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靠過去,雙手抱胸,依着桌案深思片刻,覺的子車世說得有道理,她名下的産業若想長久發展,需要一個可以長期坐鎮‘珍品齋’的精明商人和一位與之溝通的官場大員。
周天如果想靠商業賺取焰國全民所需的生産總值,讓其形成體系是迫在眉睫的事。
周天想到這裡,坐到子車世身前的桌子上,随意勾起子車世落在前襟的發梢慢慢的把玩:“你覺得誰放在那裡合适?
還是,你有合适的人選?
”
子車世拿回頭發的主控權,似是不經意得道:“最好找一個忠心你,又讓你信任的人。
”
忠心?
周天皺皺眉,不是她自戀,她覺得自她回宮後,手底下這些人似乎都挺忠心的,宋嚴尰呀、孫康德、賀惆、賀怅啊、都能委以重任,可這些人是不是太老了點。
子車世低着頭,不讓周天看到他臉上得表情,漫不經心的移開周天的錦袍,似随意的道:“我覺得放蘇義在那裡适合。
”
周天皺眉:“他?
!
”急忙不妥的搖搖頭:“不行!
雖然他小聰明有點、也夠手段,但是讓他經營商途,他還差得遠,他也就在朝中耀武揚威還可。
”
子車世驟然笑了,因蘇義陰霾了一天的心情此刻出奇的舒暢,周天的話無疑取悅了子車世,此刻也難得有雅興的為蘇義說幾句好聽話:“我看他還行,禁衛軍在他手裡不斷壯大,沒你說的那麼沒用。
”
周天切了一聲,她太清楚蘇義的腦子動在哪裡,禁衛軍有今天都是子車頁雪和江土的功勞,蘇義就是挂名吃飯,還帶沒事找事的典型!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
子車世摸摸周天得頭,覺得她對蘇義的評價非常讨人歡心,但蘇義此人太沒底線,是最有可能主動争搶周天的人,他怎麼會讓這種人長期留在他的女人身邊。
于是,子車世鄭重的道:“我覺的他合适?
”
周天不解,蘇義渾身上下沒什麼優點啊:“為什麼?
”
子車世‘就事論事、一本正經’的分析:“蘇義對你忠心,我還記得在河繼縣每天向你彙報朝中情況的隻有蘇義,而且他不笨,若是讓他去各地為你監督珍品齋的事,他也會事無巨細的告訴你,你也能最快的分析其中利弊做最正确的決策,何況他本身是你後院的人,對你的忠誠你完全可以放心。
”
周天思索的想想,覺的也對,蘇義其實還蠻靈活得,官場上的是非見的也對,最重要的是蘇義寫信的‘耐心’别人不服不行,再說蘇義很好控制,他永遠知道他想用什麼去換取什麼!
周天越想越覺的子車世說的有道理,于是急忙道:“陸公公,傳蘇義進來。
”周天決定采納子車世得提議,畢竟‘珍品齋’是她得心血。
……
不一會,太子殿門打開,蘇義來得很快,雖不知道太子宣他幹做什麼,但是能見到太子就是好的開始。
蘇義揣着幾分見太子的喜悅和說不出的心動情懷進來:“微臣參見太子!
”
“免了!
”
蘇義擡起頭,猛然看到坐在太子身邊的子車世,心裡的喜悅頓時煙消雲散,一股不詳的預感占據他的直覺。
子車世淡淡的看他一眼,禮貌的對其颔首,對即将調離皇宮出外為周天打理商業的蘇義,子車世不介意給他幾分笑臉。
蘇義暗自瞪他一眼,坐太子那麼近!
想向誰示威!
子車世放下手中得筆,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坐在周天身側有什麼不對,當然,他也很理所當然得無視蘇義那雙噴火得眼睛。
蘇義見子車世如此,頓時加了幾分小心:“殿下。
”
周天越看蘇義越覺的他能‘事以具細’:“蘇義,本宮有件事跟你談。
”
蘇義急忙道:“太子請說,微臣定為太子鞠躬盡瘁。
”
周天笑了:“我考慮了很久,覺的你很合适這個位置,你也知道本宮在和張亭道做生意,錦衣殺也參與其中,目前收效很好,本宮在擴大規模,力求讓其收益,填補焰國的空缺,這是很重要的事,你明白嗎?
”
蘇義略有耳聞,若太子都說收益好,想必是非常不錯:“恭喜太子。
”可跟他有什麼牽扯,難道還能讓自己家代替張家?
子車世悠閑的喝口茶,閑散的靠在椅背上,狀似對兩人的談話并不上心。
周天點點頭:“本宮思來想去,目前需要一位能為本宮分憂的人,替本宮監督這些産業在各國的銷量,本宮斟酌後覺的你很合适,本宮準備讓你去各國監督審查各項事宜,你覺的如何?
