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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101章 要相會了?
(2更)

九重華錦 莫西凡 8658 2025-01-22 09:53

  陽光明媚好個春。

  雲胤傑從來不會随便說話,說讓人送見面禮來,還真就讓人送來了。

  就在他回到京都的當天,就專程讓人從京都拖了一馬車的東西送到了林家,琳琅滿目的,什麼都有,多是女子用的東西,還留了封信,說是四月,再到師妹府上來賞海棠。

  老太爺得知,也是一陣無語。

  這般大張旗鼓的讓人送來東西,這淮安城,怕是不是人都知道了。

  想着,反正大丫頭的婚事,她自己要放一放,還早,所以也就沒太放在心上了,不過是侯府公子一時貪玩,又對大房兩個孩子印象不錯,等過一陣,說不定就忘了。

  什麼師哥師妹的,一句孩子們之間的玩笑話,太當真反倒過頭了。

  可有些人聽在耳朵裡,那就不一樣了。

  “祖母成日說規矩禮教,怎麼她就見着了,還師妹,呸,不要臉,若隻是見一面,人家雲公子會眼巴巴從京都送這麼多東西來?

  隔着老遠,就聞着一股子酸味,林允月聽的丫頭的話,好半天都不是滋味。

  當初她想借機搭個話,祖母就一而再再而三的叮囑告誡,還讓丫頭婆子到學房盯着,可那大房呢?

  說什麼是去找小五碰上的,鬼才信,沒事好端端的,雲公子回去找小五做學問?
說不定就是林霜語背地裡做了什麼手腳,引的雲公子過去。

  “小姐,别說了,仔細被人聽見。
”樂兒小聲提醒一句,這樣的話,怎麼能從小姐嘴說出來,讓老太太知道必會怪罪的。

  “聽就聽,做的都不怕,還怕人聽到?
我就說,滾。
”林允月正在氣頭上,看誰都不爽,尤其是跟她唱反調的。

  這樂兒跟林允星一樣惹人煩,她說幾句又怎麼了?

  “小姐,剛熬好的羹湯,您現在喝嗎?

  “你端進來,樂兒出去。

  樂兒戰戰兢兢的退出去,知道小姐脾氣來得快去的快,等過陣子就好了,其實,小姐這脾氣,就是以前太太慣的。

  端着湯進來的,竟是倩兒,不過,換了一身粗布裙,臉上也沒了什麼顔色,頭發和外頭的粗使丫鬟一樣,低着頭,和以前還真是變化挺大。

  說起來,她到這,也是巧合,袁媽媽是個明白的,大太太要她處理,她也處理的幹脆,直接将她送到外頭做粗使丫頭了,算是趕出了乾院。

  這主子要發落一個丫頭,誰也不會多問,不過恰巧,林允月有一天碰着,見着躲在一旁哭,便問了一句,原來是在乾院得罪了大小姐被趕出來的。

  本來林允月就對大房心裡耿耿于懷,好似賭氣一樣,随口就讓人帶回了勵院。

  倩兒怎麼可能錯過這次機會,幹了幾天粗活便再也不想回去了,她的想法子留在這四小姐跟前,她不要再當粗使丫頭了。

  “小姐,羹湯。
”倩兒剛才在外頭都聽的差不多了,好得很,原來四小姐也不喜大小姐,如此一來,算是共同敵人了。

  倩兒覺得,自己被趕出乾院,大太太固然心狠,可大小姐才是功不可沒,以前大太太連責備都沒有,怎她一回來,大太太就不喜自己?
定是大小姐說了什麼。

  這是心裡恨記上了,俗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放着吧,你以前是大房的,什麼時候被趕出來的?
”林允月讓人進來,就是想打聽打聽。

  她就是不信,林霜語什麼都沒做,那雲公子就看了一眼就對她這麼好?
她又不是天仙。

  倩兒老實回着,這事,四小姐随便打聽就能核實。

  聽的日子,林允月心裡默默數了下,不正是雲二公子去大房的那日?
那就是說,之前這丫頭都還是在大房的,而且,是伺候大太太的,應該知道的比别的丫頭多。

  “再說說,你是怎麼得罪大小姐的?

