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加迪威龍在公路上疾馳而過,無數的行道樹飛速倒退,很快消失在葉七夕的眼簾中。
但是沒過多久,葉七夕忽然意識到了哪裡不對!
因為這根本不是回星海灣的路,反而直奔厲宅而去。
葉七夕不敢置信地拿出手機,定位了一下附件的坐标,确定自己沒弄錯後,她很快震驚地望向厲墨謙。
“墨謙,你瘋了嗎?
我們不是說了現在回星海灣嗎!
”
葉七夕并非是想要放過白芷柔,但是她希望再仔細搜尋線索,找出修複手镯的對象,再讓對方招供白芷柔,人贓俱獲。
一想到連發出聲音都很困難的喵喵,心裡的恨意就似排山倒海般湧來!
傷喵喵舌頭的女人一定也是她,葉七夕更希望連這個一起定罪,而不是現在就去厲宅打草驚蛇!
……
厲墨謙定定地望着葉七夕。
“七七,我後悔了,我們現在就去厲宅。
”
他薄唇輕啟,猶如大提琴的嗓音流瀉在逼仄的車廂内,帶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葉七夕略帶蒼白的唇色張成o形。
“為什麼?
……墨謙,我并不急于一時。
”
讨個說法這種事情太可笑了,傷害都造成了,她更希望揪出如山的鐵證,讓白芷柔付出相應代價!
厲墨謙将跑車急停在馬路邊沿,他解開安全帶,駝色大衣上的金屬紐扣壓在葉七夕的肩膀上,兩個人的距離幾乎為零。
“七七,除了打草驚蛇這個成語,這個世上,還有一個詞,叫做夜長夢多,你覺得白芷柔敢這麼做,會留下更多的人證物證等你查嗎?
”
葉七夕的唇翕動了一下,她想說什麼,卻不知道該怎麼講。
而男人眸光微凝,輕輕用手指點在葉七夕的唇瓣上,阻止了葉七夕的未能開口的話。
放在女孩唇上的手指帶着眷戀,動作也那般輕柔,然而他的語氣卻铿锵如鐵,讓人下意識地就想要交付自己所有的信任。
“七七,相信我,一切交給我就好。
”
是時候,讓一些人看清楚白芷柔的人品了。
譬如,蘇翠翠……
雖然,厲墨謙很早就知道,這個女人根本就沒有人品可言,若不是留着她還有用……
男人眼中的厲色一閃而逝,很快,他踩下了油門,布加迪威龍如同脫靶的箭,朝目的地狂飙突進。
……
十分鐘後,厲墨謙的車子抵達了厲宅。
正在給庭院中的花草澆水的白管家,一偏頭便望見了厲墨謙和葉七夕。
白管家微微一怔,顯然沒有想到厲墨謙會突然到訪。
“少爺,少夫人,你們這是?
”
厲墨謙跟老爺和繼母都不親,自從他搬出厲宅後,每年回這裡的次數屈指可數,還往往是年節一類的大日子。
昨天少爺養的貓剛出了那種事,白管家還以為他會直接待在醫院。
……
厲墨謙鳳眸輕飄飄地睨了白管家一眼,神色宛若籠罩着一層冰雪。
“你女兒在嗎?
”
白管家再度愣住了,少爺從醫院特地折回來,竟然是來找芷柔的?
真是二十多年頭一遭。
可是……
白管家望了一下厲墨謙那冷峻的容顔,心裡下意識覺得恐怕不是什麼好事,他戰戰兢兢地低了低頭。
“少爺,芷柔她就在瑜伽房練功呢……您找芷柔,有什麼事兒嗎?
”
來者不善。
這是白管家的第一個想法。
他咬了咬牙,又補充了一下:“少爺,二少奶奶也在瑜伽房,您需不需要……”
厲墨謙沒有理會白管家接下來的話,隻是微一颔首,便直奔厲宅的瑜伽房而去。
以前母親和小笙都喜歡練瑜伽,厲墨謙不至于連這個地方都找不到。
……
白管家的太陽穴突突地跳。
他望着厲墨謙和葉七夕的身影消失在眼簾裡,也完全想不出來到底芷柔有什麼東西值得厲墨謙特意去找。
難道說,是因為芷柔跟少夫人明說了自己喜歡少爺,所以少爺心底有氣?
這恐怕不是沒可能……
他思量再三,還是給蘇翠翠發了一條短信。
——老夫人,您趕緊回來吧,大少爺突然帶着少夫人過來問芷柔在哪裡,我總覺得事情不太對,還希望您能讓這兩個孩子都理智些。
……
厲宅的瑜伽房位于五樓。
葉七夕剛走入拐角,就聽到清澈的梵音流淌在空氣中。
哪怕還隔着一段距離聽不分明,也讓人心思莫名的歸于甯靜。
葉七夕心裡一歎,一個給她下毒、殘忍對待小動物的女人,卻能聽梵音做瑜伽,這世界的事情何其諷刺。
走到瑜伽室門口,厲墨謙砰的一下打開了門,破壞了滿室的靜谧氣氛。
“誰呀?
”
這麼不懂禮貌。
白芷柔有些愠怒地停止了瑜伽體式,很不滿地轉過頭,還以為是去上廁所的葉纖兒去而複返,又或者是哪個傭人給她來上安神茶。
但出乎意料的,眼簾中撞入了厲墨謙冰冷的俊顔,還有他身後一臉諱莫如深的葉七夕。
……
白芷柔的額角跳了跳,她從瑜伽墊上走下,踩上棉拖鞋,步履纖纖地将cd機中的梵音歌曲關掉。
“墨謙哥,是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
白芷柔直勾勾地盯着厲墨謙,見男人神色冰冷不發一言,她輕笑一聲,蓄意挺了挺有料的胸部。
“難不成,墨謙哥是來看芷柔做瑜伽的麼?
”
極盡貼身的瑜伽服将她嬌美的身材勾勒,該有肉的地方有肉,該纖細的地方毫無半分負贅,瑜伽服的下褲很短,露出兩條白到晃眼的腿,而瑩潤的腳掌蜷縮在棉拖鞋裡,看着很是細嫩可愛。
她撩了撩頭發,又朝厲墨謙抛了個婉轉的眼波,故意給葉七夕找不痛快。
——事實上,白芷柔有猜到厲墨謙是為了喵喵而來,但是她自信那隻半死不活的貓什麼也供不出來,就不信厲墨謙能光憑猜測定她的罪!
……
然而令白芷柔根本沒想到的是,厲墨謙忽然就将一堆a4紙狠狠砸在了她的頭上。
“墨謙哥,你怎麼了?
”
白芷柔被砸懵了。
而男人拿起一枚紅翡玉镯,眸光嘲諷地盯着白芷柔,聲音像是浸染過層層冰淩。
“這個镯子,是你的手筆,對吧?
”
白芷柔聞言,瞬間花容失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