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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奇篇 明睿番外(一)

重生之溫婉 六月浩雪 16226 2025-01-24 10:05

  李晖迷糊之中聽到外面有說話聲。
努力掙開眼睛,見着穿着花花綠綠的女人穿梭而過。
而他由着一個女人抱着交到一個穿着明黃色衣裳的男人手裡。

  明黃色,這隻有天子才能穿的顔色。
能讓天子守候在外面的,隻有皇宮裡的嫔妃了。
李晖苦笑,要投胎也該喝孟婆湯,怎麼連孟婆湯都沒喝。
上次投身在那樣一個人家就已經烏七八糟一團黑。
投身在皇族,成為皇子,一輩子離不了勾心鬥角了。

  上輩子,五皇子跟六皇子當初争鬥得有多厲害他還不是很清楚。
但是四皇子跟六皇子争奪的過程他是親自經參與的。
兩個字:兇殘。
瞧着這模樣,怕是以後也免除不了這樣的命運了。

  讓他意外的是,那個抱他的女人對着皇帝說着生下的是少爺。
還說聲音洪亮,以後也成為能征善戰的大将軍。

  若他是皇帝的兒子,應該叫皇子,不可能叫少爺。
而且還說以後能征善戰,怕是他的父親不是皇帝而是大将軍。
他聽完以後心裡無比的慶幸,老天也沒對他太狠,不僅沒讓他成為皇子,還讓他投入武将家族。
這樣的話,他大将軍的夢想可以實現了。

  人太小,想不了多少事。
想了一會人就累了。
又迷迷糊糊睡過去了。
醒來以後奶娘要喂他奶。
他才不吃了,堅決不吃。
來強硬的,他就扯開嗓子哭。
反正現在是孩子,哭也不丢人。

  最後也不知道這些個丫鬟怎麼想的,将奶水放在一個瓶子裡。
好吧,為了不被餓死,他還是喝了。

  人小不能記太多的事,但是他這都過了這麼長時間還沒能見着自己親娘,這又是什麼狀況。
再聽着奶娘說着生他的這個女人,嗯,是郡主,皇族女。
不過這個奶娘說生他的女人難産,差點血崩沒了。

  他苦笑。
上輩子他的母親生他也是難産,差點連命都丢了。
這輩子又是,好像他就逃脫不開一樣的命運了。

  他正喝奶呢,就聽到外面來人說道:“郡主醒了,要見大少爺跟二少爺。
你們把大少爺抱過去給郡主看看。

  他這時候才明白過來,原來生他的那個女人沒有嫌棄他,而是剛剛醒來。
想着上輩子的事,他很擔心是不是又一樣嫌棄他。
嗯,嫌棄他們這對雙生子。

  其實他也挺郁悶的。
不說皇族,就是一般大戶人家都是不喜歡雙生子的。
因為雙子子若是投胎,很容易混亂的,這牽扯上繼承問題。
他娘是郡主,他爹是大将軍,家世顯赫。
以後會起紛争。

  想到這裡,他看着旁邊那個睡得正香的小不點。
算了,他也不争不搶,以後爵位什麼的都給這個小不點。
他靠自己的本事掙。

  到了屋子裡,看着屋子裡擺放了不少鮮豔的花朵。
從這裡可以看出,他這個母親很愛花。
愛花的女人,一般都很愛炫。

  等他看着那個生他的女人,驚訝于為什麼這個女人跟皇帝長得這麼像。
這麼像皇帝,應該是公主而不是郡主呀!
當時他猜測着他這個母親應該是皇帝的私生女。
嗯,一定是私生女了。

  還沒等他多想,那個女人就在他臉上輕輕地啄了一下,親完了他又去親那個小不點,親完兩個人以後嘀咕着:“人家的孩子都是白白嫩嫩的。
怎麼我生的孩子這麼點大,跟猴子似的。

  他在那個女人碰自己的臉時,心頭就微微發顫。
那個女人看着他的眼神,充滿了慈愛。
上輩子隻有在母親看向李兆的時候表露出來的。
這麼說,這個女人并沒有怪罪因為他們而難産了。
他心頭松了一口氣,不怪罪就好。

  很快他就發現,生他的這個女人很啰嗦。
抱着他們霹靂巴拉說了一頓。
一會說他們兩個孿生兄弟長得不像,一會說為什麼不是一兒一女。
還說什麼都像着這輩子的父親,她虧了。
他聽得耳朵都嗡嗡地叫了。
他肯定了一件事,這個女人是個話唠。

