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快與我說說,這一趟在桑園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
王家主的眉頭皺的厲害,自打他收到這些時日簡直是有些寝食難安。
江尋這會兒是最不願意離開的,他甚至都沒有聽清王家主到底在說什麼。
他是一步三回頭的往院子裡面看,心中暗自盤算着,到底有什麼法子可以再接近四爺和四福晉一些。
王大少爺一見到王家主,更是老實的跟個烏龜是的。
這一會兒說的,脖子連頭都不敢擡。
祖父最是看不慣他,這樣鄭重其事的問話,那肯定是弟弟來回答比較好。
他若是說話想來又會挨罵。
當下便低着頭裝鹌鹑。
隻是江尋現在也沉浸在自己的心思裡了,第一時間也沒有回話。
王家主這話問了出去之後,發現兩個小輩竟然沒人理他,當下臉色便不好看了。
回頭看了一眼臉色不大好看的外孫,王家主有些不忍苛責。
在看自己那個裡外透着不務正業的孫子,王家主的火兒整個就串出來了。
當下伸手在他腦袋上狠狠的敲了一下。
“臭小子,老夫在與你說話,你聽到了沒有?
”
“哎呦,祖父,疼啊!
你是想讓咱們王家絕後啊!
哎呦!
”
王大公子說着立即就将腦袋捂住了,這一下是真的打疼了。
“打的就是你,整日就知道遭災惹禍。
”
王家主瞪了王大少爺一眼,接着便拍了拍江豚的肩膀溫和道:“尋兒,你跟外祖父說,這一趟到底發生些什麼事了。
”
江尋這會兒也緩過一些神來了:“外祖父,這事兒,尋兒還是要跟您細說,您之前是不是與康熙爺相識?
”
江尋忽的想起來,之前康熙爺是說過自外祖父的名諱的。
王家主聽了江尋的話,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是不是皇上他還記得我?
”
江尋見他外祖的這個樣子,心中不由得差異:“外祖父您真的跟皇上相識?
”
王家主先是搖了搖頭,接着又點了點頭:
“嗯……說來也算是相識吧,之前皇上他在揚州微服私訪,正巧那會兒有幸對弈了一盤,期間還聊到了以後的志向,也算是相談甚歡。
我是後來才知道他是皇上的,不過一面之緣罷了,沒想到皇上他居然他記得。
”
回憶起少時的事兒,王家主臉上還帶着笑意。
江尋聽了這話便點頭:“是這樣的,外祖父,那日,是表哥他在街上……
後來這事兒揭過了之後,皇上直接說出了您的名諱,當時還把尋兒吓了一跳,以為皇上盯上了鹽商。
不過既然皇上與您有舊,那他來王家倒也不算奇怪。
”
王家主聽了江尋的這一番話,眉頭一直都沒有解開過。
“走,我們回府上細說。
”
江尋聽了這話,當下回頭又看了一眼王家大院,暗自壓下心中的焦急,既然知曉哥哥的下落了呢,那來日方長吧。
接着便随着王家主一同回去了。
……九四好書網
楚玉這兒,等她你和四爺到了住的院子的時候,江福海已經吩咐人将這院子收拾得七七八八了。
本來這院子裡也都收拾的差不多了,而且王家還留下了一些家仆哄人差使。
就是要個明白人,将楚玉日常用的東西都清點一遍,安置一下。
四爺跟楚玉這兒其實很省事兒了,正常的主子爺和福晉兩人是要安排兩個院子的。
可是她跟四爺自打出來了之後,一直都是住的一個院子,就連船艙也是一直住的一個,實在是太省心了。
進了屋子裡面,四爺直接将胖胖給了江福海:“安置他去睡一會兒吧,叫李嬷嬷看着。
”
江福海立即滿臉笑的答應,伸手将胖胖接了過來,接着便抱去了偏廳。
折騰了這麼久,其實天還沒有亮透呢。
楚玉又打了一個哈欠,接着,衣裳鞋子也沒換,整個人便都倒在了床上。
這會兒床上的被褥已經都換成她平日裡習慣用的,聞着熟悉的味道,楚玉勾了勾唇。
“哎呦,真是舒坦。
”
喟歎了一聲,接着便找了一個舒适的位置,閉着眼睛便不動了。
四爺這會兒看她這模樣有些好笑,又覺得心疼。
這一路十分辛苦,就算是什麼都不做,日日坐船也是難受的緊,這丫頭平日就嬌氣的很,這會兒怕是累壞了。
走到了她的近前,也沒叫楚玉,伸手輕柔地幫她脫了鞋子。
然後又除了她的外衫。
抱着她正兒八經的倒在床上,又拿了被子将她整個裹住,隻露出一個腦袋來。
邊上的杏兒看到這一幕,深深的覺得佩服。
倒不是佩服四爺能做出這樣照顧人的舉動。
而是佩服她的福晉,您怎麼就能這麼心安理得的享受貝勒爺的照顧呢?
杏兒可看得清楚,他主子雖然這會兒瞧着迷迷糊糊的,可是那眼睛是半睜着的,一定知道是四爺在伺候她。
杏兒都覺得心驚膽戰,可自家主子享受的心安理得。
這一幕不由得讓杏兒想起最初的樣子。
那會兒她們福晉被四爺厭棄,連用塊兒碳都難。
大冬日的,屋子裡面冷的不行,隻能用下人用的炭火,烏煙瘴氣,不見得暖和多少,倒是把人嗆得待不住。
可是沒有辦法。
那碳還是要用,以為還得做衣裳呢。
若是不用碳,手連拿針都拿不住。
那時候内務府處處為難,他們主子的冬衣都是最後面做的,下了好幾場雪了,也不見厚衣裳,隻能她們自己做。
主仆幾個,時常抱在一起哭,可是過了一段艱難的日子。
若說從前,杏兒想都不敢想,日子能過成現在這般。
四爺他從最初看都懶得看福晉一眼,到現在這般将自家福晉如珠似寶的捧在手心裡。
之前太醫還說,福晉于生産上十分的艱難。
可是現在她們有了十分健康活潑的小主子。
連着她們這幾個跟着福晉的老人,日子也過的舒坦極了。
棗兒那個丫頭,直接如願以償的嫁給了府上的府醫,成了正兒八經的官太太。
主子為她脫了奴籍不說,還給了一大堆嫁妝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