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夫人哪裡肯讓紫苑近身,當即閃避開來,邊閃避便喊着道:“九皇子妃你這是想要殺人滅口不成?
你和傅君盛出現在這幽僻的私宅,剛才又明目張膽地互相維護,這裡所有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你休想堵住悠悠之口!
”越喊越是大聲,故意要引來衆人圍觀。
看着柳夫人那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模樣,傅君盛惱恨異常,上前就想要攔阻她繼續污蔑裴元歌。
裴元歌卻搖搖頭,對着他微微揮了揮手,示意他别動。
這個柳夫人也算是有城府有心機的了,知道要掩飾自己到來的目的,可惜,看到她出現在傅君盛的私宅裡,柳夫人太過放心,也太過有恃無恐,居然就這樣鬧騰起來。
也不想想,她能夠這樣安穩地站在這裡,自然是有所倚仗的,柳夫人如果夠聰明的話,就該乖乖接受她掌嘴的刑罰,既然柳夫人還要鬧,那接下來的事情就精彩了。
這時候柳夫人還在那裡大喊大鬧:“……你們這樣對得起九殿下,對得起绾煙公主嗎你們?
”
就在這時,一道冷冽的聲音從旁邊傳來:“柳夫人,我不明白,驸馬怎麼就對不起我了?
”緊接着,一道淺金色的身影從裡面緩緩走出,秀麗尊貴,美麗的面龐冷若寒霜,卻是宇绾煙。
她直直地盯着柳夫人,道,“我和九皇兄本是兄妹,走動再尋常不過,怎麼我和驸馬請九皇嫂到私宅來做個客,就能讓柳夫人産生這麼多的流言蜚語?
今兒當着我的面,就敢說我和驸馬面和心離,敢污蔑九皇嫂,在背地裡不知道還要怎麼編排我呢?
”
看到宇绾煙出現,柳夫人頓時大吃一驚,如同被卡住脖子的鴨子,再也說不出話來。
怎麼回事?
這是怎麼回事?
不是說裴元歌和傅君盛獨自在私宅裡嗎?
怎麼宇绾煙也在這裡?
但無論如何,這次的事情不能夠有錯失,就算宇绾煙在這裡,也要将罪名栽贓徹底,不能讓裴元歌再有翻身的機會。
柳夫人心念電轉,随即裝出一副同情的模樣,對宇绾煙道:“绾煙公主,妾身知道你心裡苦,畢竟傅世子是你的丈夫。
可是,绾煙公主,俗話說得好,諱疾忌醫,到最後隻是害了自己而已!
這傅君盛這般薄情寡義,居然跟你九皇嫂有私情,這實在天理不容。
你放心,九皇子妃和傅世子這樣對不起你,無論如何,妾身都會站在你這邊,為你作證,絕對不會放過這對奸夫**!
”
經她這樣一說,到好似宇绾煙是為了面子,在為傅君盛和裴元歌遮掩似的,更坐實了兩人之間有私情。
聽到柳夫人這樣說話,旁邊頓時響起了好幾聲倒抽冷氣的聲音,似乎極為受驚吓。
就連宇绾煙都忍不住心驚膽戰地看了看旁邊,幾乎能夠感覺到周遭的氣溫陡然降了許多,冰寒入骨。
沒想到柳夫人居然敢說出這四個字,九皇兄素來将九皇嫂看得如珍寶一般,怎麼可能容忍她這般被人污蔑?
這下柳夫人真的徹底完蛋了!
見衆人忽然都不說話,柳夫人還以為自己言語得當,将衆人打動,正要繼續說下去,忽然察覺到一道令人心悸的視線,猛然轉頭望去,頓時猛地吃了一驚,渾身僵硬,半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隻見峥嵘峻峭的假山旁邊,不知何時站着一個年輕男子,身着紫金團龍袍服,頭戴金冠,腰間束着玉帶,但無論再金貴輝煌的服飾,都無法遮掩他絕美如妖孽般的容顔,都在那雙潋滟的眼眸前黯然失色。
他的嘴角微微勾起,表情似乎在笑,但那冷冽如冰霜的眼眸,以及四周莫名籠罩的陰霾,卻都在說明眼前的人有多麼暴怒,多麼可怕……
“九……九殿下……”柳夫人磕磕絆絆地道,“您……怎麼……會在這裡?
”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是說裴元歌和傅君盛孤男寡女在傅府的私宅嗎?
為什麼現在非但宇绾煙出現在這裡,就連九殿下都在?
如果說剛才宇绾煙出現她還能夠胡攪蠻纏的話,現在九殿下也在,兩對夫妻,任誰都不會相信裴元歌這是在和傅君盛私會了。
而她剛才說的話卻已經無法收回了……
想到這裡,柳夫人絕望地腿都軟了。
宇泓墨并沒有回答她的話語,而是慢慢地朝着柳夫人走近。
柳夫人頓時覺得迎面有千斤重的東西壓過來,九殿下每走近一步,那分量便重了一分,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明知道此刻的九殿下危險無比,柳夫人下意識地想要閃開,可是卻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壓迫着,半點都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地看着九殿下走到自己跟前。
“你好膽量,敢這樣侮辱本殿下的皇子妃?
”
宇泓墨冷冷地看着她,然後揚起了手。
“啪——”
狠狠的一耳光甩在了柳夫人的臉上,在寂靜得針落可聞的院落裡,那聲音格外清脆。
宇泓墨的力道可比裴元歌要大得多,這一耳光,隻将柳夫人狠狠地甩了出去,撞在旁邊的牆壁上,額頭頓時流出涔涔的鮮血,在她保養得十分白皙的臉上,顯得格外觸目驚心。
柳夫人被這一耳光打得頭暈目眩,隻覺面頰和額頭都疼痛不堪,卻不敢再放肆,哀求道:“九殿下,這是誤會,隻是誤會而已——”
“誤會?
”不等她說完,宇泓墨便截斷了她的話,冷笑道,“誤會?
本殿下在旁邊看得清清楚楚,從進來開始,你嘴裡就不幹不淨地胡亂說話。
難道說是本殿下耳朵聾了,故意在污蔑你不成?
”
“這……”柳夫人心慌意亂,想要解釋卻又找不出話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