  為了不再聽這個女人的唠叨。
他裝睡,裝成睡得香甜。
可惜這個女人話沒個停歇的。
等這個女人再往他臉上塗口水,他強忍着不讓自己睜開眼。
可等他聽到這個女人抱怨遠在千裡之外駐守邊疆的男人,嗯,這輩子的父親的時候。
他忍不住睜開眼看。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覺得這個女人知道了他的想法。
于是這個女人趕緊補救說着其實他們兄弟的爹也很想他們的。
好像生怕他也跟着一起埋怨沒出現的這個男人。

  他雖然不明白為什麼這個女人轉風轉得這麼快,但是他知道到這個女人不簡單。
試想能在生産的時候讓皇帝守候在門外,就算是皇帝的私生女,也沒讓皇帝守在門外的道理。
除非是極為得皇帝的寵愛。
能得皇帝寵愛的女人,沒有一個是簡單的。

  不得不說,那個女人真的很啰嗦。
有誰家當娘的這麼吵孩子睡覺的。
可是聽到這個女人才見他這麼短的時間,就判斷他是早慧,心裡不得不感歎着皇宮了出來的女人就是不一般。

  身邊的丫鬟吞吞吐吐的話讓他心驚。
麻煩了,這幾天表現得太過了。
跟小不點一比,該吃吃,該睡睡,也從不尿床尿褲子,确實超越了正常孩子的範疇。
可是要讓他失禁做不到。
好在這個女人給他找了一個台階下。
也在那個時候,他心底有了好奇心。
什麼叫發揚了她的優良基因。
基因是啥玩意。

  等到無人的時候,那個女人竟然對他嘀咕一通。
用的還是他聽不懂的話。
不得不說,這個女人實在是太唠叨了。
好在唠叨到最後自己也睡着了。
他終于耳根清淨了。
想着以後天天都得飽受這樣的荼毒,他就覺得自己前面一片昏暗。

  很快,他就有新名字了。
他叫明睿,那個小不點,這輩子的弟弟叫明瑾。
睿,睿智的意思;瑾,美玉的意思。
都是非常好的名字。
白明睿,這個名字他很喜歡。

  也在這個時候,他知道了生他的這個女人,不是皇帝的私生女,是皇帝的外甥女。
皇帝的外甥女,那不知道有多少。
能夠憑借這樣的身份得封郡主,還得皇帝如此的疼愛,沒有手段是不可能的。

  可是面對每天都唠叨個不停的這個女人,還動不動就塗得他滿臉口水的女人,他是滿頭的黑線。
他是不是弄錯了,就這樣的女人會是手腕高超的。
怎麼看怎麼覺得這個女人智商不高,倒像是被養得天真無邪的模樣。

  其他不說,有一點他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确實很疼愛他們兄弟。
一點風吹草動就要叫太醫過來看。
這也幸好是太醫駐紮在府邸,随叫随到。
若不然,太醫的腿都要被跑斷了。

  洗三的時候,辦得還是很盛大的。
看着那些着品妝的女人,他心底越發怪異了。
不說太子妃了,這來的王妃就有好幾個。
他娘到底什麼身份,僅僅是郡主這麼簡單嗎?
誰家郡主有這麼大的面子。
皇子也就這種規格了。
他越來越疑惑了。

  他這輩子的弟弟,非常很安靜。
就是偶爾嚎叫兩聲。
别人家當娘的聽見兒子哭肯定會哄着。
生他的這個女人,卻是抱着不哭的他,看着他這個弟弟哭。
不僅不哄,還樂呵呵地說着很多的話。
無非就是沒哥哥乖,不乖的孩子不讨人喜歡。
反正啰嗦一堆。
怪異的是,說多了這個弟弟竟然真不哭了。

  他那時候想,也許小不點也怕了這個女人的唠叨功了。
所以不哭了。
話說,他是越來越佩服這個女人了,太能唠了。
他上輩子活了那麼多年,就沒見過這麼多話的女人。
他捧了什麼樣的奇葩生母呀!

