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何曾這麼自卑過？

　　在感情裡，從來都是他哄着她。

　　可是現在，就因為發生在她身上的不幸，他向來優秀又自信的阿笙，變得自卑起來。

　　命運啊，真的很殘忍。

　　程延之翻了個身，看着小心翼翼在一旁照顧自己的她，握住了她的手，“阿笙，我愛你。
”

　　她也分不清他是醒着還是醉着，就當他說的都是醉話了。

　　知道他是喝醉了，夏雲笙沒什麼顧慮，她說：“我也愛你。
可是程延之，對不起，現在的我，隻能離開你。
我不想留在你身邊總是給你添麻煩，你看我現在多沒用？
你喝醉了我想照顧你都做不到，更别提做其它的。
你跟别人在一起，可以不用這麼累，這麼苦。
對我來說，我現在隻希望你能過得好。
”

　　這是她的真心話。

　　她當着他的面絕對不會說的話。

　　她有多愛他，隻有她自己知道。

　　可是，她覺得自己站在他身邊的機會已經被奪走了，還不如離他遠一點。

　　程延之從床上下來，将她從輪椅上抱了起來，跌跌撞撞地幫她放到了床上，“睡覺吧。
”

　　他不想再聽她說下去，怕自己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露餡，隻好哄她睡覺。

　　夏雲笙到了他的懷裡，感覺到他的懷抱這麼熱。

　　知道他現在醉了，她想聽聽他的心裡話，問道：“你現在還介意莫司辰的事情嗎？
你是不是還在恨我？
其實你跟我在一起隻是因為可憐我對不對？
”

　　他是個正直的人，所以做不出來抛棄自己的妻子這種事情，才會可憐她。

　　程延之捉住她的手放在胸口，“都不是。
”

　　他的回答很簡短。

　　然而，這個答案，卻讓夏雲笙很開心，至少确定一點，他還是愛她的。

　　-

　　夏雲笙一直睡不着，所以第二天醒得也比較晚。

　　她醒來的時候，發現程延之已經起床了。

　　他洗漱完畢正在穿衣服，夏雲笙坐了起來，揉了揉眼睛，看着他，“早。
”

　　他看了她一眼，表情很淡漠，也沒有吱聲。

　　自從她提了離婚之後，程延之對她的态度，就淡漠很多了。

　　看他的樣子，像是已經不記得昨晚的事情。

　　夏雲笙想，他大概自己都不記得他昨晚說了什麼吧！

　　她低下頭，有些不敢去看他的眼睛，程延之卻主動開口問道：“昨晚我喝醉了，沒說什麼吧？
”

　　臭丫頭，昨晚他才跟她說的話，她轉眼就忘了？

　　她有必要弄出這副表情嗎？

　　一看到她這樣，程延之就很難受。

　　明明前些天她還好好的，但沒想到……一轉眼，她就變成了這副模樣。

　　就好像他是什麼洪水猛獸，而她，整個人都變得小心翼翼了起來。

　　海靈兒！

　　程延之的腦海裡浮現出這三個名字，他不會忘記，所有的事情都是因為她而起。

　　夏雲笙看着程延之，想起昨晚的話，心虛地道：“沒說什麼。
”

　　“真的什麼都沒說？
”程延之的眼神充滿懷疑。

　　夏雲笙怕他會想起來，“就是些醉話，沒說什麼。
”

　　從外面進來的小家夥打斷他們的談話。

　　“媽媽。
”小調皮走了進來，趴到了床邊，他還很矮，沒有人抱根本爬不到床上，隻能露出一個小腦袋和一雙小手，讓夏雲笙勉強看到他的樣子。

　　“爸爸，抱我上去。
”他開始命令起程延之。

　　（晚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