灏親王對于這個傳聞,也很有興趣。
對着過來的徐仲然笑問道:“你認為,溫婉會選擇誰?
”灏親王對這個話題感興趣。
無他,看着溫婉為難,他覺得挺有趣的。
誰讓溫婉往日裡好像什麼事都難不倒他似的。
讓他很沒有成就感。
徐仲然的意思:“溫婉郡主誰都不會選。
”溫婉又不是傻了,這個時候她要選個皇子龍孫出來教導做什麼。
灏親王興緻很好,與徐仲然下起了棋。
徐仲然見着自己已經四面楚歌,考慮良久終于落下一顆棋子。
灏親王感歎道:“你啊,倒是太稚嫩了一些。
若是跟溫婉下棋,她就算在四面楚歌的時候也能臨危不亂,反敗為勝。
”灏親王與溫婉下過一次棋。
當時下的是和棋。
也不是溫婉故意讓的,灏親王的棋藝本身就高,溫婉也沒争輸赢,隻當是一個消遣。
所以,平局不意外。
徐仲然有些不明。
這話裡,包含的信息很多了。
灏親王放下手裡的棋子,走到書桌前提起筆:“知道為什麼皇帝能對溫婉百分百的信任嗎?
溫婉手裡有傾天之财,為什麼皇上還會将他下嫁給手握重兵的白世年。
”灏親王說完,揮筆在紙上寫了一個字。
徐仲然看着灏親王,在潔白的宣紙上,寫了一個忠字。
灏親王點頭:“對,就是忠。
不可否認,溫婉對皇帝的心思把握的很好。
但是心思把握的再準确又能如何。
沒有皇上的信任就什麼都不是。
皇上很信任溫婉,交給溫婉任何事皇帝都不擔心,那是因為溫婉對皇上的忠心無人可比。
這也是她能占據高位手握富可敵國之資(溫婉暴汗,我家當沒你多),白世年能領兵還安然無恙的根本。
”
徐仲然恍然過來:“嶽父的意思,這次其實是皇上的意思。
皇上要郡主一定從皇子之中挑選出一個來教導。
”若是皇上的意思。
溫婉不接也得接了這個燙手的山芋了。
灏親王恩了一聲:“若不是皇上的意思,哪裡會傳出這樣的話出來。
若不是皇上的意思,溫婉也不會閉門不見人了。
我倒要看看溫婉這個丫頭,怎麼破這個局了。
”
徐仲然細細思索一下,然後說道:“若是如此。
嶽父。
我認為溫婉郡主應該會選翎昸殿下。
”
溫婉喜歡這個與她同日出生的孩子。
對這個孩子另眼相待這誰都知道的事。
灏親王也沒否認,隻是笑道:“若是如此。
那更有趣了。
翎昸的那孩子,溫婉真要教導成才,那可得費力了。
”翎昸在灏親王印象裡。
就不是一個機靈的孩子。
寬厚有餘智力不足。
灏親王在徐仲然離開之前說道:“你到底是磨練不夠。
心性還是有些浮躁。
”灏親王其實很看重這個女婿的。
可能因為經曆的磨難比較多,很沉穩。
但是,跟某人比起來,還不夠(徐仲然哭了:溫婉郡主那是妖孽。
不能比的啊)。
外面已經鬧翻天了,夏瑤見着溫婉好像沒事人一般。
溫婉沒怎麼樣。
她有些摸不住了:“郡主,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
溫婉放下手裡的畫筆:“能怎麼想,細細想。
教導翎昸不是那麼容易的。
那孩子資質不行倒沒問題,可是那性子我有些擔心。
”翎昸說是膽怯,其實确切來說有些柔綿。
這個性子若是不掰正過來,溫婉教導再多也無用。
原因很簡單,性子柔容易被人操控。
身為一國之君,若是被人操控了,必将天下大亂。
當然,若是翎昸真是這個性子,皇帝也不會看上他。
溫婉若想推他上位,到頭來不僅害了翎昸,也會害了她自己(誰知道到時候皇帝會不會認為溫婉想要通過控制皇帝,自己當隐形女皇)。
所以必須要将翎昸培養成為一個有魄力,聰慧的孩子。
這可不是一般的難。
但若是挑選别的,溫婉是想也不想的。
為了利益過來的,誰知道他什麼時候為了利益抛棄你。
夏瑤聽到說性子不成,笑了起來:“當初先皇為了郡主的性子,可是煞費苦心了。
先皇的苦心也沒白費,郡主現在不挺好的。
想當年,郡主見到打死一個宮女就吓暈了,被人陷害就跟逃難似的躲到莊子上去。
可如今,如今不也成長了。
”
溫婉眼裡有着深切的懷念,還有一絲後悔:“夏瑤,我一直都不明白當初皇帝外公為什麼會讓我在他身邊大臣議政,還讓我給他念奏折。
念奏折也就算了,還跟我解析政務。
特别是最後一年,皇帝外公教導了我太多太多的東西。
當時我就覺得奇怪,隻是不敢問。
可現在回想起來,夏瑤,皇帝外公教導我如何處理政務做什麼?