  這個女人不僅唠叨,做下的事情還很怪異。
竟然要親自喂奶,喂他們兄弟吃奶。
大戶人家的女人是從不主動喂養孩子的,所以他是聽都沒聽說過。
又不是窮的請不起奶娘。
不對,已經有兩個奶娘伺候着呢!
隻是他不想直接吃奶娘的奶了。
但是現在呢,他得到這個消息就陷入了掙紮之中。
到底是要吃呢,還是不吃。

  掙紮了一天了,終于決定吃了。
那這個生他的女人的話讓他下了決定,說吃了她的奶水母親感情會更深。
雖然他這輩子也不指望着這個女人把自己當成寶貝疙瘩一般疼,但是至少也不要再跟上輩子那個人一般,那麼讨厭他。

  于是到了喝奶的那天,他硬着頭皮叼起了。
心裡還得不斷地告訴自己,現在是嬰兒,吃自己母親的奶水正常。
不知道是不是心裡因素了,他覺得這個女人的奶水比那個奶娘的奶水要香甜,而且還多了一股清香。

  基于這個原因,他死活不再喝那個奶娘的奶水了。
有好的做什麼不喝。
反正小不點也願意喝奶娘的奶水。
就讓他一個人喝好了。

  他這個怪異的舉動再一次引發了那些丫鬟的懷疑。
甚至還說要去請高僧給他看看。
他當時心裡是吓了一跳的。
但是确實不想再喝奶娘的奶水了,太難喝了。

  好在這個女人,嗯,喝了她的奶水怎麼這也得叫聲母親了。
他這個母親卻是否認了這個提議,還說他隻是早慧。
甚至還說起了他的太外婆。
什麼叫他的太外婆三歲寫詩,五歲作文章,是神童。
那他也可能是神童了。
話說,他的太外婆有沒有這麼厲害呀!

  不管如何,這一關算是過了。
他想着以後得悠着點來,别再讓人懷疑了。
不過他這個母親确實很好,很維護他。
瞧着這個勢頭就算不把他當成寶貝疙瘩,也會很疼愛他的。
這讓他的心稍微放輕松一些。

  他一直告訴自己,他重新投胎做人。
别再想着上輩子的事了。
也許這種自我安慰也有用處的。
他瞧着哭得可憐的小不點,還有興趣逗逗他。
可是很快意識到這個行為很弱智,當下眯着眼睛裝睡。
也不知道是不是雙生兄弟心有靈犀,小不點還真不哭了。

  母親要做月子出不去。
但是卻讓下面的人在下午太陽不大的時候,抱着他們去院子轉轉。
當然,不能曬了眼睛。
按照他這個母親的說法,這樣對他們兄弟的身體又好處。

  他是沒聽過這個說法。
不過等太陽真曬在自己身上,曬得人都暖洋洋的,他很舒服,而且很快他就睡下了。
這樣幾次後,他心裡嘀咕着,這哪裡是對身體好,這是很容易讓自己睡的好不。

  這個母親雖然唠叨了點,但是慢慢的靜下心來,聽着他在耳邊唠叨着,特别是在睡覺前聽着她哼的小調,心情很快就松緩。
一下就入睡。
以前聽說有兒歌可以催眠,沒想到這輩子他也有幸享這樣的待遇。

  他這個母親跟上輩子的那個人完全不一樣。
為了他們兄弟兩個,連皇帝的要求都敢拒絕。
拒絕讓他們去皇宮見皇帝。
能開口拒絕皇帝,要不就是有充足的底氣,要不就是無知不知道後果。
顯然,他這個母親底氣很足。

  聽着他母親說的皇後郭氏什麼的。
他才确定,他母親确實是從皇宮裡出來的女人。
而不是一直表現出來的這麼白癡。

  一個月下來,他跟小不點都長得白白胖胖的。
基本達到了他母親的要求。
一個月,擺滿月酒,說要跟洗三一般簡單。
他聽了無語,就上次洗三的規格那也叫簡單。
這樣都叫簡單,那真不知道什麼叫盛大了。
好吧,後來他知道什麼叫盛大了。

  滿月禮的時候,他們被人抱出去。
外面好些個人雖然沒穿朝服,但是瞧着都是顯貴了。
在這些人面前,是萬萬不能示弱的。
而且他很好奇,也想聽聽外人對他母親的評價。

  評價沒聽到他們兄弟,倒是被為首的兩個男人預定為女婿了。
他很想翻白眼,有沒有搞錯,他現在才一個月。
一個月就定下親來。
不過從這件事裡可以看出,這兩人應該與他母親極為熟悉。
熟悉到肯定自己出言他母親不會拒絕的地步了。

