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7章 同床共枕
傅驚墨倒是突然想到了什麼。
傅驚墨起身,從車子的後備箱中拿來兩桶泡面。
傅驚墨重新做了下來:“隻有這些了,明天到了小鎮再補充一點食物。
”
他們來的時候并沒有準備吃的。
這些吃的都是在沿路的便利店中買的。
幸好車裡有一整箱礦泉水。
還有一個陶瓷杯。
傅驚墨用陶瓷杯放在火堆裡面煮了熱水。
然後給兩個人泡了兩桶泡面。
于是半夜三更。
兩個人坐在無人區的路邊一邊烤火,一邊吃泡面。
因為喝了兩口熱湯,厲貝貝的身體也瞬間暖和了起來。
厲貝貝一邊吃泡面一邊有些擔憂的說道:“這段路也不知道要走多久。
”
傅驚墨說道:“明天應該能開出去。
”
“傅驚墨,如果我們這次找不到溫華怎麼辦?
”
事實上,厲貝貝也不确定溫華現在是不是在老家。
按照上一世的記憶,溫華現在應該是在家裡。
可是這輩子很多事事情的軌道已經完全改變。
畢竟上一世,厲貝貝跟上官君豪之前根本毫無牽連。
在這裡,每個人的命運和結局都已經發生了改變。
所以現在,厲貝貝倒是不怎麼肯定了。
傅驚墨卻是淡淡的說道:“如果找不到也無妨,我們就真當出來旅行一趟。
”
厲貝貝默了默。
傅驚墨又轉頭看向厲貝貝:“貝貝,我有時候覺得你身上有太多的秘密。
”
傅驚墨沒有說開,但是厲貝貝知道他指的是什麼。
厲貝貝連忙轉頭:“打住,傅驚墨,不準問,不準好奇,不準聯想。
”
傅驚墨笑了笑:“你不告訴我就算了,等你想告訴我的時候再說吧。
”
那個秘密,厲貝貝永遠是不可能告訴他的。
如果傅驚墨知道自己是重生而來,是不是将她當成是怪物。
不過有時候,這個秘密也讓厲貝貝覺得十分孤寂。
難道這個世界就隻有她是重生的嗎?
當年她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但是現在,倒是有些唯心了。
這個世界,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世界?
兩個人又聊了一會兒,最後還是回到車子裡睡覺。
這次,他們将兩條毛毯一起蓋在兩個人的身上。
雖然是擁擠了一些,但是暖和多了。
厲貝貝也就這樣迷迷糊糊的睡過去了。
睜開眼睛的時候,天剛蒙蒙亮。
厲貝貝一睜眼就看到了傅驚墨近在咫尺的一張臉。
因為兩個人的身子相互傾斜,所以兩個人的臉幾乎貼在一起,呼吸想聞。
厲貝貝甚至能夠聞到傅驚墨身上獨有的冷冽清淡的蘭花香味。
這種味道,厲貝貝再熟悉不過。
但是似乎也已經遺忘很久了。
莫名的,厲貝貝心跳加速,臉也紅了。
厲貝貝連忙推開。
她輕輕的拍了拍自己的臉。
厲貝貝,你已經斷情斷欲了,千萬不能再對男人有非分之想了,尤其是傅驚墨!
