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老兒見着皇帝呆滞,靜靜地站在那裡。
皇帝望着天老兒道:“那朕的病真的沒希望了嗎?
”
天老兒聽頓十秒道。
:“臣不知道皇上得了什麼病。
但是臣知道,皇上隻有三十五的壽元。
”
“三十五······”皇帝大溫婉整二十歲,紀念正好三十五。
皇帝一下明悟。
他就說怎麼好好的就得了病,還得了什麼不能治的絕症。
原來,根子在這裡。
根子在于他隻有三十五年的壽命。
所以,才有這些亂七八糟古怪的病出現。
皇帝想起溫婉的壽元隻有六歲,眼裡閃過希望的光芒:“溫婉能改命,朕也一定可以改命。
國師……”
天老兒搖頭:“皇上,臣道行淺薄,沒這等功力。
能逆天改命的人,不僅要有大機緣大福份,還得有大造化。
有此等福氣的人,可遇不可求。
否則,就算改過來,也是不得善終。
”
皇帝盯這天老兒:“你是說,朕就隻能等死了?
”
天老兒沒顧忌皇帝的惱怒,繼續說道“其實當初,先皇讓臣給皇上算過三次命。
先皇知道皇上隻三十五壽元,非常猶豫。
一直想舍棄。
”
皇帝眼珠子瞪出來了。
他都不知道的事,父皇竟然早就知道了:“父皇知道了,為什麼還會,還會選……”
天老兒很平靜地說道:“因為先皇沒有選擇。
選皇上,大齊還有一線生機。
選其他的皇子……”
皇帝越聽越迷糊:“可是,朕……”
天老兒望了一眼皇帝道:“先皇之所以選皇上,是因為郡主。
先皇也曾問過這個問題。
臣當時對先皇說,皇上的命盤已經變化,未來無法預測。
當時的儲君人選,也隻有皇上最适合。
想要大齊興旺,非皇上莫屬。
因為郡主隻願意輔助皇上你。
退一萬步說,皇上就算英年早逝·隻要皇上安排妥當。
有郡主在,大齊也能度過難關。
”先皇帝很清楚溫婉的性子。
其他人當皇帝,别想讓她出一分力。
逼急了給她躲得遠遠的。
但鄭王當皇帝就不一樣。
如果是鄭王的臨終之言,溫婉定然會心軟答應的。
而溫婉骨子裡就不是好權的人。
這也是先皇最為看中的一點。
皇帝眼裡的神色·卻是萬般變化。
他終于明白過來,先皇帝為什麼最後一年,開始讓溫婉涉政了。
這個涉政,不同于開始前兩年,隻是讓溫婉在邊上打打醬油。
最後那一年,皇帝直接讓溫婉在一邊聽政,讓溫婉每年念奏折·再邊上說着該如何處置政務
手把手地教導溫婉怎麼處理軍國政務(溫婉當時的認知,是皇帝吃飽了逗着她玩)。
他當時很疑惑,非常疑惑。
隻是不敢問出口。
原來,真相是如此。
想到這裡,皇帝厲芒一閃:“選其他的皇子,大齊會怎麼樣?
說吧?
到底還有什麼隐情?
”
沉默良久……
天老兒最後表示自己不知道。
不過顯然,他沒準備再繼續刺激皇帝。
在皇帝差點要發怒的時候。
話題一轉:“皇上,也不是沒有一分的希望。
你的命因為郡主而改·也許郡主能救你一命。
郡主是個福厚的人,也與佛家有緣。
也許,覺悟老秃驢有法子。
”
皇帝從沉思從回過神來·得了這話,眼裡閃現出火苗,如溺水的人看見前方有一塊浮木一般。
讓天老兒下去,皇帝立即招來溫婉。
把溫婉抱在懷裡。
溫婉窩在皇帝懷裡。
覺得有些怪怪的,但又說不上哪裡怪了。
過了不知道多長時間,皇帝低低地對着溫婉說道:“溫婉,你去皇覺寺找覺悟大師。
覺悟大師有辦法救我。
溫婉,舅舅等着你回來。
”也許,真有用處不說。
溫婉睜大了眼睛:“覺悟大師?
難道他醫術高超?
”不會吧?
一直以來覺悟大師就搶了算命先生的飯碗。
後來又搶人月老的飯碗,這也就罷了。
現在覺悟大師又來搶人郎中大夫的飯碗?