  奇怪,他母親不在,母親難道還跟這兩個人很好不成。
好吧,原諒他太小,不能想太多事。
想多又得要睡覺了。

  回到内院,聽着他母親說,以後他們的媳婦必須滿足以下條件:穩重得體,端莊大方,貞靜賢淑,長相漂亮,還得是好性子。

  他聽得瞠目結舌。
這是在給他們兄弟選妻嗎?
皇帝選妃子也不過如此了。
也真虧他這個母親敢開口。

  可是讓他意外的是,兩個女人都同意了。
還說做到了就不能反悔了。
他當時腦子一團漿糊。
他這個母親到底是什麼人呀!
時間越長,他越迷糊了。
好吧,更迷糊的還有他母親身邊的丫鬟是不是太彪悍了,直接将一個側妃扔出去。
等聽到這個丫鬟是皇室女,他很想暈的。

  皇室女給他母親當貼身丫鬟。
他母親到底是什麼來頭啊!
怎麼一個謎沒解又來一個。
他腦瓜子太小裝不下這麼多事。

  讓人驚吓的事可能還不嫌多,又來了一件。
他那個皇帝舅公賞賜給他們兄弟的禮物有意思了。
給他兄弟倆人每人賞賜了一件四爪小蟒袍。
在他的認知裡,四爪蟒袍隻有伯爵以上的人才能穿的。
他這個皇帝舅公一下賞賜兩件給他們。
也就意味着,他跟小不點以後至少是伯爵了。

  據說他這輩子的父親現在在邊城是大将軍,不出意外那以後至少有個伯爵。
那小不點的這件就值得商榷了。
當皇帝的都不是什麼大方的主,更不要說一個伯爵。
超品階的伯爵可是有着嚴格的規定,不是随便能賞賜下去的。
必須得做出重大貢獻的。
也就是說,他母親很可能給朝廷立下過很大的功勞,這個功勞足矣恩蔭小不點了。

  可是,他母親不是就隻一郡主嘛!一個女人,能給朝廷立下什麼功勞,還能恩蔭子嗣。
他是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了。
想得太多,費神,累得睡着了。
所以說,當孩子真不好哇。

  月子一完,他母親據說洗澡洗了三遍,洗完以後抱着他,給他臉上塗上不少的口水後說道:“寶寶呀,娘現在是不是香香的的。
喜歡不喜歡呀!

  其實他很想說,之前也香香的,身上有一股他很喜歡的味道。
這股味道能讓他安心。
就算被塗得滿臉的口水他也很踏實。
也在這個時候他知道,其實他也喜歡她的,喜歡這輩子的母親。

  滿了四十天,他母親要帶她們去皇宮見皇帝了。
聽見丫鬟說的話,他看向自己的弟弟。
穿的那衣裳倒是沒什麼奇怪的,繡了老虎很可愛嘛!
可是屁股上為什麼會多出來一條尾巴哩。
更不可思議的是,他也穿着一樣的衣裳。
屁股後面也有一尾巴。

  他很想提出抗議,可惜沒法開口。
由着他母親給他裝扮一新,穿着好了還擺着他們在鏡子面前看了看:“寶寶,小寶,是不是很好看?

  他當時真的想說:“不好看,很怪。
我不要尾巴。

  他母親真的很奇怪的一個女人。
從他第一次見到她,一直到現在。
他見着她的時候,總是樂呵呵的。
就沒見過他愁眉苦臉的時候。
有這麼多開心的事嗎?
太不可思議了。

  做到馬車上,掃了一圈,沒啥意思。
馬車看似樸素,但是他卻知道這馬車的東西樣樣都是精品。
不過馬車很寬,非常的寬綽。
一上馬車,他又開始眯了眼睛。
裝睡。

  他這個母親怪異的很。
總喜歡逗弄他,還給他取了一個綽号:“小老頭。
”他聽了很暈。
有叫自己兒子小老頭的嗎?
這什麼母親呀!
見着他不理人,又去逗小不點。
把小不點逗得哇哇哭,她在邊上哈哈笑。
半點都不嫌吵的。

  哭聲讓他睡不着覺。
隻有聽母親繼續唠叨了。
說着不讨人喜歡,這性子以後要吃虧的。
他上輩子就不讨人喜歡。
但是聽到說小不點會是一個可人疼的孩子。
想着李兆,他心頭有了不好的預感。
不過很快安慰自己,不求一視同仁,隻希望能不忽略漠視自己就好了。

  見到皇帝,他也沒啥稀奇的。
隻是他聽到母親說,不能厚此薄彼,要皇帝也抱抱他。
他當時詫異地看了母親一眼。

  母親聽到那個公公誇贊他的時候,眉眼都是帶着笑的。
那個時候他已經确定了,他真的是擔心多餘了,他這個母親,其實疼愛他一點都不遜色小不點。
盡管他的樣子并不讨人喜歡。

