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蔽點好。
”光明正大當她死了嗎!
但……水渠母親喜歡什麼呢?
除了兒媳婦!
周天想到這,表情無奈歎口氣,有時候想想,如果她身一位普通子民身上,嫁給河繼一位水工,沒事聊聊古今水利,閑了伴走河郊古道,了此殘生也沒什麼遺憾。
可擡起頭看看巍峨宮殿,高聳房頂,上好紫檀木飯桌還有前前後後十幾位太監宮女,命由自己不由天,她又不該不知足,畢竟不會被莫名其妙抄家死了!
周天突然沒了胃口,她這一輩子除了焰國青史上褒貶不一名聲,估計什麼也留不下,相夫教子裡沒有她、立牌坊沒有她,身邊人說不是自己愛太虛僞,可真想留身邊唯一又不現實,人啊!
總有如意和不如意。
沈飛見她放下筷子,擔憂看向她:“皇上?
沒胃口嗎?
我讓小榮子給您炖碗清湯?
”
周天擺擺手:“不用了。
”突然周天性質不錯道:“走,咱們去演武苑過兩招。
”
沈飛聞言頓時有種哭笑不得感覺,站起身:“恭敬不如從命。
”
……
瓊樓殿内,夜風習習燭火依舊,當朝皇後坐書案前打開母親家書,溫和一笑。
心眠嘟着嘴進來,把茶盤放桌上:“娘娘,皇上又去瑤華宮了!
娘娘,您到是不急,可朝裡朝外誰不指望您懷有龍脈,娘娘總如此不上心可不是辦法。
”
依瑟溫和一笑,頭上鳳钗燭光下搖曳輕顫:“命裡有時終須有,急也是沒有辦法。
”依瑟說完不禁放下書信,憂心蹙起眉頭,皇上想要子嗣兩個月了還沒有動靜,着急是她吧。
心眠還想說什麼,見主子申請凝思,到了嘴邊話又咽了回去,娘娘應該比自己還急。
……
翌日,焰十八聽說相公打算也不惱,平靜為女兒梳着發髻,看眼一旁溫書身形依然如初相公,淡淡柔聲道:“我到是沒什麼,隻是蘇老夫人……會想看到上姑娘嗎?
上姑娘出……”
焰十八挑了朵芍藥紮花為女兒戴上:“你覺可以便可以吧,我什麼時候過去。
”
楊厚德聞言放下書,心裡多了份思量,十八說有道理,蘇老夫人會願意讓上姑娘前去?
但……蘇老夫人不交友,從不富貴圈裡走動,應該不知道上姑娘名字,蘇大人又一心撲公事上,等上吉表演完琵琶,蘇老婦人不喜歡她都不可能,到時候恐怕會心疼上吉出身,說不定蘇老夫人心一軟,認了她做女兒也不定。
楊厚望想到這裡堅定了心裡主意,富貴險中求,不賭一次,錯過了這次機會再不可能有你如此契機!
楊厚望口氣肯定道:“你不用管,隻管把她收拾好了帶上馬車,你身宮中見世面多,勞煩你了。
”
焰十八表情依舊平淡:“承蒙相公看上眼,我力便是。
”
楊厚望聽到滿意答案,兀自颔首:“你做事我放心,對了,我聽說皇上昨兒見了長公主,你可聽到了什麼動靜?
”他不擔心朝廷對公主有任何異動。
長公主和二公主等五位公主是皇上親姐姐,十八公主與皇上非親非故,不可能想起她來,就算想起來,他也沒虧待了十八公主,他沒什麼可擔心,隻是不解皇上為什麼傳召了長公主還賞下如此豐厚恩澤,不像皇上平日作風?
焰十八平靜聽着,她足不出戶昨兒為老夫人垂了一天腿,怎麼會聽說這種事,即便現聽說了也不會亂想,皇上不可用常理判斷,他想對自己親姐姐們好,所難免,自己是什麼人,還指望皇上恩德到她身上?