  倩兒哪能說真話,含混過去,就說她擔心少爺病,勸誡一句不要出屋子,大小姐便覺得自己駁了面子就發作她個奴婢,大太太不過也是順了大小姐的意思處置她。

  當然,倩兒說的更加精彩些,這林允月本身就沒那麼聰明,加上現在正吃着林霜語的味,這一聽,也就認定了是那林霜語使大小姐脾氣。

  “就會裝,耍小姐威風,在祖父祖母面前,偏就會裝,都被她騙了,你以後就在我屋外頭伺候吧。
”林允月嘴裡碎碎念道着,反正不痛快。

  “是,奴婢一定盡心盡力伺候四小姐,四小姐的恩情,奴婢一輩子都不會忘。
”表了一番忠心,人就順勢留在了林允月這。

  時間如白駒過隙,轉眼就是三月了。

  外頭已是一片清新的嫩綠色,鳥兒都歡騰的空中翻飛了。

  有些膈積極一些的學子,已經趕赴京都了,三月底開考,這一層層考下去,就到了四月下旬,放榜後,就是京都一年一度的暫花節了,這兩個月,京都可是好一陣熱鬧了。

  春來水暖,人也輕減了許多。

  大家也都走出了家門,終于不用圍着火盆守在家裡了,這街道上人多點的地方,都要人擠人了。

  易九兮如今再出來閑逛,已不在是像當初一樣一群人圍觀了。

  一身墨黑色暗紋織錦長袍,外頭加了一層灰色長紗,發髻輕梳,微微下垂,如緞的墨發随微風輕輕揚起,手中一柄玉骨折扇,好一俊俏玉郎。

  東市打馬而下,聞着酒香入了京都第一酒樓和風樓。

  京都有句話叫西珍樓的菜和風樓的酒聞着味兒就醉,誇是誇張了點,不過,這酒香飄的老遠都能聞着。

  進門,大堂中央,就是一個巨大的酒盞造型的台子,上頭時常有說書先生來上幾段,或是唱小曲的唱上一段,給大家祝祝酒性。

  二樓是雅座,三樓是小包,等次不同,樓層不同,這價位自然也不同。

  自從開始在京都四處露面,這和風樓便是易九兮來的最多的地方,童老便在此要了一個包間。

  當然,這京都這麼大,到底是老百姓居多,聽聞卻未見過其人的海了去,嘴裡說着閑王的熱鬧,卻不知道,坐在樓上聽的就是本尊。

  這樓下說書的,此刻就說着一段閑王與亭蘭坊台柱子青舞姑娘的一段韻事,老百姓就愛聽這些個貴人的漣漪之事。

  “話說,這青舞姑娘的歌舞,那是一絕,在場的,相必不少客官是有眼福耳福見識過的,小老兒就不在此多說...”

  說的繪聲繪色,聽的有滋有味,的确下酒。

  樓上包間,一扇小窗開着,正好對着大堂,聽的清晰,卻少了幾分嘈雜,位置很好,易九兮一邊聽着,一邊飲酒,好個怡然自得。

  “這一段,說的不錯,該賞!
”對面,光線有些昏暗,看不太真切有些模糊,聽聲音卻是透着幾分熟悉。

  “嗯,是該賞,童老,一會别忘了。
”很是配合。

  童老翻了個白眼,都拿您下酒了,還賞,不該是他們賞您?
這些日子,越發的散漫無狀了,罷了罷了,這如今的形象,真是一言難盡,還都是主子自己一手捏成的。

  “童光年,這麼好的下酒菜,你不喝一杯?
”對面的說話,可是有些輕狂。

  “你們喝就是,一會騎不穩馬,總還有個清醒的扶着,再說,老童我還的負責打賞呢。
”童光年坐在一旁,幹脆也開起玩笑。

  要說,現在的日子,還真是全所未有的輕松。

  隻是,主子别這麼清閑下去,成了一個真正的閑王才好,眼看春闱,正是大夏青年才俊雲集京都的時候,其他幾位,可是日日不得閑。

  但凡是有些名氣的才俊,保準都有人供着吃喝。

  這有句話叫做養賢,将來,就可能是門客了,朝堂更替,總是新人換舊人,即便現在朝堂上,還有那麼些個記着主子好的,可難保他們還能長青,更難保他們還能等。

  人心難測海水難量,就如那宋晖。

  “真是無趣,王爺今天約我來喝酒,又是想看我學生的功課?

  這下聽出來了,竟是梅之千,聽這話,他與易九兮之間的交情也不是一兩天了。

  “梅先生在淮安小住之後,想必是教了不少東西,梅先生不會這般小氣吧。
”這麼說就是不否認了。

  梅之千品着酒,眯眼一笑,似是滿足,“沒錯,不光布置了不少功課,這教的人也不少,不知閑王要哪位學生的功課?

  “梅之千,你就别明知故問,主子現在這年紀,這如今,又正開春的時節...”童光年不正經起來,旁邊兩位還真靠邊。

  “你這老不休。
”梅之千端着酒杯指了指,一把年紀了,不過說的也是實話。

  “王爺,聽聞最近宮裡很忙,忙着在給各位王爺婚配,好歹那些個就算沒正妃,也有側妃啊,再不濟還有...你這閑王府是不是太清靜了些,正當訴求,皇上應還是應允的,再不然,聽下面說的這位青舞姑娘,那可是風華絕代佳人一枚...”

