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蘇瑾睡到了日曬三竿。
昨晚楚凝到了下半夜才離開,把他被窩都暖好了才走。
他睡得晚,早上天氣又冷,自然舍不得溫暖的被窩——然而對于一個“囚犯”來說,他這日子未免過得太舒适。
舒适到許久未見的林家大公子都忍不住親自登門,順便帶來了他剛贖身的美人花魁。
一陣撲面的胭脂香味萦繞而來。
蘇瑾靠着床頭,轉眸望着推開而入的兩人,淡笑:“林大公子好興緻。
”
林亭軒神色冷沉,不發一語地攬着美人的肩膀,走到内室床前,冷冷地盯着蘇瑾看了好大一會兒,才冷笑:“驸馬爺這份淡定的心态才真是難得。
太陽都曬屁股了,您還不起身?
”
“唔,我在公主府的時候,就習慣晚起。
”蘇瑾淡淡笑道,“天氣這麼冷,起來那麼早幹什麼?
我又不用上朝。
”
“驸馬爺這是在炫耀自己的幸福舒适?
”
“倒也不是,就是懶得去費心思。
”蘇瑾懶懶地倚着床頭:“人生苦短,何必自尋煩惱?
”
林亭軒眼神冷厲,帶笑的語氣裡含着森然之氣:“驸馬爺可了解自己眼下的處境?
”
“大概了解吧。
”蘇瑾歎了口氣,“也不知道公主殿下現在是否雷霆大怒。
”
“我覺得驸馬爺現在應該擔心自己。
”林亭軒說着,轉頭環視着室内,“蘇驸馬看到我,就不覺得心虛?
”
心虛?
蘇瑾笑了笑,“為什麼要心虛?
”
林亭軒冷冷看着他,怕他忘了似的,給了個提示:“亭越。
”
“林大公子要給令弟報仇?
”蘇瑾眉梢輕挑,漫不經心地揚唇,“可我怎麼覺得,林大公子不太有下手的膽量?
”
蘇瑾說的沒錯。
林亭軒的确沒有下手的膽量——雖然他此時迫不及待地想把蘇瑾碎屍萬段。
但楚凝沒死之前,他沒有動手的勇氣。
蘇家的覆滅才剛剛過去沒幾天,那些血腥慘烈的教訓好似就在眼前,那麼清晰刻骨,足以讓人從骨子裡發出顫栗。
所以,縱然林太師父子對蘇瑾和楚凝恨之入骨,卻并不敢輕易冒險。
“驸馬爺也不必太過得意。
”林亭軒想到皇上的計劃,冷冷一笑,“此番長公主若能繼續護着你,才算是上蒼真的厚愛。
”
說着,伸手推了身邊的美人一把:“乖,去伺候驸馬爺,讓他好好享受一下美人在懷的滋味。
”
大冬天裡,隻穿着一襲冰藍薄紗裙裝的美人點頭,邁着蓮步往蘇瑾身邊走去:“驸馬爺……”
“姑娘最好離我遠點。
”蘇瑾平靜地笑着,嗓音漫然,“我雖然沒怎麼練過武,但是弄死一個女子,應該還是可以做到的。
”
說話間,漫不經心地摩挲着腕間一物,昨晚楚凝留給他的防身暗器。
紅楓笑容一滞,随即妖娆淺笑,素手往蘇瑾臉上摸去:“驸馬爺舍得?
”
蘇瑾伸手,輕而易舉攫住她的手腕:“你猜我舍不舍得?
”
男人的力氣怎麼也比女人大。
蘇瑾稍稍使力,紅楓嬌美的臉上就浮現一抹痛色:“驸馬爺放手,奴家不再放肆便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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