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溫婉回了京城。
回到京城裡,溫婉又忙開了。
現在廣源銀行的發展是蒸蒸日上,隐隐有錢莊老大的勢頭。
要不是溫婉不願意大肆擴充,如今定然已經是錢莊老大了。
不過,也要不了多久了。
海口的三條船,是不夠用了。
現在又預定再造三艘。
貨源得接上。
這些,都需要她來調劑。
溫婉覺得自己好象回到了現代,比現代還強悍,現代她還隻是二把手之一。
現在她可是一把手。
溫婉當年沒接那大攤子最主要的原因,不僅知道當一把手要有能力,還有要駕禦下面的人能力,還必須會應酬。
她很清楚,她隻有第一件合格,第二第三充分顯示她不合格。
現在卻不同,禦下,她根本就不擔心下面的人不聽話。
至于說應酬。
隻有别人來求她,哪裡需要她去應酬别人。
溫婉做這工作,做得得心應手。
溫婉回來沒多久,玉秀拖人送了不少當地的特産給梅兒。
梅兒看着那些東西,放着。
平兒小心地說道:“夫人,顧夫人也與郡主起了嫌隙。
好象,已經絕了往來。
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
梅兒不願意再讨論這個話題“溫婉這麼做,不可能無緣無故。
咳,算了。
不提這糟心的事。
這接二連三的事,溫婉心裡該多難過。
”
平兒卻是不解:“夫人,郡主跟依依小姐,昭容娘娘可能是存在什麼誤會。
過段時間就好了。
”
梅兒歎氣一聲:“哪裡來的那麼多誤會。
定然是出了有什麼内囡了。
否則,溫婉不會斷交的。
身處高位,碰見的隻會是越來越多的算計。
連身邊的人都不例外。
下帖子,我想去看看她。
”
溫婉對于梅兒,隻要在府邸,沒去皇宮,梅兒下了帖子就會見的。
第二天梅兒就過來了。
梅兒見着溫婉氣色絕好:“我瞧着好象比去年胖了不少呢”
溫婉啊了一聲,忙讓拿鏡子過來,照下看。
嘟囔着沒胖啊,還是那樣。
溫婉還是受現代的影響不希望自己胖。
溫婉的這一通行為,把梅兒笑得要死。
夏瑤也是笑得不行。
還沒見到她們家郡主,這麼孩子氣的行為。
梅兒揉着自己的肚子道:“胖點好,胖點更好看。
别一驚一乍,把我都吓着了。
”
溫婉笑着道:“這不給你一驚喜嗎?怎麼不把小老虎跟小豹子帶過來啊不帶來,可為我省了兩個大紅包。
”
梅兒一臉的後悔,忙張羅着叫道:“平兒趕緊送口信回去。
讓把虎哥兒跟豹哥兒抱過來。
來取大紅包。
”那模樣,讓幾個人瞧着直樂。
場面一下喜慶。
溫婉道:“往日裡那麼忙的。
今天怎麼想起來看我了?”
梅兒啧啧了兩聲道:“也虧得你說這話。
自己躲到莊子上去享福。
還好意思說我忘記了你。
你是不知道我有多羨慕你。
真也想跟你一樣,一個冬天也能在莊子上,清閑清閑。
”可國公府的事那麼多,還要照顧兩孩子,她那裡就能得了閑。
兩人說了好一會話,聊了一下京城裡的事。
梅兒說起了平家五房。
溫婉好久沒聽到他們的消息了。
知道了平向熙現在還躺在床上。
半死不活,尚麒也跑去給人當掌櫃的。
這些消息夏瑤都知道隻是溫婉不問,夏瑤也不說。
溫婉也不會着意去問的。
梅兒道:“要說病死也活該,不過溫婉,就算他再怎麼過分,就算脫離了關系。
也是你的親身父親。
如果他真是無錢治病,給病死了。
以後你總會被人诟病的。
你好好處理一下吧”
溫婉抖了抖眉頭:“八成,是你家的那位說的吧?想想就知道不會是什麼好話。
放心吧,我心裡有數。
”
梅兒考慮一二,還是把昨天的事跟溫婉說了下“我知道你沒放在心上。
但是,我卻總覺得對不住你。
咳,要不是因為我。
你也不會被皇上訓斥,還在家面壁思過。
”
溫婉笑了笑:“早忘記了。
我現在天天忙得要死。
哪裡有空閑去想這樣的事情。
你别内疚了。
是我自己做下的事被訓斥一頓也是該的。
算了,你别難受了。
真跟你沒關系。
你要在這樣,我可就真惱了。
”
溫婉見梅兒還是面有愧疚之色,想想還是轉移這個話題。
時間長了,也就淡忘了。
于是故意調笑道:“怎麼着,你家那位最近有沒有又納美人?納了幾個啊?有沒有再用美人計?”一臉的揶揄之色。
梅兒看溫婉那八卦樣憤憤地撲上去,給溫婉饒癢癢。
弄得溫婉一陣求饒。
梅兒這才作罷道“你就幸災樂禍吧,将來就輪到我來取笑你。
哼,連本帶利收回來。
”
溫婉撇撇嘴“那你可等不到了。
我将來的丈夫要敢跟羅守勳一樣,那還不反了天去了。
