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星河說：“是。
”

　　夏雲笙看着他，“那你，是怎麼想的？
”

　　他對蘇晚并沒有什麼感情。

　　雖然娶了蘇晚……

　　可，在這以前，并不知道蘇晚的這些秘密。

　　蘇父也瞞得好，把所有的病曆都讓人銷了。

　　程星河道：“我回頭會跟蘇家談這件事情。
”

　　如果蘇晚真的有病，他會考慮，解除這樁婚事，跟蘇晚離婚。

　　尤其是現在還有了棉棉……

　　他覺得自己更是沒有辦法跟蘇晚繼續下去。

　　“蘇晚也是個可憐孩子。
”夏雲笙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總覺得這個世界有時候真的很不公平。

　　程星河道：“等商量好離婚的事情，我會告訴您。
”

　　他并不想讓夏雲笙為他擔心。

　　畢竟一直以來，在他心裡，最愛的，都是他的母親。

　　夏雲笙道：“好。
”

　　一直坐在旁邊安靜吃飯的棉棉聽到離婚兩個字，突然放下了筷子，走開了。

　　“棉棉？
”程星河想要叫住她，平時很聽話的她頭也不擡。

　　他放下碗，跟着過去的時候，看到棉棉正坐在去二樓的台階上，抱着胳膊，像是在生悶氣。

　　他走了過去，在她旁邊坐了下來，“怎麼了？
”

　　“爸爸不要媽媽了嗎？
”棉棉的聲音聽起來很悲傷。

　　程星河道：“她不是你媽媽……”

　　“她是！
”棉棉看着程星河，道：“爸爸是壞人，怎麼能夠因為媽媽生病，就不要她了呢？
她是棉棉的媽媽，她對棉棉很好，從來都沒有抛棄棉棉。
如果爸爸不要媽媽，棉棉就沒有爸爸了！
”

　　在她看來，程星河跟蘇晚在一起，才是她的爸爸，如果他們離婚了，他就不是她的爸爸了。

　　程星河愣了愣，望着棉棉，“你就那麼喜歡她？
”

　　棉棉看着程星河，“爸爸你是不是笨？
你不是一直問棉棉的媽媽是誰？
她就是啊！
雖然我很喜歡你，可她才是棉棉的媽媽。
如果沒有媽媽，這個世界上早就沒有棉棉了。
”

　　“……”

　　如果話說到這種程度，程星河還聽不懂，那他就真是太蠢了。

　　隻是，棉棉的話，還是讓他，有幾分懷疑。

　　棉棉的意思是，蘇晚……就是蜜糖？

　　這怎麼可能？

　　她們根本不是同一個人。

　　就算過了這麼久，他還是有種能夠一眼将她認出來的自信，不可能相處了這麼多天，卻還認不出蜜糖。

　　蘇晚那副模樣，哪裡跟蜜糖有半點相似的地方？

　　蘇晚正坐在房間的窗台上，手托着臉，望着窗外飄過的白雲……

　　父親剛剛跟她通了電話，說，程星河已經知道了她的病情。

　　她想，這個世界上，應該不會有任何一個男人，能夠容忍自己的妻子有精神病吧？

　　也好！

　　如果他真的選擇了離婚，她也落得個輕松，可以不用整天擔驚受怕，怕他知道自己跟棉棉的關系。

　　身後傳來推門的聲音，她猜應該是傭人，道：“出去，别吵我。
”

　　傭人沒有像平時一樣跟她說話。

　　蘇晚愣了一下，擡起頭，看到來的竟然是程星河，他站在她面前，眼神複雜地看着她。

　　終于還是來了。

　　她笑了笑，“是來找我離婚的嗎？
我已經準備好了。
本來當初如果不是你非要娶，我也沒準備嫁給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