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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中午,向薇才從外面回到安府。
向薇見着月瑤在忙,笑道:“安之琛不是讓你好好休息一天,你不聽他的話,不怕他回來收拾你呀”
月瑤囧了,這口吻,怎麼感覺她成了小孩子了:“這個不用你操心。
藍萱的事幕後主使真的是柳姨娘”到現在,月瑤也不相信幕後主使是柳姨娘。
因為在月瑤印象之中,柳姨娘能稱霸牛府後院十幾載,肯定是個聰明人,怎麼會做這樣的蠢事。
向薇無語:“我承認柳姨娘不笨,但是她聰明不代表她不會算計。
姑娘,人心不足蛇吞象,她不僅是想要害了明珠,她還想毀了牛陽晖。
這樣,牛家就是全是牛陽朝的了。
”明珠得靖甯候的疼愛京城都有名,若是明珠有個三長兩短,侯爺一定不會饒過牛陽晖,就算不會要他的命,他的仕途也會受影響。
到時候,牛府可不就是牛陽朝的天下了。
月瑤愣住了。
向薇知道月瑤為什麼這麼想:“姑娘,若是人人都跟你一樣,送上門的好處都不要,這天下也少了許多的紛争了。
”月瑤别說去搶人家的東西,送上門的便宜她都不占。
向薇雖然經常說她傻,但是她在心裡其實還是很佩服月瑤的。
月瑤身上有士大夫的那種精神。
月瑤苦笑道:“也不是我将人都往好的想,隻是覺得她是聰明人,聰明人不會做自掘墳墓的事。
”明珠意外身亡,到時候牛陽晖固然會受到羅韶的報複,但是罪魁禍首肯定是逃不掉的。
向薇輕笑道:“柳姨娘隻是内院之中女人,眼界有限。
她以為她做得很幹淨沒留下任何的把柄,就跟她沒有關系了。
豈不知道,她這是嫌活得太長了”她以為隻是侯府能在京城的勳貴裡排第一,隻是說着好聽的。
别說她沒将尾巴處理幹淨,就算将尾巴處理得幹幹淨淨,隻要有這個懷疑,侯爺就不會放過她。
月瑤問道:“那個藍萱怎麼處置了”
向薇笑了一下:“婆子給她灌了一碗藥,以後再别想有孩子了。
”她已經跟白易說了斬草不除根,春風春又生。
已經吃了一次虧,白易這次肯定不會再手下留情了,隻是這話卻不能跟月瑤說。
讓向薇意外的是,月瑤并沒有說什麼。
人都有親疏遠近,藍萱差點害得明珠沒命,不管是有意無意,她都要受到懲罰。
雖然這懲罰有點過了,但是這也是藍萱咎由自取。
明珠睡了兩天才醒過來。
一睜開眼明珠就看見了牛陽晖,明珠想起向薇說的話,心裡滿是苦澀:“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她沒想到,牛陽晖竟然做出這樣的事,害得她跟孩子差點都沒了,害得小團子差點成了孤兒了。
想到這裡,明珠眼淚都止不住了。
牛陽晖給明珠擦了眼淚,柔聲說道:“這次是我不對,是我沒保護好你,等你身體好了,你想怎麼懲罰我都成,但你現在在月子裡,月子裡哭對眼睛不好,以後還會落下很多病症。
”
白易在旁補充道:“姑娘,藍萱的孩子不是大爺的,這件事是柳姨娘做的手腳。
”
明珠現在不相信白易的話:“你也出去,我不想看到你們。
月瑤,你去請了月瑤過來。
”她現在除了月瑤,誰的話都不相信了。
牛陽晖自己理虧,這次他雖然沒做對不起明珠的事,但卻也是他沒有提防才被人算計的:“好,我這就讓人去請了月瑤姑娘過來。
你别生氣,怒大傷身。
”
