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月歪頭看着白啟力問道:“四哥有什麼好主意?
”
白啟力脫口說道:“把他做的事揚出去呀,他不顧臉面,咱們還給他留什麼臉?
”
白如月搖搖頭道:“這個主意不好,殺人一千,自損八百,這樣的代價太大,犯不着。
對付他的法子有的是,慢慢的來,用不着這樣急吼吼的。
”
白啟力沒有反應過來,問道:“什麼自損八百?
”
白如月往後靠了靠,慢悠悠的回道:“慧姐姐的聲譽,女孩子的聲譽,比黃金還貴重,明白嗎?
”
白啟力想想也是,“那就避開慧姐姐,他那麼花心,還尋不到治他的機會?
”
白如月點點頭,“嗯,我也是這樣想的。
近些日子我一直讓人跟着他呢。
最近,他該是被威遠伯束得緊了,像改了性子一般,很少外出。
就算偶爾出來,也隻是和鄭緻遠幾個聚聚,沒有再去逛花樓。
不急,馬上要春闱了,這段時間先沉下來,等春闱過後再做打算。
”
白啟力點點頭,“眼下,最關鍵的,就是春闱,這一科,三哥,遠哥都會參加。
”
兄妹二人嘀咕着商量一陣,一直到車停下來方才住口。
初二早上,趙群芳起來,伺候白振天洗漱更衣,準備去章哥兒的院子看看。
“老爺,你先去正廳,妾身去看看章哥兒起了沒。
”
白振天點點頭,“行,走吧,我與你一道出門。
”
白振天等着趙群芳收拾妥當,與她一道走出暖閣。
二人剛走到廊下,院子裡的棗樹上一隻喜鵲跳上跳下的喳喳叫個不停。
趙群芳擡頭看眼喜鵲,笑着說道:“今兒喜鵲叫個不停,家裡會有客人登門?
”
白振天跟着擡頭看一眼喜鵲,笑道:“大雪天,鳥兒出來覓食。
”
家裡在京城的親威少,和往年一樣,初一去候府拜完年後,一家人基本不出門。
他們沒有别的去處,也沒有人登門作客。
趙群芳轉頭吩咐丫鬟道:“撒些吃食到院子裡,這樣讨喜的雀兒,别讓它餓着了。
”
丫鬟領命退下去。
白振天目光灼灼的看看趙群芳,伸手虛扶了一下她的後背,軟聲道:“走吧,去晚了,章哥兒見不到你,怕又要哭鼻子了。
”
趙群芳想着軟軟糯糯的章哥兒,腳下的步伐快了些,笑着應道:“嗯,走吧。
”
趙群芳自己生了三個孩子,孩子小時,家裡的日子過得艱難,她忙着一家人吃飯穿衣這些瑣事,成天不是納鞋底,就是縫制衣裳。
趙群芳滿腔慈母心,卻沒有時間和精力陪伴孩子。
來到京城,家裡的條件好了,孩子們也長大,各有各的事忙,很難再圍着她轉了。
吳氏離開後,趙群芳擔憂章哥兒,事事用心,事事親力親為,到成全了她的一腔慈母心。
章哥兒的院子離趙群芳所居的清和苑很近,離老太太的院子也不遠。
白振天看着趙群芳進了院子,才擡步往老太太院子去。
白振天到時,三個孩子已經到了。
白如月扭頭見進門的父親,福身見禮後問道:“阿爹,阿娘呢?
”
白振天見三個孩子都在,心裡一陣欣慰。
這仨懂事得讓人心痛。
“你阿娘去看看章哥兒了。
大冷的天,月兒怎麼不多睡會?
”
白如月笑道:“不敢多睡,四哥說的,正月裡賴床,一年四季都會懶散,月兒可不想做懶散的人。
”
張老太太笑着接過話來,“力哥兒那就是唬你的,虧得月兒信了!
”
白振天拱手給張老太太請安,然後坐到平時常坐的位上。
邊上的趙小磊朝白振天欠身問安,然後笑着說道:“這話有一定的道理,但也不絕對。
正月是一年的開頭,又是大冷天裡,若能堅持早起,能鍛煉人的意志,還能養成好習慣。
早起是好事。
”
白振天笑着點頭,“嗯,小磊說得是,不過,如小磊說的,這也不是絕對的。
自律是好事,适當的放松也不是壞事......”
“什麼壞事?
大過年的,咱們家隻有好事。
章哥兒來給太婆請安了。
”白振天的話還沒有說完,趙群芳牽着章哥兒跨了進來。
章哥兒穿得像年畫寶寶一般,進屋就朝張太太磕頭問安。
給張老太太問完安後,起身又朝白振天、趙小磊,白啟岩拱手作一圈禮。
有章哥兒的地方就熱鬧,一家人說笑一陣。
直到下人過來喚吃飯。
一家人禮讓着入席就餐,早飯快結束時,二門處守門的婆子進到屋裡禀道:“姑爺,有客人來訪。
”
一桌的人均愣了一下,白振天放下手裡的筷子,問道:“知道什麼人嗎?
”
婆子垂手回道:“劉管事說是城東白府的二老爺、四老爺他們。
”
張老太太點頭說道:“振天,你去看看,好生招待。
岩哥兒、力哥兒、月兒也去看看,跟你叔叔他們拜拜年。
”
白啟岩兄妹三人跟着放下筷子,從下人手裡接過水杯漱口後,跟着父親一起往外走。
趙小磊等四人走出門了,側頭問道:“姐,你們從白府分出來後,不是跟那邊不往來了嗎?
怎麼那邊今兒又登門了?
”
趙群芳邊喂章哥兒吃飯邊回道:“白府的二老爺從小跟你姐夫一起長大,兩人的感情深厚。
老太太容不下你姐夫。
為這事,二老爺沒少跟老太太對着幹。
這之前,二老爺和四老爺來找個你姐夫幾次,他們兄弟背着老太太一直有往來。
”
張老太太放下手中的筷子,微微歎口氣道:“那個棒槌到是生了幾個懂理的兒子。
”
趙群芳想想在白府裡過的艱難日子,恍若隔世一般,對白府的人,她生不起好感來。
白振天願意顧念那點血脈之情,那是他的事,她不阻攔,也不支持。
三個孩子姓白,白家人登門了,讓孩子們去見禮,這是該有的禮數,她也不攔着。
張老太太看着女兒淡漠的神情,歎口氣道:“群芳,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你要學會放下。
”
趙群芳擡頭看着母親,“母親不必勸女兒,女兒心裡有數。
在振天面前,女兒知道該怎麼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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