  正在他想事,小不點給皇帝尿了一身。
他當時樂得不行,小不點有膽色,敢給皇帝撒童子尿。
母親雖然兇兇的樣子,但是他看得出,并不是真的生氣。
隻是做作樣子。

  皇帝樂呵呵地說道童子尿能驅百病。
也在這個時候,皇帝說他娘膽小怕事。
他娘膽小怕事,怎麼可能得現在的地位。

  聽着皇帝跟母親再哪裡唠叨半天,他有點不耐煩了。
哼哼出聲了,結果衆人以為他要噓噓。
好吧,噓噓就噓噓了。

  噓噓完了帶她們去了宮殿,本以為是那個嫔妃的宮殿。
結果一看那架勢,按照他的猜測這應該是他母親的宮殿了。
他母親在皇宮還有專屬的宮殿。
公主都沒他娘這待遇了。
出嫁以後,宮殿就另做他用。

  等走入宮殿之内,他瞪大了眼睛。
沒弄錯吧,這宮殿如此富麗堂皇,他上輩子也入過皇宮。
最好的宮殿都沒這個好。
這個是他母親的專屬宮殿。
皇帝得有多寵他母親呀!

  進了卧房,他隻有感歎。
上輩子他已經覺得日子很不錯了,這輩子幹脆投入到再富貴不過的人家了。

  小孩子真不好,吃飽了,打了個嗝,又要睡了。
他是真不想睡,還想多知道一些事情呢!
結果眼皮自動合上了。
迷糊之上,臉上又塗上了口水。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身體太結實了,還是他母親的奶水太好喝了。
總是覺得餓,吃不飽。
可小不點還要吃,他真心不夠吃呀!
其他可以退讓,比如爵位什麼的,但是這個堅決不讓。

  醒過來見着皇帝拿了一撥浪鼓給他們玩。
他很驚奇地看着皇帝,在他的印象之中,皇帝都是威嚴的,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
記得上輩子的那個皇子,看一眼就得讓讓人心驚膽顫。
可是這個皇帝卻對他們非常慈愛,就好像隻是一位和藹可親的長者。

  這個皇帝也不例外,将撥浪鼓給了小不點。
這時候他母親不幹了,非要皇帝給一樣的撥浪鼓給他。
若不然,一個都不要。

  他看着母親再皇帝面前,那感覺很怪異。
這哪裡是君臣,分明就是一對父女。
女兒在跟父親撒嬌了。
而顯然,皇帝也很享受母親這種撒嬌,樂呵呵地讓人将另外一面撥浪鼓給他。

  他拿在手上也覺得很新奇。
上輩子他是從來沒玩過這個玩意的。
自懂事起,他就開始讀書習字。
玩這些那叫玩物喪志。
眼睛看着撥浪鼓,耳朵卻聽着兩個人的說話。
什麼接手,什麼産業,還有生意。
他母親再做生意嘛?
郡主去做生意。
堂堂天家女怎麼可能去做生意呢!
可是聽着又是這個意思。
他聽了半天也沒弄明白。
算了,反正沒明白的事情不是這一件。
他現在知道,他母親确實很得皇帝喜歡。

  母親就好像沒事做一般,一天到晚都圍着他跟小不點打轉轉,話也特别特别的多。
不過這天,母親做了一件很奇怪的事,将他們的小手跟小腳丫印在了宣紙上。

  正詫異要做什麼,就聽到說要送給他當大将軍的爹了。
把兒子的小手跟小腳印送過去,真想得到了。
确實,寫再多也不如看看自己孩子的手腳印子呢!
他這個母親,真的很有意思。

  若說這個有才,那母親将她自己跟兩兄弟一起畫到畫裡去的舉動,就讓他覺得難以理解了。
男人,沒有幾個不是好色的(包括他自己,上輩子也收用了幾個丫鬟)。
等他的大将軍爹見到這麼富态的妻子,還不趕緊将人忘到旮旯裡去。

  想想又釋然,他母親可是被皇帝當成親生女兒一般寵的郡主。
他那個當大将軍的爹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寵妾滅妻的。
他的擔心是多餘的,不過心頭也是暗暗嘀咕他這個母親太傻了。
怎麼會做這麼笨的事呢!
這雖然不會寵妾滅妻,但也不會把人推得遠遠的。

  醒來以後,肚子又是空的。
可是眼睛轉了一圈,還是沒見着母親。
他很餓的好不好。
找不着人,隻有扯了嗓子叫人了。
反正隻要他一哭,他母親就會以最快的時間出現的。
果然,一哭就出現了,飽飽地吃了一頓了。
吃完以後打了一個幸福的嗝,繼續睡覺了。

