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重生之溫婉

事業篇 一百零六:煎熬

重生之溫婉 六月浩雪 16858 2025-01-24 10:05

  溫婉陪着皇帝用完午膳,在院子裡走動。

  發生在禦書房的那一幕,皇帝聽說了。
皇帝笑問着“丫頭,你怎麼對徐仲然那麼大的意見?

  溫婉不知道皇帝的意思,以為是在說剛才的事“皇帝舅舅,我對他沒意見啊。
隻是确實該按照程序來,不能走了後門。
我想徐仲然應該能過吧!
在我印象之中,這個人是個頭腦聰明,善于謀算的。
當官也應該會是個厲害的角色。

  皇帝有心撮合,現在見到溫婉有心,還贊揚出口,更是高興“舅舅也覺得徐仲然是個人才,沒想到溫婉也這麼認為。
溫婉,我覺得徐仲然這個小夥子不錯,以後前程也會不差。
你看怎麼樣?
我覺得挺好的。
”晚兩年嫁沒關系,但是得加緊尋好人啊!
溫婉要是再不加緊尋好,可就成老姑娘了。
她的二女兒比溫婉還小呢,都嫁人快要當娘了!

  溫婉想也不想,拒絕了“我才不要嫁給這樣深沉的心機男。
以後還謀算來謀算去,過日子都累得慌。
不要。

  皇帝笑道“他再會謀算,也謀算不到你頭上。

  溫婉抿了嘴,又道:“不要。
他有一個不着調的父親,兩個後母。
異母弟弟數枚,皇帝舅舅,你也知道我的性子。
最不耐煩這些女人的勾心鬥角。
我才不去管那一爛攤子,又不是隻有他一個好男兒。

  皇帝發愁了:“你這麼挑來挑去,難挑選到好的呀!

  溫婉不在意道:“挑不到好的,那就不嫁呗!
反正我有房有車(馬車),還有産業無數,不嫁人一輩子也不愁。

  皇帝當下臉就下來了:“胡說八道,姑娘怎麼能不嫁人。
徐仲然你先看看,要是不好,再好好尋尋。
總能找到中意的。

  溫婉可有可無地哦了一聲。

  皇帝見着溫婉這個态度,更加發愁了·這得找什麼樣的呀!
咳,先留意着吧!
要找符合溫婉的,這委實困難大了些。
不過,将就着·他也舍不得。

  溫婉回了府邸裡,讓人把夏添叫過來。
跟他說了購買茶園還有買地種茶的事。
夏添這些年也是兢兢業業給她辦差。
沒出過什麼差錯跟纰漏。
這事一定要自己的心腹去辦,溫婉才放心。

  溫婉處理了手頭上的事,想起梅兒說的話。
她确實已經大半年沒去關注平家了。
想必日子過得不好“平家那邊怎麼樣?

  溫婉知道平向熙生病吃藥,都沒錢買藥四處告借都借不着錢。
那些親戚都當他是洪水猛獸。

  溫婉笑了一下,這算不算活該:“夏瑤,你說怎麼辦?

  夏瑤想了下後道:“郡主想怎麼辦就這麼辦······”

  第二天早上·派了人去廣源銀行,請尚衛他散值到郡主府一趟。
尚衛得了這個消息,哪裡還會等到散值,當下就請了假。
掌櫃問原因,說是郡主讓他到府邸走一趟。
東家請人,當下就當成是公差。
哪裡還要請什麼假。

  “郡主。
”尚衛有些惶恐,溫婉現在已經不是平家女了,跟他在律法上沒有絲毫的關系。
他很擔心·溫婉讓他走。

  “你不用擔心,該做什麼做什麼。
銀行掌櫃的已經跟我說了,你在廣源銀行做得很好。
你放心·雖然我出了平家,但是我不會食言。
你能做到哪步,就看你自己的能力。
我找你來,不是為銀行的事。
”溫婉淡笑着說道。

  “那郡主找我來,是為何事?
”尚衛小心翼翼地說着。

  溫婉招了下手,夏影将手頭上的一個小盒子給了尚衛:“這是當初我從平家拿的東西。
我一直都比較忙,要不是昨天被提醒,我都忘記了。
都已經不是平家人了,再占着平家的東西,也說不過去。

