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看到自己的那嫁衣,眼睛都看直了。
她看到過那麼多的嫁妝,唯有這一件,讓她震驚了。
大紅嫁衣上鏽着栩栩如生的鳳凰。
鳳凰的眼睛是用頂極的紅寶石鑲嵌上去,羽毛用的是翠羽,線全部都是用着金銀絲逢,爪子是用小細粒的青翠點綴。
整件嫁衣奢華之極。
溫婉都不敢穿,生怕弄壞了。
小心翼翼地穿在身上,照着銅境,整個人雍容華貴,光彩逼人。
溫婉感歎着,真正的富貴啊,人要衣裳馬要鞍,這麼一看,都不認識自己了。
“這個腰身,有點松,還要稍微改改,其他都好。
”夏瑤跟夏影,還有夏巧仔細看着,一有不對的地方,立即給針司局提了意見。
随行來的管事把需要修改的地方全部都記下。
“喜帕呢?
”溫婉看了半天,都沒看見-喜帕,奇怪地問着。
“喜帕等下次,最多三天就能好。
”那管事笑着說道。
溫婉也不看他臉色,這邊試好了以後,就去了皇帝那裡。
“你說,要我把嫁妝全都送到你的郡主府。
這可不符合規矩。
”皇帝簇眉道,溫婉說了好半天,也是沒答應。
隻說,等到時候白世年走了以後,再慢慢把嫁妝挪到郡主府去。
要是現在就搬到郡主府去,可就不好聽了。
當然,其實皇帝是想要炫耀一下。
溫婉沒奈何,嘀咕着也不知道白家有沒有那麼多地放自己的嫁妝。
說完自己笑了起來。
将軍府,是以前的侯府。
如今就住了白世年一個主子,還會沒提防放東西。
接下來的日子,溫婉忙得很。
一來要補身體,一定要補出一個容光煥發的新娘子出來。
二是泡藥浴,讓肌膚如綢緞那麼光滑,雞蛋那麼白嫩。
最重要的是,調理好身體好在新婚期内能懷上孩子。
省得沒懷上,還得跑邊關去要孩子。
反正到這會,不吃也得吃,每天都硬着頭皮去吃。
争取把身體養到最佳狀态。
“我還以為郡主不放在心上看着這個樣子,也是緊張的”夏語掩口笑着。
夏影也是笑着,再能幹,再冷靜,也終究是出嫁的女兒家,哪裡能不憂心緊張。
“郡主,你的身體已經調養好了。
成親無礙。
”潛台詞就是溫婉可以生孩子。
溫婉這才放心,要是不成親,新婚之夜床單她都不滾。
全然忘記,就她那個丈夫,就算她不滾床單,對于一個饑渴了那麼多年的男人來說,美食在前,會由着她。
還不把她鎮壓的死死的。
當然溫婉選擇性地遺忘。
梅兒來做客,看看這個準喜娘。
發現溫婉很放松,一點都沒有她當初出嫁時候的忐忑不安。
溫婉故意歎氣道:“有什麼忐忑不安的。
過兩日我又回來住。
成親兩個多月,他又要走了。
嫁也等于沒嫁,之當是走了一個形式了。
”
梅兒看着溫婉全身都散發出叫幸福的神彩,還死鴨子嘴硬說不在意:“你沒去照鏡子吧?
你問問身邊的丫鬟,你最近是不是變漂亮很多了。
你若真不在意,幹什麼要配合他們啊!
”
溫婉聽了這個話,當下笑了起來:“被你發現了呀!
”
梅兒見着溫婉如陽光一般燦爛的笑容,這麼短的時間沒見,她發現溫婉變了很多。
恩,變得更為有朝氣了。
不想以前總覺得很壓抑。
梅兒當下升出手相捏溫婉的臉。
溫婉一下轉過身去。
梅兒拍着溫婉道:“也不知道你糊弄誰。
我問你啊,你這用的是什麼法子啊?
瞧着肌膚,我看了都心折了。
跟我說說,我也學學。
”哪個女人不愛美,梅兒也不例外了。
溫婉也沒藏私,不過這個法子真的很麻煩。
用的藥材很多沒有底蘊的人根本用不起。
倒不是梅兒這個世子夫人用不起,隻是人多嘴砸,花費的費用可不低。
時間長了,難免會被人碎嘴。
這就是大家族裡最讓人讨厭的地方。
梅兒跟溫婉說了好久,最後梅兒感歎着說道:“我們八個裡面,最有福氣的也就是你了。
身份地位什麼的,也不值得人羨慕。
有個知人知熱,一心疼你的男人,才是女人最大的幸福。
溫婉,我是真心的羨慕你啊!
能嫁到這樣的男人。
”
溫婉笑着點頭:“恩,能找到這樣的男人,真的是我的福氣。
你放心,我會惜福的。
”
梅兒這才放心:“那就好。
我是真怕你鑽了牛角尖呢!
