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穿!
”周天轉身去開蘇水渠的衣櫃,但不管她開多少次裡面也冒不出一件适合她的:“這小子把我以前的衣服收拾到哪裡了?
”周天自言自語着:“也太謹慎了,誰不知道他跟我的關系。
”
子車頁雪冷漠的看着忽視他的周天,猛然停在木床旁,嘭!
一聲用頭撞傘了蘇水渠的寝床。
周天頃刻間奪過子車頁雪手裡的衣服,急忙道:“立刻穿!
别發火别生氣!
”邊說邊把龍袍扔一邊:“人生在世活着不容易,你别總處于更年期狀——啊!
”
子車頁雪不客氣的把快脫完的周天扔屏風後:“我是男人!
你這個傷風敗俗的皇上!
”
蘇水渠慌忙推開門就聽到子車頁雪在‘罵’皇上,好在他不是陸公公更不是孫清沐不會就此發難,但現在适合他進去嗎?
子車頁雪見他進來,指指他的床:“一會給你雕個新的。
”
蘇水渠很想問,床是雕出來的嗎:“不敢,皇上呢?
”蘇水渠轉開話題,可不敢誰子車三少雕的床。
“裡面。
”子車頁雪說完靜靜的看着向屏風内走去的蘇水渠,他本來是想看稀罕的,但猛然想到一個問題突然道:“她在換衣服。
”
蘇水渠立即停住腳步,面上沒有任何險些因為某人沒提醒而釀成大錯的怒意:“子車恭喜喝什麼茶?
”
“随便。
”子車頁雪見蘇水渠态度平平,猜不出他是不是知道皇上是不是女人,知道嗎?
不知道嗎?
子車頁雪接過花茶:“多謝。
”一喝便嘗出是蘇義給皇上的養生茶。
周天走出來,碧藕蓮開的襦裙在腳邊綻放,秀美的百合花在她走動間熠熠生輝,蝴蝶鑲邊的小坎肩綴着白狐的尾巴,雪白的團球垂在胸前,可愛純情,做工精美邊袖上添了一排幾何紋又顯得嚴謹不失莊重,但依然不失本意的可愛美麗。
可穿着人的表情明顯與衣服大相徑庭,周天氣惱的逼近子車頁雪:“你知道我多大了嗎!
你竟然讓我穿這種閨閣女子才穿的東西!
你看你看!
這毛白的還帶顫的,惡不惡心!
”
子車頁雪忽略她前面的話好奇的問:“你多大了?
”說着自發的認真算起來:“孫清沐算十五歲跟的你,然後八年,也就是二十三,然後你比孫清沐……”
“閉嘴!
咦?
不對啊……”周天突然想到,她變年輕了,她以前三十,周天眼睛一亮,像所有大齡女青年一樣,這時候突然有些在意自己的年齡了,但這種讓她都覺得别扭的在乎之維持了幾秒就别常年混文字的精神抛之腦後:“水渠。
”
蘇水渠猛然回神,神情依然有些木讷:“皇上?
”叫的有些不确定,眼前一身女裝的皇上,讓他雖然失神但更多的是驚悚,還有些說不出的别扭,他猛然意識到哪裡别扭了:“頭發不對。
”
周天摸摸自己的頭發,不好意思的笑了:“忘了,不會。
”
蘇水渠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但,他也不會。
子車頁雪看向突然盯着自己的蘇水渠,苦笑道:“你看我幹什麼,你不會以為我會吧。
”
蘇水渠想想也是,這人兩天沒有仆人,頭上衣服上能變個顔色:“微臣去找人。
”
不一會,周天已經打理整齊,一身輕巧的女裝,一頭閨閣中的長發,盈盈一笑間如日月風華。
蘇水渠就這樣看着出來的周天,沉迷、欣賞還有無限憐惜。
子車頁雪則正常的多,見蘇水渠被表象迷惑,無力的歎口氣:“如果不想她做過的踟蹰事,的确是天姿國色!
”
“子車頁雪你少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
“看吧,這才是本質,敗絮其中!
啊!
你敢打我!
”
三個人鬧騰着出現在都城的街上,說鬧騰也不過是子車頁雪和周天,以蘇水渠的性子,他不過是在一旁陪着笑臉,偶然因為兩人的争執,和事老的迎合幾聲,反而襯得他們像兩個不聽話的孩子。
子車頁雪固執的拿着絲巾:“你蓋上,蓋上!
”
“跟你說多少次了那叫蒙上!
蒙上!
在說,我不要,你但誰會懷疑老娘是皇上!
”
蘇水渠汗顔,是‘老子’但皇上說的很有道理不會有人懷疑他是皇上,若不是知道他是,自己斷也不敢認。
子車頁雪非常固執,他是後悔了,周天身份非同尋常,萬一因為自己弄出點事來,他問心有愧,雖然他不參與家族裡的一些事,大事看老二病成那樣也知道不好過:“你怎麼那麼不聽話!