  尚衛有些惶恐。

  溫婉一看尚衛的模樣·就知道他再想什麼:“我跟他們的事,與你無關。
你在銀行裡好好幹。
隻要你又這個能力,能做到什麼位置,不會有人壓你的。
你放心。

  尚衛忙稱道是。

  溫婉覺得自己應該說清楚:“這裡面,還有八井胡同的房契跟地契,雖然我跟他已經沒有關系了。
但總不至于把他趕到大街上去睡。
我也不是那等狠心的人·這房契跟地契也一并給了。
也全了最後的那血緣了。
至于那些物件,你交給國公爺處置。

  尚衛不想接手,但是溫婉的态度很明确,她是不會要這些東西的。

  溫婉道了一聲辛苦。
尚衛哪裡敢擔當這一聲辛苦。
忙道是應該

  溫婉看着戲作的差不多,就讓他回去了。

  “郡主,都已經斷絕關系了。
而且,就算你心善,也不需要給他們這麼一大筆的東西。
值當好幾萬兩銀子呢!
拿去幫助人,也能幫助不少的人。
”夏語有些心疼。
那些人,都是一些白眼狼外加吸血鬼,給了也不得一句好。
扔給乞丐也比給他們強。

  溫婉聽了這話笑了下道“這本來就不是我的東西,這是東西是從平家得來的。
還給他們也應該的,我也不想占了這點便宜。
不過夏語你有長進,那些東西确實值五六萬兩銀子。
平家的東西我也不稀罕,趁着機會,還回去,也還能得到一個好的名聲。

  溫婉這話,沒幾個人心服。
夏影卻是不高興地說道“郡主,有這些人,還不如拿去幫助更多得人,也當是給那人積點陰德。
做什麼怕他餓死病死。
餓死病死也活該。

  溫婉輕輕一笑:“你覺得,如果平向熙餓死凍死,别人會這麼看?
就算脫離了關系,可是全京城,乃至大齊的人,誰不知道我是他親生女兒。
你覺得,到将來,史官會不會給我記上濃濃的一筆。

  溫婉的話一落,衆人不敢說什麼了。

  溫婉輕輕一笑:“他素來最厭惡我。
如今卻知道,他就是于我脫離關系,還要靠着我活。
這種感覺,是一種煎熬。
”其實,她不想平向熙那麼快死。
要他慢慢地死。
在剩下的日子·在悔恨與悲痛之中度過。
這樣,才能贖他犯下的罪孽。
以告慰那孩子與黃嬷嬷的在天之靈。

  至于把這些東西拿出來,溫婉很明白,不管哪個社會·都是同情弱者的。
溫婉以前看過的一篇報道。
記憶特别深刻。
報道說的是八十多歲的老人在路上乞讨,住在天橋下。
後來尋到了他的兒子,他兒子拒絕撫養。
當時人人都罵他兒子。
可是他兒子也痛訴父親年輕時候的狠毒,說親母早逝,後母是個惡毒的。
每天不給他飯吃,天天餓得前胸貼後背。
不僅如此,後母還總是在他父親面前挑撥離間說他用惡毒的言語罵她·巴不得****光。
父親不管三七二十一,每次都将他打得皮開肉綻,還不給飯吃。
直到有一次打得就剩一口氣。
無奈之下四處流浪。
這樣的人,他死也不贍養。

  這消息當時很轟動,很多人說,老人千般不是萬般不對,總不能看着親生父親餓死凍死。
于是做思想工作的人天天上門,最後見着兒子說不動·于是那些人就天天給老人的孫子孫女做思想工作。
最後,老人的孫子孫女同意出錢撫養,将老人送到老人院。

  因為這件事是溫婉在節目裡看到的·卻是是有其事。
這事給溫婉很大的震撼。
所以記憶特别深刻。

  現代尚且如此,更不要說古代這個以孝為尊的社會了。
等平向熙窮得沒飯吃了,四處告借過日子。
窮困潦倒,到大街上要飯去,到時候這些事落在有心人眼裡,最遭殃的就是她。
沒人管你有沒有斷絕關系。
親父無錢吃飯無錢就醫,病死餓死。
别人之會說她太冷血,太無情。
與其到時候落下那麼一個名聲,讓兒孫也跟着被人指指點點。
還不如現在就解決了,免了後顧之憂。

  尚衛到郡主府外門·見着幾大車的東西。
心裡有些難過。
尚衛回到國公府裡,眼圈紅紅的“父親,你沒看到郡主的那個樣子,我看了都好難受。
五叔這麼太過分了。

  “這孩子,有一片至孝之心。
溫婉這樣做,确實讓人心服。
咳·這麼好的孩子,五弟怎麼就不知道珍惜呢!
”國公爺這會是完全占在溫婉這邊。
一是溫婉的所作所為确實是做得讓人感動,他都感歎怎麼沒有這麼孝順的女兒;二是國公爺對這個胞弟确實有氣,如果不是他,這段時間尚衛也不會遭受那麼多冷言冷語,國公府也不會受諸多刁難;三是國公爺溫婉通過尚衛把這些産業拿過來,未嘗沒有其内涵。