這樣就好,這樣就好。
”梅兒是真心的羨慕溫婉。
她一直以為,這樣的男人隻有戲文裡才有的。
沒想到,世間真有這樣的男人,還讓溫婉碰見了。
溫婉看到梅兒眼裡的羨慕,握着梅兒的手道:“有得就有失。
得到這麼好的■,轉眼就要送去戰場。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夫妻能相聚。
上總是沒有完美的事。
所以,我們都要惜福。
”
梅兒點頭。
溫婉收到了白世年的信。
溫婉看着每天不斷,一天一信。
面上不顯,心裡卻是很高興的。
雖然寫不上幾句話,隻是說很想念。
就拿性子,也寫得也啥肉麻的東西,看着很别扭的,估計寫的人也是絞盡腦汁,硬着頭皮了。
但是溫婉還是很歡喜。
對這場婚姻,又多了幾分期待。
唯一讓人着惱的就是成親沒幾個月,就要走了。
溫婉看着天氣不錯,太陽高空挂,藍天碧雲。
溫婉雖然面上不一副不在意的模樣,但想着白世年信裡的話。
也想見見了。
溫婉進了書房沒一會,将手裡的報表扔回到桌子上,走出去吩咐道:“讓他們準備一下,我要出去走走。
”
剛準備進屋子,想了下,回了書房,寫了一行字:“去,将這個送給白世年。
”回了屋子,換了一身輕便的裝束。
白世年看到溫婉寫的東西,輕輕一笑。
丢下手頭上的事務,帶着侍衛,騎着馬兒,在城門口等着。
等了有小半個時辰,就看見馬車出來了。
一見着身邊的侍衛丫鬟,就知道是溫婉的馬車了。
離了城門大約三四裡路,溫婉的馬車停了下來。
夏瑤出來後,再扶着溫婉也出來。
溫婉穿着一一件鵝黃色鑲金邊直綴,腰間系着烏金絲,垂着镂空龍形羊脂玉佩,腳上蹬着一雙青緞祥雲朝靴。
一雙集天地之靈秀眼,清澈卻又深不見底。
膚色晶瑩如玉,烏黑黑的長發束起以一根碧綠通透的玉簪固定。
整個人,宛如一塊無瑕美玉熔鑄而成玉人,即使靜靜地站在那裡,也是豐姿奇秀,神韻獨超。
給人一種高貴清華,飄逸出塵,仿佛天人一般的感覺。
白世年目呆呆地看得出了神。
好一個豐神如玉的美少年啊!
白世年身邊的侍衛,也是都看呆了眼,白世年裡面一個個侍衛腦子一發熱,不過腦子地蹦達出一句話:“哎喲我的娘老子,京城裡怎麼會有這麼俊俏的少年郎,比邊關的貂禅還賽十倍。
這麼一比,邊關的那些美人都要踩腳底下下去了。
”
溫婉讓人記在心裡的,給人深刻印象的,不是美貌,而是無人能及的氣質。
高貴清雅的氣質。
當然,也可以變化為氣勢淩人的氣勢。
另外一個侍衛當下叫了出來:“不對,郡主的馬車裡,怎麼鑽出一個這樣漂亮的男人來了。
”
這個侍衛的話一出,當下所有人都變臉了。
這可是給他們将軍戴了一定打大的綠帽子啊!
太過分了吧!
就是郡主也不能這麼欺負人。
衆人那怒瞪的眼睛,都能把溫婉戳了骷髅眼。
阿猛雖然沒見過溫婉。
但是見着他們家将軍的眼裡全都是這位美少年,一個轉彎。
喝住道:“胡說八道什麼,這是郡主。
”
白世年身邊的侍衛,再一次群呆。
郡主,長得這麼好看哇。
難怪他們家将軍要等這麼多年。
不過很快衆人心裡嘀咕,這郡主怎麼着男裝啊。
莫不是,他們将軍就好這一口。
口味與衆不同,所以看不上戚俪娘這樣的。
要不然,為什麼将軍就對那麼大一個美人不動心呢!
至于說将軍有問題的這個話題,他們以前也有嘀咕。
畢竟,換成一個正常的男人,面對那麼一個屬于自己女人的美人,無動于衷。
如今是不懷疑了,若真有問題,也不可能把郡主下嫁。
不過,将軍口味真特殊。
衆人胡思亂想中。
侍衛牽了馬過來,溫婉一下跨上馬去。
在那侍衛話出口後,白世年早就回過神來。
雙腿夾了一下馬腹。
到了溫婉身邊,輕聲地說道:“婉兒,你這麼穿,很好看。
溫婉回望了白世年一眼,轉而揚着頭,把頭轉回去。
一副我不睐你的表情。
夏瑤在邊上看了悶笑。
自大婚事定了以後,夏瑤就發現郡主總是這副模樣。
旁邊白世年帶來的侍衛一下全都看着驕傲如孔雀一般的郡主,傻愣的将軍。
抿着嘴巴笑。
他們将軍這會真的像一頭呆鵝。
按照風俗,成親前,男女是不能見面的。
不過,這個兩個人特殊。
溫婉是無父無母,家裡就她是老大,無人敢管束她。
白世年是巴不得溫婉她天天這樣跳脫,每天能見到溫婉。
以前總覺得,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如今放到自己身上,那叫抓繞擾心擾肺啊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