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消息傳了出去。

　　程延之站在書房裡看地圖，聽到宋副官進來彙報，“太太回來了，不過……她一回來，就跟着總統先生去了行館。
”

　　程延之拿着筆，在地圖上畫了一個圈，聽到宋副官的話，回過頭來，“不意外。
”

　　“聽說總統先生病倒了，比國外的時候嚴重。
”

　　夏雲笙一回來，沒有回家，而是去了莫司辰莫司辰的地盤，他們隻能覺得她是去關心莫司辰。

　　程延之望着地圖，眼神很是淡漠，就仿佛在聽一件與他無關的事情。

　　宋副官站在一旁，望着他，覺得很驚詫，如果是以前，司令大人早就着急得要命地殺過去了。

　　可是現在……

　　他很淡定。

　　“司令真的已經不在乎太太了嗎？
”就連宋副官，也覺得，程延之好像真的把夏雲笙忘了。

　　程延之說：“最近我一直在想一些事情。
”

　　“什麼？
”

　　“把阿笙留在我身邊，是不是真的适合！
”程延之蹙着眉，像是在認真思考。

　　宋副官說：“你們都有兩個孩子了，現在再思考這個問題，好像有點晚。
”

　　程延之看了一眼宋副官，“如果當初不是我的強勢，也許從一開始，她就不是屬于我的。
”

　　“太太愛你這一點，從來都不是假的。
”

　　“所謂的愛，不過是小時候一些幼稚的承諾。
”

　　“如果不愛，她當初也不會不顧一切去救你。
”

　　“倘若當時遭遇危險的人是澈，是莫司辰，她也會去的。
”當對這份感情失望，考慮問題的方向，也會變得悲觀起來。

　　宋副官被程延之說得無話反駁。

　　他看着程延之，“那司令大人，是怎麼想的？
”

　　“我隻知道，她說，她想離婚。
”他想起那天，為了離婚，她對他主動的事情。

　　現在依舊覺得，心像是在滴血，他用了兩天，才慢慢地緩過來。

　　宋副官歎道：“司令是被太太傷透了。
”

　　愛到極緻，付出一切，她卻還是那個事不關已的夏雲笙，他再也，找不到任何堅持愛下去的理由。

　　程延之沒有出聲，他坐了下來，知道夏雲笙在莫司辰那裡，也沒有再派人去找他。

　　對她來說，要不要再回家，已經是她自己的事情。

　　-

　　莫司辰躺在床上，感覺自己像是死過一次，又活了過來。

　　隐約中，聽到夏雲笙在問他，“你沒事吧？
”

　　他想要睜眼，睜不開，動了動眼皮，握住一隻手。

　　她掙紮了一下，卻被他握得更緊。

　　夏雲笙站在床邊，看着自己被握住的手，目光落在莫司辰身上，他已經昏迷了一天一夜，她本來隻是在這裡照顧淘氣的，結果，還是按捺不住過來看看他。

　　他現在的樣子，看上去跟個死人差不多。

　　她忍不住擔心，他不會真的要死了吧？

　　她看着這個緊緊拽住自己手的男人，說：“莫司辰，你打算睡到什麼時候？
你打算一直這樣睡下去嗎？
你應該做的事情做完了嗎？
别這樣裝死，行不行？
”

　　她的聲音聽起來很冷漠，像是沒什麼感情。

　　她對莫司辰一直都是這樣的。

　　莫司辰能夠聽見她的聲音。

　　他一聽見她的聲音，就會想起她跟他說話時候冷漠的樣子。

　　-

　　（六更結束，晚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