夏雲笙看着他的背影，有些郁悶地歎了一口氣，在旁人面前，她并不敢主動跟他搭話。

　　她正準備離開，宋副官突然叫住了她，“夏部長，司令找你！
”

　　所有人的視線都放在了夏雲笙身上，夏雲笙應了一聲，緊跟了過去。

　　她跟在宋副官身後打聽道，“他找我做什麼？
”

　　“我不太清楚。
”宋副官看了一眼夏雲笙，“不過說真的……昨天那件事情，我也覺得少奶奶有錯。
”

　　“是嗎？
”夏雲笙還想說，這件事情，她并不覺得自己真的做錯了什麼。

　　宋副官道：“你有沒有想過？
如果昨天你運氣不好，沒有躲過那一槍，如果……你當着司令的面，死在他面前，你要他接下來的下半輩子，該如何度過？
”

　　“……”夏雲笙頓了頓，她沒有想過這麼壞的結果，隻覺得莫司辰沒事，自己隻是受了輕傷，就賺了。

　　宋副官的話，讓她突然明白了什麼。

　　宋副官繼續道：“兩年前，少奶奶離開，少爺幾乎是生無可戀。
他一次一次去冒險，一次一次受傷，他為了替你報仇，甚至去找了韓凝煙，差點與她同歸于盡……這些，你不知道吧？
”

　　夏雲笙微愣，“他去找了韓凝煙？
”

　　難怪回來之後，韓凝煙對程延之的态度都不一樣了！

　　原來，是因為這個。

　　宋副官說：“從韓凝煙現在對少爺的态度，你應該能夠想到些什麼！
旁人或許會覺得少奶奶是個英雄，但他們哪裡知道少爺為你付出的那些？
他們哪裡知道你對少爺來說有多重要？
旁人可以不懂，但少奶奶你不能不懂！
有時候，我是真的替少爺覺得不公平。
少爺那麼優秀，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他一直這麼愛你，完全是因為當初……”

　　宋副官差點就沒忍住把小時候夏雲笙與程延之的那件事情說出來了！

　　好在即時刹住了車。

　　程延之的個性他是知道的，如果擅自替他說出來，程延之鐵定會很生氣。

　　而且，人家夫妻兩人的事情，他一個旁觀者，也不應該插手。

　　宋副官轉了個彎，道：“總之，我說這些，就是希望少奶奶明白，你的安危，絕對不止你一個人在意。
如果你當着少爺的面中槍，死去，可能少爺的人生，也會在這個時候終止，若是這樣，少奶奶還覺得無所謂嗎？
”

　　“……對不起。
”宋副官的話，讓夏雲笙愧疚得很，“我以後不會這樣了！
”

　　-

　　她進了程延之的辦公室，看到他坐在位置上，修長的手指在紙上寫着東西。

　　她來了，他也不說話，夏雲笙覺得尴尬，主動打破沉默道：“剛剛是他們拽着我不放，我真的沒有參與他們的話題！
也不覺得我救了莫司辰有什麼了不起！
”

　　“我知道，這件事情是我的錯。
”程延之不動聲色，繼續在紙上寫着東西。

　　夏雲笙有些驚訝地看着他，他态度變得這麼好，她都有些不習慣。

　　夏雲笙道：“你也不用道歉，也不是什麼不值得原諒的事情！

　　一直寫着東西的某人突然停下了筆，擡起頭來看着她，“所以，你也覺得我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