”
蘇義頓時覺的五雷轟頂,他驟然看眼子車世,一定是他出得主意!
将自己調至那麼遠離太子的地方他好跟太子在一起!
子車世一挑眉,坦然接受蘇義得挑釁,隻是木已成舟,他又能如何?
“蘇大人,這可是光宗耀祖的差事,如果辦好了,少不了你和你家的好處。
”
這好處他蘇義不稀罕,蘇義驟然拱手道:“太子,微臣有些話想單獨對太子說。
”蘇義瞬間跪倒地上,真摯得看着太子。
心想:想趕走他!
門也沒有!
周天不解,蘇義因何如此鄭重,雖說珍品齋的生意重要,也不至于如此謝恩,考慮到蘇義要走,又是跟了焰宙天多年的情分上,周天示意子車世出去待回。
此時,房裡隻剩下周天和蘇義。
“好了,起來吧,有什麼事說吧!
”
蘇義站起來,驟然眼裡含着不舍的看着周天:“太子,你真的要把蘇義調到那麼遠得地方?
難道我做錯了什麼!
”
周天沒料到蘇義會這麼想,解釋道:“蘇義,那是一個很重要得位置,如果做好了,将是焰國的未來,我相信你才讓你去,你怎麼會那麼想?
起來,本宮不是讓你離宮,是給你更廣闊的施展之地。
”
他不稀罕!
也做不來,他蘇義有幾斤幾兩他自己清楚,說白了就是把他弄出焰國而已,蘇義面容嚴肅的看向太子,問:“殿下怎麼會想到微臣合适。
”
周天沒覺的有什麼不妥,何況她看來珍品齋是她最在意的事,選的當然是她看好的人:“子車世,這件事你真該感謝他,他推薦你,而本宮也覺的你合适。
”
蘇義心想,子車世根本沒安好心,但見太子語重心長,似乎那職位真的很榮耀,但不管職位如何,把他調離太子身邊就是讓他去當藩王他也不幹。
蘇義突然換了語氣,站起來走向周天,眼裡含着寵愛的情意:“太子,蘇義舍不得您,昨天微臣午間夢醒發現您不見了,才會那麼失禮,微臣從來沒有離開過您,您就真舍得蘇義嗎。
”
周天沒料到蘇義那天失态是為了夢境,不禁為焰宙天有此藍顔欣慰,也動容的執起蘇義的手道:“本宮也會想你,但萬事以國事為重,你出去幾年也好,免得盛都對你的閑言太多,待你出去幾年,朝中淡忘了你的過往,本宮也好給你安排更好的差事。
”
蘇義此刻不好說子車世那混蛋算計他,但他也不會乖乖順了子車世的道,他必須從長計議。
蘇義壓下對子車世的憎惡,‘動容’的抱住太子,軟香美玉在懷,讓他的心總算得到點慰藉,至少太子不是要把他趕走,隻是受了小人的挑撥:“殿下,沒想到你為蘇義考量過這麼多,隻是我走了,誰在太子不高興時給太子寬心?
”
蘇義說着,有些傷懷的撫摸着太子柔軟的發絲,眷戀的不舍的松手:“太子其實心好,蘇義一直都知道,我走了,你一定不要為些小事再大動肝火,記得别用手翻折子的邊緣容易割傷,遇事多聽聽清沐和陸公公的意見,以後蘇義不再你身邊伺候,你千萬别忘了我。
”
周天被蘇義說的有些傷懷,怎麼說也是同床共枕的人,雖然不見得占據過心裡的位置,可要走了,也難免心生留戀:“不會,整個後宮數你對本宮最用心。
”
周天這句話出于真心,若論對焰宙天的好,蘇義是最能撫慰焰宙天的人,不管蘇義的私心如何,他能讓焰宙天不殺他,可見多年來他是真付出過才會讓焰宙天不舍這份溫暖。
蘇義聞言,頓時覺的他沒有白過,即便太子真把他發配邊疆他都認了,可!
他能為太子付出不假,可子車世從中作梗就是不行!
蘇義攔住太子,趁機不斷揩油,傷心的時候輕吻太子,見她沒有拒絕,興奮的險些做出點什麼。
周天實在不好在子車世在時,多給蘇義安慰,她隻是覺的把曾經對焰宙天如此重要的人打發出去,讓對方抱抱親親也沒什麼,但外面還站着一位煞神,周天最終還是理智的推開一些迷情的蘇義:“本宮多派些人手保護你。
”
蘇義抱着太子不放:“多謝殿下。
”
周天不方便推開他,便讓他這麼抱着。
蘇義趁機說了幾句子車世的好話,說子車世深明大義、人脈廣、懂的多,以後自己不在了,可以讓子車世多進宮陪陪殿下,總之一切一切的話都是為太子好。
周天聞言,突然覺的很對不起蘇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