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記者本身就是被葉纖兒打過招呼的,富貴險中求,話筒幾乎都快怼到葉七夕的臉上。
然而下一秒,厲墨謙陡然站了出來!
那高大的身影将葉七夕護在身後,誰也沒有看清楚他到底是怎麼出手的。
砰——
不過一道殘影,那個咄咄逼人的記者衣領就被提起,狠狠摔了出去!
不用看也知道有多疼!
随着這一摔,原先議論紛紛的衆人猛地安靜了。
大家齊齊朝厲墨謙看去,而對方面無表情,冷峻的臉上沒有絲毫溫度。
——厲大少該真的不會是閻王轉世吧!
這通身的氣場太吓人了!
而且那記者可是個将近一米八的大漢啊,結果厲墨謙說摔就摔了,好像輕若無物似的!
大家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寒噤,紛紛選擇了閉嘴。
而那個被摔在地闆上的男記者,臉蛋漲得通紅,他劇痛地揉着自己遭罪的臀,剛想要開罵。
“剛剛是誰摔老……”子。
可是一擡頭,對上厲墨謙冰寒入骨的眼眸,剩下的髒話都通通咽入了喉嚨裡。
這個男人,實在太可怕了!
沖冠一怒為紅顔,就是現在這樣的場景!
男記者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聲音不自覺地帶出畏懼。
“厲……厲少……”
而厲墨謙傲然地睥睨着他,那雙銳利驚人的鳳眸,此刻讓人更加膽寒。
“沒有人教過你,一個記者最基本的職業信條就是真實嗎?
”
“就憑着葉纖兒傳出來的幾句風言風語,你們就能這般闆上釘釘地認為七七未婚出軌,辍學堕胎,這難道就是你作為記者的素養?
”
“如果是未婚堕胎,休養幾個月也就可以複出讀書了,又為何要退學三年?
或者你們覺得,謠言已經可以論定一個人的生死了?
!
”
男人俊顔緊緊地繃着,醇厚若大提琴的嗓音染上幾分愠怒,竟然令在場的記者都羞愧地紛紛低頭。
“我選的妻子,我怎麼不知道她是這樣道德敗壞的女人,還是說,在座各位比我更了解我朝夕相處的妻子?
”
……
妻,妻子?
葉七夕怎麼可能會是厲墨謙的妻子,然而這話偏偏是厲墨謙自己親口說的!
不遠處的葉纖兒不敢置信地張大了嘴巴,而她旁邊的厲天揚的臉更是徹底失了血色。
嫉妒,恨意,重重疊加。
——成為厲氏未來的大少夫人,就憑葉七夕那個小賤種,她也配?
然而在場的人根本無暇理會他們倆。
所有記者生怕招來厲墨謙的注意,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心,想要盡力縮小存在感,而厲墨謙忽然朝不遠處的厲武遞了個眼神。
厲武恭敬颔首,讓保镖們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紙張,一個個發到那些參加訂婚宴的記者手上。
就連葉七夕也分外好奇那上面寫了什麼,忍不住探過頭去,向厲武要了一張。
隻見紙張白紙黑字,赫然是s市第一醫院對葉七夕退學那三年的精神鑒定報告。
——感情受挫後,葉小姐患有重度抑郁症,未見好轉,恐有自傷行為,建議退學休養。
最後的鑒定人是s市赫赫有名的精神科醫生,陳一。
葉七夕因為身體情況而不得不退學三年,這個理由也确實是葉家一直對外的遮羞布,畢竟殺人坐牢,傳出去怎麼都不好聽。
隻是自從葉七夕入獄後,葉家并沒有為挽救葉七夕做什麼努力,就好像從來就沒有這個女兒似的,不會替她洗刷蒙冤入獄的屈辱,更不會替她開什麼醫院證明。
他們說葉七夕因病退學隻是為了顧全葉家的顔面,至于後續事宜,誰管葉七夕的死活。
可是今天,厲墨謙拿出手的醫院鑒定報告,卻是字字清晰。
葉七夕怔了怔,心好像澀澀的,又好像被一股暖意漲得很滿很滿。
——這個男人,總是為自己考慮的這般周到。
其實這報告也并非撒謊,她在牢裡的三年确實患有抑郁症,每天戰戰兢兢地活着,像驚弓之鳥一樣不得安睡,隻要有一點響動就會驚醒。
第二年的時候,她差點被男獄警占便宜,瘋狂咬對方喉嚨,被關進黑屋裡罰緊閉。
足足三天的幽禁,她隻能用頭撞牆,用疼痛驅散心中對黑暗的恐懼,旁人都說她是瘋子,她也以為自己會撐不過去。
誰又能料到,她不僅撐過來了,遇見這個男人後,還過得很好。
葉七夕的眼眶不禁發燙,她喉頭微微一澀,聲音好像被砂紙磨過般喑啞。
“墨謙,謝……”
謝謝你三個字還沒說完,厲墨謙已經飛快地伸出食指,蜻蜓點水一般按在葉七夕的唇上。
“七七,我們是夫妻,何必說謝字?
”
男人冷峻的眼眸被溫柔融化,好似三月拂面的春風,讓人心中為之一蕩。
葉七夕仰頭望着厲墨謙俊美無俦的容顔,心髒砰砰砰地開始加速。
誰料,男人卻忽地擒住了她的肩膀,葉七夕呆愣愣地看着那張俊顔不斷放大,而男人的唇,就這樣毫無預兆的壓來。
“墨謙,唔……”
葉七夕清麗的面容上蓦地染上幾縷绯紅,這個吻實在太讓人措手不及,更何況,還是當着千百個婚宴來賓的面。
她睫毛微顫,幾乎要溺斃在男人那寵溺的眼神中,大腦徹底空白。
厲墨謙這才滿意地放開她,聲音透出幾分餍足。
“七七,如果以後你再說一個謝字,我就吻你一次。
”
葉七夕:“……”
臉,紅到耳根。
而聽到這句話的厲武,更是頭上劃過三排黑線。
少爺啊少爺,您秀恩愛的場合也太與衆不同了吧,閃瞎他的24k金狗眼啊!
這好歹是葉纖兒和厲天揚的訂婚宴啊,感覺主角已經全變了!
……
葉纖兒将厲墨謙啄吻葉七夕這一幕盡收眼底,她心中妒忌得發狂!
她微吸一口氣,而後端起一杯香槟,快步朝葉七夕走去。
“姐姐,你和厲大哥真的是夫妻嗎?
……”
柔弱無骨的聲音傳來,葉七夕眼中頓時映入葉纖兒手中斜斜傾來的香槟,她心中一凜!
這是想用香槟潑自己?
多年的警覺,令葉七夕下意識地就往旁邊閃躲。
“哎呀——”
誰料,葉纖兒猛然踉跄了一步,手掌直接朝葉七夕的禮服扯去!
嘩啦,裂帛之聲響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