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夏雲笙已經睡着了，程延之從書房過來，望着床上的夏雲笙，在她身邊躺了下來，想起她就要走，心中焦躁的感覺又湧了上來。

　　他失眠的症狀還是一樣的嚴重。

　　他躺了一會兒，甚至吵醒了夏雲笙。

　　夏雲笙聽到他走了出去，看了看時間，發現已經很晚了。

　　這個時候還不睡？

　　她穿着睡衣，爬了起來，走出門，看到程延之在樓下，從抽屜裡拿出了藥，就着水服下。

　　這是範遙給他的藥。

　　他吃了兩片，回過頭，看到夏雲笙就站在那裡。

　　心裡狠狠地跳了一下，有一種秘密被揭開的感覺。

　　他望着夏雲笙，鎮定地問道：“你怎麼醒了？
”

　　“見你還不睡，過來看看。
”夏雲笙望着他，“哪裡不舒服嗎？
”

　　她看見他在吃藥。

　　程延之道：“沒事。
”

　　他說完，走回了房間。

　　兩個人坐在床上，靠着床頭，夏雲笙望着程延之，道：“我知道你很忙，但平時，也要注意身體。
程延之……”

　　他擡起頭，發現她正在看着他。

　　他說：“我知道。
”

　　夏雲笙望着他的眼睛，發現自己好像很久都沒有關心過他了。

　　“你是不是病了？
”

　　“沒有。
”他否認道，然後避開了她的視線。

　　夏雲笙道：“你看起來好像不正常。
”

　　平時還好，到了晚上，眼睛連血絲都有了……

　　她這句話，就像是碰到了他的逆鱗，程延之有些不爽地道：“你想太多了，睡吧！
”

　　說完，他躺了下來。

　　夏雲笙看着他冷淡的樣子，有些無奈，也沒有逼問他。

　　可對他到底還是太了解了，總覺得他的身體，可能哪裡有問題。

　　第二天，程延之去工作了，夏雲笙叫來了家庭醫生，問了一些程延之的問題，“他的身體還好吧？
沒出什麼毛病嗎？
”

　　“沒有。
”醫生說：“他上個月做了檢查，沒查出什麼毛病。
”

　　夏雲笙道：“可是我昨晚看見他在吃藥。
”

　　“是嗎？
”醫生說：“應該不至于吧。
”

　　夏雲笙去了那個抽屜裡，把藥拿了出來，給醫生看，“這個……這是什麼藥，你知道嗎？
”

　　醫生看了看，說：“這是一種冶失眠的藥物，是不是司令大人壓力太大了。
”

　　“失眠？
”夏雲笙想起程延之，發現，自己回來後，好像還真的沒有見過他正常的睡覺。

　　她之前沒發現，現在才想起來，他好像真的睡得不太好。

　　-

　　範遙到辦公室的時候，程延之正在發火，他剛剛摔的東西還在地上。

　　她走了進來，看着程延之，道：“我可以進來嗎？
”

　　“進來吧。
”程延之看着走進來的她，在一旁坐了下來。

　　面對範遙的時候，他的情緒，要稍微能夠控制一些。

　　範遙走了過來，在程延之身邊坐下，“看樣子，還是睡不好？
”

　　“你給我的藥一點用都沒有。
”程延之說。

　　他昨晚根本沒睡着。

　　現在一想到夏雲笙就要走，更覺得煩躁。

　　範遙望着程延之，道：“我不是說了，你的情況，吃藥也未必有用。
你還是告訴你太太比較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