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國民女神:重生王牌千金

542,戲如人生(一更)

  野薔薇生長于山間。

  看來隻要找到有野薔薇的地方,就能找到還魂草了。

  楚錦本來還想找到阿紫問問情況的,可是阿紫又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楚錦微微皺眉,這個阿紫,最近好像有點不太正常。

  看來隻能自己想辦法了。

  南山這麼大,自己又不熟悉這裡的地理環境,去哪裡才能找到野薔薇呢?

  楚錦低眉輕嗅着手中的野薔薇,眸中的思緒很深。

  鮮紅的花兒對上那如玉般的臉頰,顯得那般明豔動人,也很好的诠釋了那句閉月羞花。

  見她這般,莫清猗湊上前問道,“錦哥怎麼了?
你想什麼呢?

  楚錦收回思緒,淺淺一笑道,“沒事,咱們走吧,你不是餓了?

  莫清猗知道楚錦有自己的小秘密,當下沒有多問,笑嘻嘻的拉着楚錦還有苗欣然往前走去。

  留下三個大男人在後面并排走着,因為顔值和氣場并存。

  引來不少年輕女孩子們的頻頻回首,但也僅僅是頻頻回首而已,并沒有敢上前搭讪。

  莫清猗是個患有多動症的問題兒童,拎着個花籃,一路上蹦蹦跳跳的沒個消停的時候,而且一路走來,隻要遇見人了,不管男女老少,都會上前贈送一朵野薔薇。

  還美名其曰是:贈人玫瑰,手有餘香。

  接到莫清猗主動贈送的野薔薇時,路人一陣驚愕,心裡想着,這是誰家的瓜娃子。

  而那些單身的男青年們在接到莫清猗的花兒時,更是滿臉通紅,看着手裡的花兒,腦補了很多出戲。

  身後端木哲的臉色都快黑成鍋底了。

  莫之玄伸手拍了拍端木哲的肩膀,很有深意的說出了一句話,“多擔待着點。

  端木哲驚喜的擡眸,抑制住體内激動的情緒,“九哥?

  九哥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是支持他的意思嗎?

  而莫之玄卻不在說話,恢複了那矜貴又清冷的模樣來,棱角分明的冷峻五官隐在光線之下,若隐若現,神秘而又張揚。

  見他這樣,端木哲咽了咽喉嚨,也沒在多說些什麼。

  街角那頭,有一抹明黃色身影一閃而過。

  秦晉永瞳孔微縮,頓住腳步,開口道,“九哥,端木,我突然發現有東西落在客棧了,回去拿一下,你們先去,不用等我。

  “去吧。
”莫之玄薄唇輕啟,淡淡的吐出兩個字。

  秦晉永點點頭,轉身腳步飛快的往看客棧的方向跑去。

  莫之玄則是和端木哲繼續往前走着。

  一行人很快便到了端木哲所說的特色菜館,而莫清猗手裡薔薇花也散完了,連帶着裝花的籃子都送人了。

  和周邊的所有建築一樣,這個菜館也是非常古老建築。

  菜館很大,門邊上來往的客人也很多,不像她們所住的那個渡隐客棧人迹蕭條的很。

  剛走進菜館的大門,楚錦的視線便被搭在大廳中間的戲台子所吸引去,台上的青衣穿着精緻的戲服,粉墨登場。

  咿呀婉轉的戲腔通過流動的空氣傳入耳中,“原來姹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

  正是昆曲《牡丹亭》中最著名選段《遊園驚夢》。

  聽着這熟悉的唱腔,熟悉的妝容,楚錦眼眶漸漸的濕潤了起來。

  前世,她還是秦婕的時候,外婆最擅長的花旦便是杜麗娘,她經常穿着戲服,畫着杜麗娘妝容,一個人咿咿呀呀的在花園裡不厭其煩唱着。

  許是受了外婆的感染,她也非常的喜歡昆曲,甚至還曾經差點成為了一名青衣,隻是,這一切在遇到沈淩天之後就變了。

  為了沈淩天,她放棄了自己最愛的昆曲,不但執筆寫文,甚至遊離于商場之間與人觥籌交錯。

  到最後,竟然換來了一場大火。

  人生如戲,戲如人生。

  正如台上的杜麗娘,夢醒之後,等待她的便是一場空空如也。

  多少年了,她再次聽到久違的昆曲時,卻已是物是人非。

  外婆因為她的任性,變成了一堆枯骨,而她,變成了楚錦。

  一行人走到二樓的扶欄邊坐下。

  這裡視線很好,隻要低眸,便能将整個菜館收納眼底。

  落座之後,楚錦的注意力仍集中在戲台上,清隽的臉上倒是沒什麼多餘的表情,但眼神卻非常專注,眼眶甚至還有些微紅。

  “錦哥,你能聽得懂她唱得什麼嗎?
”見她這樣,莫清猗好奇的湊過腦袋去,朝着樓下瞄了一眼,反正她是一個字都聽不懂,咿咿呀呀的,音調又拖得很長,聽上去枯燥的很。

  現下的年輕人都喜歡流行音樂,dj,嗨歌,又有幾個會去關注這些古老的戲曲呢?

