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着平家的人,宋洛陽充滿了厭惡。
看着一個背着藥箱的人,宋洛陽抓着他的手,焦急地問道“大夫,溫婉怎麼樣。
情況有沒有好點”
王太醫開始有些不高興,不過看着宋洛陽赤紅着眼,焦慮地問着她。
旁邊的夏語解釋着是郡主的老師。
王太醫臉色才好些“郡主體質本就虛弱,加上從小疏虞調理,落了病根。
這次又刺激過度,咳,老夫已經給郡主用了藥,又紮了金針,郡主一會就會醒了。
不過要是再來這麼兩次,神仙也難救了”
旁邊的人全都變了臉色。
“郡主醒了”裡面的人驚喜地叫着。
宋洛陽也沒顧忌太多,直接走了進去。
旁邊在一旁等候的人也都要出去。
全都被夏語給攔了。
夏語很不善地看着平家的人,那眼裡,充滿了憤恨。
宋洛陽見溫婉臉色蒼白,面無血色的,沒了生機一般。
忙上走前摸了摸溫婉的額頭,見着體溫正常。
松了一口氣,看着溫婉這樣,心裡萬分難受:“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平家的人又起什麼妖蛾子,讓你小小年齡,就得受這麼大的刺激”
溫婉聽到宋洛陽的話,眼淚,再也止不住,撲撲地往下掉。
那樣子,很悲傷,也很絕望。
宋洛陽看着溫婉的樣子,知道肯定是出了什麼大事。
溫婉可不是那種一點小事就哭鼻子的人。
“受了什麼委屈,跟老師說。
老師給你主持公道,說,是誰欺負我們家溫婉,老師一定給你讨回一個公道。
平家的人,太可惡,欺人太甚了”宋洛陽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就這樣反複說着這幾句話。
越這樣說,溫婉的眼淚越多。
等溫婉哭累了,夏林帶人進來給她淨了臉,重新梳妝。
宋洛陽趁機就問着夏影。
夏影把事情的原由都說了一遍。
宋洛陽這麼多年的修身養性,已經很少動怒了。
可是這會,卻是氣得不輕:“還有這樣無恥的父親,真是世間少有,真是,氣煞我也。
難為你這孩子了”
“老師,我想搬出去,我不想在這裡住了。
這哪裡是父親,就跟仇人一般。
有什麼方法能出來嗎?
”溫婉等平複心底的悲傷與痛苦,對于平向熙,再無任何感情。
這會,更是厭煩平家的那堆爛事。
宋洛陽看着精神很差的溫婉,心裡又心疼又難過,忙哄着“好,我們想辦法,好好籌謀,一定可以搬出去,不住這雞鳴狗盜,欺世盜名的狼窩”
溫婉得到了老師的安慰,心情好多了。
旁人看着溫婉心情很好,忙端上燕窩上來,溫婉用了一盞燕窩。
他知道,這是他的家事,不能勞煩老師。
一個不好,會拖累老師。
“你這是什麼話,平家都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出來。
老師要不為你出頭,難道還要活生生看着你被他們氣死嗎?
不用擔心,交給老師”宋洛陽聽了溫婉的話,更是心疼。
溫婉很堅決地搖頭“老師,這事你不要攙和進來。
這是平家的事情。
我不希望你攙和進來,毀了你的名聲。
老師,求求你答應我你不要管,我會想辦法平息這事的”
在溫婉的懇切相求之下,宋洛陽勉強答應。
宋洛陽出來的時候,眼眶也是紅紅的。
看着站立在外面的國公爺“平向誠,你要是不能還溫婉一個公道,我絕對不會讓我的學生再受這等委屈。
平向熙,虧你也是飽讀詩書的人。
你竟然能做出如此下作之事,還不知悔改,遷怒溫婉,還能說下這等不知羞恥的話,你簡直連畜生都不如。
要是溫婉再有個萬一,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怒氣沖沖而去。
夏影從裡面走出來,看着外面的平家人,冷冷地說道“你們都回去,郡主剛喝了藥,已經睡下了”
平向熙受了宋洛陽一頓奚落,心裡一肚子氣。
又被攔在外面,朝着沖上來阻攔的丫鬟就是一腳。
沖了進去。
夏語還要攔着,夏影使了一個顔色。
平向熙順利地進去了,國公爺也都跟着進去,國公夫人跟大奶都跟着進去瞧人。
“你的女戒讀到哪裡去了?
