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瑤一掃兩個狀着膽子上來的丫鬟,兩個人當時吓得跪在地上。
夏瑤望着氣得臉都成紫色的思聰。
笑了起來:“你也别氣,我知道的,你一直看不過郡主好。
你甚至認為,是郡主搶奪了你的一切。
郡主的一切榮耀,原本都是屬于你的。
你看我說得對不對。
”
思聰死死地抓着衣角。
對,沒錯,溫婉就是搶奪了她的一切。
如果沒有溫婉,這些榮耀都是屬于她的。
溫婉該死,死一千次一萬次都抵消不了帶給她的痛苦與折磨。
夏瑤面上的鄙視都不需要掩藏:“你想擁有郡主的榮耀?
你憑什麼?
憑你是皇上的長女?
”
思聰終于暴怒了:“對,就憑我是父皇的親女,是父皇的長女,是大齊的長公主。
平溫婉她憑什麼,憑她會花言巧語,會哄騙父皇,就将我的一切都搶奪走了。
”
夏瑤像看白癡一樣看着思聰:“你知道我的身份是什麼嗎?
”
思聰忍了滿腔的怒氣:“你說你是皇家的人,你是哪個府邸上的?
”哪個府邸上,出了這麼一個不要臉面的人,竟然願意去給溫婉當丫鬟。
夏瑤點頭:“不錯,我是皇家的人,而且,我也與你一樣,姓燕,正正經經記在皇家族譜上的王女。
”
思聰驚得差點彈跳起來,能記在皇家族譜上的宗室女,至少也該是王爵之上的嫡出郡主:“你,你……”
夏瑤笑得很燦爛,而身邊站着的一幹丫鬟婆子,全都吓得都趕緊低下頭,很想當自己是空氣。
這是什麼概念。
堂堂的皇家女,竟然給溫婉郡主去做貼身丫鬟。
這,這到底唱的是哪出。
思聰仿佛看白癡一樣看夏瑤:“你竟然,竟然自甘堕落到給溫婉去當貼身丫鬟?
你,你不配姓燕?
”
夏瑤面色冷峻:“我不配?
你配?
笑話,我若不配,你更是不配?
”頓了一下後:“怎麼?
不認同?
那你告訴我。
你除了有這層身份,你還有什麼?
你為大齊做過什麼?
給皇上排憂解難了?
還是救濟過百姓?
你告訴我,你自小除了像一隻寄生蟲似地活着,不是要最華貴的衣裳,最精美的首飾,最豪華的排場,就是想要擁有最顯赫的地位?
你除了無窮盡地所求,你付出過什麼?
你為大齊做過什麼?
”
思聰指着夏瑤:“你……”
夏瑤此事已經恢複了如以往的表情(面無表情):“你竟然會認為是郡主是花言巧語得了皇上的歡心。
從而奪取了你的榮耀?
真是天大的笑話。
我告訴你,你連郡主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
”如若不是她自己心甘情願地呆在溫婉身邊,誰也阻擋不住她離去的腳步。
但是她心疼,心疼活的小心翼翼的溫婉,心疼善良得讓她有時候都怒其不争看不過眼的溫婉。
心疼的同時也敬畏,溫婉為國為民付出那麼多,卻一直都認為自己并無了不起的功績。
溫婉認為她的初衷不是為國為民,她的付出更多的是因為想要幫助皇帝,付出後有了豐厚的回報。
得到顯赫的權勢,溫婉認為已經相抵了,并不以此居功。
至于說建立慈善會,救助很多人,溫婉更不覺得有什麼了不起的。
她幫助人是她自願,而且也是在自己能力之内,圖個安心。
更不覺得有什麼傲的。
夏瑤雖然年齡不大。
但因為經常執行任務。
見多了那些表面正義凜然,内裡卻是醜陋不堪的人。
如溫婉這樣容易知足,不存貪念。
善良得踩死一隻螞蟻都是罪過的人(溫婉暴汗,我殺人很多了),讓她覺得不可思議。
可更多的是看到了人性之中的閃光點。
這才是她願意一直留在溫婉身邊的真正原因。
思聰氣得連最普通的禮儀都不顧及了。
直接将床上的枕頭朝着夏瑤砸了過去:“滾……”
夏瑤面對思聰的失态,别說退一步了,就是臉上眉頭都沒抖動一下:“連自己的丈夫都處不好,被一個小小的通房丫鬟弄得方寸大亂。
竟然還親自将曹頌送到天牢。
不過,他娶了你也不虧。
不管從哪裡來說你與曹頌也算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了。
燕思聰,曹頌可不是郡主,郡主心善不與你計較。
我卻不答應。
我告訴你,這次我隻給你一個提醒,再有下一次,我相信你再也住不了這麼奢華的大房子,也沒這麼舒服地躺在床上讓這麼多人伺候着。
我會讓餘生都在悔恨之中度過。
”
思聰氣得全身顫抖:“你,你個狗……”話都說不利索了。
夏瑤笑得很詭異:“怎麼,認為我說大話了?
呵呵,你認為這次的事情為什麼皇上會大發雷霆,将曹頌一家打入天牢?