  尚衛現在可是在溫婉手下做事,這麼好的差事,隻要溫婉一句話就沒了。
所以,綜合起來,還是力挺溫婉的,當然,也存了交好之心。
溫婉這麼做的意思很明白,就算與父絕了關系,就算出了平家,可是溫婉身體裡,流的是平家的血,這點永遠都改變不了。

  國公爺看着單子上的東西,很郁悶。
國公夫人道“去,把五老爺跟九少爺、九少奶奶一起請過來,就說國公爺找他們有事。
”這東西說好聽是還給平家,還不是因為見着五房如今落魄潦倒了,把這些東西還回到五房去。

  平向熙看着國公爺給自己的東西,等到看清楚是什麼的時候,心裡隐隐有着猜測。

  “你自己大概也猜到了,這是溫婉給你的。
她知道你現在的日子過得不如意,甚至連看病都沒錢,心裡不落忍,這些,算是給你養老的銀子。
也算是她盡的最後一分孝心了。
”國公爺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平向熙心了波濤洶湧,反應很激烈“大哥,我不要,我不要。
”他死也不要這些東西。

  國公爺笑了起來“你真的不要。
我可是知道你們最近過的日子是什麼,天天吃着青菜葉子,連片肉都吃不上了。
我聽說尚麟每天看着你吃青菜小粥,他卻每天大魚大肉,把你都氣得病倒了。
你真不要?

  平向熙堅定地說道:“我不要,我就是餓死病死,我也不要。

  國公爺不知道此時該怎麼說好了。
該清醒的時候不清醒,該糊塗的時候不糊塗。
譏諷道:“你要不願意,我也不強求。
這些東西都充公也可以。
對了,你住的房契地契都在,你不願要,就趕快搬出去。
到時候你們一家十幾口人就等着流落街頭。
到時候人人看着你們如乞丐一般,會大聲贊你一聲好氣節。

  平向熙看着兒子·再看看大兒媳。
溫婉真把房子收回去。
一家大小,住哪裡。
平向熙正在做着激烈的鬥争。

  “尚麒,你來說。
”國公爺看着尚麒問着。

  “爹,你要真不願意要·我們就把它推了,明日,我就去外面租幾間屋子,大家熬熬。
熬到尚堂回來,就把你送到尚堂那裡去,你晚年也是不愁的。
”尚麒說着自己的想法。
其實他也是在逼平向熙做決定。
你屋子都住着溫婉的,現在來說什麼氣節。
早幹什麼去了。

  尚麒這些日子·過得很苦。
要說心裡沒氣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隻是再怎麼樣,平向熙是他親爹。
他不敢說出來。
隻能默默地忍受着所有的壓力。
但是看着妻子與兒子跟着過苦日子,他也心疼。

  旁邊站着的世子夫人得了大夫人的暗示,嘀咕着“去九爺那裡,跟要溫婉給的東西,有區别嗎?
”雖然聲音很輕,但還是能讓所有人聽見。
這話是真的,尚堂當初可是一文不值地進了五房。
平向熙可沒花一分錢給尚堂置辦産業。

  “老五啊·你真是有福不知道珍惜啊!
多好的一個孩子,到這個地步,還擔心你衣食無着羅。
賣了這些東西·足夠保證你後半輩子衣食無憂。
老五啊,我真不知道怎麼說你。
同是你的子女,你怎麼就差别對待這麼大。
雖然天下偏心的父母很多,但是偏心成你這樣的,算世上罕有了。
你要真不想要,也不用還回去了。
溫婉說,你不要就直接把這個充為公産,房子也一樣。
我把這些東西賣了,多買一些祭田回來,也好造福後世子孫……”國公爺感歎着。

  苗氏看着公爹猶豫的樣子·真怕他們不要“公爹,相公,你們不要,我要。
公爹,若是不要,我們全家都要睡大街了。
我不怕吃苦受罪·但是我不能讓孩子跟着吃苦受罪。
如果你們怕背負不好的名聲,你們就對外說,是我要的。
我不怕背負惡名。

