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說話很利索:“皇帝舅舅,如果你想這個産業再歸我名下。
你希望能如上次一般,拿出二成的股,分下去。
這樣,就算我拿大頭,也不會遭了嫉恨。
我名下産業全都是暴利。
就算有皇帝舅舅你坐鎮,我還是擔心樹大招風,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
皇帝想了想道:“不成,你不用擔心。
直接告訴他們,這是朕的東西。
諒他們也沒這個膽子。
”
溫婉想了下:“皇帝舅舅,那就分一成五給我吧。
我花消太大,這個,再不多賺點,那慈善堂,可難以維持下去。
”
“錢從你手裡過,你自己看着辦。
”皇帝說完,拿了一個檀木匣子給溫婉。
溫婉接過來一看,裡面有地契,有身契“皇帝舅舅,你都辦好了?”
皇帝笑了下。
溫婉贊歎道:“皇帝舅舅,你辦事真有效率。
比我強多了。
”這些,都是按照她的要求,挑選的淡水湖的地。
還有這些人,全部都是死契。
不過,溫婉還是決定先挑選一些對珠了解透徹的人來。
溫婉一直信奉的,也經常給皇帝說的話,術業有專攻。
回去的馬車之上,夏瑤很不滿意地說道:“皇上不知道郡主現在身體還很虛弱嗎?這麼不知道疼惜郡主的身體。
”還虧得郡主這麼舍命相救。
溫婉笑道:“皇帝舅舅知道我會量力而行的。
就算我不聽太醫的話,不還有你嗎?”溫婉對此倒沒感覺。
反正她隻是看着,做個領頭羊,吩咐下去就是。
這是壟斷行業,沒人敢再太歲頭上動土。
溫婉想想,卻是覺得也疑惑。
這是壟斷行業,這麼皇帝突然會改變态度:“你去查查。
看看是不是又什麼事。
”
結果證明,溫婉的猜測是有道理的。
想要管這塊的幾個人都在明争暗鬥,這可是大肥肉。
皇帝擔心到時候不能全部入了他的腰包。
至于說查·總歸是麻煩。
而且也查不回全部。
對于這些弊端,皇帝比溫婉清楚多了。
溫婉無語。
感情皇帝是怕别人占便宜。
所以丢給她管了。
沒想到皇帝舅舅也是葛朗台的性子。
她倒是走眼了。
夏瑤得知葛朗台是洋人裡一個一毛不拔的鐵公雞。
望向車頂,車頂那顆紅寶石真好看。
炎熱的夏天到了,溫婉跟皇帝說·她要去鄉下避暑。
皇帝問過太醫,說溫婉在自己的莊子就已經很好了。
所以很幹脆的拒絕了。
溫婉熱得不行的時候,把皇帝給埋怨上了,現在要是能去避暑,她也不至于受這罪。
還得聽着吵得要死人的蟬鳴。
每天也不讓停歇的,皇帝這是真将她當牛使。
不過,得到琉璃坊已經産出小塊的玻璃後。
她發了帖子出去·請了兩個人,淳王跟灏親王。
這兩位,一個是宗族組長,一個是宗族裡輩最大權勢最大的。
溫婉讓在潇湘館裡備下果子高點等物。
等候兩位的大駕光臨。
淳王跟灏親王是在門口撞見的。
見着兩人,都有些摸不準溫婉做什麼。
不過想來不會是壞事。
一路走來,越走越覺得溫婉的園子涼爽(所以說,溫婉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她這園子四處都是水,比外面可是涼爽多了。
太醫說的清爽·不是空口白話的)。
兩人入了潇湘館,見着竹林下,擺放了桌子藤椅。
桌子上的茶·正散發出水務,袅袅娜娜。
一會就泯滅在空氣中。
溫婉穿着月白色繡有水墨畫的一身漢服。
她現在在家,都是這樣穿的。
衣服款式簡單大方,但卻透露出端莊高雅的氣質。
加上每一套衣服都是不一樣的花紋與雕式,連夏瑤看了都贊賞兩句。
這次見客,穿的這一身,并不失禮。
兩人見了,都是一笑。
灏親王道:“溫婉,這一身衣裳,可是很少見的。
誰給做的?”
溫婉笑着給兩人行了禮後道:“我一向都很簡單舒适的服飾。
所以讓陣線房照着做了。
做了不少·不過都是在家穿(家常服)。
叔外公,淳王舅舅,請坐。
”
兩人坐下後并沒喝茶。
灏親王看着桌子上的水果糕點跟茶,打趣道:“你這府邸裡,最有名道的可不是茶。
不拿最好的來招待我們?”
溫婉滿面笑容道:“不知道你們是喜歡烈酒,還是喜歡素酒?這樣·來人,都拿一壇過來。
”
兩人坐下,靠在藤椅上。
此時,正好吹了一股清風。
斑斓的根根竹子,在風兒的吹佛下,輕輕地搖晃,好象是在跳舞,又好似在吟唱着清新流暢的音樂。
兩人正覺得少了一分什麼,間隔不遠處,悠揚的曲子傳來。
彈的是高山流水。
品着茗茶,聽着悅耳的曲子,身邊竹林沙沙的聲音。
偶爾還有片片竹葉飛落在頭上,肩膀上,身上。
說不出的惬意。
曲散去後,灏親王贊歎道:“丫頭啊,真不知道你是這麼會享受的人。
叔外公在這裡坐了這麼一會,心情愉悅.-幾口悶悶的心情也消散了。
丫頭,這裡真是福地。
”
溫婉笑得很是燦爛道:“既然喜歡,叔外公可要多來幾次。
”正說着,夏影帶着幾人取來了酒。
夏影手裡,拿的是一整套的湖田影青酒具。
擺放在灏親王跟淳王前面:“兩位王爺,不知道需要喝什麼酒?”