這都全能手了。
皇帝見着溫婉的樣子道:“覺悟大師有法子救舅舅。
不過·要溫婉你去才成。
這是唯一的希望了。
”
“既然舅舅這麼說,那我讓他們準備馬匹。
我馬上就去皇覺寺找大師。
”等準備好的時候,天剛蒙蒙亮。
皇帝見着溫婉準備動身,想了下道:“溫婉你等等,孫德功,把那件金絲軟甲拿過來。
”說完後·皇帝把一直戴在手上的覺悟大師給的珠子,卷在溫婉的手腕上。
溫婉接過隻在書上看到過的寶物,金絲軟甲。
摸着這傳聞之中用稀有的天蠶絲加金絲制成的金絲軟甲,織工奇巧,軟若丨蠶絲,卻是刀槍不入。
皇帝摸着溫婉的頭道:“你此去定當要小心,快去快回。
舅舅等着你回來。
放心,皇帝舅舅,我會盡快趕回來的。
”溫婉捧了金絲軟甲回了小書房,換了一身衣裳。
立即讓#阝泊撥出兩百禦林軍,皇帝另外再給十二個人,這十二個人,溫婉瞧着就知道段數不低。
在路上的時候,溫婉無比感激那一年皇帝外公跟舅舅的放縱。
否則,坐轎子最少要三個時辰。
一來一回,不知道要耽誤多少的事。
這會是騎着馬,再不是坐轎子。
快馬加鞭,一個半時辰足夠可以趕到皇覺寺。
省了大半的時間。
皇帝等溫婉走後,想了下到:“去把鄧泊喚進來。
”皇帝與鄧泊說了一通話。
接着,被溫婉軟禁了一天一夜的嫔妃全部送回各自的宮殿。
不過,也一樣不準許出來,否則,侍衛可當場誅殺。
衆人知道皇帝醒來,當屬皇後心驚肉跳。
不過仔細想想,自己也沒有很過的地方。
稍稍防下心來。
皇帝拟了一份旨意,着這份聖旨,皇帝喃喃地說道“一直知道你想去封地。
如果朕走了,你就去封地吧!
去過你一直想悠閑自在,無拘無束的生活。
這些内闱的争鬥,你就不要參與其中了。
”
溫婉不知道皇帝已經在做最壞的打算。
他騎着馬,迎着風飛速趕往皇覺寺。
如今已經是十月的天,地上多有爽,清晨也是打了爽的。
白蒙蒙的一片,備感蕭條。
風吹在臉上,有着深深的涼意。
可溫婉,心急如焚。
因為緊張,以及馬上的颠簸,額頭都要冒汗了。
溫婉以最快的速度,到了皇覺寺,立即跟覺行大師道“我要見覺悟大師。
”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覺行方丈阻止着溫婉。
溫婉态度很強硬,一定要見覺悟大師。
覺悟大師沒法子“師叔在閉關,不見任何人。
施主請回吧。
”
武星立即阻止想要闖寺的溫婉“郡主,要是你沖撞了各路菩薩,豈不是給皇上添了罪責。
萬萬不可,還是另想它法。
”。
溫婉剛才也是急的,這會冷靜下來,把懷裡的佛珠雙手奉上“方丈大師,這是覺悟大師之物。
你幫我把這個東西給他,幫我傳一句話,出家人慈悲為懷。
希望覺悟大師能見我。
”
溫婉是來求人的,自然是先禮後兵。
如果覺悟大師到時候不出手幫她,再強闖不遲。
覺行大師看着那佛珠,瞪着溫婉半天,才捧着那串佛珠進去了“我師叔的佛珠······,也罷,這可能是因果緣分,我就代你通傳一聲,能不能成,就看天意了。
”
可惜,覺悟大師不見。
溫婉全身都是戾氣:“告訴覺悟大師,如果他不見我。
我就血洗了這皇覺寺。
我可不怕什麼因果報應,五道輪回。
他要不見我,我就把這寺廟裡的和尚都殺光。
佛家究竟因果循環,我是不怕。
不過相信覺悟大師,這麼多人因他而死,壞了他的佛緣,不知道會不怕?
”
覺行方丈看着兇神惡煞的溫婉,再帶着幾百随從。
怕一怒之下,真血洗了皇覺寺,那皇覺寺真就大難臨頭了,立即轉身再回去。
過了小半刻鐘,終于看見覺行大師慢騰騰地走過來“覺悟師叔答應見你一面。
”都拿全寺的僧人來要挾,誰也不敢保證,這殺神不是保證她隻是說說,而不是動真格。
不能不見啊。
溫婉才不聽他廢話,急匆匆地進去。
進了禅房,大師坐在蒲團上,面色非常平靜,仿佛剛才溫婉對他的威脅,就塵埃一般。
這會倒真像個菩薩,溫婉剛遞回來的佛珠,放在身側。
雖然心下焦慮不已,但是還是耐下心來坐在大師對面靜靜地等着。
聽着大師念的經文,溫婉的心,慢慢的安靜了下來。
跪在地上道:“求覺悟大師慈悲開懷,救我皇帝舅舅一命。
溫婉不勝感激。
”
覺悟大師見着溫婉平靜之下的倔強,該來的來,強求不去。
這才淡淡地說道“施主,老衲也無能為力。
”
溫婉最厭惡的就是無能為力四個字。
不過還是按耐住心底的怒火,面上一怕恭敬之色道“我舅舅生病了,生了一種怪病。
都說大師通曉前後三百年。
我想,大師一定是有辦法救我舅舅的。
”求人就該有個求人的态度。
大師聲音很輕“老衲逆不了天。
”
溫婉頭一個冒出來的念頭:逆不了天,皇帝舅舅沒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