  隻有那些退了休的老年人,在打發時間的時候才會聽些戲曲。

  楚錦收回視線,淡淡的道,“能聽懂一點。

  “錦哥,你吹牛呢吧?
”莫清猗第一次對楚錦産生了懷疑,“你要是能聽懂的話,就給我們說說她唱得是什麼黃梅戲?

  在莫清猗的心裡,所有咿咿呀呀的戲都叫黃梅戲,知道黃梅戲還是因為莫老夫人,她經常會收看一些戲曲節目,偶爾也會哼唱幾句《女驸馬》。

  楚錦看了她一眼,幽幽的道了句,“人家唱得是昆曲。

  莫清猗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原來她唱得黃梅戲叫昆曲啊,不過這個名字好奇怪啊……”

  莫之玄:“……”

  端木哲:“……”

  楚錦本着不能誤人子弟想法,很有耐心的跟她解釋了着昆曲和黃梅戲的區别。

  她說得很詳細,卻并不繁雜,通俗易懂,一看就知道對這方面有過深刻研究的。

  都說認真做一件事的人最有吸引力,用這句話來形容現在的楚錦在合适不過。

  她很認真的跟莫清猗解說着,音調淺淺,宛如汩汩而來河水,叮咚清澈,聲聲入耳,能驅散空氣中的陰霾,讓人豁然開朗。

  風風韻韻。

  引來後桌的老者都不住點頭,眸中浮現贊賞之意。

  莫清猗聽得雲裡霧裡,似懂非懂,倒是苗欣然在聽完她的話之後,一雙漂亮的大眼睛裡閃爍的全是崇拜之意,“哇塞阿錦,你也太厲害了,居然還懂戲曲!

  楚錦淡淡一笑,“之前家裡有長輩特别喜歡研究這些,所以多多少少都懂一點。

  莫清猗則是湊過腦袋,打趣道,“錦哥,你老實告訴我,你真的不是天山童姥嗎?

  眼前這人真的隻有十八歲?

  真的有十八歲的少女喜歡這麼古老戲曲?

  楚錦白了她一眼,“我要是天山童姥的話,就第一個吃了你。

  苗欣然聽完楚錦的解說之後,倒是對昆曲産生了極大興趣,當下拉着楚錦的手道,“阿錦阿錦,那你給我說說這個牡丹亭的故事呗?

  楚錦點點頭,旋即言簡意赅的跟苗欣然描述了下《牡丹亭》的故事背景,并且以“牡丹花下見,做鬼也成婚”這十個字結束了這個故事。

  知道了故事的原委,再次聽着台下青衣的哼唱時,心裡就産生了一種别樣的感受。

  一個向往婚姻自由卻被封建禮教下壓迫着,最後美好愛情隻能在夢中實現,杜麗娘無疑是可憐的。

  “杜麗娘好可憐啊……”苗欣然紅着眼睛感歎了句。

  莫清猗拍了拍苗欣然肩膀,“哎哎哎,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兒,你要記住你今年是十八歲,不是八十歲!

  苗欣然‘哎’了一聲道,“你這個沒有藝術細胞的人是不會懂的。

  莫清猗不滿嘟嘴,“等我到了八十歲再說吧……”

  好一會兒,秦晉永才姗姗來遲。

  他一邊說着抱歉的話,一邊傾身在苗欣然身邊坐下,“不好意思,讓大家久等了。

  人到齊了,端木哲便招呼着服務員上菜。

  六個人,點了滿滿一桌子的菜,都是平時在京城吃不到特色菜。

  飯桌上莫之玄不停的往楚錦的碗裡夾菜,自己卻很少動筷子。

  楚錦偶爾也會動手給莫之玄剝個蝦,蘸上蒜蓉辣醬放到他面前的碟子裡。

  于是向來不食辣的莫先生,不動聲色的将她剝的蝦全數吃了。

  看着兩人的互動,秦晉永微微蹙眉。

  九哥是真的不能在這麼陷下去了。

  在這樣的話,傷得最重的隻會是九哥。

  他必須要快刀斬亂麻。

  “之玄。
”正是時,空氣中出現一道溫柔似水的聲音。

  桌邊的衆人都下意識的擡眸望去,隻見來人是一名大約二十歲左右的女子,穿着一件明黃色的衣裙,裙擺處繡着鳳尾,氣質溫婉,很符合江南水鄉女子長相。

  秦晉永立馬站起來,有些驚訝的道,“竹娆,你怎麼會在這裡?