你真以為皇上是疼你,為你出氣?
你當皇上與你一樣,會被一個卑賤的奴才耍的團團轉。
皇上這是認為你丢了皇家的臉,拿了曹頌給你提個醒。
虧你還自以為是地認為皇上是為你出氣。
呵呵……”
思聰直挺挺地倒下去,是被氣着了。
夏瑤見着思聰給氣得暈死過去,冷笑一聲。
真是個蠢貨,這麼一點刺激都受不了,還敢于郡主匹肩,甚至妄想郡主的榮耀。
想到這裡,夏瑤微微歎氣。
若是她告訴别人,郡主不在乎這些榮耀,估計也沒人信。
夏瑤笑了下,别人不信沒關系,皇上相信就成了。
白世年回到将軍府,與葉詢商量了一些事項。
葉詢事事差不多都打理妥當了,隻是還有一些重要的事情需要白世年拍闆。
别看白世年對溫婉百依百順的,但是在下屬面前,那是擁有絕對的威信。
可不會如溫婉一般,身邊的丫鬟都能替她做主了(夏瑤白眼:我是情況特殊好不好,而且你什麼時候看我給郡主當家作主過了)。
白世年跟葉詢商量完了以後,管家說飯菜做好了。
白世年笑着說要回郡主府裡吃。
葉詢一臉你是妻奴的表情,聽到白世年說着郡主親自下廚,立即雙手贊成:“既然今天中午的飯菜是由郡主親自下廚,那将軍趕緊回去嘗嘗。
我就不留你了,趕緊的去。
”
白世年點頭:“溫婉身邊的丫鬟說溫婉的廚藝不僅先皇吃了誇贊有佳,就是禦膳房的大師都自愧不如。
我得回去看看,是不是如說的那麼美味。
”面上是無表情,但是眼裡的得意之色除了是瞎子,誰都能看得出來。
葉詢搖着手裡的羽扇:“真的假的?
吹的吧?
”但是這句話的底氣不足。
雖然說可能禦膳房的師傅有讨好的水平,但是既然敢誇下這句海口,那至少水平不差。
咳,讓人沒法活的妖孽。
白世年覺得這個爆料還不夠,又加了一句:“還有,郡主府裡的酒,比皇宮裡的禦酒都不差。
而且品種多樣,這兩天我是大飽口福。
不說了,晚了,郡主就餓着肚子了。
”這一餓,很可能就餓着倆了。
白世年說完,腳下起了風火輪,一下就看不到人影。
葉詢看向白世年離去的背影,眼裡充滿了氣憤。
明知道他好酒,還故意勾引他的饞蟲。
郡主府裡的美酒京城有名,而且據說品種多樣,再沒有比郡主府裡存了更多的美酒了,可他什麼時候有福氣嘗嘗啊!
溫婉一見白世年回來,臉上堆滿了笑容:“就剩最後一個湯,上桌就能吃了。
趕緊洗手。
”
白世年看着整桌子上的菜,色香味俱全。
其實所謂的滿桌子菜,也就兩葷兩素一湯。
溫婉一個人用膳的時候是一葷一素一湯,如今加了個人,也就翻倍了。
對此白世年隻有贊歎了。
要知道,世家貴族的千金小姐很講究排場,可溫婉深處這樣的高位還能保持這樣節儉的行為,這也讓他對溫婉多了一層敬佩(省下來的錢都幫助人去了)。
坐下來後,站着布菜的夏娴給白世年斟了滿滿的一杯酒,自從兩人不那啥了,溫婉就将府邸裡最好的酒擺上了飯桌,讓白世年大飽口福。
這也是白世年得瑟的原因。
雖然溫婉有限制,說酒喝适量則可,過量傷身不能盡興,但白世年已經很滿意了。
白世年動手,夾了一筷子,吃完後贊歎部已“古人說上得廳堂,下得廚房,也就說媳婦了。
”之前還是半信半疑,但現在吃了以後,才知道,溫婉身邊的丫鬟可真不是恭維溫婉的。
手藝卻是不俗(比夏瑤的肯定要差很多,但還算不錯)。
溫婉給他布菜:“好吃你就多吃點。
”
白世年要喝酒,自然吃得比較慢。
但溫婉也不覺得煩悶,隻在邊上說着陪着。
用完膳,兩人散步的時候,白世年才想起這麼一件事“皇上要為我辦餞别宴,明日要去宮中赴席。
媳婦你知道嗎?
”
溫婉點了點頭:“知道的。
不就一個宮中宴會,沒什麼的。
”
白世年有些遲疑:“明日,會有不少的人去。
媳婦,你确定你要參加?
你……”溫婉深居簡出,不喜應酬,這誰都知道。
溫婉笑着說道:“明日是給特意給你舉動的送别宴會,我怎麼能不去。
我雖然不喜歡這類宴會,但也不是沒參加過,跟着皇帝外公參加過好幾回國宴了。
”想到這裡,笑着說道:“今天要想好明天該穿什麼。
這次可一定要隆重一些,明日得穿得光鮮亮麗,讓這些人掉一地眼珠子。
看他們還亂說咱們不好。
”
白世年寵溺地說道:“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