讀到狗肚子裡去了?
你竟然連你母親都敢打,你這個不忠不孝的畜生。
你還不跟我去向你母親道歉賠罪”平向熙一進房間,看着剛剛睜開眼睛的溫婉,沖上來就是一頓臭罵,罵得半響才算完。
平家旁邊的人,到現在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溫婉躺在床上,捏着被子下面收放的的金鞭,捏得哧嗤響,柄頭都掐到肉裡去,疼得她直抽冷汗,才制止了抽一鞭子過去的沖動。
要不是顧忌這個人是生身父親,這會鞭子早抽下去了。
當然,還有最重要的原由,這個人怎麼說都是自己親身父親,打安氏打得,打他卻打不得。
就算他再渣,他也是本尊的父親。
要打了他,那可就真的要天下人唾棄,還得被皇帝外公厭惡了。
外公的辟護,可是她立世的根本,沒了皇帝的照拂,她就如一直螞蟻,馬上就得被人踩死。
溫婉忍住怒氣,等他停頓下來,冷然道:“郡主說,什麼母親,不就一個妾室。
竟然要我們郡主去賠禮道歉,真是天大的笑話。
五老爺要是沒事,就請回”
平向熙氣得,臉都綠了。
夏影看着他憤怒的樣子,站在溫婉身邊,萬分警惕。
要是他動手,第一時間可以制止。
好在平向熙是典型的文人,隻動口,沒動手。
可,就這動口,那不帶髒字的話連竄出來。
溫婉耳朵嗡嗡的叫,再也受不了這狂浪一般的噪音。
頭疼得厲害,心裡一口氣又咽不下。
實在是受不住,摸着腦袋,白眼一翻,又暈了過去。
夏影大驚,顧媽媽大聲叫着讓快去請王太醫。
平向熙看着溫婉面色紅潤,精神頭也不錯,哪裡像是氣暈的樣子氣得不行:“你不要給我裝,你給我起來”
衆人氣得,怒目以對。
大夫人立即讓兒子把他給拖出去。
夏影忍了好大的性才沒一把抓起他扔出去。
平向誠看着夏影眼裡的殺氣,心裡一緊,被尚洪拉出去,狼狽得不成樣子。
平向誠一聽到溫婉昨天下午氣暈了,得到消息的時候說還沒醒來。
再聽到大夫人說安氏是被人擡回去的。
當下急匆匆趕過來,也沒見着溫婉本人。
從早上到現在,一直在蘅芳閣等着。
可是溫婉,拒絕見平家的任何人。
她都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蘅芳閣的人不說。
問平向熙,平向熙說跟安氏發生了兩句口角。
可是看着這個樣子,哪裡是兩句口角了事的。
再聽到宋洛陽的話,更是知道事情不是那麼簡單。
直接出去,吩咐了大管家。
蘅芳閣裡的事人他不動,安氏跟随來的幾個婆子丫鬟他還是能動的。
讓大管家捆了兩個人,對着兩個下人,冷聲着。
不說,直接亂棍打死。
嚴刑之下,自然招供。
國公爺聽了,恨自己為什麼不直接暈菜,不理睬這攤子亂事。
也或者如父親一般,在鄉下,就可以萬事不管。
找來平向熙臭罵了一頓。
嚴禁家裡的丫鬟婆子仆從出入。
防止消息走露出去。
可是已經晚了。
這事,立即傳遍了平府。
平家所有的下人,都知道溫婉鞭打了庶母。
估計消息,早就已經傳出去了。
王太醫去而複反,給溫婉把了脈,氣得罵了幾句:“不是說了不能再受刺激,你們是怎麼照顧郡主的。
要是再受暈兩次,我就是華佗,也無力回天。
到底是什麼事,到底是大事讓你郡主受了什麼這等刺激。
讓她一個孩子,心思這麼重,三番五次暈倒”
幾個人聽了,眼淚刷刷地流。
屋子裡一片悲戚。
王太醫見了,知道肯定也是丫鬟們做得了主的事情。
紮了針,囑咐了幾句,一定要好好照顧,再不能疏忽大意了。
又回去了。
溫婉睜開眼睛,想着憑着王太醫都看不出内裡,夏影,還真是有兩手。
不過聽着他鄭重其事的吩咐。
心裡沒了之前的躁虐,反而覺得辛酸。
連一個醫生都知道的事情,那個人,竟然能如此做。
心裡,忍不住地歎息。
老師也是狀元,便宜爹也是狀元郎,瞧這差距。
就是一個真貨一個冒牌貨,一個天一個地的區别。
也不知道當時皇帝外公是怎麼想的,把他封為狀元。
雖然溫婉心裡告訴自己,不要在意,不要在意。