  既然老童都開了口,他不妨就打個趣,難得有這樣的機會。

  童老所的也是實話,若是平常人家這個歲數的公子,怕是娃兒都幾個了。

  “功課!
”某人依舊神情自若,仿佛說的跟他沒什麼關系,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敲了敲桌面。

  無趣,這人,甚是無趣,梅之千也知道,這開玩笑,一兩句便可以了,多了,就過了,這對面這位看着無害,那可是個記事的主。

  放下酒杯,從袖中拿出早就備好的幾個紙卷,“都在這,閑王慢閱,好像是說,這幾日,啊喲,這最近不知怎的,忘性大了,記不得具體日子了,反正就這幾天,我那兩個學生,要一同到東林賞花,說是早春人少,清靜些。

  說完,瞟了一眼對面,喲,還真一點反應沒有,莫非,他和童老想錯了?

  不對啊,依着對這位的了解,少見他對某一個人,尤其是女子,這般三番兩次的留意,還偷偷将他學生的功課都收走了,當真隻是考究?
好奇?

  易九兮拿起其中一個紙卷,展開,細細看了起來,這一次,該是用的右手寫字,字迹娟秀不少。

  “困獸突圍...重在突,獸者,萬千之多,因獸而異,若為飛禽,既曾遨遊闊空,又有何所能困?
若為走獸,地廣無垠,何為困?
所困着,多是畫地為牢,突.....”

  畫地為牢嗎?
易九兮拿着紙卷,看完卷起,又拿起一個,這一卷,講的是禦人,和所有的功課答卷一樣,一樣的簡單扼要,卻是字字到位。

  一卷卷細看下來,易九兮始終不發一言,看完之後,将所有紙卷收起,直接收入袖中,一點不好意思的意思的都沒有,理所當然。

  這才是真不要臉的。

  “聽聞,林老太爺要入京了?
”林家可能不會一下舉家入京,但是,這一次,林老太爺來,應會有一番部署。

  他一直好奇,林橫沖究竟會從哪裡入手。

  指着幾個孫兒登科,怕是有些難度,而且即便中了,也不會是太理想,若是指望故交拉扯一把,依林橫沖自己的名望,父皇賞識,也不會直接封官,就算封,也不會是林老想要的。

  如果所猜測的沒錯,入要入朝,哪怕是官階再低,底至九品的翰林院侍诏,林老太爺也想從翰林入手。

  若不如朝,他還真一時想不出,林老太爺會以何種形式,讓林家再次定居京都。

  如今,京都可不再是開國之處那般好紮根了。

  梅之千點了點頭,“是,說是送幾個孫子進京趕考。

  “何時?

  “約莫也快了,這都三月了,雖說淮安離的近,總要備考。
”再說,這京都還有林老太爺不少故交,上次來奔喪,怕是都沒聯絡,這一次該是專程來的。

  其實,他也覺得,林家在淮安,有些屈才了。

  “林家幾位少爺如何?

  捏着胡子,梅之千也收了幾分散漫,認真道:“要說,此次趕考的幾個,恐怕最有希望的,是五房的林宏偉,此子性格内斂,功底紮實,即便不會光芒四射,也是個極為穩妥的,其他幾個...到底是林府的孩子,不至于太差,但想要殿試高中,怕也有些困難,到是這次,在淮安發現一個極不錯的,若不出意外,怕是這次春闱,要大放異彩。

  “哦?
何人?

  “聶牧!

  童光年和易九兮腦中略過了一邊,好似沒聽聞過此人,但是,能讓梅之千評價如此之高,此人值得關注。

  “他可入京了?
”主子終于上心了,不用易九兮吩咐,童光年便知道該怎麼做。

  “暫時還沒,說是離的近,不急,而且,聶家家勢不算...太好,估摸着,也沒想着考前來走動。
”但是,這個聶牧絕對會讓人大吃一驚。

  童老一聽,心裡已經有了算計。

  “酒也差不多了,再喝真要醉了,老夫要回去春眠了。
”這日子,在院子裡睡上一覺,這才香甜。

  易九兮擺了擺手,示意對方自便。

  樓下說書的先生不知何時也說完了,換上了唱小曲的,易九兮是大俗大雅之人,什麼都不忌諱,撐着頭,端着酒,從窗口懶慢的望着下面的熱鬧。

  東林嗎?
好似有些日子沒有聯系大雙了...

  早就想着,等開春,出去賞花賞景,到是趕巧了,他也覺得,東林是個不錯的去處,想着,花期不是最盛的時候,人少,可行。

  林霜語,有些日子不見了,聽聞,顔色好了許多,不知是多少...

  從她的字,再到她的文章,此女子,都絕非尋常人,冷家莊...看來,解謎還的慢慢來啊,正好,他現在時間很充裕。

  “童老,給大雙送個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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