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五格格打了一個激靈。
四哥這是要幹嘛呀?
跟個黑臉關公似的。
彼時楚玉正在跟十四阿哥說話呢,沒有注意着這頭。
五格格被這樣的目光盯着,屬實是也是有些待不住了呀。
當下看那些小太監也差不多裝完了,便對着兩人行了個禮,道:“天色也不早了,四哥四嫂,我們這就先走了?
”
四爺點頭。
楚玉又有些不舍,撅着嘴拉着五格格的手問道:“那你什麼時候再來呀?
”
五格格現在被她四哥看的不知為何覺得心裡發虛,當下便清了清嗓子道:
“過些時日,毓珏便再求太後娘娘和皇阿瑪,到時候就能來看四嫂了。
”
楚玉也知道,這是不能勉強的,不過與小夥伴們分離他還是有些不舍得。
當下又拉着三福晉和五福晉的手道:
“毓珏不能常常來,你們可要沒事就來看我。
”
三福晉和五福晉也連連點頭。
“四嫂放心吧,我有時間也會常來看你的。
”
十四阿哥道,說了這話他還有些不好意思。
但是想着四嫂剛剛都說了願意見到他,所以他也該是沒事兒常來看看他四嫂。
楚玉看向了十四阿哥,見他小臉有些微微泛紅,心說這孩子真真是有心了,到底是誰說這孩子是宮廷第一小霸王的?
看這孩子多可愛,多暖心啊。
要是她的兒子生下來,容貌倒是可以像四爺,可這性格像十四這樣就好了。
若是性格也像四爺,半天不說一句話,面對這兩父子,那不是要把她憋死了?
“好,若是你來看四嫂,四嫂給你準備好吃的。
”
楚玉眼睛亮晶晶的,朝着十四阿哥笑。
接着她又拉着三福晉和五福晉,說了好一通話,隻把四爺的臉說得更黑了,她才依依不舍地放了衆人回去。
馬車都走遠了,楚玉還站在門口跟着馬車揮手呢。
直到拐彎兒看不見了,楚玉着才回頭拉四爺的手。
可這麼一回頭看四爺,吓了一跳。
怎麼臉色這麼黑?
難道…
他也舍不得大夥兒?
當下便抱着四爺的胳膊道:
“爺放心吧,他們過一段時間還會來府上的,到時候玉兒再給他們準備些好吃的,咱們再好好熱鬧熱鬧。
”
楚玉這般說着還打了一個哈欠。
這一天下來屬實是有些累的,加上她今兒個并沒有午休,這會兒人一走,她便困了。
四爺黑着臉将人抱了起來。
他才不要這些人來呢,以後都别想再來他府上了。
接着又見她似乎是有些疲憊的小臉,便道:
“是爺的不是。
”
他就不該讓這一群人過來府裡鬧騰這一遭。
她還懷着身孕呢,還要費心。
“嗯?
”楚玉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不知道他為何忽然說出了這樣的話。
“爺有什麼不是?
”
四爺沒有回她的話,當下抱着她走得稍稍慢了一些,道:
“玉兒若是困了就趴爺身上睡一會兒。
”
楚玉撇嘴:“爺老是這樣說話說一半兒,玉兒估計是睡不着了,一直會琢磨爺到底在想什麼。
”
說着她愁眉苦臉,軟趴趴地往他身上一靠。
飛渡
四爺見狀下巴在她額頭上蹭了一下道:“爺是說不該這個時候請人來府上的,讓你也跟着折騰了一通。
”
楚玉呵呵一笑,抱着他的脖子道:“玉兒還要謝謝爺呢,玉兒還以為爺最近看我太悶了,特意請了人來府上陪我一同玩兒的呢。
好久沒有見弟弟妹妹們了,還有些想他們的。
”
四爺聽了這話,眉頭皺得厲害。
有他日日陪着她,她還覺得悶?
四爺又闆着臉走一會兒,沒有聽見她的動靜,當下低頭低頭瞧了一眼。
隻是這一眼,就氣得他想笑。
楚玉根本不知道他生悶氣,已經沉沉的睡了過去。
真是個欠收拾的妖精。
……
毓慶宮
“說說吧,碰到十三和十四是怎麼回事。
”
太子端了茶盞,輕輕地抿了一口,神色帶着些漫不經心地看着太子妃。
太子妃的心裡确是在打鼓,總覺得有一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她又偷偷瞧他一眼,當下放軟了聲音道:
“不過就是妾身不認得路,十三弟和十四弟兩個給妾身指了一下。
”
“哦?
可剛剛十三和十四在馬車上,可不是這麼說的。
”
回想起剛剛馬車上的事兒,太子臉色更是不好。
本來半路小十三和小十四非要上?
他的馬車來,太子還覺得有些歡喜。
看着太子妃也順眼了不少。
覺得他這個太子妃與她倒是也并沒有差太多。
這不是也沒接觸兩次,幾個弟弟就也親近太子妃了。
誰知道,那兩個小的上了馬車後,與他的想象中完全是不一樣的。
小十四是怎麼說的來着?
“小爺是來給太子妃道歉的,小爺和十三哥那會兒真的是着急去淨房,是以沒有答應太子妃陪着她一起回來。
太子妃您可千萬别見怪。
”
太子爺那會兒臉色黑的跟鍋底似的。
心說他的太子妃備不住是有毛病吧?
讓兩個着急去淨房的弟弟陪着她回來,是怎麼想的?
怎麼着她缺個引路的不成?
這還不算完呢,那兩個小的見他黑臉又道:
“二哥您可莫要跟太子妃生氣,四嫂的膳食不合太子妃的口味。
四嫂派的奴才居然還不認路。
這才求到了我跟十三哥的身上,
沒想到我跟十三哥也正忙着,沒有替太子妃帶路,想來太子妃這會兒的心情該是更不好,作為弟弟的我們,實在是有些抱歉。
”
“對,弟弟們就是怕太子妃心裡不舒服,這才特意過來道歉的。
”
接着兩個人下了馬車,太子爺一路憋氣憋到了毓慶宮。
看着面前低着頭,似乎委屈的眼見就要落淚的模樣。
太子忽然也沒有什麼心情再問下去了。
小十三和小十四說的夠明白了。
若說有什麼錯處道也不至于,隻是讓人心裡有些犯膈應就是了。
當下甩了甩袖子,起身出去了,惹不起他能躲得起。
走之前還拿了桌子上的一盒子零嘴兒。
太子妃看着太子的背影,默默的咬唇。
眼淚流了下來也不想擦。
于她,他總是那樣的冷漠,可于那些個賤-人,他總是細緻又溫柔。
他拿了這盒子又要去找誰呢?
想都不用想便知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