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文瀚閣
淳王還沒打算放過溫婉,溫婉一到了客廳,就讓她站在自己身邊。
下面的家丁押着長安過來。
長安一被家丁放下,就駭得跪在地上求饒。
淳王冷着臉問道“說,你得了什麼好處?
”
長安拼命叫道“王爺,奴才沒有。
就是給奴才天大的膽子,奴才也不敢生了這樣的心思□爺,奴才沒有,求王爺饒命啊。
”
一會,管家過來∵過來對着淳王說道“王爺,在他屋子裡沒找到什麼貴重物品。
也找了他老子娘家裡的,都沒有。
”
淳王看向長安,冷笑一聲“搜他身。
”從長安身上,搜出三千兩銀票。
長安癱軟在地,他知道,他死定了。
淳王看向溫婉,再轉回去“來人,把這個背主的奴才拉下去千刀萬剮了。
再把女的賣到窯子裡去,男的賣到邊關當披甲奴。
”
長安聽到這裡,駭得大聲地叫着“王爺,奴才冤枉,奴才冤枉。
”
淳王聽了好笑道“你說,你哪裡冤枉了♀銀子,你還能讓它從天上飛到你兜裡。
拉下去。
”
溫婉站在客廳裡,看着家丁将那長安拖了下去。
溫婉低着頭,淳王對着她說道“溫婉,對待這樣背主的奴才,就一定要下死&}手。
如果你輕輕放過,所有的奴才全都有樣學樣,到時候,府邸裡就得亂套。
不說亂套,最壞的結果甚至還得整個府邸都要敗落。
我聽說你的府邸裡規矩重,這很好。
但是懲治力度太輕,要是不制定嚴厲的懲罰制度,那些背主的東西更是有侍無恐了。
你别總是的手上沾染血腥№處在這樣的位置上,有的時候手上沾血是必須的。
隻要你不是殺人魔狂就可以了。
要是你不這麼心慈手軟,你府邸裡的細作,至少會比現在少一半。
而你要再這麼下去,你府邸的細作會比現在多一倍不止。
”
溫婉看了他一眼,仍然保持沉默。
應該說,還在思考÷實上,她已經開了殺戒,那層畏懼的心理,早就沒有。
她現在已經在慢慢改變,她很清楚,她的心在慢慢變硬。
但要想生存,這個是必然的過程。
溫婉正在想着,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
管家回話道“王爺,長安已經死了。
”
淳王不耐煩地說道“扔到亂葬崗喂狗去、即把人牙子叫來,把這一家子按我之前說的,發賣出去。
”
管家聽了立即說道“是。
”
淳王還沒打算放過溫婉,看溫婉低着頭,直直地問道“溫婉,如果讓你碰見這樣的下人,你會如何處置。
”
溫婉擡頭,想了一會筆畫着。
意思就是,我會交給夏影處置。
反正她看不見就是。
淳王搖頭,準備再加大力度灌輸給她,讓她接受。
溫婉搖了搖頭,繼續寫着“舅舅,我知道你是好意。
我也懂得你的意思。
但這是我的原則,我不喜歡殺人,我更不願意殺人。
當然,我不喜歡更不願意,但并不代表我就怕了。
我是不喜歡見血腥,但我手上已經見血了,我也不會再去逃避。
懲封些人,不是一定要自己親手殺,親眼看着死。
隻要結果是一樣就可以,又何必一定要在乎過程呢!
夏影對我忠心耿耿,又不會背叛我,何必在乎是她出手懲治,還是我親自懲治。
”
淳王見着溫婉現在能說出這樣的話,就知道她已經适應了。
也就是說,再不用怕這個了。
既然已經意識到,且适應了,确實是不需要再用血腥的法子教導了。
這事處置完了,淳王再來問另外一件事“溫婉,你今天怎麼跑到南街跟天橋去散錢了。
你不知道,現在你已經成了京城裡的名人了。
好好的,你去散錢做什麼?
你這是散财準備當纨绔?
可别沒把祁軒帶好,倒讓他将你帶壞了。
那到時候皇帝還不得找我算帳。
”
溫婉聽了笑得很燦爛“我的定力有這麼差嗎?