  沒有辦理熬着也就算了。
現在明明有機會不,為什麼不要這些東西。
而且,這事傳揚出去,以後再沒人願意幫他們的。
就是為着她的孩子,她也要将這些東西拿到手。

  國公爺看着平向熙道:“老五,這些東西是給你養老的。
你要,就給你。
你不要,就并入公産。
我去買祭田。
當是你為族裡做好事。

  平向熙想着孫子大東西的窩在自己屋子裡,為的就是省一些炭錢。
手都生了凍瘡,也沒錢買藥。
最後,還是點了頭。

  尚衛把雕刻着海棠花的紅漆梨木匣子交給了苗氏。
國公爺看着苗氏,眼裡有着利光“小九媳婦,這些産業給你,希望你能讓那個老五能有一個安享富足的餘年。
如果你沒做到,後果你自己清楚。
”國公爺言語雖然很平靜,但平靜之中卻是滿含威脅。

  苗氏當下就給出了保證。
在那麼艱難的日子,她都緊着老爺子來。
富足之下,更不會去苛刻。
這不僅是因為鐮氏不是那等小氣的人,還因為什麼是該做的,孰輕孰重她知道

  平向熙面色的神情,沒人看得懂。
接着,顫巍巍被尚麒扶了回

  國公夫人想着她的大女兒,卻是心疼之極“咳,老五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有這樣好的女兒不知道珍惜,以後有的他後悔了。
可憐我的清荷。
老爺,能不能再跟尚衛說說,讓他給他姐夫在廣源銀行安排個差事。
”自從被奪了爵位以後,清荷的日子可就難過了。
開始在将軍府裡還好些。
但是自從出了将軍府,日子就開始艱難了。
那白世華,整天以酒灌腸。
一家人的重擔,都是讓清荷操持着。
要不是國公夫人貼補着,也不知道這日子怎麼過下去。

  國公爺搖頭“不成的,尚衛已經說了。
廣源銀行的管制非常嚴格,進的人也是千挑萬選,還要經過考核,不合格就不能進。
幾位王爺想塞幾個人進去,溫婉都說一切按照章程辦事。
前段時間還清出了一批人出來。
世華那個人你會不知道,正常途徑肯定是進不去。
可要是尚衛去走關系,萬一他倒騰點事來,連尚衛都要受牽連。
那麼好的一份差事又得了溫婉的眼。
你想毀了兒子的前程呀。
”不說尚衛現在每年月銀能拿到上千兩的工錢,年底還有分紅。
兒子以後分出去,也不愁。
另外得到不少拍賣行的内部消息,讓府邸賺了不少的便宜。

  “瞧你說的那是我兒子。
我還能害我兒子。
我就這麼一說,既然不行,那再想其他的方法。
”國公夫人低着頭。

  國公爺也是頭疼“好在白家還有一個白世年可以指望。
不像許家,什麼指望都沒有。
咳,許家那些人,還不知道進取,以後可得怎麼辦。
”。
畢竟是姻親有難求上門,大夫人看着娘家,怎麼也要勻點。

  “許家還有一個淨秋可以指望。
”國公夫人不無期待地說着。

  國公爺搖頭“男人都不頂用,光憑一個關在深宮裡的女子有什麼用。
如果是溫婉還有可能,她,是不可能。

  大夫人卻不這麼認為“萬事說不準,淨秋不是生了十三皇子,許家以後還真得靠她。

  國公爺現在倒是很實在,也不拐彎抹角,跟大夫人道“沒指望的。
罪家之女就算生下兒子,一個庶妃就是到了頭的。
别想那沒的。
你不知道當今聖上為此吃了多少苦頭受了多少的冤枉罪,要不是因為溫婉跟他長得一模一樣,而讓人懷疑到他的身世,讓先帝查出他是聖元皇後的親子。
這會誰當皇帝,誰是那啥(逆臣賊子),都還不知道呢!
所以,你還是多勸勸你弟弟,務實些好,趁着還有些底蘊好好教導族中的子弟。
讓子孫通過科舉博前程是正經。
這樣才能真正振興家門。
”國公爺深刻的理解了,一個家族的興旺,靠的還是族中出人才。
靠女兒有什麼用,就算再有用,女兒也是人家的。
男子才是支撐門戶的關鍵。

  苗氏看着單子上的東西,想着這些東西是國公府出去的。
求着郡主府過來送東西的人不要把東西卸下來。
直接拉到廣源拍賣行去。

  送東西的人心裡卻是好笑。
剛送來的東西,立即就要賣出去。
這都什麼人啊!