厲貝貝自我教育完,将身上的毛毯全部蓋在傅驚墨的身上。
然後拉開車門走了出去。
遠方太陽已經跳出了地平面。
天邊是亮眼的紅色,像是一幅濃墨重彩的油畫一樣。
因為陽光的照射,溫度也高了許多,不似夜晚那般寒冷了。
厲貝貝站在車外伸了一個懶腰。
若非有任務在身,厲貝貝倒是覺得,這裡還真是個自駕遊的好地方。
這裡一望無垠的自然風光,實在是美的攝人心魄。
很快,傅驚墨也醒了。
兩個人簡單的啃了兩片面包之後,就開始駕車繼續行駛。
按照計劃,他們今天必須要行駛出這段無人區的高速公路。
若是出現意外,那就麻煩了。
幸好,下午的時候,他們終于行駛出了無人公路。
他們經過了一個小鎮。
買了一些日用品和食物,兩個人準備繼續上路。
如果計劃順利的話,今晚,他們就能夠到達臧區。
厲貝貝心裡一直牽挂着溫華的安危。
如果上輩子的事情在這一世真實發生的話,那麼他們隻有十天的時間了。
而且溫華被發現的時候,已經去世了。
因為屍體被冰凍,所以也并不清楚他确切的死亡時間。
所以,在厲貝貝看來,悲劇随時可能發生。
所以現在每一分鐘每一秒都是生死一線,格外的重要。
但是厲貝貝沒想到,到了晚上的時候,竟然開始下雪。
車子在漫天風雪中急速行駛。
他們已經到了臧區。
事實上臧區是山中的一個極大的平原區。
這裡的人分布及廣,幾公裡之内隻能看到幾處房子。
而且基本上都是本地的居民,根本看不到任何酒店和賓館。
原本他們打算一口氣開車去西溪村。
但是雪越下越大,很快就在地面上積聚了厚厚的一層。
車子再也不能繼續行駛。
如果今天晚上,他們睡在車上,估計真的要被凍死。
最後,他們決定找一處附近的居民家裡借宿一宿。
車子勉強開到了一處院落。
這大概是方圓幾裡他們唯一看到的住處。
車子終于停下來。
這是一個類似四合院的水泥矮房,四周都是木栅欄圍起來。
車子則是停在圍欄往外面。
車子的燈光吸引了房子的主人。
很快,主人就從裡面出來了。
。
出來的是一個看上去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女。
她手裡提着一個煤油燈。
她裹着一件厚厚的棉衣出來。
微弱的燈光中是一張明豔動人的年輕臉蛋。
厲貝貝第一眼看到的時候,第一感覺就是漂亮。
比明星還要漂亮。
小姑娘很快就過來開門。
大雪裹着風聲。
傅驚墨上前說道:“你好,我們是路過的旅人,風雪太大,能否借宿一晚。
”
不知是不是風雪太大,傅驚墨的聲音被沖刷的支離破碎。
那個女孩子聽的連連擺手。
然後做出幾個手勢。
傅驚墨又說了一遍,但是那個女孩子依舊托着煤油燈擺手。
厲貝貝突然上前一步對傅驚墨說道:“她是聾啞人,我來跟她說。
”
說完厲貝貝就上前,也比劃了幾個手勢。
這下小姑娘終于聽懂了。
笑着将柴門打開,然後熱情的将他們迎進去。
終于他們兩個被帶入了屋子裡面。
屋子是水泥矮房。
裡面的設施也非常簡單。
但是卻被收拾的幹幹淨淨。
屋子裡隻有一個老式的日光燈,但是打開之後,卻是格外的亮堂。
沒一會兒,一個老人也走了過來。
女孩繼續跟厲貝貝交流。
這位老人是女孩的爺爺,也是一個聾啞人。
女孩給他們兩個到了兩杯熱水。
然後比了個手勢。
傅驚墨問道:“她是什麼意思?
”
厲貝貝如實翻譯:“他問我們是不是夫妻。
”
還沒有等傅驚墨開口,厲貝貝連忙說道:“我們不是夫妻,我們是兄妹!
”
說完就沖着傅驚墨燦然一笑。
傅驚墨挑了挑眉,沒說什麼。
厲貝貝說道:“現在風雪太大,我們想晚上借宿一宿,可以嗎?
”
傅驚墨看厲貝貝說這句話的時候,沒有做手勢,有些好奇的看着厲貝貝。
厲貝貝連忙解釋:“她看得懂唇語,但是說話的時候一定要對準她的眼睛。
”
女孩笑眯眯的點頭,然後用手語說道:“請跟我來。
”
兩個人被女孩領到隔壁的一間屋子。
接着女孩比了一長串手勢。
厲貝貝在旁邊翻譯。
但是翻譯着厲貝貝臉上的表情也逐漸凝固。
原來女孩覺得他們是兄妹,就将他們安排在一個房間。
當然最重要的原因也是,這裡也沒有其他多餘的房間了。
女孩還是一臉抱歉的表情。
傅驚墨又挑了挑眉,勾住厲貝貝的肩膀:“沒關系,我們兄妹不介意。
”
女孩笑着給他們鋪了床。
然後用手語說道:“我給你們去拿一床被子。
”
說完女孩就從小屋裡面走出去了。
走出去之後,厲貝貝才四下打量這個屋子。
屋子并不大,隻有七八平方米。
屋子裡隻有一張床和一張藤椅。
角落裡堆着一些雜物。
雜物雖然不少,但是卻收拾的很整潔,上面還蓋着一層薄薄的棉布。
厲貝貝看着一張看上去隻能容納一個人的小小床鋪,眉頭都皺了起來。
傅驚墨似乎看穿了厲貝貝的心思:“擔心什麼,反正我們同床共枕也不是第一次了。
”
是不是第一次了。
但是以前跟現在的心态肯定不一樣了。
厲貝貝狠狠地瞪了傅驚墨一眼。
傅驚墨卻是笑着說道:“好了好了,開玩笑的,你睡床,我打地鋪。
”
接着傅驚墨又問道:“你怎麼連手語都會?
