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夏影的教導
夏語怒極反笑,竟然敢懷疑自己的話:“郡主,皇帝賜給你的鞭子,可不是賜給他們看的”
溫婉這才回神,對哦,剛才被吓住了。
自己怎麼忘記了這麼一個重要的道具。
沒有一點臨危不亂的氣勢,以後得好好鍛煉,好好鍛煉。
得了夏語的話,從袖子裡抽出金鞭,以迅雷不及之速對着世子大人抽過去。
衆人隻覺得眼前金光一閃,世子大人反應也很快,用手擋了一下。
手上現了一道鞭痕,腫紅腫紅,滲出血絲。
“這會,相信我家郡主的身份不是冒牌的”夏語立即沖到溫婉身邊,擋在溫婉前面,一副老母雞護小雞的樣子。
“你既然是郡主,為什麼之前不說”世子大人惱怒萬分。
還好沒真殺她,否則侯府就得大難臨頭了。
真是可惡,都掐着脖子也不說身份。
這個小丫頭,甚為可惡。
溫婉一臉白癡樣看他,世子大人才記起貴郡主,是個啞巴,啞然。
“之前不知道是郡主,請郡主大人有大諒,高擡貴手”世子大人也是個能屈能伸的,立即躬腰給溫婉道歉
溫婉動作了幾番,夏語冷冷地“不敢擔世子大人的禮,我們會向皇上禀明一切,自有皇上聖裁”說完,帶着溫婉揚長而去,剛出了園子,就看見夏影在外面等候着。
“你去哪裡了?
郡主差點被那個鎮南侯世子掐死,也不知道發什麼瘋,我們郡主哪裡得罪了她。
竟然要殺人滅口。
你作為貼身保護郡主的人,關鍵時刻竟然不在郡主身邊,你是怎麼保護郡主的”夏語口氣不善地呵斥着夏影。
夏影就看了溫婉一眼,沒吭聲。
看見一頂小轎,上了轎子朝着門口去。
到了門口,坐上自己家的馬車,夏影讓夏語出去,跟溫婉兩個人呆在車子裡。
“郡主,你知道你今天犯了幾個錯嗎不跳字。
溫婉聽了,有些咋怪。
“看來你還是沒有意識到,自己想想”夏影聲音很清冷,溫婉側着腦袋想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出來。
“一、出去做客就該穿符合你身份的服飾,那樣就不會被人認錯。
就算被人看見你發現了他們的**,也不敢對你動殺心。
你今天這樣,萬一真有個不測,不管他們徐家會如何,也回不了你的命;二、警惕心太低,那個丫鬟把你帶到那麼偏僻的地方,你竟然沒有發覺不對勁。
還一路跟着她去;三、你不該聽牆角,知道的秘密越多,危險就越大。
鎮南世子與那個女子一過來,你就應該直接走上去,表明身份,那樣他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動你”夏影把溫婉所犯的錯誤,一一詳細闡述出來。
溫婉聽得一愣一愣的。
溫婉筆畫了幾下,非常驚訝。
“不錯,是有人借用你的手,要把他們的奸情公布出來。
否則哪裡就那麼巧帶你到那麼幽靜的地方。
還那麼巧地,他們就在那幽會。
你隻是被人當成一顆棋子利用了而已。
那個躲在暗處的人,已經被我打暈了。
估計,布局的人大概沒想到,事情會鬧得這麼大吧”夏影冷笑着。
竟然拿她們當棋子,膽子很肥。
“那你當時不在場了?
”溫婉還以為她在旁邊呢
“掐你脖子的時候,我看着。
那力道,不會立即掐死人。
當時不解救是為你給你長一個教訓,等我準備出手的時候,那邊已經來人,所以,我也就沒出現了”夏影不慌不忙地解釋。
溫婉看着這麼一個不負責任的保镖,覺得自己很悲崔,怎麼可以這樣。
看着自己被掐,差點掐死,竟然能袖手旁觀。
“隻是給你一個教訓,否則以後我真遇見什麼**煩,趕不及去救你,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
大戶人家的陰私很多,以後,不要再存了好奇心了。
好奇,帶來的往往就是死亡”溫婉聽了,打了個冷顫。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好象越來越有肆無恐了。
這樣可不好,要萬一真不小心,可就丢了小命了。
得提高警惕了。
溫婉在馬車上的同時,鎮南侯府一片混亂。
正在看戲的徐夫人,得了消息臉色大變,立即出去。
那時候溫婉已經在馬車上了。
可當時還有兩個姑娘,也是要封口的。
這次的宴會,不歡而散。
當天下午,徐夫人跟世子大人登門謝罪。
溫婉沒見她們,其他可以解決,那時候就掐着一口氣,差點就死了。
是謝罪就能了解得了的嗎?
