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柳風 064上岸
項心慈目光一冷。
腳踝處的人微微用力想向上浮,可沒有一瞬又無力往下沉,抓着她腳裸的手卻沒有放。
項心慈内心平靜她不恐懼踢向對方的後果!
她曆來不恐懼死亡!
活着本也不是什麼特别不能失去的事情!
她讨厭被人強迫威脅。
項心慈幾乎在肯定對方無力後,立即不再往上掙紮了,裝做脫力的樣子作死的向下沉:淹不死你!
腳踝處的人似乎感覺到方向不對,瞬間再次傳來動靜,這次不是向下,而是輕微的向上托舉,雖然微弱,但确實是向上。
項心慈稍稍滿意了一些,一心讓對方死的小心眼也不重了,借助腳踝處上推的力向上遊去。
頭剛冒出水面,她以為會看到人群,會看到與自己一樣都在針紮的人,會看到岸邊來來往往的救助人群!
可什麼都沒有!
仿佛周圍一夕間成了汪洋,四周都是大浪,早已看不見人的蹤迹。
怎麼會?
她現在在哪裡?
還在不在原來的地方?
腰上繩索的另一頭是不是那幾十噸重的大鐵牛!
項心慈來不及多思,立即深吸一口氣再次紮入水中,快速将腰上一條确定脫開固定物的繩索固定在下面人的腰上,才發現他身後還用繩索綁着一個人。
項心慈就要收回繩索。
水中的人驟然握住她的手,卻因為脫力,力道輕的可以忽略不計,艱難的在水中睜開一雙綠色的眼,目光沉着的看向她。
那雙眼——
項心慈沒管他眸色,意思她看懂了,他無所謂拖着一個人,隻要讓他喘口氣,他能帶他們平安上岸!
項心慈推開他的手,再次遊上去!
她要再看一眼外面的形勢!
水中,容度嘴角浮現出一絲苦笑,想他常年打雁今天卻被啄了眼,要死在他終生讨生活的地方。
也沒什麼不可,就是臨死前着幻象太莫名其妙,幻個女水鬼出來做什麼!
容度放平了身體的地道,等着沉入水底,然後在泡的變形後浮起,有人發現他,安葬如土,走完自己并不豐富的一生。
項心慈浮出水面!
水太渾濁,搖動太快,她很快發現根本分辨不出什麼!
項心慈再次快速下潛,重新抓住繩索固定在對方的腰上。
一雙綠油油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她。
項心慈抓住綁好的繩索,向上遊去。
容度幾乎瞬間調整自己與身後人的位置,盡量減輕對方的負擔,上浮。
一大口氣猶如救命稻草般灌入他心肺!
項心慈猛然有種氣流都别他帶的一滞的錯覺!
頭頂是傾盆大雨!
容度隻一口!
便快速下潛!
将另一個人脫了上來!
順便将自己和另一個人的重量,全靠在對方身上。
項心慈險些被壓水裡!
容度的問題不是窒息,他是脫力,現在不是他客氣的時候,他的大手幾乎沒有任何的負擔的攀住身側人的肩,沉重的身體沒有一絲縫隙的靠向對方,拽出脖子上挂着半瓶液體,一口灌進嘴裡。
“不都吃點……”畢竟看起來三個人都要死的樣子!
容度詫異的轉頭看過去,難得在危急關頭驚了一下,下一刻便收斂心神,四下掃一眼,拉住兩跟繩索,毫不猶豫的選擇一個方向遊過去!
河面不斷震蕩,阻力、風力和新沖開的旋渦,讓行進十分艱難。
容度後來已經無法從水面分析情況,隻能從水下旋渦的分布來分辨行進點。
項心慈在他能動後,就不動了,像被拽着的另一位‘浮屍’一樣,安心的倒在水裡被人拽着走。
不知過了多久,水裡的旋渦越來越小,河水快速下墜形成的險境慢慢遠離,周圍隻有磅礴的雨聲,少了轟鳴之音。
項心慈覺得又過了很久,天色越來越黑時。
項心慈攀住一根長在山間,快被淹沒頭頂的大樹,如今的地方河面雖然湍急,但河道已經不再具備大的危險。
項心慈攀着樹上岸,又恐水位再漲,拉着兒臂粗的灌木向上爬,直到又跑到一棵被風吹的呼嘯的樹旁才停下腳步。
項心慈才發現離了水後,大雨虎嘯般的淋在身上,不禁苦笑,前有狼後有虎!
但相比腳能沾地,随時要死的水裡的危機好多了。
身旁也爬上來一個。
項心慈沒看,沒什麼精神的坐在斜坡上喘着氣,才發現是一片大峽谷,也不知本來就是,還是洪誰突然決堤,讓這裡變成現在的樣子。
但可以肯定的是,她背後是深山他們在山腰上,因為這裡普通的草,都有大腿高,手臂粗,地上是厚厚的腐朽的各類植被屍體,在大雨中散發着讓人窒息的氣息。
容度倒在另一邊,但也僅僅一瞬!
他便快速起身!
掐莫雲翳人中!
折騰莫雲翳吐水!
項心慈無力的轉頭看過去,再看清躺着的人臉時,目光隻停了一瞬——莫雲翳,驚訝也不驚訝,又沒什麼感覺的移開目光。
項心慈安靜的靠在樹上,對對方活着她可能會少喝口湯的事實已經表示接受,她如果是花,必要繡在名貴的錦緞上,如果是松柏,也是長在巍峨的山間,如果要經曆紅塵也必将下凡在國泰民安的國度。
所以這些人活着就活着,反正他現在這死樣子,還弄出這麼大動靜,也立不了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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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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