”
周天很鎮定,她這皇上又不是當假的:“又死不了!
恬燥,這一點跟你哥一樣。
”
“你少提他。
”
“我就說!
”靠一天都不讓她爽!
惱死她了!
宮裡那三隻什麼時候滾!
就在兩人争着一個帕子玩鬧時,一輛馬車停在三人旁邊,小童勒住馬,不悅的看眼三少爺,才拱手道:“給姑娘問安,蘇大人安,三少爺安。
”最後一個說的不情不願。
蘇水渠則有些驚訝,認出來了?
應該沒有吧:“子車少主福祿。
”
“我家少爺有請這位姑娘。
”
周天看眼很久沒見的這輛馬車,恍惚有種隔世的錯覺,上次兩人匆匆一見,子車世似乎有些不想看她第二眼的樣子,這次……
周天潛意識裡覺的應該是齊七之事,周天突然也說不清該是怎樣的心情,子車世每每都讓她不要去找他,就連登基也沒收到寄夏的賀詞,但有事他一不會真不管,大概因為如此,她有時候即便需要也不找他吧,因為她覺的他一定知道她需要什麼。
子車頁雪在旁冷笑,面對子車世,他為數不多的心眼也會活躍起來。
蘇水渠看向皇上,子車少主怎麼認出來的?
會有危險嗎?
他現在找皇上,皇上方便見他嗎?
周天安撫的看向蘇水渠:“抱歉,不能陪你逛街了,請你帶子車頁雪先回去。
”
蘇水渠什麼都沒問拱手道:“是。
”便把不情願的子車頁雪拖走了,他比誰都清楚皇上現在不适合逛街。
周天确定蘇水渠把不高興的子車頁雪帶走後,才上了馬車,笑容瞬間充滿了臉頰:“子車。
”
子車世看她一眼,驟見她一身女裝,愣了一下便回過神來,本來有意嘲諷她還有穿女裝的雅興,但想到現在宮裡的局面,嘴邊的話又咽下:“不想笑就算了。
”
子車世一身單薄的衣衫,比上次又瘦了一些,此刻坐在貂裘錦棉的暖車裡,讓他看起來有幾分蒼白的虛弱,但聲音依舊淩厲壓重:“今早聽屬下說頁雪帶了個奇怪的人進宮,是上次見的那人嗎?
”
周天失了笑容,愁苦的歎口氣:“恩,煩死我了,于是我就出來了,我那座皇宮現在就像客棧,反正主人不是我。
”
“你打算怎麼做。
”子車世看着她,不經意的把她落在自己腿上的衣衫放回原處。
“不知道。
”周天真不知道,這些個人唯一惹的起還是最不用惹的鷹風流:“這人不像駱曦冥那麼好對付,他似乎一點也不在意鷹風流。
”有了對比才發現駱曦冥起碼有弱點,那人看起來沒有。
子車世想了想,問“确認身份了嗎?
”
“鷹風流叫他齊哥,不會錯。
”也正因為如此才不好辦,沒有了頂頭上司的人,焉是無能之輩。
子車世聞言看了周天一會,他們兩人已經很久沒有坐在一起說過話了,因為了解他更清楚周天肯跟他說這些意味着她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子車世看着神色疲憊的她,突然有些懷念她寵男侍讓自己不快的日子,至少證明她是好的:“你還是從駱曦冥處下手試試。
”
周天不解的看向子車世,何意?
子車世做不來不管她,哪怕一個眼神過來,他也願意為她解惑:“駱曦冥與齊皇不存在上下的身份,你大概不理解,齊國與衆國不同,他們是雙制,駱曦冥看起來無所事事,他與齊皇并不見得誰能更尊貴一些。
”
周天有些驚訝:“他?
”駱曦冥,覺的就像少根筋的人。
重要的是,她以為駱曦冥是齊皇小弟。
子車世苦笑,有必要如此驚訝嗎,恐怕除了她沒有一個人小看過駱曦冥,齊國兩皇,一暗一明這在兩國間并不是什麼秘密,齊國得以長期富饒且國君不坐鎮依然長盛不衰,全賴與着兩皇,周天能壓制駱曦冥該歸功與鷹風流,算起來駱曦冥這人比齊皇不好說話,齊皇記性不好,所以隻要别招惹他第二次一般很少發生意外。
周天迫切的看向子車世,她覺的子車既然來找自己應該是有了萬全之策。
眼巴巴的盯着他像個乖巧的孩子。
子車世看着她,心裡愁思自知,她也隻有在這個時候才會毫無保留的屬于自己,但看着周天滑落在肩上的發絲,子車世突然溫和的笑了。
“你笑什麼?
”周天看着子車世,疑惑的神情搭配現在衣物反正更像個孩子,天真的讓人想騙。
但子車世比任何人都清楚她多難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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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假日就想休息,⊙﹏⊙b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