  日子過得很開心,每天吃飽了睡,沒睡的時候聽着母親再在那裡唠叨。
躺在床上聽着母親跟丫鬟說話。
說着宮選的事。
聽着母親說着不忍心讓那些花骨朵一般的姑娘進到皇宮那大染缸。

  他當時心頭搖晃着。
皇宮内院,那是多少女人希望進去的。
進去了那裡,就有機會烏鴉變鳳凰了,所以宮選是他們夢寐以求的機會了。

  不管如何,宮選與他們家無關。
每日裡的日子都是一成不變,但是他卻很享受這樣靜逸的日子。

  母親拿了一封厚厚的信過來。
走到床邊,對着他們兄弟兩人念着:“明睿,明瑾,爹很想喜歡。
你們都兩個多月了,爹也沒能見你們一面。
爹真的很想抱一下你們……”

  聽了好一會,他才反應過來。
這是他的大将軍爹給他們兄弟的信。
不是吧,他們兄弟才兩個多月,就能聽信了。
真當他們兄弟是神童呀!
不,他是異數,可是小不點不是異數啊!

  很顯然,他會錯意了。
母親隻是将信念給他們聽。
然後往他們臉上塗了一臉口水:“寶寶,小寶,你們爹還是很挂念你們的。
隻是他要當差,不能回來。
所以你們不要怪他不能回來看你們了……”唠叨到最後,他這母親竟然說他當大将軍的爹是傻帽。

  他心裡暗暗撇了下嘴,若是傻帽能當大将軍嗎?
還說讓他們不要學大将軍爹。
那不成的,他上輩子的願望就是當大将軍,成為叱咤疆場的名将。
這輩子有機會,定然是要走這條路的。

  從他的大将軍爹的這封厚厚的信,從母親嘴角流露出來的笑容就可以看出來。
其實他爹跟母親還是很恩愛的。
這也難怪,皇帝寵着,丈夫愛重,現在兩個兒子傍身,難怪母親能天天笑。
事事都如意了,能不天天開心嘛!

  很快,他就發現母親好像瘦了。
是慢慢的變瘦了,嗯,氣色卻沒有因為瘦下來就變得不好。
看來母親是在瘦身了。
也是得瘦身,若是真這個樣子等爹回來一樣得嫌棄了。

  他睜大着眼睛看着面前的那個奇怪的跟椅子卻可以推動的東西。
還沒等他琢磨過來,母親就将他放在那個能動的椅子西裡面。
小不點興奮的手舞足蹈的,他也覺得很新奇。
這樣出去就不用人抱着了,直接躺在這個小床裡就可以了。
自那以後,每逢天氣好的時候,母親都會推他們兄弟出來。

  隻是天氣越來越冷,出來的也越來越少。
嬰兒的日子也無趣的來點。
可是母親好像知道他無聊,竟然給他講起了故事。
這些故事都是他聽都沒聽過的。

  将軍爹那邊的人過來,說要讓他們兄弟上族譜。
這麼小是不會上族譜的。
這也是為了孩子着想。
隻是他跟小不點情況特殊。
所以他們有些迫不及待了。
可惜,他母親卻不是這麼好說話的。
上族譜可以,但是這麼冷的天是決計不會讓他們出去的。
這幾個月他算是知道了,母親是真寶貝他跟小不點。
打個噴嚏或者少吃了點奶,就得問個詳細明白。
就怕出什麼岔子。
這麼冷的天哪裡敢放他們出去。

  一般來說,宗族的權利是無限大的。
家族之中的婦人隻有聽從的份。
不過他母親特殊,天家女自然可以不聽。
就這樣,他們在不用親自到現場就上了族譜了。

  過年,大年初一母親帶着他跟小不點進宮給皇帝拜年。
他們到了永甯宮沒多會就睡着了。
正睡得好好的,被小不點鬧醒了。
轉了下頭,見着皇帝這個在逗弄小不點,把小不點弄得哇哇哭。

  很吵的好不好。
他坐等母親回來要吃的。
可是過了小半天也沒回來,肚子餓了。
他絲毫不覺得丢人地也開始扯了嗓子嚎。
這個是很有效果的,很快母親就回來了。
見着母親就朝懷裡拱,他是真餓了。

