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趕緊走。
”萬一套了近乎不給銀子怎麼辦。
蘇水渠急忙拉住太子:“少爺,那就是子車先生,咱們看看能不能擠過去跟子車先生說句話。
”
“不去,我可是太子,見我怎麼着也得遞個拜帖。
”
“什麼時候了您還在這擺譜。
”
“就是。
”牧非煙聞言忍不住嗆道:“子車先生不見得願意見你。
”說完下意識的向後退一步,唯恐太子不如意順手殺了他。
周天看都沒有看牧非煙,拉着蘇水渠就要走:“你傻了,讓我送上門去!
我有那麼不值錢!
”
蘇水渠放開太子的手,不習慣被人握着:“少爺!
這是難得的機會。
”蘇水渠上前一步湊到太子耳邊道:“您什麼名聲您不知道,錯過了這次機會再也别想見到他了。
”蘇水渠為他好的連真話都說了,因為靠的太近不熟悉的香氣再次在他鼻尖環繞時下意識的退後了一步。
周天不服氣的指指自己鼻子:“……我怎麼了?
不偷不搶不坑不騙不……”
蘇水渠急忙哄道:“知道知道,我們少爺智勇無雙天下絕倫,但再亮的金子想發光也得找到好的打磨師,想想河道上的銀子。
”
想想也“不去。
”
“聽話。
”
“不去。
”
“乖。
”
“靠,敢學我說話,不過……”周天邪惡的摸摸自己的下巴,靈機一動道:“去也行,除非……你脫衣服給我看!
”
蘇水渠氣的頓時發怒:“少爺!
”
牧非煙看着一怒一樂的兩個人,突然覺的他們之間有種說不清的怪異。
周天無辜的攤攤手:“不是我不去,是你不脫。
”周天剛要轉身,背後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子車世獨有的溫和聲音傳來:“在下子車世,敢問公子是不是周天?
”
周天看他一眼,再看看被人群圍住的菜色男子和抱着琴滿臉不情願的少年,指指車子:“這麼快就逃出來了?
”
子車世柔和的一笑,如沐春風的容顔忍不住讓人心生好感:“這麼說來周公子認識在下。
”
“不認識才怪。
”
“你——”
子車世制止住小童欲出口的刁難,懇切的開口:“可否請周公子進一步說話。
”随後無奈的看眼正向此湧來的大批隊伍。
蘇水渠聞言激動地拉拉太子衣服,快去!
快去!
竟然是子車先生親自來,拖太子的福他也有幸見到子車先生了,他就知道太子的能力定是不凡,怎麼樣,連子車先生親自駕臨,這下銀子有望了。
周天警告的看眼高興過度的蘇水渠:小心讓你脫衣服。
蘇水渠正義淩冉的回視,大有隻要太子去,脫裡衣都行的豪邁。
靠,真能犧牲!
子車世依然誠信邀請:“周公子可方便?
”
小童在一旁氣的跳腳,豈有此理!
少主在說話,他東張西望什麼!
牧非煙見子車先生竟然對着太子笑,頓時有中錯亂的感覺,不知是子車屈尊見了太子,還是太子狗屎運見到了堂堂子車先生。
周天眉頭一挑:“有何不可?
”
“請。
”
“請。
”
蘇水渠和牧非煙快速跟上,參加過多次‘祈欠會’第一見到活着的子車世,抛棄一切外在元素,子車世也是他們值得一看的當世之最,他彌補了整個皇室在南方的所有空白,如此實力如此行事怎能不讓人心生好奇。
更讓蘇水渠激動的是,子車出,預示着靈渠可成,那是多大的榮譽!
牧非煙也有些心動,‘子車财,孫家兵’他竟有幸可以見到其一!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因為太子才有幸見到,想來就覺的可笑。
相比于他們的激動,周天則平靜的打量着身旁的人,子車看起來并沒有什麼不一樣,笑容雖不見笑意但也不惹人讨厭,說話時隻是有種不同他人的柔和,可這特别很淡,尚且不如他肩上的圖騰惹人眼球,為什麼還能讓人一眼猜到他是子車世呢?