  苗氏這麼做,是因為她很擔心。
這些東西在溫婉手裡自然是誰都不敢提。
現在溫婉把他還回到五房。
如果平家的人反悔如何。
當然,國公府、二房、四房是不會來要的。
但是三房,三房如今落魄得都住到北街去了(東富西貴,南貧北賤。
八井胡同是屬于西面)。
三房的人如果知道溫婉還回來價值幾萬兩銀子的東西。
不來讨要才奇怪。

  苗氏對平向熙的性子再清楚不過。
等三房的人來讨要,一回不成兩回。
但三回過後,絕對會答應。
這些就是狗皮膏藥,嘗到了甜頭,那是絕對不會罷休的。

  姚氏知道後,肯定也要來分的。
以他對平向熙的了解,分出去一半是絕對要的。
她絕對不要便宜那個**。

  苗氏把東西送到拍賣行,立下契約以後。
立即去了衙門,把房契地契全部改為她的名字。
她可不想到時候被姚氏鼓動了平向熙,到時候又想着把房子賣了。

  姚氏跟平向熙不知道這房子的深意,她卻清楚。
為什麼五房落魄,别人給白眼,冷嘲熱諷,卻沒人落井下石。
就是因為房子。
因為房子是溫婉的,是溫婉留下的。
不管郡主是因為顧全名聲還是因為最後丁點的血脈情份,溫婉沒把他們敢走,别人都會心存了顧忌。
否則,平家族人就能把公爹撕巴了。

  尚麒去辭了差事。
掌櫃的冷嘲熱諷“你真要辭了我這差事,辭了你可别後悔。
這麼好的差事有的是人争。
我是看在你當過官,認識的人多的份上才雇傭你的。
既然你要另攀高枝,走了就不要後悔了。

  “給我做結了這半月的工錢。
”尚麒忍着氣,還想要回自己那半個月5兩銀子的血汗錢。
可是錢沒拿着,還被掌櫃的罵了一通,狼狽而回來以後,就聽到說苗氏把溫婉送來的東西全都拉到廣源拍賣行去了。
尚麒吃驚地問着苗氏這是做什麼。

  苗氏自然不敢說防備着你三伯,還有你弟弟弟妹了。
隻說,趕緊把東西賣了,得了活錢,好置辦能生息的産業。
這些都是死物,放在家裡也隻能是擺設。

  尚麒覺得這樣也對。
于是順道苗氏也把房契地契改成自己的名字也說了。

  苗氏有自己的一套說法:“相公,公爹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以前我就不說了。
現在房契地契在手了,萬一姚氏又搗鼓着讓公爹賣房子怎麼辦?
相公,這裡周邊住的都是清貴人家是一等一的好地方。
沒有身份地位跟人脈,有錢也買不到這裡的房子。
若真是姚氏蒙得公爹發賣了房子,以後我們有錢,買得到好房子。
也買不到這裡的房子。

  尚麒有些擔憂:“我知道你是為這個家好。
怕爹的性子你也清楚。
開始可能沒什麼,但是時間場了,被人說多了,可能又對你生誤會了。
以往就一直誤會你。
如今總算好些了我不想因為這件事,再讓你受那樣的委屈。

  苗氏聽了,心裡暖和和的。
拉着尚麒的手道:“相公,隻要你跟孩子都好,我受些委屈也沒關系。
不是我心急,實在是我不放心。
相公,你也知道他們辦的荒唐事。

  尚麒點頭,想想之前辦的荒唐事尚麒也是心有餘悸:“你先歇會,我現在去跟爹說。
等會我就說是我的主意,你都是按照我說的辦。
等爹問起來你也這麼說。
爹知道最多也就罵我兩句。
不會遷怒于你。
”兒子跟媳婦是不一樣的。
這樣,平向熙也不會氣。

  苗氏聽了嫣然一笑:“好。

  平向熙知道苗氏把房契跟地契全都賣了,還換上她自己的名字。
心裡肯定不痛快了。

  尚麒卻是直接點名了老爹的心軟,說的平向熙啞口無言。
最後尚麒道:“爹,房契地契挂在若櫻名下,我很放心。
爹,我打算将來置辦的産業,也放在她名下。

  平向熙到底心裡不舒坦。
被上次的事吓着了。

  春娘在邊上笑道:“老爺。
二奶奶對你怎麼樣,我可是都看在眼裡的。
這些日子,雖然家裡不富裕·但是有吃的穿的用的,二奶奶都是先緊着你來的,最是孝順不過了。
老爺,這些東西現在雖然挂在二奶奶名下,但有什麼打緊的,以後這些産業還不是孫少爺的。
而且·二奶奶也能幹,這些庶務隻有交給二奶奶打理,我們的日子才會越過越好。
總不至于,還讓姚氏來打理。
到時候我們青菜埂子都吃不上。