敢沾花惹草,我就讓他當太監不可。
不過你嫁羅守勳,那家夥無藥可救了,他還有一項本領,你知道不知道,那家夥三裡聞香的本事不小啊。
”
梅兒看着溫婉一臉鄙視羅守勳,想着羅守勳說的弗溪以前老是這怎麼怎麼說他,很是樂在其中的模樣。
笑道“煩着他呢,就跟上輩子沒見過女人似的。
我猜測他上輩子一定是個和尚,否則哪裡一看見漂亮女人就走不動。
以前還好,現在越發不成樣子了。
我都懶得說他了。
好在也不往家領。
不過說起來,我還真就羨慕你呢。
”,
溫婉奇怪地問道:“羨慕我?羨慕我什麼?”
梅兒樂呵呵地說道“你是不知道,每當到了你的祭日,他就跟淳王世子去皇覺寺給你上香。
每年鬼節還不忘記給你燒大把大把的錢,金元寶那是成堆成堆地燒,美人跟大房子每年都燒不少呢就我知道的大房子就有十幾棟,夠你用的哈弗溪,房子住得舒服不舒服……”
梅兒的話,讓溫婉打了個冷顫。
溫婉毛毛的“你不要說得那麼吓人好不好。
什麼給我上香,以後不許跟我說這些。
真是吓死我了。
我還沒死呢,燒個鬼紙錢。
”
梅兒長長地虛氣“說起來,我還真沒見過他對哪個女人這麼長情,真是活人比不過死人啊。
”說完,看着溫婉直笑。
溫婉故意打着哆嗦,站起來作勢要趕人“回去,趕緊回你家去。
明明知道我膽子小,還來吓人。
”
“就你膽子還小那就沒膽子大的人了。
溫婉,說真的·我真的挺羨慕你的有這麼好的兄弟,要是他們知道你還活着,該有多高興。
為什麼不能告訴他們呢?應該不會有什麼事吧。
”梅兒轉了話題。
溫婉搖頭“這事,不要說了,等什麼時候自然曝光,那就曝光。
”
梅兒微微一歎氣道“你這些年,為淳王世子做的已經夠多了。
要不是你,他的爵位能保住·能過得這麼安然嗎?可是他卻,咳···…”
溫婉不在意地說道“都過去的事,提這些有什麼意思。
如今他過得好就好。
好了·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了。
我說,你怎麼當時就不反抗一下呢小老虎還挺好聽的。
可是小豹子确實不怎麼好聽了。
羅守勳那家夥,怎麼取的都是這麼俗氣的名字。
他不通文墨,你也不通文墨啊。
别等下次生個閨女,叫小綿羊小貓子,那你有的哭了。
”
梅兒确實是頭疼“咳,不要跟我提這個。
一提我就頭疼。
不過閨女的名字,以後讓我取的。
你這麼會娶名字,到時候幫我參考參考。
”。
溫婉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我取名無能,别找我。
”
梅兒樂呵呵地說道:“我覺得夢璇與夢瀾都很好聽。
這麼謙虛的·不給幫忙就直說。
”兩人說了好一會的話,用過午膳梅兒才回去
平兒在邊上道:“夫人真是白擔心了。
瞧着郡主根本就沒這些事情放在心上。
”
梅兒聞言幽幽歎氣一聲。
她其實很羨慕溫婉,溫婉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日子過的很惬意。
就比如她說的,以後的丈夫隻能她一個,不能有别的女人。
也就溫婉敢說這樣的話了。
連公主,一般都會給驸馬預備幾個通房丫頭的。
溫婉口氣大大的。
白世年卻很郁悶了。
因為現在軍中上下·都在說着,他們英明神武的大将軍,不行。
如果行,為什麼會放着嬌滴滴的美人在家,自己一年到頭基本都在軍營裡,不回将軍府。
至于說守孝,這個借口,誰願意相信啊放着嬌滴滴的美人不要,甯願過和尚的日子。
對于那些一見着女人就兩眼放光來說,扯蛋。
張義跟鮑寶鋼都隐晦說了好幾次,白世年卻是當成沒聽見。
連葉洵都打趣了好幾回。
不過,後來被白世年整治了幾次,也就不敢勸了。
無人的時候,白世年就看着打管家送來的信。
看着溫婉如今日子過得滋滋潤潤的。
可是,過完年溫婉就十八了,也該要成親了。
有時候白世年覺得,溫婉成親也好了。
至少他不用死守着那諾言。
因為先毀諾的不是他,對他也算是解脫。
可是,更多的時候,隻要一想到這個話題,白世年就很難受。
他甚至有時候有一瞬間的沖動,想寫信詢問溫婉。
可又覺得自己犯傻。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這樣的傳聞,有夏瑤在,自然也傳到了溫婉的耳朵裡。
溫婉靠在椅子上,眼睛看着房梁。
夏瑤輕聲道:“郡主,你怎麼了?”
