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幾個黑衣壯漢出現在病房的時候,白芷柔就已經預感到大事不妙了!
可任她再怎麼聰明也沒想到,厲墨謙竟然會讓自己的手下對她公開處刑!
隻消厲墨謙一個眼神,為首的厲武便迅速沖上前去,一把揪住了白芷柔的下颚!
“啊啊啊,你們瘋了嗎?
!
我是你們少爺的救命恩人!
是他命中的真命天女,你們憑什麼這麼對我!
”
“墨謙哥,救我!
你快讓他們放開我啊!
”
白芷柔恐懼地身體都在發抖,她這輩子狼狽的時候或許有,但也都在她的預料之内,就連以頭撞柱也是經過她的精心計算!
可是衆目睽睽之下,厲墨謙居然會任由自己的手下這樣對她,這是白芷柔這輩子都不曾想過的!
而厲墨謙見白芷柔如此聒噪,俊美的眉眼當下皺了起來。
“真吵,晃得也心煩。
”
……
厲武得了指示,很快對周邊幾個壯漢吩咐。
“快去拿繩子将這個女人捆了!
”
“你們敢——”
白芷柔慌亂至極地望着厲武,在這些肌肉虬結的黑衣男中,她唯一認識厲武。
畢竟,厲武從小跟在厲墨謙身邊,是他最為信任的心腹和手下,這種過命交情,說是兄弟也不為過。
“厲武,我求求你,你們不要捆我!
我是無辜的!
”
“厲武,我救過你們少爺的命啊,你們憑什麼這麼對我!
”
更何況,她身上還有被厲家最尊崇的貴女命格,如果打了她的臉,不就是相當于把厲家的面子往地上摩擦嗎?
!
可是厲墨謙竟然完全不在乎這些!
而厲武亦是一聲冷笑。
“白小姐,光是憑你對少爺救命之恩這條,你得到的好處就夠一戶普通人家生活幾十輩子了,你還要拿出來賣乖嗎?
”
“你,你們——”
白芷柔被說得啞口無言。
她沒想到厲武不過是厲墨謙一個小屬下而已,說話竟然也如此張狂無忌!
……
白芷柔沒有辦法,美眸瞪得宛若銅鈴,她再也顧不上什麼救命恩人的高貴姿态了,隻能朝厲墨謙懇求。
“墨謙哥,你真的要和我鬧到這種地步嗎?
”
“難道你對我,真的連半點恩情也顧不上嗎?
即使撇開過去的救命之恩,撇開賢濟寺大師的命格斷言,我們也是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啊!
”
“青梅竹馬?
”
厲墨謙冷冷地咀嚼了一番這四個字,鳳眸微眯,眼眸中凝聚着一絲近乎酷烈的寒光。
“白芷柔,誰準你這麼自封了?
厲家要奉養你感激你,把你安置在厲宅中的事情,與我無關。
”
他平生最厭惡旁人跟他攀交情,尤其是白芷柔這句青梅竹馬,更是惡心!
……
男人淩厲的眼神宛若一柄利劍,要将她直接一眼看穿。
白芷柔心裡劇烈一跳,她不知為何,對上厲墨謙的眼神,總有些心虛。
“我……我……”
“既然你說不出什麼話,我看以後也不必說了。
”
厲墨謙冷冷淡淡地抛下一句話。
白芷柔還沒搞懂這是什麼意思,忽然就見厲武恭恭敬敬地點頭。
“好的,少爺。
”
白芷柔秀麗的眉宇蹙得更深,她仔細想了一下厲墨謙先前一而再再而三提及什麼“啞巴”,現在又說什麼“不用開口”。
難道……
白芷柔心裡冒出陣陣寒氣,還不待她仔細思考清楚,就見厲武倏然從上衣口袋中掏出一個玉白色的小瓷瓶。
那是一個極為精緻的甜白釉瓶,不知道是被誰做成了這麼一個小小的物件,溫潤如玉,而又瑩潤透亮。
白芷柔在厲家被當成小公主供養了這麼多年,對古玩之類也頗有造詣,釉料精緻與否,她一望便知。
不過此時此刻,白芷柔還來不及欣賞這小瓷瓶的美麗,就看到厲武打開瓶口,将瓶身翻轉,倒出了三粒小藥丸。
……
這是什麼東西?
!
“墨謙哥……你到底要讓他們對我做什麼?
”
白芷柔心裡大驚之色,腦袋中閃過十數種不好的想法。
而厲墨謙長身玉立在窗邊,極為懶散地遙遙看了她一眼。
“這是我找之南特制的啞藥,還沒有人試用過,倒是便宜你了!
”
男人聲音漠然如冰雪,又似大提琴最低沉優雅的那一串音符,可是白芷柔現在就像被兜頭劈了一道閃電!
啞……啞藥?
“不,不不!
墨謙哥……我錯了……你别這樣對我好不好?
”
“我不想變成啞巴!
我不要說不出話!
啊啊啊……”
白芷柔極為驚恐地盯着那三粒黑色小藥丸,哪怕身體被人捆了繩結,她依舊近乎崩潰地在劇烈掙紮。
然而厲武命人捆得到繩子,又哪裡是那麼好掙脫的。
“真吵。
”
厲墨謙淡淡嫌惡地瞥了白芷柔一眼,沒有理會白芷柔眼中滿溢出來的驚慌之色。
而厲武得了他的令,很快讓兩個黑衣壯漢一個人捏住白芷柔的喉嚨,另一個擒住她的手臂不讓動彈。
她嘴巴被迫地大張着,厲武三下五除二,以電光火石的速度朝白芷柔嘴中扔進去那三粒特制的啞藥。
白芷柔一聲劇烈的驚叫。
她努力地想吐出來,可是厲墨謙怎麼會讓她有這樣的好事。
就連這三粒藥,都是他找秦之南特意研制的,花費了一番不小的功夫,用的藥材更是極品到難得一見,可謂是一藥難求。
“讓她吞下去。
”
厲墨謙聲音淡漠,沒有夾雜半分屬于人的感情。
“好的,少爺。
”
厲武恭敬颔首,迅速在白芷柔的喉管上輕點了一個穴位。
瞬息之間,白芷柔身體軟了一下,隻消兩秒鐘的功夫,那些藥丸就被她吞咽下去了。
……
“不……”
白芷柔精神徹底坍塌了。
她驚恐萬狀地擡起頭,望向窗邊那道仍舊尊貴優雅到不可一世的身影。
“害怕嗎?
恐懼嗎?
”
厲墨謙慢慢走近,聲音溫潤到不可思議。
可是隻有白芷柔知道,這個男人,是地獄走出的魔鬼。
厲墨謙居高臨下地俯視着她,那雙鳳眸,一點點淬煉出寒冰。
“沒有割了你的舌頭,你已經很幸運了。
”
幸運?
白芷柔痛苦地尖叫一聲,她想反駁,然而突然悚然地發現,她的嗓子……突然就說不出話了。
不,怎麼會這樣?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