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隻要你聽話,本宮絕對不會虧待你,定然會讓你心想事成!
”
交代完青黛要做的事情後,柳貴妃在最後許諾道。
青黛猶豫許久,最後終于低聲道:“奴婢記住了,定然會遵從娘娘的吩咐!
”
“很好,下去吧!
”
等到暮雪将青黛帶下去,柳貴妃眼角眉梢,終于揚起了一抹笑意,這個青黛,真是蠢不可及!
以裴元歌的性情,隻要青黛安分,将來絕對不會虧待她,可惜……不過這樣才有她操控的餘地,才會有接下來的好戲,明日就是芍藥花宴,時間剛剛好!
她很期待裴元歌到時候會有的表情!
因為天氣酷暑,所以柳貴妃将這次芍藥花宴設在了禦花園的飛花小榭。
飛花小榭坐落在一大片湖水中央,隻一道長廊通往岸邊,房間牆壁和長廊上爬滿綠藤,芳香四溢。
因為四面環水,微風吹過,滿腔滿鼻淨是綠藤的芬芳和湖水的氣息,即使盛夏也涼意襲人,是皇宮避暑最好的地方。
六月盛夏,正是芍藥花肆意綻放的時節。
既然為芍藥花宴,飛花小榭四周便擺滿了芍藥花,有單瓣的,也有重瓣的,碗口大小的花朵缤紛絢爛,花大色豔,妩媚多姿,将綠意盎然的飛花小榭點綴得猶如人間仙境。
這般清涼宜人,又缤紛多姿的美景,引得前來赴宴的貴婦人交口稱贊。
柳貴妃掌宮,身份貴重,便由李纖柔和裴元歌先招呼衆人。
對這兩位新晉皇子妃,衆人本就有攀附之意,隻是最近京城流言紛雜,都說李纖柔不得寵,被侍妾欺壓上頭,這些貴婦便難免存着幾分輕視,大多數都擁簇在裴元歌旁邊說話,李纖柔周身顯得零落凄涼。
柳貴妃進來時,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場景,微微咬牙,随即逝去,擺出一副雍容華貴的模樣。
見柳貴妃進來,衆人都起身行禮。
柳貴妃笑着讓衆人起身,寒暄過後,将李纖柔和裴元歌招到身邊坐下,便對裴元歌道:“昨兒本宮留你和墨兒一道用膳,本宮瞧着墨兒似乎多喝了些酒,本就有些擔心,聽說墨兒今天告病沒去早朝,就更加難以安心。
本宮記得,墨兒酒量素來極佳,怎麼這次卻醉酒醉得這麼厲害?
有沒有找太醫瞧過?
”
神色關切,眼眸柔和,宛然一副慈母的模樣。
聞言,裴元歌眼眸閃過一抹異芒,随即笑道:“妾身代九殿下多謝母妃的顧念,已經召太醫瞧過了,說是九殿下胃不好,興許是這些年征戰,在邊疆落下的病根,告誡以後不許喝酒,又開了養胃的方子,說要調養些日子,已經在京禁衛那邊告假了,要修養些天。
”
話雖如此,但柳貴妃敏銳地察覺到裴元歌笑容有些勉強,衣袖下的手似乎也緊緊握起。
顯然實情并非如此。
昨晚發生在春陽宮的事情,柳貴妃心知肚明。
昨晚正是她故意留宇泓墨用膳,勸他多飲酒,又故意多留了裴元歌一會兒,讓宇泓墨先回春陽宮,趁這時候讓青黛穿着裴元歌慣常穿的衣裳溜入正房。
根據暮雪的傳話,約莫有三盞茶時間,青黛才衣衫不整地從正房出來,面色潮紅,顯然已經成就了好事。
對宇泓墨的性情,柳貴妃清楚得很,下藥對他是沒用的,隻能趁着他酒醉昏沉之時,将青黛誤當做裴元歌,才有可能成事。
柳貴妃算準了時間放裴元歌回去,正是要她發現這件事。
根據暮雪的觀察,随後春陽宮便亂作一團,不過裴元歌顯然深知家醜不可外揚的道理,并沒有把事情鬧将開來,而是命紫苑等人守在正院,不準任何人進去。
不過,從正院亮燈一夜,以及今天宇泓墨連早朝都沒去看來,事情顯然不會輕易落幕,而且青黛從昨晚開始,就一直被看守在房中,半步也不得外出。
然而,柳貴妃并沒有窮追不舍,而是輕輕帶過:“既然如此,就好好調養,免得落了病根,将來吃虧!
”
就算要将這件事鬧講起來,讓裴元歌沒臉,也不能真的對春陽宮的事情窮追不舍。
畢竟裴元歌和宇泓墨新婚不到三月,她這個名義上的婆婆若是就這樣當衆将兒媳婦房裡的事情鬧将開,裴元歌固然會沒臉,她也會落個不慈,心思叵測的名聲,必須要有一個好的契機。
而這個契機,她早已經安排好,隻等着暮雪出來罷了。
眼下這話,不過是給衆人埋個伏筆,同時讓衆人覺得她對宇泓墨極為疼愛關注而已。
果然,旁邊柳瑾一的夫人便笑着道:“貴妃娘娘才剛落座,不第一個找七皇子妃說話去,卻是找九皇子妃,開口便問九殿下的情況,可見是心心念念記挂着九殿下,隻怕比七殿下還甚。
妾身到要為七殿下和七皇子妃鳴不平,到頂誰是貴妃娘娘的親兒子來着?
”
“嫂子這話就偏了,烨兒是本宮的親生,失散了這麼久才找回來,本宮焉能不疼愛?
隻是墨兒也在本宮膝下養了十多年,本宮早就将他當做本宮的親生孩兒看待,哪能夠不挂心?
再說,元歌這孩子賢惠識大體,對本宮又孝順,從嫁進來到現在處處都合本宮的心思,本宮就算偏疼她些也是正常!
”柳貴妃笑着道,“不過,纖柔這孩子溫柔和順,處處都不争搶,也讓本宮憐惜得很!
”
話語之中似乎是贊賞裴元歌更勝過李纖柔。
但仔細推敲,說裴元歌做事處處都貼合她的心思,卻說李纖柔溫柔和順,處處都不争搶,似乎正是在暗示裴元歌故意在她面前賣乖讨巧,不如李纖柔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