”
厲貝貝的臉上倒是一副淡然的表情:“幼兒園的時候,我最好的朋友就是一個聾啞人,為了跟她交流,我就學了手語,不過後來她搬家了,我就再也沒有見過她了。
”
事實上,那是厲貝貝在有意識之後,第一個朋友。
厲貝貝記得那個女孩的名字叫做茉莉。
名字跟花一樣美麗的女孩子。
隻不過因為殘疾,她一直受到其他小朋友欺負。
每次都是厲貝貝站出來替她出頭。
厲貝貝覺得她每次躲在角落的樣子就像是一隻受傷的小貓一樣,非常可憐。
其實茉莉被他的影響一直很大。
以至于厲貝貝後來遇到蘇青黛的時候,就覺得她跟茉莉很相似。
總是躲在角落,總是被人欺負。
所以厲貝貝才會一遍遍的幫她。
想到過往的種種,厲貝貝沉沉的歎了一口氣。
而這個時候,女孩抱着一床棉被進來了。
棉被很幹淨,看上去就很溫暖。
女孩将棉被送進來之後,囑咐他們好好休息,就要離開。
厲貝貝連忙叫住她:“對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
女孩比了個手勢:“我叫紮伊朵。
”
厲貝貝跟她比了一個謝謝的手勢。
女孩沖着她燦然一笑,然後就走出了房間。
厲貝貝怅然的說道:“看着紮伊朵,我就想到了我小時候的朋友,也不知道現在她怎麼樣了,還有沒有人欺負她。
”
傅驚墨說道:“厲貝貝,你就是這樣,永遠在替别人操心。
”
善良的讓人心疼。
明明很強大,明明什麼都無法傷害她。
卻總是被人在感情上利用。
傅驚墨已經将床鋪鋪好了,傅驚墨說道:“天色不早了,你快睡吧,明天還要趕路呢。
”
厲貝貝看到傅驚墨隻是坐在藤椅上,然後脫下自己的外套往臉上一蓋。
厲貝貝驚訝的說道:“你就這麼睡啊。
”
傅驚墨的聲音從蒙着的衣服下面傳過來:“是啊,你又不讓我上床,就一床被子,我也沒辦法打地鋪呀。
”
厲貝貝坐在窗邊,手指捏着被子,咬了咬牙。
她像是下了什麼重大決心一樣。
厲貝貝說道:“好吧,你過來一起躺着吧,我可不希望明天早上起來看到的是你已經凍僵的屍體。
”
傅驚墨将衣服給掀下來:“童言無忌。
”
不過他倒是也沒有顧忌什麼。
朝着床邊走過去。
厲貝貝看他走過來,連忙鑽進被窩:“我要睡裡面。
”
說完厲貝貝脫掉羽絨服外套就躺下了。
躺下之前還将衣服塞在兩個人中間。
傅驚墨掀開被子也躺下了。
因為床太小,根本容不下兩個人平躺。
所以兩個人是背對着背側着睡得。
空氣異常的安靜。
傅驚墨突然開口:“貝貝,我們之間還有機會嗎?
”
這個問題傅驚墨早已經問過。
當時厲貝貝斬釘截鐵的拒絕了。
空氣依舊安靜的厲害。
傅驚墨似乎笑了笑:“你不回答我也沒有關系,其實,結不結婚對我來說無所謂,隻要你在我的身邊就好了,就像是現在一樣。
”
旁邊傳來厲貝貝均勻的呼吸聲。
傅驚墨輕柔的轉過身來。
伸手摸了摸厲貝貝的腦袋:“睡吧,小笨蛋。
”
厲貝貝其實是裝睡。
厲貝貝也知道傅驚墨知道她是裝睡。
隻是兩個人睡在一張床上實在是太尴尬了。
而且傅驚墨每次說這種話的時候,厲貝貝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每次拒絕之後,厲貝貝覺得自己好像比傅驚墨還要難受。
厲貝貝覺得每次聽到傅驚墨這種語氣,自己都快要心軟了。
于是隻能裝睡。
但是裝着裝着就真的睡着了。
一覺醒來的時候,厲貝貝已經呈大字躺在床上。
身邊根本沒有人。
傅驚墨已經起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