月瑤聽到明珠不相信牛陽晖跟白易的話,看着旁邊開心不已的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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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笑罵道:“你還好意思笑,都是你招惹出來的。
”
月瑤換了一身衣裳就去了牛府。
明珠雖然對白易跟牛陽晖惱怒,但也沒跟自己身體過不去。
月瑤進屋子的時候,明珠正在喝雞湯。
明珠喝完一碗雞湯,開口問道:“月瑤,她們說的我都不相信,我隻相信你,你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其實明珠是願意相信這件事是被人算計,與牛陽晖沒關系,但是存了這個陰影,讓她一時放不開,需要有人鼓勵她,給她信心。
向薇翻了一個白眼。
月瑤扶着明珠躺下,又給明珠蓋好被子,柔聲說道:“真不是我說你,牛陽晖對你的好都讓我都挑不出毛病,你怎麼不相信他呢”這段時間明珠懷孕辛苦,牛陽晖也沒好過到哪裡去,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了,讓她們看了都感動。
明珠想着牛陽晖這幾個月對她的呵護與體貼,眼淚又出來了:“我也不相信,但是向薇說證據确鑿,而且我哥也認了”
月瑤又好笑又好氣:“向薇這麼說,是為了激勵你,讓你能平安生下孩子。
至于侯爺,侯爺可沒說牛陽晖做了對不起你的事。
他隻是說,若是你有個三長兩短,他要殺了牛陽晖。
侯爺這麼說也沒錯,牛陽晖是沒做對不起你的事,但他卻沒保護好你,侯爺自然是要讓他付出代價的。
”
明珠喃喃地問道:“真的嗎”
月瑤好笑道:“牛陽晖若是真的要尋女人,何苦去尋那個藍萱,藍萱是他表姐,納了自己的表姐為妾肯定會遭人非議。
他若是真忍不住,完全可以在府邸裡好好挑選一個收房,哪裡需要弄得這麼麻煩。
你呀就是陷在局中一時出不來。
”
向薇覺得是該自己出場了:“我早就說你凡事都不用腦子,你也不想想,牛陽晖就算喝醉酒了,但是他身邊的貼身小厮跟随從都是精心挑選出來的,他們能由着藍萱爬床還是你認為那些小厮跟随從都是草包擺設,牛陽晖的床是誰都能爬得上的”
月瑤聽着向薇的粗話,若是平常她肯定要說,現在卻沒說話了。
明珠雖然被罵了,但是覺得向薇的這話也很中肯:“那藍萱的孩子是誰的”
向薇懶得罵了:“藍萱自己也不知道是誰的,我們就更不知道是誰的了。
估計也隻有柳姨娘知道是誰的”藍萱一口咬定孩子是牛陽晖,可牛陽晖有足夠證據證明他是清清白白的,所以這個孩子到底是誰,藍萱也不知道。
明珠咬牙切齒地叫道:“柳姨娘”都說會叫的狗不咬人,不叫的狗才咬人,她今天算是知道了。
月瑤想起自己當日勸明珠的話,心裡也有一些自責。
向薇覺得月瑤喜歡往自己身上攬事,這件事怪誰都不可能怪到月瑤身上。
因為當時月瑤的建議并沒有錯。
明珠搖頭道:“跟你沒關系,誰知道柳姨娘會利欲熏心。
不過我不會放過她的。
”
向薇故意問道:“怎麼個不放過法”
明珠冷冷地說道:“她想要我跟孩子的命,要她的命便宜她了,我也要讓她知道什麼叫錐心之痛。
”
月瑤聽了面色一變,不過轉而隻是長出一口氣,勸誡的話一個字都沒有說。
向薇很贊同明珠的話,到底是侯府出來的,不會跟姑娘一樣心慈手軟。
想到這裡,向薇故意看了月瑤一眼,仿若在說你也學着點。
有了月瑤跟向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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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中調解,明珠很快放下心結,與牛陽晖和好如初了。