“妾身不知。
”
楊厚望也不再多說:“收拾好了大丫頭就去解意樓,别耽誤了時辰。
”
“是。
”
沒人覺得宮中舉動與他們夫妻二人有什麼關系。
一輛低調馬車解意樓後門停下,焰十八提起衣服下來,立即有人迎上帶着她向左邊閣樓走去。
身後小丫頭恭敬跟着,沒有說主子該不該踏入這樣地方,也沒有覺有什麼不妥。
焰十八低着頭望着腳下不同于平日路,仿若都忘了自己來這種地方有什麼不妥,初進楊府時,她背後跟是宮裡丫頭,雖然唠叨了些都是為自己好,現身後跟是誰她都記不得了,一個月換一位,記得住才怪。
焰十八想到這裡,嘴角揚起一抹諷刺笑意,婆婆未免高看了自己,她不過是位沒有娘家女人,她何必如此防着自己,不要說自己空有公主頭銜,就是曆朝有庇護公主,也不是事事如意。
“夫人,這邊請。
”龜奴難得恭敬帶着顫意,聽聞此人是宮裡出來十八公主?
不管是不是,單是人家通身氣派,和可能沾了皇上神威那點光,讓他便不敢怠懈。
上吉聽到腳步聲,先一步打開了門,看門外站着女子,燦爛若水笑容僵了一下但瞬間恢複平靜,心想,長漂亮又如何?
現還不是老了,楊少爺目前喜歡是自己,想帶到蘇水監家也是自己!
上吉想到這裡頓時有了底氣,迎了楊夫人進來,對夫人行了一禮:“上吉見過姐姐。
”頭上朱钗叮鈴作響,很是可人。
焰十八打量了室内一眼,目光便平靜收回,都說煙花之地清雅,如今看來果然不假,大概這就是所謂做賊心虛,非得弄出點所謂格調,襯托她們明明相反本質:“夫人不才,妹妹們都夫家。
”
上吉聞言目光閃了一下,她什麼意思?
這可是楊少爺讓她來,她敢這時候得罪自己?
不怕自己故意弄錯什麼說是她教?
焰十八目光已經落上吉身上,除了年輕點真看不出有什麼。
焰十八似乎看出她眼裡疑惑:“你如果真拿自己前途開玩笑,我還能說什麼?
你失了寵跟我有什麼關系。
”
“你!
——”上吉沒料到楊夫人是這種人,她不是一直都很賢惠……怎麼突然就……就……上吉氣惱跺跺腳,以為是自己搶了她可以去蘇府機會,不禁委屈道:“又不是我稀罕去,是楊少非讓我去,姐姐若會彈琴,姐姐去啊!
”
焰十八看她一眼,清冷目光帶着少有寒意:“如你所說,我不會彈琴,畢竟沒人教我取悅别人本事,把你置辦行頭拿出來我瞧瞧。
”說着随意找了個位置坐下來。
上吉不高興看着楊夫人,覺她和别人口中夫人根本不一樣,聽出了楊夫人口裡諷刺話心裡非常不舒服:
“姐姐什麼意思?
看不起上吉出身?
但這也不是我所願,我生來沒有姐姐命好,怪得了誰。
”說着眼裡瞬間蓄滿了眼淚:“學琵琶哪有姐姐想那麼簡單,冬夏兩季,哪天不是苦寒不已,姐姐以為……”
焰十八趕緊讓她閉嘴,她今天總算見識了,什麼是貪心不足,這位上姑娘不會是想哭訴下她可憐,讓自己動了恻隐之心勸丈夫收了她吧?
