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方臉色沉重的說道:“依小的看,汪夫人該是中了毒。
”
白振天與白如月異口同聲的問道,“嚴重嗎?
能解嗎?
”
秦小方點頭道:“嚴重,若不及時解,汪夫從活不出十天。
”
白如月捕捉到秦小方的話音,問道:“小方能解這毒?
”
“嗯,能解。
隻是,這毒解起來有些複雜。
還有,朱家人不見得能讓小的給汪夫人解毒。
”秦小方幽幽的說道。
白振天擡頭看向兒子,“力哥兒,把你們到朱府的經過詳細說說。
”
白啟力點點頭,一手把玩着茶杯,一手搭在椅子的扶手上,邊想邊說道:“我們到朱府後,自報姓名稱是景風哥的好朋友,耳聞汪夫人身子不适,登門來探望。
結果,門房的下人說,府裡現今的規矩,任何人上門看望汪夫人,必須争得五小姐同意,否則,任何人不許進府。
”
白振天與白如月相互看一眼,随即問道:“那你們怎麼進去的?
”
白啟力回道:“正當咱們一籌莫展時,朱侍郎正好回府,力兒向朱侍郎禀明來意。
朱侍郎朝我們客套幾句,便讓門房放我們進去了。
不過,從我們進院子起,身邊便有婆子一直跟着,一直跟到我們離開朱府。
中途小方給汪夫人診治,還是力兒使計将那婆子引開的。
”
白如月看向秦小方,“汪夫人如今兇多吉少。
當務之急,得先救人。
小方既然能解汪夫人的毒,立即去準備救人的事宜,對了,讓長福到朱府附近尋處院子。
今兒夜裡,咱們把汪夫人帶出來替她解毒,天亮前再送回去。
”
白振天點頭道:“嗯,這個法子不錯,這事讓韓深去安排。
”
白啟力雀躍的想要參與,“阿爹,晚上力兒與韓深一道,好嗎?
力兒白日裡剛去了朱府,對朱府的環境熟悉,正好給韓深他們帶路。
”
白振天想了想,點頭道:“行吧,做事當心些,别給韓深添亂。
”
白啟力見父親點頭了,歡喜的連連保證,“阿爹放心,兒子也是會功夫的人,不會給韓師傅添亂的。
對了,朱府的事......”
白如月打斷白啟力的話:“那是朱府的家事,咱們不要摻和,讓景風哥自己去處理。
”
“景風哥不是在杭城嗎?
鞭長莫及。
力兒擔心的是,咱們今晚給汪夫人解了毒,明日朱府的人又給汪夫人下毒。
”白啟力立即回道。
白如接着解釋道:“四哥不用擔心,景風哥已經在回京城的路上了,還有兩日,就該到京城了。
”
白啟力詫異的問道:“景風哥回京城了?
月兒你是怎麼知道的?
你與景風哥有聯系?
”
白振天瞪了白啟力一眼,“力兒說什麼呢?
月兒知道景風回京城,是晉王妃告訴月兒的。
”
白振天将晉王妃見白如月的事說了一遍。
白啟力聽得心驚,“我還真小瞧了那個朱五小姐。
月兒,那女人一心想嫁進梁王府,如今皇上給你與梁王賜了婚,她定是恨你入骨。
往後,你得多當心些。
”
白振天跟着點頭,“這女孩子的心機太深,月兒往後得避着她。
”
白如月怕家人擔心,忙寬慰道:“月兒心裡有數,阿爹不必擔心。
時間緊迫,大家趕緊去準備吧。
”
秦小方拱手退出書房,白啟力轉身去尋韓深。
白如月朝白振天福身道:“阿爹,月兒先回去了。
”
白振天知道女兒忙,也不多留,“去吧。
對了,咱們讓小方救汪夫人之事,月兒得給梁王交待一聲。
”
白如月點頭道:“嗯,月兒回頭尋機給梁王說說。
”
白如月從白振天屋裡出來往自己的書房去,還沒有走到門口,下人急急的禀道:“郡主,樊樓的二掌櫃來求見。
”
白如月心裡升起不好的預感,忙說道:“有請。
”
下人退兩步轉身離去,不一會兒帶着樊樓的二掌櫃進來,直接将人帶到白如月的書房。
沈掌櫃見到白如月,拱手禀道:“東家,樊樓出事了。
”
白如月見面帶驚慌的沈掌櫃,說道:“沈掌櫃别急,先喝口茶,再慢慢說。
”
沈掌櫃擡頭見白如月從容不迫的樣子,像吃子定心丸一般,慌亂的心跟着靜了下來。
沈掌櫃從下人手裡接過茶杯,連連喝了好幾口,随即将茶杯放到邊上的桌幾上,擡起手用袖子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珠。
才開口說道“東家,今兒城東的錢多多帶着一幫人來樊樓滋事。
”
白如月眉心皺了一下,“錢多多?
”
沈掌櫃點頭道:“嗯,詹事府詹事錢沿海的幺兒,宮裡的端妃是錢沿海的小妹。
端妃是六皇子的生母。
六皇子前不久封為楚王。
”
沈掌櫃将自己知道的一一禀給白如月。
白如月若有所思的點頭,問道:“錢多多因何滋事?
你來時,樊樓鬧成什麼樣了?
”
沈掌櫃垂手回道:“在下看來,錢多多今兒就是故意上門找事的。
他帶了三十來人到店裡來吃飯。
進店一會,便嫌咱們小二伺候不到位,怠慢了他,在大廳裡吵吵嚷嚷。
李掌櫃上前賠不是,多指派了四個小二去伺候錢多多那幫人。
不多一會,那幫人又怨咱們上菜慢。
東家知道的,今兒新科進士遊街,來店裡吃飯的客人很多,廚房裡有些忙不過來。
李掌櫃又上前去賠着笑臉解釋,那幫人根本不聽解釋,拍着桌子跟李掌櫃吵。
别的客官都看不下去了,讓李掌櫃緊着錢多多這幫人,先做他們的菜,掌櫃連連向别的客官道謝。
小的以為這事就這麼過去了,那知道,菜上桌後,那幫人一會嫌這道菜鹹了,那道菜淡了。
還有兩人,從菜裡夾出頭發、蒼蠅來,拍着桌子要李掌櫃給他們個說法。
東家知道,咱們店裡,連做打掃的婆子都戴帽子,怎麼可能在菜裡有頭發?
開店這些年,從來沒出個這等事。
李掌櫃知道他們是來尋事的,本着和氣生财的原則,賠着笑臉給他們說好話。
那幫人根本不聽,直接掀桌子,扯着店裡東西打砸,吓得店裡的客官四處躲竄,李掌櫃見事态不對,急忙讓人報官,讓小的來給東家支會一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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