  女子笑着點點頭,“我也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你們。

  端木哲很客氣的打招呼,“竹娆姐好。

  秦竹娆禮貌的回應。

  看得出來,這是一個養在深閨中的女子,禮數非常好。

  不過,她明明也認識秦晉永和端木哲,卻偏偏隻喚了莫之玄的名字,這就有點意思了。

  苗欣然和莫清猗很顯然是第一次見秦竹娆,見到來人,眼底寫滿了好奇。

  服務員搬來了椅子。

  本就是六人的圓桌,突然間多了一個人,難免有些擁擠,而且六人都是成雙成對的,秦竹娆無論坐在哪,都顯得有些尴尬。

  “就放我這兒吧。
”秦晉永突然開口。

  聞言,服務員将手中椅子放到秦晉永身邊,秦晉永的左手邊是莫之玄右手邊是苗欣然。

  這樣一來,秦晉永左手邊的人就變成了秦竹娆,而莫之玄左手邊的人也變成了秦竹娆。

  這麼看上去,有點左擁右抱的感覺。

  也不知那秦晉永是有意還是無意。

  楚錦倒是沒怎麼在意,左右也不過是個座位而已。

  莫之玄不動聲色的蹙了下眉,許是顧着秦竹娆的面子,也沒出言阻止,而是将椅子往楚錦那邊挪了挪。

  秦竹娆一來,飯桌上的氣氛瞬間就變了。

  莫清猗連吃東西都不好意思發出太大的咀嚼聲。

  因為秦竹娆實在是太溫柔太素雅了,連說話都是溫聲細語的,就像從古代仕女圖中走出來女子,一點也不像個現代人。

  “之玄,多年不見,你還是老樣子,沒什麼變化。
”秦竹娆看着莫之玄,微微開口,聲音也是溫柔到極緻。

  聽她這話,就知道,她與莫之玄是舊相識。

  莫之玄抿着唇,聞言隻是淡淡的‘嗯’了聲,然後道,“你也一樣。

  秦竹娆笑了下,“我哪能跟你比,”接着道,“對了,楚依的事我都聽說了,你不要太過傷心,節哀。

  在飯桌上當着新歡的面,提及舊歡,這是要搞事情的節奏啊。

  楚錦下意識的覺得,這個秦竹娆來者不善。

  不過,莫之玄卻并沒有生氣,隻是神色如常的道了句,“她是自食惡果,沒什麼值得同情的。

  可以看得出來,莫之玄對待秦竹娆和其他女人是不同的,

  這要是換成其他人的話,莫之玄恐怕沒這麼好脾氣。

  秦竹娆歎了口氣,“說雖是這樣說的,可楚依畢竟是鄭家唯一的血脈,而且子龍他在世的時候……”說到這裡,秦竹娆的話戛然而止,“對不起!
我是不是說錯了些什麼?

  鄭楚依不但是鄭家留在世上唯一的血脈,更是鄭子龍最寵愛的妹妹,鄭子龍的死一直都是莫之玄的一個心結,他對鄭子龍是愧疚的,所以,就算是發生了那樣的事,莫之玄仍舊拿鄭楚依當親人看待,那段時間,甚至還允許她住在莫家。

  這個一個承諾,一個對已故之人的承諾。

  可如今,鄭楚依死了,而且是死在莫之玄的未婚妻手下,這不就成了一個輕諾寡信的小人了嗎?

  秦竹娆此言,就是要勾出莫之玄對鄭子龍的愧疚感,因為她知道,莫之玄一直都是個正人君子。

  一旦莫之玄對鄭子龍重新産生愧疚感,那麼他肯定對殺人真兇産生嫌隙,此舉,也是在故意挑撥莫之玄和楚錦的關系。

  那個鄭楚依也真是夠蠢的,明明手上有這樣一副好牌,竟然能被她打得那麼爛!

  到最後,居然還直接死了!

  果然,聽完這句話後,莫之玄的臉色變了變。

  秦竹娆滿意揚起唇角。

  論手段,她比鄭楚依高出十倍不止,可惜她沒有一個像鄭子龍那樣的好哥哥。

  桌面上有些靜,秦晉永和端木哲都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當下根本不知道怎麼開口。

  而莫清猗和苗欣然則是聽得雲裡霧裡的,有些不明所以。

  楚錦則是不動聲色的聽着,并未接話。

  目的隻要達到了就行,秦竹娆不在繼續這個話題,而是接着道,“之玄,我看坐在你旁邊的那位小姑娘面生的很,怎麼也不給我介紹介紹?

  莫之玄這才站起來,朝着秦竹娆介紹道,“這是我的未婚妻,楚錦。
”語落,又朝着楚錦道,“阿錦,這是秦竹娆秦小姐,也是我媽的救命恩人。

  這算是在解釋,他為什麼對待秦竹娆會有些特殊了。

  聞言,秦竹娆笑道,“什麼救命恩人不救命恩人的,之玄你這麼說就太見外了!
我既是扁鵲的後代,那麼行醫救人就是我的責任。

  語落,朝着楚錦伸出右手,柔聲道,“楚小姐你好,很高興能在這裡認識你。

  楚錦注意到,秦竹娆手上竟然還戴着一副薄薄的手套,透明的,像蟬翼似的,上面繡着镂空的花紋,好看是好看,但是與人握手竟然還戴着手套,就有點不尊重人的意思了。

  楚錦遲疑了一瞬,伸手觸碰了下她的指尖,微微一笑道,“我也是,很高興遇到你。

  兩人落座後,莫清猗有些奇怪的看向秦竹娆,問道,“你剛剛說你是醫祖扁鵲的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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