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惡狠狠地瞪着他,指着他鼻子尖警告:“敢亂說話!
本宮就地廢了你!
”
“你——”
“再說本宮脫你衣服!
”
牧非煙頓時氣的臉色通紅。
周天瞬間把牧非煙勒進懷裡:“在這裡我叫周天!
說錯一個字本宮扒你一件衣服!
說錯兩字嘿嘿……”
牧非煙敢怒不敢言的掙紮着,額頭跟周天嘴角幾乎撞到一起:“放開我。
”
蘇水渠突然出現在兩人面前,表情僵硬的提醒:“少爺,這裡人多口雜,您還是注意一些……”
周天放開牧非煙,拍拍他的肩膀威脅道:“好好聽話,本少爺脾氣可不太好。
”
牧非煙臉色通紅的喘口氣收起臉上的不甘:“微臣遵命。
”
周天滿意的點點頭,轉身向前走去。
牧非煙頓時拽住打算跟上的蘇水渠,把他拉到沒人的地方怒道:“你搞什麼!
他怎麼在這裡?
他什麼脾氣你不清楚!
”
太子什麼脾氣他真不清楚,蘇水渠揮開牧非煙的手,察覺他脖子上的傷已經結疤:“太子不會亂來。
”
牧非煙似乎聽到了什麼笑話:“他不會?
他還不吃腥呢?
你也信!
”
蘇水渠不喜歡牧非煙說太子的語氣:“太子雖然嘴毒但心不壞。
”
牧非煙冷笑:“如果他不壞我胳膊上的傷是誰造成的!
脖子是誰咬的!
三天下不了床的時候他還不讓我出寝門一步!
他不壞?
可笑!
”
蘇水渠不想聽他說這些轉身就走。
牧非煙再次拉住他:“你聽到沒有?
别跟太子走的太近,少去太子的寝宮,對……對……”牧非煙突然紅着臉道:“對身體不好。
”
蘇水渠不解的看牧非煙一眼,也沒想深究的打算離開。
牧非煙見狀突然把一管東西塞蘇水渠手裡,趁四下無人小聲道:“用上,别自己跟自己過不去,疼的難受也是你受罪。
”
蘇水渠瞬間傻了,握着手裡小小的東西,首次意識到他跟牧非煙的差别,太子原來和牧非煙……蘇水渠頓時不再看牧非煙脖子上的咬痕,心裡有些怪異的把藥膏收起:“我先走了。
”
牧非煙上前一步:“我跟你一起去,如果太子敢亂來我還能擋一擋。
”
“不用,太子答應我不亂來。
”
“他的話你也信?
狗都能吃虎。
”
蘇水渠興趣不濃的嗯了一聲,卻見牧非煙還跟着他,也不好再說什麼的去尋太子,牧非煙和太子……
“怎麼了?
”
“沒事。
”
周天站在涼亭上,看着挂在上面的問題,耐心的停下來寫着答案。
周天的字很漂亮,标準的行書,毛筆握在手裡毫不吃力,停轉頓揚一氣呵成,難解的部分用畫形代替,數據列的非常清晰。
寫完後拿出自己的方印蓋上去,順手一擡:“拿來,銀子。
”
小厮恭敬的奉上懸賞。
周天颠了颠,扔給了走來的蘇水渠:“崇拜爺吧,爺給你賺銀子。
”當看到後面的牧非煙時臉黑了一下:“看好他,别讓他亂說話。
”
蘇水渠忍不住想笑:“是,少爺。
”
角落裡的窗突然打開,小童指着不遠處的三人:“少主,是他們,放圖紙的是中間那位。
”
子車世略顯疲憊的揉揉額頭,銀白色的衣衫映着高山之巅的彩光莊嚴肅穆:“莫憑,見過嗎?
”
莫憑扶着手中的琴,本似琴如夢的容顔上卻帶着難解的蒼茫,他向外看了一眼,随口道:“中間是蘇水渠、最末的是牧非煙,前面走的該是襲廬,可襲廬身有不便,或許是京城跟來的寵臣。
”
“哈哈!
寵臣?