  平向熙不吭聲了。
這事也就過去了。

  尚麒開始出去尋田産,京城外面的田産是有價無市。
因為不是事出有因,是很難買得到田的。

  尚麒在外面尋着不短的日子,也沒尋着。
倒是苗氏的弟弟,苗大少爺知道後托人打探。
趕巧了正好有一家人因為出事要大筆的銀錢,所以要賣了名下的産業。
有一間宅子,兩間鋪子,十五傾地。
要是能一次全買的話,就給優惠價格,大概需要三萬兩銀子。

  苗氏讓尚麒親自去看了。
尚麒回來告訴苗氏說,田莊有些遠,但還不錯。
而且還連了幾片山林。

  苗氏琢磨一通,問了她弟弟的意見,兩人商量了一下。
覺得挺合适的。
苗氏很有魄力,知道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于是先去廣源銀行,用房在拍賣行的東西抵押,借了三萬兩銀子。
拿了錢,苗氏就把這些産業給買下來了。

  東西全部到手以後,苗氏松了一口氣。
有了這些産業,再不發愁日子難過了。
好好打理,日子會越過越好。

  東西沒送到平府,所以姚氏得到消息是三天後。
要是立即派人打探消息,問着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等知道了是溫婉送來一大批價值連城的好東西過來後,立即拉着尚麟過來。

  姚氏苦苦哀求着。
尚麟也在旁邊苦苦地哀求着,希望能得到老爺子的原諒“爹,我們之前錯了,你要打要罰都随你,我們知道錯了。

  尚麟也是你的親身兒子,你就大人有大諒,原諒了我們。

  平向熙怒罵道“沒跟你們計較。
以前怎麼過,以後還怎麼過。
”上次那是,被姚氏指桑罵槐一通,兒子在旁邊勸都勸不住,心也冷了。
這會看着兒子真心認錯,也算是心有安慰了。
隻是·也僅僅如此。

  一個人本性是很難移的。
雖然有春娘在一邊煽風點火,吹着風。
但是半個月後,平向熙還是大度地原諒了尚麟。

  這半個月,拉過去的東西也全部拍賣完了。
拍賣後的價格·比苗氏想象的還要多一些。
一共賣了五萬八千兩。
扣除三成的手續費,還有四萬多兩。
還了借貸的本金利息,苗氏手裡還有一萬兩銀子。

  苗氏也看着手頭上還有錢,先要做些生意,田莊隻能是根本。
隻有做生意,這樣才能有更多的活錢。

  平向熙知道苗氏是理家的一把好手,雖然心裡有些疙瘩·但最後,還是白癡了沉默。
在知道是買了生息的田産跟鋪子,其中都是親家幫忙,更是不再開口問了。

  尚麟在家裡還沒打探出來是什麼東西,外面已經都傳出來了。
溫婉送了價值近十萬銀子的東西給平向熙養老用。
姚氏聽到了外面的傳聞,兩眼發光。

  姚氏隻要一想到那麼多的錢全都攥在苗氏手裡。
她隻能天天聽着外面的傳聞,什麼東西都看不到。
心裡就疼得厲害。
于是讓尚麟天天在平向熙面前哭窮。

  平向熙倒是有些動搖,苗氏不答應呀!
你有錢就自己吃香的喝辣的·還巴掌招呼我的丫鬟。
現在還想來占産業。
兩字,做夢。

  姚氏知道買了田産,就想讓尚麟去管田莊。
可苗氏早有對策了·田莊裡的管事是苗大少找的,是苗氏的人。
那些人根本就不鳥尚麟茬。

  尚麟哪裡都使不上勁。
姚氏幹脆叫嚷着要分家,苗氏聽了吃笑不已。
分家,之前已經分過家了。
現在想分家,也不可能拿媳婦名下的産業來分。
尚麒給平向熙打過預防針,置辦的産業之後全部都放在了苗氏的名下。

  “娘子,要不,我們把他們住的那一院落的房契給他們。
怎麼說,他也是爹的親兒子,我的親弟弟。
”尚麒每日被這些日子煩得真想能清淨一會就清淨一會。
實在忍不住就對妻子說。

  苗氏卻是有着自己的主意“相公·不是我小家子氣。
姚氏是個什麼德行你還不知道嗎?
你今兒個答應給他房契,明兒個她就要鋪子,後兒個她就要分田産。
再有,真給了他們房契地契,沒兩天他保準給賣了。
到時候就擠到公爹的院子。
那時候,再打着主意賣了公爹的院子·沒完沒了。
相公,我也不是小氣的人。
等公爹百年後,我就把他們那一院落的房契給他們。
但是現在不行。
”等平向熙死後,再鬧也阄不出啥事出來。
平向熙在,一個孝字就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尚麒頭疼着“可是這樣鬧着,家裡也沒個清淨。
”男人對這些事,其實都是能躲則躲的。
實在是煩人啊!