他不是自己的親身父親,隻是一個撿來的便宜父親。
但是心底的酸澀,卻是怎麼都掩藏不住。
她不明白,自己到底作錯了什麼。
不過,藥裡是有安眠藥的成分,一覺睡到大半夜,再怎麼樣都睡不着。
披了外套,來到院子裡,一個在靜靜地呆着。
這會天色很好,太陽照着庭院,看着晴朗明亮。
腦袋疼得厲害,上輩子加這輩子,隻想要有父母的疼愛,為什麼就這麼難呢溫婉拿了笛子出來吹,吹得亂七八糟。
可是這麼發洩一通,心情好了很多了。
溫婉看着皎潔純淨的月光,突然相通了,既然承受了這身體,自然是要把這些不公平一起承受。
這樣的父親,不要也罷。
從今以後,就把他當成陌生人。
這樣,就不會有不平,不會再傷心了。
再醒過來,心情已經平靜下來。
這做的第一件事。
把這事從頭到尾跟周王說的一清二楚。
之後,周王怎麼做,就不是自己管得着了
國公爺得了消息,責罵了平向熙一頓。
讓他帶着安氏給溫婉道歉。
平向熙壓根就不相信安氏會說這樣的話出來。
說是溫婉栽贓陷害,繡香對溫婉是再好不過,是這個倒黴孩子不知好人心。
國公爺氣得就差沒跳腳,要是是他兒子,他非的大刑伺候,打得他腦袋清醒為止。
對着他,國公爺是徹底無語又無奈。
隻得吩咐國公夫人,關緊門戶,千萬不可讓消息傳出去。
可惜,再如何壓制,也不可能敵得過有人的傳揚。
溫婉毆打後母緻殘,暈迷不醒的事件,不出一天,這個特大消息,一下傳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聽了的人,謾罵、譏諷,要求嚴懲這等不孝之人比比皆是。
理智一些的人,全都側目,靜待之下的發展。
之前京城也有一姑娘,是太仆寺的主事,姓苗,那姑娘大家都叫苗大姐。
也跟後母幹了一架,就被傳得沸沸揚揚。
那姑娘所謂的幹架,其實也就是頂了句嘴。
可是傳出去後,那姑娘的名聲,就被人們的閑言碎語給沒淹沒了。
不過後來隐約有說,是那後母想要捧殺她弟弟,她這才才豁出去了。
可不管原因是什麼,反正那姑娘的名聲是壞了。
現在都十三了,還沒有人上門提親。
這輩子的親事,是難了。
溫婉這會可是更甚,她是用鞭子抽的後母。
用鞭子,用腳指頭想都知道用的是皇上賞賜的金鞭。
因為有皇帝的話在先,大家也沒敢名面上議論這事。
不過偷偷議論是難免的。
就算有疑惑,可是出手毆打後母。
後母也是母,在這個以孝至上的年代,毆打後母,也是一項極為惡劣的事件。
要不是溫婉身份特殊,這會都要押到官府,受刑鞭坐監獄了。
當然,京城府尹不會傻冒似的上前沖上去為安氏要一個公道,伸張律法的公正嚴明性。
夏天聽得外面不堪入目的傳聞,差點跟人動手打起來。
急匆匆把消息告訴了夏影。
夏影請示了溫婉,溫婉想了想“讓大家閉好自己的嘴巴,不許把這事亂傳”
夏語眼睛紅紅的“郡主,這事分明是另有内因。
為什麼我們不出來澄清。
郡主,我們出去,告訴天下人事情的原委。
他們就不會再這樣講你了”
“郡主說了,這事不許再議論。
要是再聽到我們院子裡有人議論這事,仗責二十鞭。
情節嚴重的,直接打死”這事被溫婉給壓住了。
可外面卻是傳得越來越厲害。
夏天等幾個人,都窩在家裡,再不願意出去打探消息了。
省得聽了憋出内傷出來。
祁言得了消息,匆匆趕來,看望溫婉,也問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溫婉搖頭,表示都是誤會。
沒什麼事情發生。
祁言縱然想為溫婉辯護,也無從辯護,沉默地回了王府。
讓人送藥材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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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