月瑤不想打擾小兩口訴衷腸,很識趣地帶着向薇回自己家了:“向薇,糕點鋪子最近生意怎麼樣”
向薇很高興地說道:“現在生意已經開始好轉了,我相信,下個月就可以開始盈利了。
”隻要東西好,不怕沒識貨的人。
月瑤見到向薇這麼有活力,心裡也很高興:“生意慢慢來,别太累了。
你身體還沒痊愈呢”現在向薇正在慢慢調理,李大夫說調理個一年左右,差不多就痊愈了。
向薇笑着點了頭。
過了十來天,月瑤聽到向薇說牛陽朝出了意外,已經死了。
月瑤其實早就有這個猜測了:“怎麼出的意外”
牛陽朝跟朋友在一家酒樓喝酒,當時喝多了,下樓的時候随從沒扶住,牛陽朝從樓上摔下來。
那酒樓的樓梯其實不高,以前也有人喝醉酒從樓梯上摔下來,不過是摔折了腿,養了兩三個月。
可牛陽朝比較倒黴,他是頭先着地,磕破了腦袋,大夫到的時候他已經咽氣了。
向薇見月瑤的模樣,笑着問道:“姑娘是不是于心不忍”到了現在,她覺得沒必要瞞着月瑤了。
月瑤搖頭道:“我是外人,不予評價。
不過我覺得,這件事最該負責的是牛大人。
”當時牛大人若是處死了柳姨娘,侯爺跟明珠的氣也就消了,可牛大人卻偏偏輕輕揭過這件事,将柳姨娘送到庵堂,這如何能讓侯府順氣。
向薇輕輕一笑。
姑娘雖然心慈手軟,但是看事情卻很透徹。
不錯,若是牛大人能在當日處死柳姨娘,罪魁禍首死了,不管是明珠還是白易都不會再有怒氣,侯爺看在牛陽晖的份上也不會再追究。
可偏偏牛大人沒要柳姨娘的命,這如何讓明珠跟侯爺順氣。
牛大人雖然在内院裡的事有些糊塗,但不代表他是蠢人。
蠢人也做不到從二品的高位上。
牛大人冷冷地說道:“你這個逆子,為了一個女人竟然朝親兄弟下手”
牛陽晖面上一凜:“爹,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二弟是出了意外死的,跟我何幹”牛陽晖也覺得這件事很蹊跷,主要是牛陽朝死的太意外了。
若是沒有明珠的事,他可能還不會多想,可現在卻不由得他多想了。
牛大人痛失愛子,又認定這件事是牛陽晖做的,所以又驚又怒。
此時見牛陽晖死不承認,怒氣攻心,一下沒了理智,擡手就将将書桌上的硯台筆墨全都砸到牛陽晖的頭上:“你這個逆子,你怎麼能如此心狠手辣,那是你弟弟,你的親弟弟。
”
牛陽晖被砸得出了血,血順着額頭留下,流到了牛陽晖的嘴裡。
若是以前他還顧念着父子情份,那現在這父子情份是徹底地斷了。
柳姨娘害得他差點沒了妻兒,可在證據确鑿的情況下他爹也沒有處死柳姨娘,隻是送到庵堂就想揭過此事。
可現在卻是沒有任何證據,他就認定了自己謀害了牛陽朝。
對于這樣偏心的父親,他還有什麼好說的:“若是爹認定是我害了二弟,那爹你報官吧讓官府徹查這件事。
”
牛大人恨聲道:“你在威脅我你是仗着現在是我唯一的子嗣,所以認定我不敢拿你怎麼樣是不是”
牛陽晖淡淡地說道:“你要這麼認為我也無話可說。
反正我們娘倆在你眼裡一直都是一文不值,我娘已經被被逼到寺廟去吃齋念佛,你若是不想看到我,等明珠出了月子,我就搬走,再也不礙你的眼。
”
牛大人聽了這話氣得暈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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