  吃飽喝足,他有閑情看了。

  大年初一,皇帝給了他們每人一個厚厚的紅包。
這時候他母親語出驚人,也要紅包。
竟然絲毫不知道羞地說着在皇帝那邊,他就一孩子的。
接着得了一個紅包了。

  他驚異不已,他母親缺這點銀子,顯然不是。
那這麼做就值得商榷了。
但是怎麼想也想不明白,最後幹脆不想了。
不過聽着有母親被高人教導過,眼睛還是忍不住轉了轉。
莫非他母親有過奇遇,所以才會這麼與衆不同。
可惜,信息太少無法判斷。

  冬天出不去,天天悶在屋子裡。
他又不耐煩一直躺了,他超想要自己坐起來,卻坐不起來。
隻能不停地翻轉了。
好在身邊有丫鬟看着,不怕摔下去,可勁地翻。
結果,母親見着他翻得歡快,幹脆在地上鋪上後果的地毯,讓他随便翻。

  他心裡想着,母親也是個寵溺孩子的女人了。
看來,以後得當心,别讓小不點走李兆的老路了。

  慢慢的,母親不願意讓他吃獨食了。
嘟囔着要公平,哪裡來的那麼多的公平呢!
反正他要先吃飽,小不點吃不飽可以找奶娘。
聽着母親說要他愛護弟弟,他心裡嘟囔着:“愛護肯定是要愛護。
但是也不能事事都順着他來了。
總得給自己争取一下權利了。
”該讓的讓,不讓的堅決不讓。

  母親生氣地打着他的屁股。
其實所謂的打,不過是饒癢癢了。
一點都不疼。
母親見着他裝睡,搖着他的鼻子笑罵了起來。
一點都不生氣。
他心裡很歡喜,母親并沒有因為他的不退讓就不喜歡他了。

  他眯着眼睛,聽着母親說做善事不是去施粥,而是讓人去給那些過不下去的人送棉衣棉被,還送肉什麼的。

  他聽了很感慨。
一聽這話就知道他母親是對外務很熟練的人。
施粥,真正受益的人不多。
都是那些老油條。
而且吃了一頓指望着下一頓。
不若這些來的實用。
他想,他應該是小看了愛唠叨的母親了。

  當小孩子真好,不用為任何事發愁。
餓了哼一聲,找不着就哭。
要方便就哼哼三聲,媽媽會來給他噓噓方便。
無聊的時候,母親會在邊上說好聽的故事。
母親的聲音很好聽,他百聽不厭。

  他想,也許這是老天爺補償他上,讓他擁有一個這麼疼愛他的母親,讓他能享受到上輩子享受不到的東西。

  出了正月,他就聽到母親身邊的丫鬟說要去莊子上。
這都過冬了,還去莊子上做什麼。
沒想到母親将他們包裹得跟粽子似的。
放到馬車裡。
他現在能坐了,但是還不能爬。
總想爬。

  母親每次都抱着他坐下,還笑着說道:“人家都是三翻六坐七滾八爬。
你倒是事事想要領先。
骨頭沒長齊整,這麼着急做什麼。
”說完,強制按住又想亂動的他。
嘴裡又是一陣唠叨。

  他已經對母親的唠叨起了免疫力了。
餓了就爬到懷裡要吃的,其他時間随便她唠叨吧!

  吃飽喝足,他又不想睡了。
看着從窗戶上折射進來的陽光,也不知道母親帶她們去哪裡。
聽着母親的碎碎念,說讓他們快點長大,長大以後帶她們堆雪人什麼的。
他當時很暈的。
母親是打算培養纨绔還是怎麼的。
怎麼就想着讓他們好好玩呢!

  不僅如此,還拿着一堆五彩的布娃娃給他們。
雖然布娃娃确實很好看,但是他又不是姑娘,要布娃娃做什麼。
堅決不玩。

  母親見他對布娃娃不感興趣,取了一堆五顔六色的木頭。
手把手地教着他如何玩。

  布娃娃他不喜歡,但是這個倒是有點意思。
雖然簡單了點,但是怎麼着也能打發一下無聊的時間。
可是小不點不安份,要過來搞破壞。
結果,還沒完成又倒了。
他也沒生氣,慢慢的再堆就是了。
現在什麼都沒有,時間大把的有。

  丫鬟又是一通驚詫,母親又糊弄過去了。
等馬車裡隻剩下他們三人的時候,母親抱着他,在他耳朵邊上小聲地說着。
讓他不要表現得太好了。
若是被人認為妖孽,可能保不住他了。
讓他以後行事低調收斂一些,隻要表現比一般孩子聰慧一些就好。

