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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1章 一輩子的柳下惠

夜帝狂妃 一季流殇 2801 2025-02-10 09:37

  的确是要一網打盡。

  早在鳳栖離開大周前往南秦的時候,鳳凰山的高手就布置好了,或許他早就算到了南秦有狀況,也有可能先一步知道了陳若水的籌謀——

  梅花鎮就坐落在鳳凰山腳下,不管當初陳若水把落腳之地設在這裏是基于什麽考慮,但這個決定無疑是愚蠢的,因為一點點蛛絲馬跡都不可能逃得過淩霄閣的眼線。

  既然是逃出生天,還敢讓勢力總部與鳳凰上淩霄閣離得這麽近,陳若水想自尋死路,誰又能不成全他?

  但是如果隻是為了對付陳若水,鳳栖讓淩霄閣做的準備未免又有些大材小用,區區一個陳若水,用不了淩霄閣嚴陣以待。

  不過,縱然心裏還有些疑惑,但是對于鳳栖的計劃,姬墨修一點兒也不想去猜測,判斷鳳栖的想法就像是在猜自己的想法是一樣的,姬墨修壓根懶得去費心思。

  陳若水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後,他的時間仍然是可以自由支配的,誰也無權幹涉。

  收拾善後之後,雲緋的信很快也傳到了南秦帝都。

  兩個多月的時間,有鳳栖坐鎮,秦鳳陽不分晝夜地忙碌,南秦的朝政終于漸漸恢複了安穩,新提拔上來的年輕官員們幹勁十足,滿腔忠君報國的赤誠之心。

  因內亂而産生的混亂被一點點理清,駐守皇城的兵馬在戰王的整頓之下,也恢複了以往的訓練有素。

  已經連續近兩個月忙得腳不沾地的鳳栖,終于可以稍稍喘了口氣。

  “雲緋傳來了消息,已經扒出了陳若水所有的兵馬所在。
”将來信交給臨月,鳳栖疲憊地坐進軟榻上,半眯着眼,打算先閉目養神一會兒。

  臨月看完了信,擡頭看了他一眼,眸心閃過一絲心疼之色。

  她明白,鳳栖之所以如此忙碌,其實并不完全是因為南秦朝政的混亂,還有一半原因,是因為他體內的絕愛之毒。

  早出晚歸,讓身體和精力都處于一個忙碌而疲憊的狀态,他才更容易轉移注意力,而不必太辛苦地對着自己心愛的女子,卻連情動都要死死地克制。

  臨月大多時候都不敢靠近他,必須強迫自己與他保持一定的距離——就像此時,明知他疲倦,想走到他身後給他按按肩膀緩解一下疲憊,都怕引發不好的結果。

  一個多月下來,臨月心裏無數次對玄天生出了殺機,若非此時玄天不在眼前,她真恨不得立即結果了他。

  “鳳栖。
”猶疑了片刻,她還是開口,“你去內室床上睡一會兒吧。

  鳳栖低低了應了一聲,卻沒有起身,依舊閉着眼,斜倚在軟塌上淺淺睡了一會兒。

  臨月無奈,取來了薄薄的毯子蓋在他的身上,起身走了出去。

  襁褓中的孩子長得最快,孩子已經快五個月了,兩個月的時間讓小家夥整個人幾乎明顯胖了一圈,身高也抽高了很多,現下氣候溫暖,褪了厚厚的襁褓,臨月給孩子穿上了柔軟的春裝,就這樣将他抱在懷裏逗弄着。

  閑暇時抱着他到花園裏看花草看蝴蝶,開始慢慢地鍛煉着孩子的眼神,暖和的時候曬曬太陽,天氣不好的時候就在屋裏自言自語地陪着兒子聊天。

  時間過得很充實,也很平靜。

  唯一不滿足的就是,鳳栖身體裏的絕愛一直是他們共同的隐憂。
以前身子有孕的時候,臨月時常還敢取笑一下鳳栖,雲緋更直言笑他是吃不着葡萄說葡萄酸的心裏。
然而現在,臨月連一句玩笑都不敢在鳳栖面前說。

  陳若水已經死了,梅花鎮他留下來的那些兵馬由淩霄閣的人暫時掌控着,日子如此又過了三個月,氣候已至炎夏酷暑。

  南秦的朝政正式恢複了井然有序,軍隊也有了軍隊的樣子,鳳栖終于決定回去鳳蒼。

  把秦鳳陽留在南秦暫代天子打理一切政務,鳳栖和臨月收拾好了行裝,在川影和木熙的護送下,終于踏上了返程的路。

  這大概是第一次夫妻倆分開行路。

  以前為了與臨月朝夕相處,鳳栖和臨月同乘一輛馬車,在馬車上趁着孩子睡着時,時不時地還可以做些劇烈熱身的活動。
然而現在,除非鳳栖腦子壞了才會繼續跟臨月同坐馬車,自讨苦吃。

  兩人一個騎馬,一個坐馬車照顧孩子,回程的路走的還算順利。

  他們此番回程,因為照顧到孩子,所以速度并不算快,待回到鳳蒼境內,已經過了十二日,又花了五日時間,才回到了宮裏。

  鳳梧和葉青璇半年沒看到孩子,想念得緊,在宮裏幾乎望眼欲穿,終于把這對小夫妻和孩子盼回來了,迫不及待地出來迎接,後面還跟了左右丞相,以及一大票文武官員。

  在宮門外行了叩拜迎接之禮,左右丞相開道,禦林軍一路護送帝後回宮。

  葉青璇直接上了臨月的馬車,手裏抱着隻穿着一件紅色肚兜的小家夥,左邊親親右邊親親,幾乎恨不得含在嘴裏疼,而鳳梧,則敏感地察覺到了鳳栖和臨月之間的不對勁,眉心不由一皺。

  回到宮裏安頓下來,鳳梧尋了個空,朝鳳栖道:“跟臨月鬧別扭了?

  若真是鬧別扭就好了。

  鳳栖自然清楚他問的是什麽意思,不由幽幽嘆了口氣,目光分外糾結地看着他。

  “怎麽?
”鳳梧被他的眼神看得古怪,眉頭皺得愈發緊了些,沉聲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沒什麽。
”鳳栖整個人沒力氣一般癱在寬大的椅子裏,骨頭裏都透着倦意,“不過跟你有着同樣的經歷而已。

  同樣的經歷?

  鳳梧有些懵,壓根聽不懂他的話是什麽意思。

  “我被人下了毒。
”鳳栖道,語氣有一種深沉的無力和悲嘆,“毒本身對身體無礙,隻要我能一輩子做個柳下惠,那麽一輩子就健健康康,否則便會七竅流血而亡。

  “被下了毒?
”鳳梧臉色猝變,“誰動的手?

  當今天下,還有誰敢對鳳栖下毒?

  “一個牛鼻子老道。
”鳳栖道,很自然地沿用了臨月的叫法,“也是楚非墨的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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