這樣一個人……很奇怪。
子車世并不介意周天的打量,身處他的位置,被人觀賞如家常便飯:“失禮之處請公子見諒,周公子請,”
周天皺眉,說出的話明明很随意,卻偏偏有種真心實意之感:“請。
”
牧非煙見太子虛僞就覺的古怪,實在無法把此刻的太子和揮鞭打人的他聯系起來。
藝院的雅間十分别緻,處處彰顯着‘巧’之精髓,桌子下的凸起處竟能幻化出百種休閑茶藝。
蘇水渠、牧非煙均表現了自己的驚訝和佩服。
周天則面色如常,蘋果她都見了,這點存儲量算什麼。
子車世進來房間後看起來有些疲憊,連坐下都顯得吃力,但動作依然儒雅刻闆,比之皇家教習師父也不為過。
子車坐下後直接切入正題:“實不相瞞,我看了周公子留下的圖稿,對周公子的才學深表佩服,不知周公子可否将此稿轉讓。
”
爽快!
但周天指指蘇水渠:“你認識吧,堂堂河繼縣水道史,這篇稿子自然會在他的手中。
”
牧非煙有些跟不上他們的思維,什麼稿子,他怎麼沒有見過,太子給了蘇水渠?
子車世眼睛微微含笑:“周公子以為稿子在蘇水渠手裡能發揮最大功用?
”
“别把朝廷命官叫的這麼随意吧,好像皇室多不值錢似的。
”
“抱歉,蘇大人。
”
蘇水渠趕緊避開:“不敢,不敢。
”
周天轉着手裡的杯子理所當然的回答上一個問題:“為何不可,蘇大人乃是朝廷命官,圖稿在他手裡當然事半功倍。
”
子車世添些糖食,别有深意的看周天一眼:“周公子以為太子會讓圖稿成真?
即便成了真,恐怕也不及圖稿一半的規模。
”
“那可未必。
”
“十之八九。
”
周天哈哈一笑:“你也太小看我們太子對歐陽将軍的用心了,歐陽想修個壩我們太子當然竭盡全力,就算歐陽将軍想要個寄夏山莊我們太子也會給,你說是不是。
”
子車世聞言看眼周天,低下頭繼續泡茶:“區區寄夏山莊歐陽将軍怎會看在眼裡。
”心裡卻思索,此人莫非是陸公公?
隻有陸公公心裡才會把太子看做太子,但陸公公不是皇後的人嗎,怎麼會如此年輕:“隻是子車喜歡收集天下奇珍,不能得到周公子的這篇圖稿實在是生平遺憾,如此浩大利民的工程若能在子車手中,子車也會以誠相待。
”
以誠相待,你還想在山頭建座水庫不成:“也不是不可?
”
子車世不禁有些動容:“怎麼講?
”
周天瞬間拍出一張靈渠圖稿,唰的一下攤開,拿出搞研究時拉贊助的熱情,義正言辭的道:“先生,你可以投資?
”
“投資?
”什麼意思?
“就是說子車先生可以跟我們皇家一起建造這座大壩。
寄夏山莊出點銀子,太子出點銀子,最後利益大家分嗎,呵呵。
”
“利益?
”子車世含笑的問:“敢問周公子,利益在哪裡?
”他除了聽到出銀子什麼都沒聽到。
周天啪的一聲指向大片沃土:“你看,這都是銀子,隻要靈渠建成,下面萬畝荒田就是萬頃沃土,稍微長出點糧食,大家就可以分到銀子,怎麼樣,給你兩年稅收夠不夠你回本。
”
子車世驚訝的看着周天。
蘇水渠驚訝的看着太子。
牧非煙覺的太子瘋了,空手套白狼!
萬一不長怎麼辦?
周天不慌不忙的收起圖稿,很有談判精神的道:“當然了,子車先生可以不答應,我們太子也不強逼,畢竟此等生意感興趣的商家多了,到時候儲水地建成,送給他們撈魚也能回本,實在不行我們太子搜集銀子天下第一,何必非要這麼麻煩不是,子車先生考慮考慮?
”
蘇水渠想笑不敢笑的看眼太子,他哪是讓子車先生考慮,分明是說不給銀子就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