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月突然意識到,不知不覺間,她已經把心給出去了。
想着王爺身邊若是有人,她的心會痛,她會難受,她會嫉妒。
白如月好怕這種感覺,扭頭看向梁王,眼裡盡是憂傷,“謹哥哥,若你身邊有佳人相伴,月兒的心會碎了。
月兒留在南邊陪外婆,再也不進京城了。
”
話音落下,眼裡的淚也落下。
梁王擡手幫白如月抹掉眼淚,把白如月摟在懷裡,溫言安慰道:“想什麼呢?
傻丫頭,若不是你在孝期,老太太對你很重要,爺就不會讓去南邊!
别胡思亂想,好好的,爺心裡隻有你,爺在京城等你回來。
”
“王爺,到了。
”車廂外傳來無雙的聲音。
梁王擡頭應了聲,“嗯,知道了。
”
梁王幫白如月整理下衣裳,“乖了,下去看看。
”
白如月點點頭,任梁王牽着她下車。
白如月下車後,環顧一下四周,撲面而的熟悉感讓她眼裡一陣潮熱,她忙低下頭,看着腳下是規整的青石。
這裡精心修剪的花園裡,一草一木曾經陪着她過了多少春秋?
锃亮的朱色遊廓,梁柱上精雕細作的鳥魚花卉,山水人物。
哪隻鳥兒将飛未飛,哪隻已經展翅高飛都深深的刻在她的腦子裡。
白如月稍稍擡頭,入眼的檐牙高啄,鈎心鬥角青碧繪飾的檐角讓她恍若隔世。
确實是已經隔世,她重回到這裡,還是與王爺一起回來。
曾經隻在夢中才會有的美事兒,如今美夢成真了,她該滿心歡喜。
白如月平複心緒,收回目光來看向梁王,“謹哥哥,這是你的别院?
”
梁王點點頭,伸手牽着白如月的手,“走,爺帶你轉轉。
”
白如月笑得眉毛飛起來,“好。
”
梁王見白如月喜歡,心情也是無比的暢快,抿着嘴角,牽着白如月在别院裡兜兜轉轉,邊走邊給白如月介紹。
二人轉着轉着轉到後山上,一直登到山頂,梁王指着山下蜿蜒向遠方的路說道:“月兒,今晚爺就住在别院。
明兒,爺在這兒送你,好嗎?
”
白如月看着成一條線的大道,點頭道:“好!
”
兩人在山頂的亭子裡坐了片刻,梁王牽着白如月,“走吧,不早了,爺送你回去。
”
白如月聽話的點點頭,二人下山後,梁王跟着白如月上車,直把她送到沁園門口。
在白如月臨下車前,梁王摟着白如月叮囑道:“月兒,好好照顧好自己,記得給爺書信。
”
白如月點頭應下,“嗯,謹哥哥也要照顧好自己。
趙四和小方都留在京城,謹哥若是人手不夠,隻管去找他們。
還有,這個,謹哥哥拿着。
”
梁王疑惑的問道:“這是什麼?
”
白如月回道:“一枚印章,憑着這枚印章,可以在月兒的産業下随意調動銀錢。
”
梁王低頭看眼白如月放在他手心的翡翠小印,心裡一陣感動,故作輕松的笑問道:“月兒是個小富婆了,告訴爺,你到底有多少銀子?
”
白如月搖搖頭,眉毛往上挑了挑,回道:“月兒也不清楚,每日都有很多進項。
月兒也不知道有多少。
”
梁王擡手捏了捏白如月的下巴,“能幹的小丫頭,看把你得意得。
”
白如月傲嬌的看眼梁王,“月兒就這點本事了,當然要得意一下了。
”
梁王笑着揉了揉白如月的頭,把小印章還給白如月,“月兒收好,爺有銀子用。
”
白如月從荷包裡拿出另一枚來,“謹哥哥收好這枚,月兒這兒還有一枚。
”
梁王拿起白如月手裡的小印,細看起來,“這兩枚是一樣嗎?
”
白如月笑道:“謹哥哥細看看,一樣嗎?
”
梁王細看一陣,見他手上那枚背面左上角有個米粒大的月字,而白如月手上那枚有個謹字。
梁王擡頭看着笑意盈盈的白如月,心裡一陣感動,收起手上的印章,“好,爺收下。
”
白如月點頭,難舍的說道:“謹哥哥,月兒回去了。
”
梁王點點頭,“好!
”接着又說道:“等等!
”
白如月擡頭看着梁王,“謹哥哥還有什麼吩咐?
”
梁王伸手摟過白如月,在耳邊低語道:“記得想爺!
還有乖乖吃飯了,乖乖睡覺。
”
白如月順從的點頭,“嗯,好!
”
梁王反複說了三遍:“丫頭,記得想爺,不準備把爺忘了。
”
白如月一次次的點頭,梁王才松開手,說道:“你坐在車上别動,爺下車。
”
白如月問道:“謹哥哥怎麼回去?
”
梁王掀起車窗簾子,白如月看到無過站在另一輛車邊上,這才放心下來。
梁王從車上下去,轉身鑽進另一輛車裡,掀起車窗簾子朝白如月揮手。
白如月揮揮手,說道:“月兒回去了。
”
梁王點點頭,“好!
”
梁王等白如月的車進了側門,才坐車離開。
白振天站在書房的窗戶邊,聽着阮大禀報:“老爺,月兒小姐回來了,是梁王送回來的。
梁王等小姐進府了,才坐車離開。
”
白振天聽完後,點點頭,“我知道了,下去吧。
”
第二日,一家人早早起來,匆匆吃過早飯,押行李的車,直接往南門走,其于的人皆前往福音寺。
在福音寺做了一壇法事後,把張老太太的棺椁請上車,衆人才紛紛上車往南行。
一行人出了城南大門,路經梁王别院時,白如月掀起簾子,看向路邊的山上。
見梁王站在山頂,白如月隻覺一陣心暖,車往前走,直到人影越來越小,直至再也看不清了,白如月才放下簾子,坐直身來,微微的歎口氣,還沒有出京城地界,她已經開始想他了......
白啟岩和太太吳**、喬氏、吳明遠,吳靜,吳明軒,吳明琴等人送至十裡外的長亭處。
吳志安帶着張太太及淵博哥兒等在十裡外。
彼此一番叮囑惜别後,白振天帶着衆人上車。
車隊向南而去。
白啟岩等人,直到看不見車隊的影子,才帶着衆人回城。
梁王站在别院的山頂上,看着遠去的車隊,直到車隊模糊成一個黑點,金瑞說道:“王爺,已經走遠了,咱們回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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