當天下午沒來,第二天又來,接連來了三次。
終于見着了脖子打了護脖的溫婉。
鎮南侯世子看了氣惱萬分,隻是掐,又沒傷,打什麼護脖。
看樣子是要訛詐他們家了。
“賠罪,賠罪可不是用用嘴說的,而是要看行動的”溫婉看着賠的兩匣子首飾,估計值個萬八千兩。
撇嘴,本郡主的命就值這麼點錢,當是打發叫發子。
溫婉愛銀子那是滿京城的人都知道。
徐家看着這樣,稍稍放心,願意和解不告狀就好。
花錢能消災就花錢,隻要把事善了。
狠了狠心,大出血了。
最後賠了六間鋪子,四處房産,兩匣子首飾,價值大概有八萬八千兩銀子。
溫婉才算是勉強不追究。
世子大人的心在抽血,賠了自己家五分之一的産業去了。
這一掐,可真是掐得夠分量。
“錢給了還可以賺,要是郡主跑宮裡跟皇上告狀,我們全家都吃挂落。
當年皇上最愛的是皇後,最順着的是蘇貴妃。
皇後沒有留下骨血,溫婉是蘇貴妃留在世間唯一的骨血。
皇上雖然表面上不怎麼理郡主,可郡主跟貴妃娘娘一樣,都是聰明伶俐的孩子,皇上心裡肯定是極疼的。
而且皇上又是個護短的,上次安樂侯不僅賠給郡主五萬多兩首飾,還給朝廷捐了三十萬兩銀子才了事。
國公府也捐了四十萬兩銀子才讓皇上放了一碼。
我們這還算是好的,當是花錢消災。
我平常是怎麼教導你的,讓你不要那麼暴躁。
你就是要動手,也要看清楚。
郡主雖然穿着樸素,可是她脖子上挂着的銀鎖與手上的寶石手鍊卻是内務府的東西,那麼閃亮的東西,你就沒看見”徐夫人訓斥着兒子。
要是溫婉聽到,估計就得悲憤了。
不帶這樣的,用自己的悲慘遭遇去賺那麼多的錢,也不知道分點給她,太不厚道了。
“是,兒子鹵莽了”世子很老實地接受教訓。
當時想着怎麼把這事掩蓋了。
哪裡注意這些,這麼回事。
“查出誰在後面做的鬼?
”徐夫人多老練的一人。
她可不相信這一切都是巧合,哪裡有那麼多巧合。
“沒有,那個丫鬟死了,找不則任何證據出來。
不過,我估計是她了”世子陰了陰臉。
這個她,是指世子妃
“不會是世子妃,我已經問過她身邊的大丫鬟,不是她。
是另有其人。
不過,不管是誰,那個女人都不能再嫁進來。
就算要嫁進來,也能為正妻。
我可丢不起這個臉”徐夫人犀利地說着。
“是”都這樣了,他哪裡還敢反駁。
溫婉看着匣子裡的首飾,還有十張契紙,閃動着耀眼的光芒。
這個教訓值得,萬分值得。
賺大發了。
六間鋪子,一個幹果鋪、一個文房四寶鋪子、一個胭脂水分鋪子、一個家具鋪、一個茶葉鋪子……
溫婉讓把幹果鋪子、胭脂水粉鋪子、家具鋪子、茶葉鋪子五個鋪子全都脫手,就留了文房四寶鋪子。
那些東西她也不擅長,而且吃的東西,還是不要,省得将來鬧事出來。
穩妥一些。
四處房産讓人收拾出租出去。
扒拉下來一看,五家鋪子,因為位置好,鋪面大。
入帳四萬多兩銀。
溫婉覺得,這次冒險,也是極為劃算的。
徐家的鋪子被溫婉賣了得了錢,這個讓消息靈通的人奇怪。
一打聽,說徐家不知哪裡得罪了溫婉,發生了沖突,這些都是給她賠罪的。
當下,再也沒人敢請溫婉去做客了,這個賠償沒幾個人吃得消啊不久,溫婉去别人家家裡做客,都是隻進不出,打賞下人也是極少或者幹脆沒有。
鐵公雞的名号,就這樣傳出去。
很快,在有心人的操縱下,溫婉愛财與吝啬的名聲,外加綽号鐵公雞,就這樣傳遍了京城。
溫婉很不以為然,愛财有什麼關系,又不偷不搶。
吝啬那更是天經地義,至于那烏龍偷聽事件,純屬偶然。
“郡主,我想知道,為什麼?
