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還想說什麼,之前架着他走路的兩個侍内,上前一左一右的架着他,轉往宗廟去了。
晉王妃剛到宮門口,張公公急步過來,壓低聲音說道:”王妃,王爺現在被皇上關進宗廟了。
”
晉王妃冷眼瞄了下張公公,微微點頭道:“我知道。
”
萬公公進禦書房禀道:“萬歲爺,晉王妃求見。
”
皇上眉頭微皺,揮了揮手,說道:“朕沒功夫見她,讓她回去。
”
萬公公垂手應,退出禦書房。
萬公公到勤政殿門口,朝晉王妃搖搖頭,說道:“皇上在忙,晉王妃回去吧。
”
晉王妃欲言又止,最終什麼也沒說,朝萬公公福了福身,轉身往回走。
晉王妃從宮裡出來,直接去朱府接星姐兒與铮哥兒回晉王府。
朱景風将星姐兒與铮哥兒送出來,問道:“王妃這麼快就回來了,沒有見着皇上?
”
晉王妃點點頭,“嗯,皇上不見我,讓我回來,王爺現在在宗廟裡。
我接着星兒他們回王府吧。
“
朱景風想了想,點頭道:“先回去吧。
别多想,皇上沒有直接發落王爺,而是将王爺關進宗廟,事情應該沒有壞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
晉王妃點點頭,“嗯,我也這樣想。
樂哥兒,回頭你開導一下阿娘,讓她别擔憂。
”
朱景風點點頭,“王妃放心。
星姐兒要乖乖的,幫着你母妃帶好铮哥兒,回頭舅舅教你做孔明燈。
”
铮哥兒睜着黑黝黝的眼睛看着朱景風,伸手朝他道,“舅舅,抱铮兒。
”
朱景風擡手揉揉铮哥兒的頭,“铮兒跟母妃回家,下回來,舅舅再抱。
”
晉王妃低下頭去哄铮哥兒,朱景風吩咐車夫開車。
第二日早朝,有言官彈劾晉王。
散朝前,皇上當着朝堂的文武百官說道:“晉王德行有虧,罰在宗廟裡打掃半年,沒朕的旨意,不得離開半步。
晉王在宗廟期間,任何人不得探望。
”
衆臣子跪地謝恩。
朱景風在離吏部衙門不遠的潤福軒二樓的雅間裡坐着,吉祥将剛從衙門裡出來的何三請到潤福軒。
何三進門拱手道:“景風兄,今兒怎麼得閑過來尋我?
”
朱景風起身拱手見禮,笑着說道:“回京就想約你坐坐,一直不得閑。
正好今兒有空,就尋過來了。
我一直在外任,上回回京探望家母,府裡又一堆庶事纏身,也沒能與你見面,你高中一甲,我還沒來得及道賀呢。
”
何三笑着欠身,由衷的感激道:“景風兄客氣了,上次春闱能高中,我還得感謝景風兄。
當初在湖州向景風兄請教,景風兄給我的幫助太多。
這次春闱的策論,剛好考到咱們談論的問題,我便将咱們談論的結論理了理,然後答上去。
結果得到皇上的賞識。
為這事,皇上召我入宮……能中一甲,是我運氣好。
”
朱景風邊給何三斟茶,邊笑着說道:“你呀,還是這謙遜,哪有那麼多的好運氣!
所謂好運氣,不過是你準備得充分。
在我看來,每次成功,絕非是運氣好,而是平常點點滴滴的累積。
所謂厚積薄發就是這個道理。
”
何三抿嘴笑道:“還是有幾分運氣的。
”
朱景風笑着将茶遞到何三面前,“喝茶!
”
何三伸手端起茶杯,低頭抿了一口。
贊歎道:“好茶!
今年的明前茶!
”
朱景風笑着點頭道:“嗯,是今年的新茶,我給你備了些,你一會走的時候記得帶上。
”
何三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又吃又拿的,多不好意思!
”
朱景風擡頭看何三一眼,“幾年不見,你到是客氣了。
”
何三擡手摸了摸鼻子,吭吭的咳兩聲,“好像在湖洲時,我到景風兄那縣衙裡拿東西時,都是不客氣的。
那會兒,真不懂禮數。
”
朱景風端起杯子抿了口茶,然後笑着說道:“兄弟間不需要拘小節,和禮數扯不上邊。
自在些才好!
”
何三提起茶壺給朱景風斟茶,“嗯,自在些好,以茶代酒,敬景風兄一杯。
“
朱景風端起杯子抿一口,“謝了。
”
何三放下茶杯,擡頭看眼朱景風,想了想,開口問道:“景風哥放下了?
”
朱景風愣一下,随即苦笑一下,反問道:“你呢?
放下了?
”
何三端起茶杯抿口茶,跟着苦笑一下,“我!
還好吧,她值得更好的!
”
朱景風笑笑,點頭道:“嗯,是的,她值得更好的。
你一直在京城,她最近發生的事,你查過嗎?
知道什麼人對付她嗎?
”
何三頹敗的搖搖頭,“沒有,對方在侯爺生辰那日出手後,像憑空消失了一般,再也沒有出現過。
”
“京兆府那邊查這麼久也沒有半點線索,你這邊沒有頭索很正常。
對方的來頭怕是不小。
”朱景風說道。
何三點頭道:“嗯,起初,我以為是晉王所為。
”
何三的話出口,突然想起晉王是朱景風的姐夫,又是幾分不自在。
朱景風看一眼何三,“不用不自在。
你知道的,我去外任,就是想避開他。
”
何三點點頭,将身子往朱景風那邊傾了傾,“我聽說,早朝上言官彈劾晉王,皇上罰晉王到宗廟裡禁足半年。
昨兒晉王在太華路上鬧那一出,确實有些過了,皇上這般責罰他,不算過分。
”
朱景風點點頭,“嗯,這事我也聽說了,除此外,她在京城還得罪過何人嗎?
”
朱景風說着,又将話題扯了回來。
何三端起杯子捏在手裡把玩,接着說道:“除了晉王這邊,當時我想到令妹朱五小姐。
不過,很快又否定了,以對方的身手來看,朱五小姐應該接觸不到這樣的人。
要說她得罪何人,這到是說不上。
隻是,梁王如今的呼聲很高,想攀上梁王的人太多。
她嫁給梁王這事,讓很多人心生不滿。
”
朱景風點點頭,“但是,在京城,能養死士的人家并不多。
”
“嗯,有幾家我讓人查過,都不是。
”何三接着說道。
朱景風提起茶壺給何三斟茶,壺裡沒水了,朱景風揚聲叫道:“來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