你也太看不起我了。
我隻是想着,這錢是赢回來的,對我來說,也算是天降橫财。
老話不是說,天降橫财最好是散一部分财,散些錢财幫助一些需要幫助的人,當是積福。
也就可以消了災。
反正也是白揀的,留大頭自己用,小頭幫助了人,挺好的。
而且這種感覺,還不錯。
以後要是有機會,還可以繼續做爾當當纨绔的感覺,真挺不錯的。
”
淳王琢磨了半天,怎麼都沒想到這個理由,無語。
倒是溫婉想起一件事道“我覺得,從今天開始,你最好是勒緊一下燕祁軒的口袋。
等他手裡頭沒錢了,我再教導起來會更好。
否則,沒有一個緩沖的時間,我要多花更多力氣。
”
淳王聽了這個,立即點頭。
燕祁軒知道長安竟然出賣了他,沮喪了半天,怎麼說都是他身邊的人,竟然為了一點銀子出賣他。
讓他覺得人心真是難測。
不過,好在這家夥的恢複能力不錯,或者說,一個下人也沒被他怎麼放在心上。
燕祁軒沒放在心上,溫婉反而起了疑惑之心。
長安是燕祁軒身邊最得重用的随從。
隻要不出錯,兢兢業業辦差,以後不怕沒有好日子。
畢竟王府世子身邊的貼身長随可不是随意什麼人都能做的,也是經過精心挑選的。
等以後燕祁軒承了爵,他以後的好日子,基本可以預見。
為什麼要自尋死路。
想想,覺得自己魔怔了。
人的貪戀是無欲望的,丢開不理。
冰琴看了以後勸着道“世子爺,那個江守望一來,就讓你碰上這倒黴事±子爺,你還是少跟他一起玩,我怕世子爺吃虧,那人看起來就是心眼多又狡詐的人±子爺,你可要多長一個心眼啊。
”
燕祁軒瞪着她一眼“這話少說,弗溪是我表弟,你要再有下次,我定然不饒你。
就算你是我母妃奶娘的親孫女,這個面子我也不給。
”
冰琴暗恨,以前世子爺對她,可不是這态度≡從上次的事件,世子爺對她愈發的不耐煩,動不動就發脾氣,還對着她吼。
跟着王妃說,王妃還把她訓斥了一頓。
冰琴又把這筆帳記在了溫婉頭上。
燕祁軒知道是溫婉看出來長安有問題,對溫婉敬佩有加了。
他現在相信父王,表弟确實比他懂得多。
有很多需要他學習的地方。
于是,很是乖順地跟着溫婉在京城溜達。
京城很大,要真都走一遍,也要花費不少的時間。
燕祁軒的零花錢得到限制,再也沒有大手大腳想買什麼買什麼了。
不過他很奇怪,以前身上沒錢出門他全身都不得勁,但是跟着溫婉身邊,玩了一天,沒花一文錢,也玩得不錯。
這日,燕祁軒帶着溫婉逛到了北街,路過一地方,溫婉遠遠就看着有棟房子,人來人往,熱鬧非常。
溫婉是出來放風的,自然是哪裡熱鬧哪裡鑽,看着那裡熱鬧,就想要過去瞧瞧了。
“文瀚閣。
”溫婉嘴裡輕輕念着幾個字,正待要進去,被燕祁軒拉着。
溫婉很奇怪地看着他∴祁軒搖頭說别去那裡。
“幹什麼不去,我瞧着裡面挺熱鬧的。
”溫婉才不睐他,見他不動自己去了∴祁軒真是不願意去這個地方,可是看溫婉進去了,他又答應了父親要跟着表弟好好學習。
隻得跟進去。
“這裡不是我們去的地方,不好玩,回去吧。
”燕祁軒看着周圍都是書卷氣的書生,壓低着聲音道。
如果是其他地方,他還可以耍塔風,可是這裡,是讀書人的天下,他要是想要塔風,明天唾沫星子淹死他。
他父王教導過,纨绔不要緊,目中無人不要緊,但是卻不可以得罪盡那些死腦子的讀書人。
那些書呆子會磨死人的。
因為他們不怕死,到時候就跟你來一個以死與你抗争》疼死你。
“為什麼不能來,這裡,難道是十八層地獄,隻有死人才可以來的嗎?
”。
冬清也不怕得罪人的,亂講一通。
“文瀚閣乃是當今聖上的老師,紀大人開設的。
隻開予讀書人進來,這裡有對棋、比琴、評畫、鬥字,吟詩作詞。
很悶的。
我們走吧!
”祁軒在一邊勸解道。
溫婉眉毛抖了抖,紀師,當了她幾天先生的仙翁,她外婆的老師。
可惜,去年年底熬不過,去了《,對了,想起來了。
開始外公好象不同意,是去看了紀大師,才同意自己女扮男裝的。
莫非他老人家給了皇帝外公什麼好的建議不成。
那可就要謝謝他了。
“做什麼要走啊,來了自然是要見識一番了。
”溫婉朝着四處看去,果然見外面都頭寫清楚,對棋、比琴等。
他們一行人還沒上去,可周圍的人指指點點。
都在奇怪京城裡有名的草包世子今天吃錯了藥,跑到文瀚閣來。
“呀,這不是淳王世子爺,你走錯地方了,春意樓向左再拐兩條街,溜須鬥狗的鬧市向右再轉一條街。
要是世子爺忘記了,出去一問就知道。
”一個白面書生走出來譏笑道。
溫婉看着這裡,都是士子,再看看燕祁軒難堪屈辱的樣,大概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溫婉拉着他的手,輕笑着:“不用去理會無聊的人,省得自降了身份。
”
燕祁軒看着那書生樣的人紫紅了臉,說不出話來。
樂了,沒想到溫婉罵人不帶髒字,聽了這話,真真的氣死人不償命。
“閣下好威風,可是,不知道閣下知不知道進文瀚閣的規矩。
”剛那個白面書生,手裡也拿着一把折扇阻攔着兩人,皮笑肉不笑的。
“洗耳恭聽。
”溫婉見着,語氣也不善。
嘩啦一聲,手裡的折扇展開,上面寫着四個龍飛鳳舞的字,目下無塵。
“來我們這裡,第一次來,都是要由人出一上聯,對得出下聯,方可進去。
出對聯的,不拘于任何人。
如果你敢接受挑戰,我就讓你進去。
”溫婉轉過問看着燕祁軒,燕祁軒搖頭表示不知道。
十九:文瀚閣【】
十九:文瀚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