你完全沒必要這麼忍氣吞聲,就算皇上不為你做主,還有王爺。
郡主,你必須給徐家一個教訓”夏影實在是忍不住。
為了這點錢,把名聲弄得那麼糟糕。
溫婉睜大着一雙眼睛,很是無辜,教訓,怎麼教訓。
夏影氣得心跟肝都疼了“郡主,他要殺你。
就算事出有因,可你就以錢了結,所有人都會瞧不起你。
你乃為貴郡主,更有三個封地,一輩子榮華富貴享用不盡,你為什麼要那幾兩銀子。
郡主,就算你不為你自己想,你也要為王爺着想啊”
溫婉看了她一眼,笑着搖頭,做了個動作。
夏影氣結,急促地叫了一聲郡主。
溫婉凜冽地看着她,夏影不甘不願地出去了,出去的時候,還不忘記關門。
站在門口,面色陰沉。
溫婉拿出棋盤,一個人靜靜地下着。
報複,怎麼報複。
掐他的人,可是趙王親舅舅的女婿,賢妃的侄女婿。
當初她擺了趙王一道,以她這一年來的了解,趙王絕對不是一個心胸寬廣的人。
賢妃管着後宮三十年,生得兒子又是最有希望成為下任皇帝,權勢人脈她一樣不缺。
可是這一年多來,連見都沒見過賢妃一面。
賢妃好象不知道有她這麼一個人。
如果他們出手懲治一下她,溫婉還不會有這樣的危機感,可偏偏表面好象從來沒發生過任何事情一般。
事實上呢,奶娘之死,中毒事件,打庶母傳播速度之塊,半路遇平民百姓攔道挑釁;莊上遇刺客。
種種事情表現,她其實一直是活在别人的監視之下。
其他人她不知道。
但是,賢妃一定是其中一個。
浸yin後宮四十來年的女人,手段豈是她一個奶娃娃能比橫的。
兩個嬷嬷,八個宮女,又是從宮裡派出來的,她一個都不信任。
她有自知之明,如果賢妃現在要對付她。
可能也就比掐死一隻螞蟻多費些功夫。
在京城裡,她雖跟舅公親近,但是在利益面前,她也就一小卒子。
她一個無權無勢無人脈,唯一的靠山還在千裡之外,她比别人好也就隻是好在多了一個郡主頭銜。
她拿什麼跟别人鬥,想鬥,無異于以卵擊石,自尋死路。
當然,最詭異的還是皇帝的态度。
說對她好吧,卻從來不單獨召見她,連過年都沒空接見她。
說對她不好吧,過年給了她賞賜,出了事也給撐腰。
可用起來也很順手,如上次的稅賦事件,就拿了她做箋子。
逼得她到鄉下的莊子上去避難。
事後,竟然連召見都沒。
她雖然在現代接受過最精英的教育,但是那是在現代。
在古代,說難聽,她就跟在現代的文盲一般。
對于皇帝的想法,她是猜都不去猜,因為永遠猜不出來。
對于像賢妃這樣深藏不露的高層次人物,她能做的,就是希望減低人家對她的關注度。
好容易多賺了這一世,她可不想就這樣莫名其妙挂了。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現在要做的,是把命先留住。
最好是等再過一兩年,能去封地,那就逍遙似神仙了。
能不能成,那就看老天爺的意思了。
不對,應該是看皇帝外公究竟在下怎樣的一盤棋了。
都到;這份上,他還不願意立儲君,究竟在做什麼打算。
她不知道皇帝外公究竟怎麼想,但通過稅賦事件她清楚了,就如現在,她肯定已經是皇帝外公棋盤上的一顆棋子。
否則,找誰不行,為什麼一定要着她,為什麼會好端端地拿她當引線。
啪,一聲過後,白子赢,黑子輸。
當時如果黑子知道退讓一步,就可以反敗為勝。
可是願意主動後退的人,很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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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