  苗氏笑着說了一個好消息“相公,我已經去求了爹。
爹說正好通政司有個知事的母親過逝,要守孝,他的缺就空出來了。
爹說他給找找關系,運作一番,再花銀錢打點一下,估計沒有問題。
”通政司知事是七品的官。
尚麒身上的功名并沒有革除。
隻要運作得當,随時可以起複的。

  “真的,可是,會不會跟上次一樣。
”上次的事一出來,他的職位就被上峰給尋了個由子沒了。
他心裡也清楚,定然是不想得罪溫婉,怕皇帝生氣。
這會,就是再尋個差事,萬一,豈不是白忙乎。

  “你放心,既然郡主能送東西過來,也就表示她不嫉恨了。
那些人也不會做得太過,否則我爹也不會給你去找人了。
還有,爹告訴我,大哥再有幾個月就會回來。
到時候,有他在,那些人也不敢為難你的,你每日裡去當差,也不會聽着那些煩心事。
其他的,有我呢。
”苗氏才不怕姚氏跟她阄。

  “那要花多少銀子?
咱家現在哪裡能拿的得出多銀子出來?
”尚麒有些擔心地說着。
找差事,肯定要銀錢疏通的。
如今錢都置辦了産業。
哪裡還有錢疏通關系。

  苗氏笑着道“這你不用擔心。

  苗氏第二日故意去了一趟廣源商行。
其實她是去取銀子的。
之前那一萬多亮銀子存放在銀行裡。
回來以後,苗氏故意讓人放出去消息,說自己拿了姚氏住的院落的房契去銀行押了,套銀子。
要還不起,銀行的人到時候會來人收房子。

  姚氏得了消息大鬧一場,哭着喊着囔着說過幾日銀行的人就要趕他們出去。
就容不得他們一家子。

  平向熙得了消息,當下也有些生氣。
到底是自己兒子,難道還能趕兒子去睡大街。
苗氏這麼做就有些太過分了。

  等姚氏哭訴完了後,苗氏才慢斯慢理地把這事說了個清楚明白。
尚麒是一開始就不相信姚氏說的·他妻子已經答應了等爹百年後把房契給他們,怎麼會背着他做這事。

  平向熙一聽是為兒子謀差事,拿的是他們住的清雅居的房契借貸,當下有些臉紅。
對着苗氏有些不好意思·對着姚氏卻更是厭惡了。
立即把人都轟出去。

  安氏一知道如今日子好過了。
就求了苗氏“媳婦,我求求你,派個人去打聽打聽清珊。
要是她過得不好,就讓她回來好不好。
現在家裡的日子也好過了,你看,是不是可以贖她來。
咳、咳、咳。

  苗氏氣惱萬分“婆婆,你這話說的。
什麼叫贖·我們是把妹妹嫁人,不是吧妹妹賣了。
這差事還是我爹好不容易拖人,花了好些銀錢尋着的。
這話要傳出去,相公不說去當差了,以後都不要做人了。

  安氏哀求着“咳、咳、咳。
是我說錯話了。
你派個人去看看清珊。
要是不好過,想法子讓她回來,就當是我求你了,好不好。

  “好·我明日就讓人去打探消息。
可是要人家不放人,媳婦我也沒奈何。
婆婆,你好好把身體養着。
”苗氏要不是礙着尚麒·怕别人說閑話,才不管她的死活。
當初給他受了多少的委屈。

  小環出來後,忍不住感歎道“我看着老夫人這樣,纏綿卧榻,夜夜喝着藥,還要為女兒日日擔心。
瞧着以前對小姐你,那時多威風多凜然。
哪裡會知道有今日之事。

  “婆婆那時候在監牢裡自殺,可是被獄卒救活了。
算來,也是她要遭這麼多罪。
”苗氏搖頭着。
這也算是報應吧!
若是直接死在監獄裡,也算善終了。

  “也真是巧了·就被沒被獄卒救活。
也不用受這麼多苦。
真不知道是老天是慈悲,還是狠心。
”小環無意感歎着。

  苗氏聽了這話,打了個冷顫,過了好一會,小心地問着“小環,如果一個人三番四次謀害你·還把你最敬愛的人害死了。
而你隻要一句話,就可以讓她死無葬身之地,你會放過她而不去報仇,任她逍遙自在的嗎?