  他很感動,特别是聽了那句不希望你以後有多大出息。
隻希望你一輩子開開心心快快樂樂平平安安就好。
這句話讓他心底湧現出一陣陣的暖流。
也隻有真正疼愛孩子的父母,才不會去強求孩子做什麼。
比如朱玉,長平公主也隻要他平安開心就好。
其他從不做要求。
想做什麼就讓他去做什麼。

  母親的話,讓他有一個錯覺,好像母親知道他是兩世為人一般。
雖然有點荒唐,但是他确實有這個感覺。
可是理智告訴他,這是不可能的。
在明知道兒子是兩世為人,怎麼可能還對他這麼疼愛呢!
他面露疑惑地看着他這輩子的母親。

  沒想到母親卻是僅僅地抱着他,說着他是她十月懷胎差點用命換來的,決計不會傷害他的。
這麼做隻是為他好。

  他知道母親是真的為他好。
太過聰慧,壓力也就越大。
像大哥,就因為小的時候表現得太過聰慧,以緻長大以後考中榜眼都失落。
至于說妖孽不妖孽,這他倒不擔心。
有這麼好的母親,還有那麼牛的父親,隻要他沒表現得很怪異,不會有事的。
但是既然母親說要低調,那就低調好了。
就如母親所說,她是不會害自己的。

  到了目的地,他下了馬車,看着滿院子的花花草草愣了一下。
現在可是一月,外面還寒風刺骨呢,這裡竟然如春天一般美麗。
這哪裡是什麼溫泉莊子,分明是世外桃源嘛!

  到了莊子上,他還跟小不點也每天泡會溫泉。
所謂的泡,其實也就吃搓一搓。
但是感覺很好玩。

  到了莊子上,日子跟在京城也是一樣的。
吃飽了睡,睡不着就聽着母親嘀嘀咕咕的說個半天。
可能是因為他們長大了,所以母親也不在說一些小故事,而是講一些事。
說完以後還記錄下來。

  随着時間的增長,他發現母親越來越瘦了。
後來他特意留心了一下,每天母親都趁着他們睡覺的空當出去。
回來的時候身上就有一股汗味,後來聽丫鬟說,母親這是要減肥了。

  其實他母親這樣也挺好看的,如皇帝說的珠圓玉潤,看着很福态。
可惜沒人阻擋得了母親減肥的強大願望。

  太陽出來,他們又正好沒睡着的時候,母親就抱着他們在院子裡走。
哪怕曬黑都不無所謂。
他很贊同母親的一句話:“男孩子要這麼白做什麼,黑點就黑點。

  确實,又不是小白臉,黑點有什麼關系。
以後上戰場殺敵,還不得天天曬太陽。
但是聽着母親一通的育兒經,倒是覺得很有意思。
不得不承認,母親雖然唠叨了一點,但說的話很有道理。

  時間長了,他發現這個母親知道的很多。
與他上輩子見過的女人完全不一樣。
就是朱玉的母親,長平公主未必有他母親這麼多的見識。

  母親越來越瘦了,再被母親抱着他都抗議了。
母親還是肉嘟嘟的好,抱着他很軟,很舒服。
現在身上都沒多少肉,都嗝人了。
可是往常特别聰明的母親,這回卻沒猜測到他的意思,讓他很憂傷。

  這日,母親抱起了他:“來,寶寶,娘帶你跟小寶去山上看桃花去。
”說完就抱着他跟小不點去山上了。

  說起來很奇怪,就他的認知,一般當家主母會有很多的事。
但是他母親卻很奇怪,什麼事都沒有,整日都圍着他跟小不點轉。
完了減肥,美容啥的。
就沒見過他母親做什麼正經事。

  平日裡還特别喜歡抱着他,跟他說很多的話。
不是當娘的都喜歡小的,他母親為什麼這麼特别。

  心裡很多的疑問都得不到解答,隻要按下等待核實機會去尋找答案了。
到了山上,看着滿山盛開的桃花,他不得不贊歎一句,真美。

  将他跟小不點放在厚厚的墊子上,母親将一捧一捧的桃花從他們哥倆頭上撒過。
小不點抓着桃花瓣就往嘴巴裡塞,他卻抓了桃花開始扔。
母親撒完了,摟着他們哥倆呵呵直笑。
那笑容,燦爛的仿若一個寒冷冬天裡的太陽,特别的暖人心。

  往日裡他都看着母親慈愛的笑容。
這還是第一次見着她笑得這麼開心。
那笑容,真美。
他很喜歡。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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