我知道皇帝外公那麼睿智,他不會做無緣無故的事。
但我還是想不明白皇帝外公他教我這些,不擔心對大齊造成危害嗎?
皇帝外公為什麼對我這麼放心。
”為什麼皇帝外公對她這麼放心。
不都說皇帝都是薄情寡義的。
為什麼會對她這麼寬容,這麼放任。
夏瑤隻一句話:“皇上相信郡主能為天下百姓造福。
”事實也證明先皇目光如炬,郡主确實為了天下萬民帶去了福址。
也幫着皇上興盛了大齊。
大齊如今越來越好,也會越來越強大。
溫婉微微感歎着:“是啊,皇帝外公心心念念的,閉眼的時候想的還是大齊,想的還是燕家的天下。
”不可否認,皇帝外公真的是一個合格的皇帝。
但也是疼愛她的,仁慈的長輩。
若是沒有皇帝外公的庇護,溫婉知道她活不到現在。
溫婉想到皇帝外公,心下軟了:“讓我再想想吧!
”要下這個決心,真不是需要一般的勇氣。
正說着,聽到大夫人過來了。
溫婉搖着頭頭:“就說我在忙,沒時間見她。
”
夏瑤也是面露厭惡。
在這個敏感的時期,就算不是因為這些事。
也不該上門,該知道避嫌才是。
真是,咳,這些人啊,總是得寸進尺。
夏影笑着說大夫人是來送喜帖的。
溫婉讓人準備好禮就成。
她對大夫人一家,也沒感情。
若不是看在白世年的面子上,誰知道白世華是誰。
如今給了那麼多的便利,白家大房也算起來了。
其他的就算了。
皇帝知道溫婉還在考慮,就讓着慢慢考慮。
不急。
夏瑤聽到方雨桐過來了有些好笑。
當她們府邸裡是菜市場,不經過下帖子就擅自過來:“請她進來,到客廳去。
”不拒之門外,因為這非常不禮貌。
但是可以将人晾在那裡。
方雨桐也是因為祁楓的話,不得不過來。
當然,面上是祁楓的逼迫。
但是這種事,再逼迫也不能将她趕過來,主要是她内心也想過來見見溫婉。
至于還有沒有别的事,也就方雨桐自己清楚了。
方雨桐一到客廳,面色有些微微變了。
她來溫婉的府邸少,但以前也來過幾次。
每次到郡主府,溫婉都是請他們到小客廳或者直接到正房裡。
除了宴會,第一次在客廳裡。
茶水換了幾道,得到的答複還是那句話,郡主在忙。
夏瑤姑娘說等郡主忙過以後才能見客。
也就是說,夏瑤不讓傳話給溫婉。
方雨桐又不是笨的,夏瑤再強悍,也不可能做得了溫婉的主。
這根本就是溫婉不想見她。
她其實并沒有其他意思,就想上門與溫婉叙叙舊。
沒想過要說其他的事。
方雨桐黯然離去。
溫婉聽到夏瑤說方雨桐離去了,繼續教明瑾認字。
并不在乎是否得罪了方雨桐。
溫婉其實有着怨念的。
本來是要規劃商行的事。
銀行正在整頓改制(改變一些不好的制度)之中。
也很多事。
卻偏偏被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打亂了手腳。
真是讓人惱火。
東宮派了人送信,是翎昸寫的親筆信。
說他想溫婉了,也想明睿跟明瑾了。
溫婉與翎昸這段時間相處得比較多。
知道那孩子如今還不是很有心眼的,無非就是被某些人利用了。
溫婉也用了一樣的态度,别說見來人,連句話都沒回。
太子妃這下是真把不住溫婉的脈了。
本來有着七分的把握,如今也隻剩下四分了:“溫婉,到底想要做什麼。
”
溫婉想要做什麼,還真讓人猜測不到。
倒是深居簡出的老相爺猜測着:“這個丫頭,是想将這潭水攪渾了。
至于結果如何,那就要看皇上最後怎麼個說法。
若是皇上一定要他教導一個皇子,溫婉推脫不得,可能會教導翎昸。
說起來,海老也不錯了。
太子妃之前做的那些,一下凸顯出好處,真真的有算計啊。
”
蘇顯聽到說翎昸,有些搖頭:“爹,那孩子的資質不成。
上書房裡的皇子龍孫,他排了倒數前三。
”就這樣的資質,溫婉會要。
蘇相望着桌子上的那本啟蒙書:“溫婉教導孩子法子特殊。
也許,真能讓他教導成才的。
若是不成,對皇上,對溫婉也沒什麼損失(溫婉很無語:這還沒什麼損失,精力感情這些是無法衡量的)。
”
蘇顯小心地問着,若是溫婉真選擇了翎昸,他們該如何做。
蘇揚離了京城,在外面外放了這兩年,比以前長進了很多。
蘇相也一下不能給出确切的答案,隻能說看着。
畢竟資質在哪裡,溫婉真選擇了翎昸,皇帝看得上看不上是個問題。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