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世年的意思,是讓溫婉去将軍府裡見溫婉。
溫婉對于些、事,都會很順從白世年。
但是葉詢不幹,他直言想去郡主府裡見郡主。
因為,他想趁機去看看這滿園景色(蕭瑟的冬天,能有啥景緻)。
這次,是在白世年的書房裡見的人(溫婉給白世年也另外置辦了一個書房)。
兩人進了書房,溫婉看着書房裡挂了好些個刀、劍類的兵器,桌子上,書架上都是行軍打仗這類的書,亂七八糟地放着。
溫婉轉頭看向夏瑤:“這麼亂的,也不知道派個人來收拾。
”
白世年在邊上笑道:“是我不準許别人進我的書房的。
我的書房都是自己收拾的。
”在軍營裡養成的習慣。
不管是誰,連身邊最親近的侍衛,他都不讓人碰他書房裡任何一樣東西。
溫婉認為可能是怕洩露軍情啥的,也沒去計較:“你要不相信他們,等我空了,我給你收拾。
”收拾也收拾不了幾天,估計度完蜜月就得走了。
咳,溫婉隻要想到這個問題就很郁悶。
外面的人來回話,說葉軍師到了。
溫婉見書房這麼亂的,堅決不在書房見人,不知道的還以為她這個女主人怎麼虐待了他。
吩咐人引了葉詢到客廳裡去。
葉詢到客廳,打量着裝飾,咋看很平淡。
但細細品味就其中都與哦内涵。
正在打量着牆上的畫,走進來兩個身着月牙白衣物的男女近身站着。
男的英俊潇灑、氣宇不凡,女的燦如春華,皎如秋月;真真的郎才女貌,登對之極。
溫婉看着客廳了男子,三十多歲,穿着一身很青衣,戴着一個四方帽。
很有老實宋洛陽的範。
溫婉看着葉詢,很難相信這麼一個人竟然喜歡碎嘴的男人,恩·确切來說是一個八卦的男人“你就是本宮夫君的軍師,号稱擁有經天惟地之才的葉詢?
”溫婉這句話帶有火藥味。
葉詢拱了拱手“郡主,那些都是荒謬之言。
”
斜眼望向白世年,白世年其實也不知道溫婉為什麼給葉詢下馬威。
但他可不插話·對着葉詢一副你自求多福的樣子。
溫婉本來想說看茶,不過見着葉詢倨傲的态度,淡笑道“凡先處戰地而待敵者佚,後處戰地而趨戰者勞。
故善戰者,緻人而不緻于人。
能使敵人自至者,利之也;能使敵人不得至者,害之也。
故敵佚能勞之·飽能饑之,安能動之。
出其所必趨,趨其所不意。
至于無形;神乎神乎,至于無聲,故能為敵之司命。
進而不可禦者,沖其虛也;退。
請軍師為本宮詳細道來此中何意?
”也沒有跟葉詢廢話,一上來就給了一個下馬威。
“虛實交縱,當為主動出擊,葉詢立即嚴肅起來。
溫婉并不給人留情面·繼續問道“知至而後意誠,意誠而後心正,心正而後身修·身修而後家齊,家齊而後國治,國治而後天下平。
自天子以至于庶人,壹是皆以修身為本。
其本亂而末治者,否矣。
其所厚者薄,而其所薄者厚,未之有也。
此謂知本,此謂知之至也。
葉軍師,可否告之本宮,你可修身齊家?
”。
葉詢臉不紅氣不喘地應了話“然·葉某未齊家。
”葉詢心裡暗暗琢磨着,郡主這是什麼意思。
他背後可沒說郡主半句壞話啊!
莫非是白世年在背後……
溫婉看了葉詢一眼。
白世年的厚臉皮都是他教導出來的。
據說,這個家夥的臉皮之厚,可排天下前三(白世年說的)。
白世年可不想兩個人耗下去了,笑着說道“媳婦,軍師好棋藝。
知道你下得一手好棋·所以特意過來讨教一二。
你就圓了他這個念頭吧!
”
葉詢聽了這話,立即收了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溫婉眼睛一掃,并不接話“我為什麼要答應?
跟我下棋,沒有足夠的底蘊,我可不想浪費時間。
”
葉詢見着溫婉眼裡的淡然,有些摸不住脈數。
不是說,已經答應了,怎麼又不願意了。
白世年小心地推了推溫婉的手。
溫婉看着葉詢“如果我赢了,白世年得跟我去溫泉莊子上避冬,直到走之前回來。
在我們回來之前,京城裡的事你全權處理。
”
葉詢恍然,原來在這裡等着他啊。
想也不想應道:“好。
”
白世年在變上幸災樂禍了“葉詢的棋藝可是要比我高,媳婦,你可要小心啊。
别輸了。
”能當甩手掌櫃的,那定然是好額。
葉詢很是不屑地對着白世年翻了一記白眼,都說重色輕友,這就是明晃晃地例子呀!