溫婉低斂着聲音:“夏瑤,我不想知道他的消息了重生之溫婉最新章節。
為什麼,你一定要告訴我。
”
夏瑤看着溫婉道:“郡主,我希望你不要再固執己見。
我怕你,錯過了,會後悔。
”
溫婉的手輕輕佛過白玉杯盞。
白玉杯的光澤,很純潔,讓人向往的純潔:“夏瑤,你一直說讓我不要固執己見。
你難道就不知道,就算我答應,你認為皇帝舅舅會答應嗎?我與白世年的身份,就算皇帝舅舅再寵着我。
你認為皇帝舅舅能放心?”一個手握軍權,是皇帝心目之中準備讓之鎮守邊關的人。
一個是手握巨資,将來要掌控大齊經濟命脈的人。
這麼兩個人結合,哪個皇帝能睡得着覺。
就算她用自己的命,救了皇帝,她也沒這個信心皇帝能放心。
在皇家,先講的是權勢利益,情意在皇家之中才是真正的奢侈品。
夏瑤的瞳孔一縮。
嘴唇蠕動了好久,最後看着溫婉,下定決心道:“這就看郡主有沒有心了。
當年,燕祈軒先皇不也不答應。
但是郡主,不也一樣最後讓先皇答應了。
隻看郡主有沒有心了。
”
溫婉歎氣道:“燕祈軒與白世年不一樣。
燕祈軒雖然地位尊崇,但是他本身是個纨绔,沒什麼能力。
根本不足為懼。
白世年不一樣,白世年是手握重權的大将軍。
如果這件事被皇帝舅舅知道了。
你認為,皇帝舅舅會答應嗎?從公從私,皇帝舅舅都不會答應的?就算答應,隐患也很大。
”從公說,這麼兩個人結合,對皇帝來說威脅極大,皇帝定然是不願意的。
從私來說,皇帝确實是将她當成親身女兒來疼。
也因為如此,就舍不得讓她嫁過去就守活寡子。
夏瑤抿了抿嘴,過了一會道:“我相信,隻要郡主你有心,一定可以找到讓皇上同意且放心的法子。
”
溫婉低着頭,捧着白玉盞杯。
夏瑤卻是沒有繼續沉默:“郡主。
這樣的男人,萬人難挑選出一個。
郡主,我希望你能三思,不要等錯過再來後悔。
郡主,我真不明白你都沒嘗試,為什麼就一定肯定白世年不可靠。
郡主,一個男人能忍受别人這樣的譏諷,郡主,這樣的男人,真的萬中難求其一。
郡主,我真怕你錯過了。
”
溫婉放下白玉盞杯。
站在院子裡,看着院子裡的石榴樹出神。
接着,溫婉回到書房。
擺開棋,慢慢地下着。
下到一半,搖了搖頭,推倒重來。
接着又下,推到又重來。
溫婉微微歎氣:“破不了局,隻會把自己放置在險地,人都沒了,談什麼都是空的。
”
溫婉又再一次開始,可是下到半路,卻是不下了。
看着棋局,把手裡的白玉棋子放回去。
站了起來,走到書桌前,舉起筆,蘸滿了墨,在紙上重重地寫下:“結發夫妻,永結同心,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溫婉看着白紙上的字,輕輕地說道:“白世年,我相信你你比我的顧慮還多。
因為你還要振興家族。
白世年,我給你機會,能不能成,能不能破了這個局,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毅力。
”
夏瑤以為溫婉會有所動搖,轉而讓她傳遞什麼消息。
可惜,溫婉卻是什麼動作都沒有。
夏瑤都有些洩氣了。
她家郡主,就是一根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