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受傷。
”程延之說：“就是很擔心你！
想到你每天都跟莫司辰在一起，總怕你們會發生什麼，心情很不好。
”

　　夏雲笙跟他坦承：“其實從司令部回來的第三天，我就都想起來了。
”

　　“真的？
”

　　夏雲笙靠在他懷裡，覺得能夠這樣跟他在一起，就很幸福了，她點了點頭，“嗯，從司令部回來，就想起了很多事情。
恢複記憶的過程很痛苦，又想起了以前……在醫院等你醒來的時候。
你知不知道你睡了多久？
嗯？
你知不知道你不在的時候，他們所有人都欺負我？
可是再絕望，我都跟着自己說，你會醒的、你會醒的……”

　　夏雲笙的聲音裡滿滿的控訴，在他昏迷的時候受了多少委屈，隻有她自己心裡最清楚。

　　那時候她是最絕望的……

　　總覺得整個世界都在棄自己而去。

　　偏偏她又不能放棄他。

　　因為，她總會想起，在山頂，手裡握着手表，不願意放開的程延之。

　　隻是她送的禮物，他都珍視到那種程度，更何況是她……

　　一想到他那麼愛她，她就不敢有任何放棄的念頭。

　　宋副官聽着夏雲笙壓抑的控制，情緒都被感染，跟着悲傷了起來。

　　程延之低下頭，吻在她的頭頂，“阿笙，都過去了，以後，有我在。
”

　　夏雲笙在他懷裡動了動，拽住他衣服的袖子，低着頭不敢看他的眼睛，她反省着：“我就是覺得很遺憾，在你醒來的時候，我不但沒有陪在你身邊，還去了莫司辰那裡。
我是不是很沒用？
明明那麼愛你，可在重新見到你的時候，卻沒有把你認出來。
”

　　“我知道你認出了我！
”程延之道，“雖然你不記得我是誰，但是，你還是認得我的，不是嗎？
”

　　至少，她對他，和對别人的态度，是不一樣的。

　　夏雲笙想起自己跟程延之在酒店的第一次見面，他那時候看她的眼神，她不懂，現在回想起來，才明白，他當時該有多絕望：

　　在他醒來的第一刻，她不在他身邊，還傳來死亡的消息。

　　好不容易見面了，自己不但不認得他，還對他下了藥。

　　現在想想，都覺得後怕。

　　如果當時不是司楊提醒了她，也許，她就會對他下狠手了？

　　她若真的害了他，恐怕這一輩子，她都不會再原諒自己。

　　夏雲笙低着頭，對程延之道：“總之這段時間都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我不應該為莫司辰做那麼多，也不應該總是懷疑你傷害你！
對不起程延之。
”

　　他伸出手，掌心貼着她的臉蛋，“沒事的，都過去了，阿笙，我不怪你。
如果失憶的是我，也許我還做不到你那麼好！
”

　　夏雲笙擡起頭看着他，聲音哽咽道：“謝謝！
是你一次又一次救我于危險之中，又從來都沒有放棄過我。
換成别人，我做了那麼多壞事，也許早就嫌棄我，不要我了！
”

　　程延之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跟我說這些，你傻不傻？
”

　　她是他的阿笙，他理應為她做任何事情。

　　誰讓，她是他的妻子？

　　-

　　車子停在他們的新家門口，程延之握住夏雲笙的手，從車上走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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