她自認不用上吉證明自己大度:“還是先看衣服吧。
”
上吉不急,距離蘇府壽宴還有時間,她如果注定嫁入楊家,讓眼前夫人對她心生好感是她立命資本,想到這裡,眼裡淚水濃:“姐姐莫不是怪了妹妹……”
焰十八看眼她梨花帶淚臉,心裡也不禁覺得賞心悅目,年輕就是好啊,但她沒有閑情應付她,表情依然像欺負妾室母夜叉:“行了,我隻給你半個時辰,如果你再啰嗦,我便回去了,家裡事多,總不能一直陪你這裡耗着。
”
上吉聞言,立即委屈收起眼淚,急忙去取衣服,昨個嚒嚒聽說她要去蘇府,連夜請了盛都有名成衣坊為她訂制了不少衣服,還有兩套頭飾:“小桃,把嚒嚒準備東西拿出來給夫人過目。
”
焰十八聞言總算覺這位上姑娘還沒傻透,知道輕重緩急,隻可惜,她與楊厚望都低估了蘇家。
蘇老夫人來京已經兩年,除了禮廟可曾見她出去走動過,說明此人非常謹慎,不想給升太且是非多蘇大人帶來不好影響,又怎麼會為了一首曲子喜歡一位來曆不明姑娘。
贊美兩句雖有可能,但也是贊給一位談琵琶憐人,可不是位姑娘。
焰十八覺楊厚望這次急功近利了,但對上吉确是有好處,以後解意樓内她生意恐怕會扶搖直上。
七八個小丫頭端着托盤進來,一套套整齊衣服頭飾被跟随側小丫頭鋪開一一呈現焰十八面前,做工精美繡圖、線條講究衣形,有華麗低調交領銀花紋、有富貴婉約對襟連衣,還有小家碧玉我見猶憐素衫。
托盤中飾品是下足了功夫,點翠朱钗、碎花銀步搖、木質珍珠簪,每一種都配有同款碎耳釘和絹花,可見布置着用心。
一旁候着大丫頭,對楊夫人微微行禮,笑着道:“奴婢給十八公主請安,嚒嚒說公主前來是解意樓福氣,嚒嚒自認身份欠妥不敢前來打擾公主,令奴婢給公主告罪,請公主海涵。
”
上吉瞬間看向坐着楊夫人,她是公主?
但随即釋然,皇室公主多如牛毛,皇上又不喜自己姐妹,怕什麼!
焰十八目光每件衣物中略過,心想,解意樓能興盛多年,這兩年是與聞香台并稱不是沒有道理,至少這位嚒嚒就對得起解意二字,算這位上姑娘好福氣,遇到如此會謀劃嚒嚒:“無礙。
”
大丫頭見十八公主如嚒嚒說般平和,便依着嚒嚒教話道:“嚒嚒說這些物件不值什麼銀兩,但都是解意樓請名家打造,今日能請來十八公主,嚒嚒覺與有榮焉,遂吩咐奴婢,若公主不嫌棄,這些不起眼物件都送給公主,公主隻要挑一套不用扔出來賞給上姑娘就可。
”
上吉聞言就想開口,但看到嚒嚒身邊大丫頭背後給她手勢,不甘願閉了嘴,攪着手帕後面生悶氣,這些都是她,怎麼就給了楊夫人,公主了不起呀!
焰十八當沒看到上吉表情,隻是對着解意樓大丫頭笑笑,表情比對着上吉時祥和多了,這些東西不見得多值錢,就如小丫頭說,貴是名家手筆,看着也喜人:“既然如此,我便收下了。
”
焰十八說着,目光再次幾件衣飾上走過,然後挑出兩樣給上吉留下:“代我謝過嚒嚒,嚒嚒用心良苦了。
”說着帶着自己得來東西看也不看上吉一眼,按來時路走了。
大丫頭親自相送,不停說着恭維好話,感謝十八公主教誨,慢慢消失走廊頭直到上吉再也看不見。
上吉頓時生氣直跺腳:“什麼東西!
怪不得楊少不喜歡她!
活該!
”
“閉嘴!
”解嚒嚒突然面容嚴厲從後面走出來。
上吉驚了一下,不明白嚒嚒是怎麼從她後房出來,但見嚒嚒表情不善,她也不敢多問,不甘願垂下頭:“人家又沒有說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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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1。
加7二14三21四,上不封頂,隻此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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