灏親王要烈酒,也就是現在的白酒,大概有40度左右。
淳親王要了葡萄酒。
酒倒出後,芳香四溢。
灏親王一聞就道:“這可比醉湘樓的酒味道純正得好,定然也好不少。
丫頭,你還藏私了呀?”灏親王也是醉湘樓的常客。
那裡不僅酒好,而且,菜式也好。
當然,環境也是最好的。
溫婉笑着起身,親自給兩人倒了酒:“這不是藏私。
這些酒是我七歲那年釀的。
一直埋在地下。
都說酒越酒味道越醇。
打算放了幾十年。
到時候味道會比現在更好。
”這話一說,自然知道這麼好的酒,是不可能拿到酒樓去賣的。
留着自己家喝。
灏槳王笑着道:“呆會,我回去的時候,可要帶上兩壇子。
”
溫婉搖頭:“叔外公,不是溫婉小氣,實在是這酒一共隻剩兩壇。
已經取出一壇子,另外一壇子暫時還是先埋着”
夏語從外面進來,後面跟随的丫鬟手裡全部端了菜。
如果是以往,溫婉定然陪着小酌幾杯。
不過現在,她每天都在吃藥,忌諱喝酒。
吃得盡興,喝得也盡興了。
就該談正事了。
溫婉把自己的意思說了下。
兩人都有些不相信:“溫婉,你說你有琉璃的配方?”
溫婉見他們不相信,招了下手。
夏瑤取了一個小盒子打開,在陽光的照射下,盒子裡的小塊玻璃發出耀眼的光芒:“這配方是我無意之中得到的。
這隻是初步,技術還不大成熟。
等給他們一段時間鑽研一下。
一定可以做成出大塊的玻璃。
”
淳王在灏親王面前,一直都不大聲響。
但是這會,卻是忍耐不住叫出了聲:“溫婉,準備讓出多少的分額出來。
”
溫婉也不藏着捏着:“我費了好大力氣,皇帝舅舅也沒答應。
說有人置疑直接找他去。
”
灏親王與淳王兩人沒說話。
等着溫婉怎麼說。
溫婉說話聲音很小:“我磨了好久,才讓皇帝舅舅答應了讓出一成的份額。
”
灏親王對于溫婉此舉,也甚是贊歎。
溫婉也不藏着捏着,出了力得讓人知道:“這一成的份額,确實是少了些。
就如上次的銀行,都是我盡了最大的努力争取來的。
具體怎麼分配,我也想了好久。
不迨,最後,我還是覺得。
這一成的份額(還有半成進了溫婉的腰包裡了,所以就沒說),誰都不給。
”
淳王有些心疼“那你準備怎麼弄?”既然尋了他們來,自然是不可能這樣兩句話就打消了。
溫婉也是想了好久才想到這麼一個好法子了:“這一成的份額,以後每年所得的利,五分劃到我的慈善堂。
五分,另外存入一個号,給宗族的人用。
以後宗族的人有個什麼,需要銀錢救急。
或者做什麼事需要大筆的銀錢可以來銀行借貸。
我可以借給他們,不收利息的。
不過,到時候必須要宗人府的證明,具體章程,我還沒着手。
這隻是初步的計劃。
”
兩人雖然感歎于溫婉的細心。
不說圖她什麼好的,溫婉這麼做,在宗室得了一個好名聲了。
等于歸攏了宗室的人。
溫婉見着兩人沉默,笑着拿來了地圖。
在地圖上劃了幾道:“琉璃做出來總是要賣出去的,我到時候會給你們最優惠的價格。
京城裡我自己會開琉璃店鋪。
江南等幾個繁華地段我都會開。
其他的地方,你們可以自己劃分。
這樣也不會有着沖突與矛盾。
當然,京城裡等幾個繁華地段,你們要開,我也不會阻攔。
”溫婉這是在實行區域銷售,給不了琉璃坊的股份,能給最優的價格也是不錯。
兩人沒考慮就答應了。
不答應是傻瓜,溫婉明顯是給他們開了後門,出不上肉,溫婉讓他們喝湯。
肉吃不上,湯的味道也不錯。
溫婉站起來送客人。
這一次談話,很融洽。
送走了人,溫婉有些疲憊,夏瑤讓她休憩。
溫婉上了床,又盤膝運做兩遍,才睡下。
躺下的時候感歎,這套養身之法,可救了她兩次了。
京城裡有些底子的人,消息都很靈通人。
雖然他們不知道是琉璃坊,但是卻知道是賺大錢的産業。
得了消息的人,誰不眼睛放光,都想來分一杯羹湯。
可惜登門造訪的,見不上。
除了溫婉親自邀請的灏親王與淳王,其他人一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