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知道皇上是天下之主,江山美人自然都可擁有。
可又有誰知道,他的喜怒哀樂,都藏在一個帝王的殼子裡面。
衆人都想要探究他到底是如何想的,但想探究的是帝王如何想,而不是因為他本身的這個人會如何想。
不知這一身龍袍,皇阿瑪穿的可累了嗎?
接着四爺便随着康熙爺,還有阿哥們一同議事到晚間才散。
回到船艙的時候,拉着楚玉好一通胡鬧,為了他們的嫡子奮鬥接近天明。
以至于楚玉次日一早起來滿臉的都是怨氣。
這位爺到底是怎麼了?
昨天他是喝了什麼大補湯嗎?
哎呦,她的老腰啊。
收拾妥帖之後,還是如同往日,先去拜見德妃,接着去太後的宮裡。
當日依舊歡聲笑語一片。
楚玉根本不知曉,四爺跟康熙爺有過這樣的一通談話。
康熙爺帶着衆位大臣們談論公事的時候,再聽見這笑聲,他的唇角不自覺地勾了一下。
腦海中莫名的閃過四兒子說的一番話。
他覺得,說得對。
男子建功立業,保家衛國,無非也就是為了家中女眷老小,能夠安穩度日。
現在康熙爺聽到這笑聲,莫名的也覺得心中舒适。
也是自打康熙爺那一笑之後,再也沒有人敢上彈劾的折子了。
同樣衆位大人心裡對于四爺,又有了一個不一樣的認知。
彈劾這件事兒說做的隐晦其實是整個船上的人大多也都知曉了。
自然康熙爺召見四爺的事兒,大夥也都知道個七七八八,要不然大阿哥和三阿哥等人又怎麼可能會那麼及時的出現在康熙爺的船艙外面呢?
看看康熙爺和四爺兩人的樣子,就知道父子兩個應該是相談甚歡。
因為事後康熙爺不但輕輕将這事兒揭過了,之後也并沒有疏遠四爺,反倒愈發看重了起來,很多事端直接交由四爺全權負責。
甚至就是前兩天,康熙爺隻乘坐一舟,想要巡一下黃河以南。
隻帶了兩名管水利方面的大臣,還有一個就是四爺。
四爺近些時日忽然承蒙康熙爺信任,随之而來的也就是大阿哥的不滿。
大阿哥的不滿表現的十分的明顯,以他那個莽夫的個性,直接開始言語上攻擊四爺。
好在四爺不與他見識,這一路倒是平平安安地到了揚州。
楚玉随着太後和德妃下船的時候,那是十幾日之後了。
上了馬車的時候,天還蒙蒙灰着。
這一次因為下船的時候早些,過來觀看的百姓也沒有那麼多。
楚玉這一次倒沒有上一次那麼緊張了。
安安穩穩地坐到了馬車裡,馬車也夠寬敞的,楚玉抱着胖胖倒在裡面,昏昏欲睡。
杏兒就在她們不遠的地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生怕兩位主子掉下來。
沒走多一會兒簾子被掀開了,一股子涼風進來。
杏兒見到來人立即起身小聲的行禮:“貝勒爺吉祥。
”
四爺對着她擺了擺手,指了指外面,示意她可以出去了。
蝶俠
杏兒在馬車裡輕輕地扶了福身,接着便腳步輕輕的出了馬車。
四爺取代了杏兒的位置,坐在了娘倆的跟前。
胖胖這會兒已經睡熟了,這小子似乎睡眠十分的好,一般的情況絕對打擾不了他。
隻楚玉有些不安穩,其實四爺早在進來的時候,楚玉便發覺了。
這會兒四爺看過去的時候,就見到那個小丫頭正瞪着一個大眼睛瞅他呢。
四爺見推薦這模樣,便摸了摸她的頭:“再睡一會兒吧,到園子還早呢。
”
楚玉懶洋洋地打了一個哈欠,也沒有起身。
隻是伸出手來。
四爺見她這模樣,當下便也将自己的手盛了過去,将她的小手捏住。
“爺怎麼有時間回來呀?
”在聲音軟軟糯糯的,帶着一絲慵懶。
四爺聽在心裡覺得跟貓抓似的,便輕輕地将胖胖往那邊挪了挪,他離楚玉更近了一些。
“皇阿瑪說時辰還早,讓休息一下,今兒個就不辦政事兒了。
”
四爺的聲音也不自覺溫和了不少。
楚玉點了點頭,愣了一下之後,便下面挪了挪。
“爺,你躺過來,我們頭對頭的睡,想爺了呢。
”
楚玉這會兒是橫着躺在馬車上的,馬車兩邊還有豎着的位置。
四爺躺下來,正好頭能跟她挨着頭。
四爺見她那黏人的模樣,當下狀是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又揉了揉她的頭。
“爺就在這坐着陪你,看着你睡。
”
楚玉卻是将眉頭皺了起來:“爺都累了一晚上了,該好好睡一覺的。
”她說着手撐起身子便想要坐起來。
昨兒個他一晚上都沒有回來,看康熙爺的那一艘船,一晚上都是燈火通明的,想來是一直在忙碌。
平日裡他隻要有時間,即使再晚,也會回來跟自己待在一起的。
昨兒個肯定是累壞了,好不容易能休息,卻要坐在邊上,這是什麼道理?
四爺一見她要起來,便立即将她按住:“你别動,爺這就躺下,還不成麼?
”
四爺其實是有些怕他們母子倆随着馬車的搖晃掉下去,這才坐在邊上的。
不過這會兒建築又要起來,四爺也有些舍不得邊直接在馬車邊上躺了下來。
楚玉見他聽話,這才笑了:“要是我的那個馬車在就好了,我們一家三口可以好好的倒在上面睡。
”
一想到楚玉之前的那個馬車,四爺也笑了,那個馬車要倒真的是稱得上精巧了。
隻可惜,隻坐了一個下午。
一路晃晃悠悠有一個多時辰,馬車外面才響起了蘇培盛的聲音。
“主子,到了。
”
四爺聽了這話,便起了身來。
其實這倒着還真是一點都不舒服,他的腿太長了,若是大方的将腿伸出去,想來腳都會伸到馬車外面去。
這會兒他蜷着腿,窩在一個小小的塌子上,還要看顧着那娘倆,千萬别讓她們掉下去,真的是難受的跟上刑似的。
起身之後,四爺便伸手拿了一個大氅,将胖胖包了起來。
将他遞給了馬車上等着的蘇培盛。
接着,他又給昏昏欲睡的楚玉披了一件大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