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法國完全不熟,等到眼罩解開的時候,已經是全然新天地。
純白的穹頂,直入雲霄。
各色的西式壁畫映入眼簾,大氣恢弘,不失莊嚴,甚至有一絲聖潔的氣息。
完全不像是那種遊走在黑白邊緣的組織紮根的地點。
……
四下很空曠,錯落的擺件顯示着奢華的氣息,羊絨地毯一直鋪陳到看不見的走廊盡頭。
從葉七夕還算不錯的審美眼光看,這些擺件、壁畫恐怕都是古董。
這個king組織也太有錢了吧?
葉七夕心裡忍不住腹诽了一句。
她轉過頭,想要去看厲墨謙,結果卻發現厲墨謙竟然不在自己身邊了。
她心中蔓延出一絲隐憂,但也不敢表現出來。
隻是故作鎮定地問那個帶路的中年男子。
“你好,能問一下我丈夫去哪裡了嗎?
”
“噢,為了不打擾您和您母親見面,所以就将您丈夫先安置到别的地方了。
”
……
葉七夕氣得想要罵髒話!
既然這樣的話,幹嘛當初不同意厲墨謙留在外面呢?
還非得将厲墨謙一起帶過來。
這不是顯然要威脅她和厲墨謙不要多事嗎?
!
但是葉七夕知道,此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如果她敢整出什麼幺蛾子,後果都是自己承受不起的。
……
母親怎麼會招惹到這樣的組織?
真的是因為那張禍國殃民的臉嗎?
可是宋婉君一直都在國内,好端端地怎麼會到法國來?
……
葉七夕心裡冒出無數個問号,可是她也别無辦法,隻能盡量沉着冷靜,甚至還略帶微笑地對着那個引路人開口。
“是這樣的,其實我結婚了這件事,我母親恐怕還不知道,我想帶我丈夫一起去見見她,也算是全了一家人的團圓心願。
”
那個中年男子涼涼地看了葉七夕一眼。
“葉小姐,奉勸你最好還是少一點小把戲。
你單獨見你母親不好麼?
什麼時候團圓都有機會,趁我們老大還沒有改變主意,你還是先去看你母親吧。
”
“……”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葉七夕也不能夠再繼續堅持下去,她明白厲墨謙遠比自己沉着冷靜許多,面對這種境況,希望厲墨謙不要焦急找自己就好。
葉七夕想了一下,還是萬分誠懇地對着那個中年男子鞠了一躬。
“好的,謝謝您的提醒,我會注意的。
那您能否跟我丈夫說一下,我可能見我母親的時間比較久,讓他不要擔憂。
”
“你放心好了,他現在多半是睡着了,所以你不用擔心這個問題。
”
“……”
還會給人下這種藥的嗎?
葉七夕一臉懵逼,但是想到厲墨謙曾經對自己說過,他們厲家為了繼承人的安全,所以會給他從小注入這種東西,增強自我抵抗力。
不知道這些人下的劑量有多重,如果隻是一般人的标準,估計厲墨謙此刻還是清醒的。
但願厲墨謙裝睡的能力好一些,不要對她過于憂慮吧。
……
葉七夕
【二十分鐘替換】
那個中年男子顯然很是傲慢,在他看來,厲墨謙所在的厲氏世家雖然有錢,但是比起他們這種組織,也不過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罷了。
……
“好,我就破例為你們聯系一次king。
”
那個中年男子正要撥打電話,厲墨謙卻決然地開口拒絕。
“不必了,我會與我妻子共進退,相信貴組織也不是那種會無緣無故發難的人。
我與我妻子隻是希望能夠找到她母親,其餘的事情,我們就當什麼都沒有看見。
”
“相信你也看到我們的誠意了,我與我妻子周身什麼都沒有帶,幾乎可以說全程都在各位的眼皮底子下,而且也不可能會因為一些小事就對你們進行傷害。
”
……
那個中年男子顯然是沒想到厲墨謙願意主動為葉七夕以身犯險。
畢竟,能夠保守秘密的人,最好的選擇就是都是死人。
而葉七夕那一番話的考量,也有她的道理。
跟他們這種組織搭上關系,無疑是在給自己的小命多打一個問号。
“既然這位男士都選擇要和你去了,葉小姐,你就别掙紮了。
”
“……”
葉七夕更沒想到厲墨謙會這樣堅持,她有些無奈又有些感動地瞪了厲墨謙一眼。
不知道對方到底懂不懂中文,葉七夕也不敢擅自在陌生人面前講具有危險的事情。
隻能用眼神示意給對方。
——你離開才好啊,這樣我們生還的幾率還大一些。
“不會有事的。
”
厲墨謙徑直用法語回了葉七夕,這個坦蕩的态度,反而讓車上的幾個人員都異樣地看了厲墨謙一眼。
……
這個年紀輕輕的亞裔青年,果然是有膽有識,難怪這麼年輕就能夠坐在厲氏集團的頭把交椅上。
換做一般人,恐怕都吓得臉色都變了。
……
“好,那就恕我們冒犯了,來,傑克,給他們倆帶上眼罩。
”
“好。
”
……
葉七夕與厲墨謙明白事情到這個地步已經無路可退,兩個人索性就安安靜靜地手牽着手,任由這些人用紗布蒙上了他們的眼睛。
那是一種純黑的紗布,完全不透光。
葉七夕自認她方向感很差,可是此刻也不得不鼓起十二萬分的勇氣和信念,努力地記住車子的轉向。
但對方似乎早就預料到他們倆不可能這樣輕易地放棄掙紮,車子在各種轉向之間,拐彎幅度極大,有時候還差點讓葉七夕胃裡想吐。
……
這防備的意識也太深了吧!
葉七夕心裡吐槽着,她歎了口氣,有些不安地揪緊厲墨謙的手腕。
男人的掌心溫暖幹燥,好像渾然沒有半分的害怕。
葉七夕的心,也漸漸地安定下來。
但願,事情的走向能變好。
但願,母親在king組織裡,沒有受到什麼欺負。
……
大約二十分鐘後,抵達了目的地。
不排除司機故意繞遠路的可能,但是葉七夕隐約覺得,這司機帶他們來的地方,并非是西小巷,而是另外的地段。
……
她對法國完全不熟,等到眼罩解開的時候,已經是全然新天地。
純白的穹頂,直入雲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