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鮮紅的血液滴在鏡面上,然後在鏡面上緩緩暈染開來……被詭異地吸收了進去……
再然後,鏡面上出現了一個白衣白袍的男子。
男子看起來隻有二十五六歲,很年輕,容色俊美,表情卻格外淡漠。
“公主殿下召喚微臣?
”男子開口,清冷的聲音跟他的表情一樣,透着一種與生俱來的漠然。
九傾倚在榻上,淡淡道:“大祭司此時可忙?
”
“公主殿下有話直說無妨。
”白袍男子道,“本祭司忙碌與否,跟公主并無多大關系。
”
他的言下之意其實是在說,就算此時很忙,公主既然召喚了,他也得擱下手頭上的事,給公主分憂解勞。
但是這位大祭司生來性情冷峻,說話方式跟常人不一樣,每每讓人覺得,他說出來的話總帶着一種無禮冒犯的口吻。
不過九傾卻是了解他的,所以并未因此感到不悅,聞言也不再贅言,淡淡道:“大祭司可知道夢魇之術?
”
“夢魇之術?
”白袍男子皺眉,“上古巫術?
”
九傾點頭。
“公主殿下何時對這個感興趣了?
”
他可不認為,一個天賦異禀的皇族九公主,需要用巫術來達到什麼目的。
“大祭司隻管回答我的問題。
”九傾漫不經心地道,“至于其他的……我從不以為大祭司也會有對某件事好奇的時候。
”
白袍男子聞言噎了噎,臉色不由更冷了一分。
目光在九傾面上逗留了須臾,他道:“夢魇之術說白了,就是一種分身術,以自身壽命為代價,換取靈魂出竅的術法,以此來做到一些尋常情況下做不到的事情。
”
“折壽十年?
”
白袍大祭司微默,随即挑眉:“十年?
”
九傾蹙眉,“這種巫術不是會折壽十年嗎?
”
“十年壽命隻是最小的代價。
”大祭司淡道,“動用巫術之人必然是有所求,所求之事也必然重于自己的性命,所以才甯願付出折壽的代價。
既然願意折壽,那麼折十年或者二十年,對他來說壓根沒什麼區别。
”
九傾聞言,眉心緊緊皺在了一起。
這句話的意思……與她心中所猜想的,幾乎相差無幾。
“公主殿下此時不在南族,而是在西陵境内。
”白袍大祭司修眉輕皺了一下,“皇上和皇後是否知道你的行蹤?
”
九傾擡眼,“他們不知道。
”
頓了一下,她又道:“他們暫時也不需要知道。
”
白袍大祭司眸心微細,“公主殿下的意思是……讓本座閉嘴?
”
九傾颔首,“大祭司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其他的無需你來操心。
父皇母後若是問起,你可以實話實話,也可以選擇隐瞞。
”
“皇上和皇後倒是未曾問過。
”年輕的大祭司語氣淡漠地道,“但是四皇子前天來找過本座,表達了對公主殿下的關切和牽挂,想知道公主什麼時候能回來。
”
四皇子……
九傾眉眼沉靜,面上沒有流露出絲毫異樣的情緒,淡淡道:“你是怎麼說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