白世年去拿了棋子過來,擺開棋,兩人開始厮殺起來。
這下棋,溫婉并沒有采取之前對付白世年那一套。
溫婉已經看出,這個葉詢是個非常狡詐之人,對待狡詐之人,不能出奇制勝,當以穩妥為葉詢一開始就不敢掉以輕心,他是全力以赴。
弗溪公子的名聲,可不是浪得虛名的。
溫婉的這盤棋,開始就以講究穩為上,謹小慎微,環顧大局,穩中求勝。
葉詢下着下着,神情越來越嚴肅,越來越肅穆。
眉頭也是越皺越緊。
白世年在邊上也看得入神。
一個半時辰後,葉詢不得不放下手中的棋子“郡主,我輸了。
郡主的棋藝,如傳聞之中的高不可及。
”
老人總有一句話,說觀字看人品,觀棋觀品性。
溫婉一開始的穩打穩紮,謹小慎微,環顧大局,等一得優勢立即毫不手軟步步緊逼,讓對手無路可退,再痛下殺手。
溫婉淡淡地,面無表情地說道“一個成功的商人不僅要把商場當成戰場,更要懂得把握顧全大局。
逐利是行商的目标,但卻不是本質。
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以郡主的身份去行低賤行業。
可你有沒有想過,沒有繁盛的經濟,何來的國富民強。
”
葉詢這次是心悅誠服“葉某受教。
”其實他心底是沒明白溫婉說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但今天下棋一盤,讓他看出,郡主是一個,恩,該狠手時絕對不留情的人。
下完棋,溫婉對着白世年說道:“你先出去,我單獨跟軍師說兩句話。
”
白世年狐疑,葉詢也狐疑。
白世年出去以後,客廳裡就剩溫婉、夏瑤、葉詢了。
溫婉也沒直接跟葉詢繞彎子:“葉大人,我留下你,是希望你能讓白世年完完整整地回到京城。
”溫婉見着葉詢張口想要說話,直接截斷:“你在我面前,不需要說什麼你做得不到做不到的。
你是什麼人,我很清楚。
你們回去會面對危險,我也知道。
但是隻要白世年自己不去冒險,有我在京城坐鎮,戚泉就算想要耍陰謀詭計,也得掂量掂量他是否承受得住這個後果。
十年我能等,我也沒别的要求,我隻要他能安全回來。
葉詢,我需要你給給我保證。
”在邊關,定然還有葉詢的人。
隻要葉詢用十二分心力,危險又能降到一分。
葉詢怔怔地。
白世年隐約猜測到他的身份,那是因為他故意洩露出來的。
但是郡主,郡主怎麼知道的。
葉詢非常肯定白世年是絕對不會跟溫婉說這些話的。
過了好半天,葉詢才開口道:“郡主,我不能給你這個保證。
但郡主放心,我定當竭盡全力。
”
溫婉點頭:“好。
”
白世年再見屋子的時候,看着溫婉揉着肚子,心下憂慮“怎麼了?
”别不是又肚子疼吧(溫婉:汗,這一個月才一回好不)。
”
溫婉沒好氣的說着“也不看看現在什麼時辰,早過了飯點。
”。
白世年聽了大笑不已,牽着溫婉的手回了院子了。
溫婉吃完中膳問着“我明日就去莊子上,你要不要跟我一快去,還是等你空閑了再過來。
”
白世年打着商量“出完元宵再去吧。
”。
溫婉果斷地搖頭,這裡的元宵熱鬧是熱鬧,好玩是好玩,可冷啊,往年這個時候她都已經在溫泉莊子上來了。
“那你先過去,我晚些時候過去陪你。
”白世年跟溫婉這會也算是沒什麼秘密了。
下午的時候,溫婉讓白世年跟他去見一個人。
白世年一見能讓溫婉親自登門拜訪的,恩,好像除了皇帝,沒人啊。
溫婉笑着說道:“是老師了。
老師一直都把我當成女兒來疼,為了我,還不得遠離京城在外流浪(你确定他不是本就在外遊曆)。
你知道嗎?
那年若不是老師找老木神醫,我可能都不在這個世上呢!
也嫁不成你了。
老師是我在世上,除皇帝舅舅外,唯一的親人了。
”隻是因為她太忙了,溫婉與宋洛陽見面的時間也越來越少。
而宋洛陽呢,越發迷戀上改進農作物的研究了。
拜見宋洛陽的時候,雖然文人一般看不起武官。
但是見着一表人才的白世年,與溫婉站在一起非常登對。
宋洛陽還是很滿意的。
跟兩人聊了會天,留下用了晚膳。
用完膳,本來宋洛陽還想跟白世年聊下。
溫婉提醒着,回去還有事。
兩人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