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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九章 上元節

重生之商女王妃 禾木火每 2481 2025-02-10 09:37

   白如月來京城這幾年,之前三哥跟阿爹一直遊曆在外,舅舅癡癡傻傻。

   白如月不放心家裡,外婆和阿娘也不放心她跟四哥兩個孩子到人多的地方去遊逛。

   所以,這些年的上元節,白如月和四哥守在外婆和阿娘的身邊,什麼熱鬧也不去湊。

   今年一家人聚齊了,早早的,白啟力便嚷着要去大相國寺看熱鬧。

   張老太太滿臉堆笑的連連點頭:“行,都去吧,到時岩哥兒看好這皮猴。

   白啟力站在張老太太的身後,俯下身去,雙手環住張老太太的脖子,把頭貼到老太太的臉上,嘟嚷道:“外婆,力哥兒不是皮猴。

   張老太太擡起手摸了摸白啟力的臉,笑得滿臉褶子,“好,力哥兒不是皮猴。
乖孫頭兒,你輕點搖,外婆的頭都被你晃暈了。

   趙群芳看着抱着外婆撒嬌的力哥兒,心裡一陣陣欣慰,她的三個孩子都很會讨母親歡心。

   趙群芳想想問道:“阿娘,我們今年要不要搭座燈棚?

   張老太太拍拍白啟力的臉,讓他站直身來,轉頭對女兒搖搖頭道,“算了,撫河邊上的地,從金明池的皇家樓台起,往東往西兩邊,撒滿了王孫貴胄、達官顯貴人家的燈棚,我們就不去湊這個熱鬧了。
你們要出去看熱鬧的,出去逛逛,逛累了便回來。

   白啟力歪頭的問道:“外婆,為什麼不搭燈棚?
咱們家現有不缺銀子,找人買個位兒呗。

   張老太太正色道:“你這個小皮猴,你以為呢,那位兒是有錢就買得到的嗎?
就算買得到,也是邊得不能再邊的位兒了。
還有,你們可要記好,咱們根基淺,咱們要低調,萬不可有點銀子就張揚嚣張,明白嗎?

   白啟力見太婆闆臉鄭重起來,雖不大明白太婆話裡的深意,卻也沒敢再多說。

   上元節的頭天,張素素帶着吳靜來看望張老太太,誠邀沁園一家明日去候府的燈棚觀觀燈。

   上元節這天,吃過午飯,白如月跟着三哥四哥,在一堆丫頭婆子小厮的簇擁下往大相國寺去。

   大相國寺的詩會,是從什麼時間開始的,已經沒有能記得了。

   有人說是太祖時就時興的。

   有人說是前朝時便有了。

   據說,大相國寺的藏經閣裡,藏着幾位圓寂的方丈的手記。

   說大相國寺的燈展詩會,源起于前朝一位相爺,該相爺曾經是位窮酸士子。

   該士子來京城趕考,沒有銀錢吃飯,白日裡在大相國寺門口寫詩作畫換些銀錢。
夜裡,便在大相國寺與知客僧們一起在香房裡削簽做香。

   後來這位士子科考高中榜眼,入仕途,最後官至左相。

   這位寒門出生的相爺不忘初心,救濟貧苦,與大相國寺的方丈商議,讓人做了燈籠,抄些警世之言或好詩好詞在燈上,燈下放隻籮筐,來逛詩會的人看了,覺得好的,便投錢于籮筐裡,算是打賞,也算是布施。

   傳着傳着,到後來,大相國寺的燈籠不光是抄錄上現成的詩文。

   還劃出一片區域來,挂出了很多空燈籠,士子們往上貼自己的詩文。

   看誰燈籠下的筐裡的銀錢多少,來衡算誰的詩如何。

   正因為如此,每年上元節,大相國寺的燈展詩會成為京城的一大盛事。

   白如月想着,上一世自己未出閣時,去過一次大相國寺的詩會。

   其實算不上去過,那次她和三哥一起,還沒到大相國寺門口,便看到人頭攢動擠得水洩不通街道,她擔心三哥拖着一條腿不方便,遠遠的看了一眼便回去了。

   大相國詩會的熱鬧,在白如月的記憶裡就成了人頭攢動的場景。

   想着即将身臨其境大相國寺的熱鬧當中,白如月激動得有些手舞足蹈。

   白啟岩看着時而連蹦帶跳、時而轉身倒退着走路的白如月,緊張得心都提起來,一遍遍的提醒道:“月兒,好生走路,小心跌倒!

   提醒多了,白啟岩索性伸手牽住白如月的手,讓她乖乖的走在自己身邊。

   同樣興奮的,還有白啟力,出了家門像脫缰的馬歡騰着到處竄,被秦小方與王水根拽住,一左一右的将他夾在中間。

   白啟岩闆着臉訓道;“力哥兒,你若不聽話,我讓小方他們現在就送你回去!

   白啟力在哥哥的威脅下老實下來,可絲豪不減他激動的心情,一雙眼骨碌碌的四下張望,嘴裡一刻不閑的叨叨。

   白啟力興奮無比的看着白啟岩問道:“三哥,據說大相國寺最好玩的是詩會,三哥寫詩了嗎?
我一會給三哥的詩投銀子。

   白啟岩離京三年,今年剛回京城。

   之前吳明遠給他說過京城的各種轶聞趣事,包括上元節大相國寺的詩會。

   對于大相國寺的熱鬧,向來低調的他并不想嘩衆取寵展示自己多高的才華,他隻想陪着弟弟妹妹去感受那份熱鬧。

   “不了,我沒有寫詩。
”白啟岩淡淡的回道。

   白啟力黯然嘟嘟嘴,“為什麼呀?
三哥博學多才,大好的機會,不該好好展示嗎?

   白啟岩意味深長的看眼白啟力,“力哥兒也是才華橫溢的,我聽淵哥兒說,力哥兒的詩文灑脫豪邁,一會兒力哥兒貼上詩,我們大家來投銀錢,怎麼樣?

   白啟力的袖袋裡寫好了兩首詩,他以為三哥和他一樣,也事先準備好了詩,沒想到三哥根本沒有寫,白啟力有些急了,問道:“三哥,先别說這個,你告訴力兒,你為什麼不寫詩?

   白啟岩見力哥兒急切的樣子,依然淡淡回道:“沒有為什麼,隻是性格使然。
我不喜歡鋒芒畢露,我更喜歡不露圭角、虛懷若谷。

   還有,我認為,每個人經曆不同,性情不同,此時此情此景所抒發的情感自然不同。
所寫的詩或激越高亢或清婉秀麗,或語言绮麗或語言平易。

   比如力哥兒,你性子灑脫豪放,你的詩文自然灑脫。

   若是今日逛詩會的人多喜歡婉約的,正好有人寫了清婉的詩文,投到此人籮筐裡銀錢自然會多,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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