  小環順口接過話“我傻呀我,害死我最親的人。
對待這樣的仇人,不把她碎屍萬斷,難消我心頭之恨。

  “是啊,換誰都會殺之而後快。
”苗氏輕描淡繪的接口。
心裡卻驚濤駭浪。
她之前一直疑惑,為什麼溫婉明明知道婆婆三番五次害她。
她隻要一句話就可以讓婆婆死無全屍。
可是她沒有,她當什麼事沒有發生過一般。
現在仔細回想,自從溫婉得勢以後。
先是百靈姨娘,接着是範姨娘,然後是自己,後來又是春娘。
自此,安氏就沒過一天的舒心的日子。
之後,更是過的凄慘無比。

  溫婉是真故意的。

  故意要讓安氏這樣生不如死的活着。
如果這一切都是溫婉可以安排的,那也,太可怕的。

  苗氏臉色有些發白。
郡主,并非如世人所看到的那樣,純良至孝,内裡,卻是有着萬千乾坤。

  “小姐,你怎麼了,不舒服?
”小環看苗氏臉色不好看,忙問着。

  “沒有,在想着郡主是個不簡單的人。
”苗氏苦笑着。

  小環有些奇怪“小姐你自己不是說皇宮裡最是複雜。
而且不常聽我們家老爺說,君心難測。
郡主要是個簡單的人,能得先帝跟當今陛下這萬般疼愛。
肯定是有玲珑心思的人。

  “是啊,皇宮不簡單,郡主也不容易。
”聽小樓這麼說,苗氏當下松了一口氣。
瞧着這形勢,郡主也沒把他們放在心上。
否則,他們也都早死了。

  不出苗氏的預料。
三房聽到說溫婉把當初分給她的那部分東西還回來以後,吵着要重新分配。

  三老爺平向桧已經死在了監牢裡。
三房全部被貶斥為庶民。
所以,現在數三房的日子最為艱難。
如今是吃了上頓沒下頓。
日子過得比之前的五房都不如。
他們隻要想着拿到錢,哪裡還管什麼丢人不丢人的。
佟氏帶着兒子天天來哭,哭着讓平向熙可憐可憐他們。

  平向熙聽到佟氏的哭聲就頭大了。
見了第一回,就不敢見第二回。
想着自己哥哥的下場,若是沒有溫婉,這也是他的下場。
當時就吓得一身的汗。
心裡很慶幸,慶幸過後就是内疚,無與倫比的内疚。

  苗氏知道,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一分都不出,别想打發了佟氏一幹人。
但是要想讓她出多,想也别想。
于是就在這裡打着太極。

  尚麒在苗大人的運作之下,也去通政司任差了。
因為溫婉的這一行為,大家也明了。
雖然郡主是跟平家斷絕關系,但其實還是不希望五房過得潦倒。
怎麼恨,也是自己親爹。
對此衆人也都是紛紛贊揚。

  尚麒去當差,人老實能幹,得兢兢業業的。
别人也沒太為難他。
倒是讓尚麒松了一口氣。

  可憐的是平向熙,如今是天天龜縮在府邸裡,哪裡也不去。
因為他如今是沒臉出門了。
而讓他頭疼不已的,是姚氏天天帶着尚麟過來求情。
說總不能讓那個尚麟天天這樣遊手好閑。
總得找一份事做。
平向熙被折騰得一個頭,兩個大。

  苗氏是絕對不會讓尚麟沾她的鋪子跟田産的。
于是兩妯娌明裡暗裡掐。
姚氏不會做人,曾經又做下那些讓人不齒的事。
肯定鬥不過苗氏的。

  身邊的春娘總是有意無意的提醒着他,你如今住的一磚一瓦,吃的穿的用的,全都是郡主給的。
平向熙的生活是富裕了,但是心裡的内疚卻是與時俱進。

  于是,做夢夢見了福徽公主。
然後第二天就跑去給福徽公主掃墓。
之後,每隔些日子,平向熙就會去給福徽公主掃墓。
當然,這是後話了。

目錄
設置
手機
書架
書頁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