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四發過來的地址,位于城西郊區的一處廢棄的工業廠房内。
四十分鐘後,葉淩峰停好摩托車後,緩步向廠房内走去。
廠房門口,站在四名身穿迷彩服的男子,每人手裡拿一把半自動步槍。
身上隐約散發出一股濃厚的酗血氣息。
“什麼人?
”一名光頭露出滿嘴黃牙盯着葉淩峰。
“洪坤在哪?
”葉淩峰冷聲問道。
“你就是那個殺了仇老大的小子?
”
光頭上下打量了一番葉淩峰。
“仇老大這些年真的是越混越回去了,竟然會栽在你這樣個小白臉手裡!
”
其他三人也是一副鄙視的眼神盯着葉淩峰。
葉淩峰冷眼掃視了一下幾人,踏步往廠房内走去。
“小子,我同意你進去了嗎?
”
光頭擡槍指指着葉淩峰:“給我跪下磕幾個響頭,我放你進去!
”
呼!
一股霸道無比的威壓氣息從葉淩峰身上迸發開來。
瞬間将四人籠罩起來。
周圍的空氣随即降至冰點。
“嗯…”四人頓時如墜冰窟,渾身打了個冷顫。
在他們看來。
此刻的葉淩峰,哪裡還有半點剛才的文弱氣息。
純純粹粹是一頭從地獄中走出來的惡魔,渾身殺意。
光是這股恐怖的氣息,便讓他們生不出絲毫的反抗,拿槍的手控制不住的顫抖着。
此等存在,要滅殺他們,隻是揮手之間的事。
噗通!
随着威壓氣息的再次高漲,四個人再也堅持不住,同時跪了下去。
每個人眼神中都充滿了無盡恐慌。
“烏…烏鴉哥在裡面等…等你…”光頭艱難的開口。
葉淩峰收勢後轉身而去。
呼!
看着葉淩峰的背影,四人同時吐出了一口濁氣。
汗如雨下,猶如從鬼門關走了一趟。
怎麼會有如此恐怖的存在。
烏鴉哥,這次恐怕要栽…
進入大門,葉淩峰放眼看去。
一名三十多歲,身穿迷彩背心的鷹鈎鼻男子半躺在一張搖椅上。
手上叼一根雪茄,胳膊和頸脖處有好幾條疤痕。
男子身後,站着五名手持步槍的迷彩服男子。
跟外面那幾位一樣,氣息兇悍。
啪!
啪!
啪!
烏鴉起身鼓掌:“不錯,膽子很大,真敢一個人來!
”
“你,夠資格做我的對手!
”
“就你?
”葉淩峰冷哼一句:“在我眼裡,你連蝼蟻都算不上!
”
“說吧,約我過來幹嘛?
洪坤和黑豹在哪?
”
“呵呵,有點意思!
”
烏鴉眼神一片冷意:“已經好久沒人敢這樣跟我說話了。
”
“你知不知道,就憑你剛才這句話,就足以讓你死上好幾回!
”
“廢話真多!
”葉淩峰淡淡的說道:“我的時間有限,耐心更有限,别試圖挑戰我的耐心!
”
“呵呵!
在見到你之前,我一直很納悶。
”
“在江南這種小小的地方,怎麼會有人幹得掉我師兄。
”
烏鴉緩步向前:“現在,我有點明白了,光你這份膽識,就不是我那廢物師兄能夠比拟的!
”
“既然你膽子這麼大,那這樣吧,我們來玩個老掉牙的遊戲。
”
說話的同時,烏鴉從身上掏出一把老式左輪手槍。
接着,從輪盤裡倒出五顆子彈在桌子上,輪盤裡剩下最後一顆。
呼!
烏鴉轉動輪盤。
随後手腕一翻,咔嚓一聲,輪盤就位。
“我們倆每人一次,兩次過後,你如果還能活着的話,我便讓你帶洪坤兩人離開。
”
說完後,将槍仍在桌子上。
表情戲虐的看向葉淩峰:“你先來還是我先來?
”
遊戲,拼的固然是運氣。
但,首先得有膽量玩才行。
他烏鴉,能走到今天,運氣固然還可以,但更是因為他的膽量。
這些年,他總共玩過五次輪盤遊戲。
上天眷顧,每次,都是他看着對手被一槍爆頭。
“怎麼樣,不敢?
”烏鴉吐出一串煙圈。
“切!
看他那慫樣就不敢!
”其他的迷彩服男子都是一副嘲笑的表情。
“你真想玩遊戲?
”
葉淩峰面無表情的走到桌子旁。
拿起手槍,撿起其中四顆子彈,裝進輪盤。
六發彈孔,僅剩一個空位。
呼!
手腕一翻,輪盤急速旋轉。
“要玩,就玩這個!
”葉淩峰随後把槍放在桌子上:“你先來,還是我先來?
”
嘶!
幾名迷彩服看到這一幕,同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輪盤遊戲,他們見别人玩過很多次。
但,從來沒見人這樣玩過。
這尼瑪,玩命啊!
烏鴉那原本笑看風雲的臉色,也在此刻變了,眼神中閃過一絲異色。
“哼,你吓唬我?
我烏鴉特麼是吓大的!
”
烏鴉猛吸一口雪茄:“有種,你特麼就先來!
”
“好!
”葉淩峰淡淡說完後,拿起手槍便朝自己太陽穴扣動了扳機。
所有人的瞳孔一陣冷縮。
他,怎麼敢的?
真的敢開槍!
見過膽大的,還沒見過這般不要命的。
咔嚓!
一聲過後,沒有想象中的一槍爆頭,空擋…
“該你了!
”葉淩峰将手槍扔在了烏鴉面前。
面無表情,語氣平淡。
烏鴉:“……”
這特麼的還怎麼玩,剩下的五個彈位全有子彈,誰玩誰死。
“怎麼,玩不起?
”葉淩峰冷眼看向烏鴉。
“小子,你到底是什麼人?
”烏鴉深呼吸了一下後開口說道。
從葉淩峰進入門口到現在。
面對這麼多把半自動步槍,面不改色心不跳,整個過程沒有一絲慌亂的表現。
玩遊戲,六分之一的存活率,眼睛都不眨一下。
此等人物,絕非常人!
“不敢開槍?
那我替你開!
”葉淩峰沉聲一句,一把拿起手槍便扣動了扳機。
“不要…”烏鴉亡魂皆冒。
砰!
砰!
砰!
砰!
砰!
烏鴉的話音還沒落下,槍聲便響了起來。
五顆子彈盡數射出。
哐當!
五名迷彩服男子手裡的半自動步槍全部掉地,每人手腕上都有一顆血肉模糊的彈孔。
靜!
現場陷入一陣死寂,似乎連呼吸聲都沒了。
那幾名迷彩服男子連手腕上的痛感都忘了,一個個目瞪口呆,渾身發抖。
滴答!
一顆黃豆般大小的汗珠從烏鴉額頭上滴落了下來。
這種從鬼門關來回一趟的感覺,真特麼的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