莫憑,你想說栾人就栾人,用的着那麼客氣。
”
莫憑看他一眼:“我想說的是太監。
”
衛殷術摸摸鼻子摟着美人繼續喝酒。
子車世拿着手裡的‘靈渠’圖稿,若有所思的看着上面的水印:“周天……倒是沒聽說過。
”
“請他來聊聊不是就知道了,能畫出如此旁大工程定不是無能之輩,說不定還是太子難得沒殺的一個。
”
子車世收起紙張,思慮的道:“或許太子會在河繼縣造出來也說不定。
”
衛殷術哈哈大笑:“太子不殺完他的子民已經是皇上積德,還指望太子修這麼龐大的工程?
你不如自己修。
”
子車世不那樣認為,河道是太子讨好歐陽逆羽的機會,恐怕不會草率解決,何況這張圖明顯是使用中的模式,蘇水渠來絕不止看張圖那麼簡單:“我去見見他們。
”
衛殷術趕緊跟上:“莫憑,走!
看戲去!
”
莫憑紋絲不動:“不。
”
“喂,你就是再練也不是孫清沐的對手,人家是悲情下的真情表現,你是技巧娴熟的高妙意境,跟清沐不是一個檔次,何況人家多可憐,堂堂大男人被太子……哎,可憐哦可憐。
”
“與你何幹。
”
“迂腐,天下琴音之中孫清沐退出,你就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一個連德守都沒有的男人憑什麼跟你相提并論。
”
“這種榮譽不要也罷。
”
衛殷術好笑的看他一眼:“你還真有骨氣,你想赢也有個辦法,家道中落或者父母雙亡再或者……哈哈你也給太子當栾人去!
”
琴弦瞬間向衛殷術襲去。
衛殷術快速迎上,本安靜的一方天地頃刻間刀光劍影……
牧非煙推開蘇水渠,驚訝的看着奮筆疾書的太子,他見過太子殺人、見過太子酗酒、更見過太子在床上的嘴臉,獨獨沒有見過太子幹正經事!
而此刻,太子正彎着腰在石案前輕松的下筆,往日隻會作惡的手,此刻竟然在寫字?
更讓牧非煙驚訝的是,太子的字很幹淨、行雲流水的筆鋒永遠不見疑慮,就似乎每個問題的答案早已在他心裡爛熟于胸,如此認真的太子甚至沒有了往日的扈氣,隻剩從容灑脫後的鎮定。
牧非煙有些茫然,下意識的多打量太子幾眼,實在無法把在河堤前撕自己衣服的男人跟此刻胸有成竹、從容淡定的太子聯系在一起。
“多謝周公子出手,您幫了老夫的大忙。
”
“哪裡,同行之間本該互相多多關照。
”何況又有銀子拿何樂而不為。
牧非煙有些恍惚,太子什麼時候心平氣和的說過話,何曾降尊纡貴的與下人交談,而此刻太子卻……
牧非煙的目光不禁落在太子身上,金色的絲線勾勒出太子慣有的張揚自信,隻是往日令人厭惡的淫邪統統收起,隻剩下那屢塵埃落定後的驕傲尊貴,太子的面容很英俊,就算身為男人的牧非煙也不得不承認太子俊美,隻是平日的惡行早已掩蓋了太子所有優點,而此刻……
周天突然回頭。
牧非煙急忙撇開目光,眼裡閃過一絲尴尬。
子車世溫和優雅的從人群中走來,複雜的咒文圖騰占據了左肩一半的面積,簡單飄逸的衣袍在如此嘈雜的環境中,也讓他有種子非勿去的渙散。
周天轉動着手裡的毛筆,嘴角突然揚起一抹心知肚明的笑,有人說過,萬千人中過總有一個人能讓你一眼叫出他的名字,而車子先生絕對是其中一個。
周天看着一路上寒暄到步履艱難的車子先生忍不住發笑:“有趣的人,可惜,本少爺沒有等人的習慣。
”
子車世見狀愣了一下,随即無奈的攤攤手表示自己真的是過不去。
周天手裡筆咔嚓一聲斷了:靠!
還真是奔自己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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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不是這個月結婚哦,但還是感謝大家錯待了的祝福。
幸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