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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手滑了

重生之侯門邪妃 青墨煙水 14906 2025-02-17 14:11

  安國候和汝陽長公主大婚,雖說兩人一個是再娶,一個是改嫁,意思都是不想大辦的,可耐不住身份太高,皇帝也想有一場真正的喜事來沖淡這些日子京城的流言蜚語,所以,婚事還是辦得熱熱鬧鬧的。

  秦绾肯定不會去鬧父親和繼母的洞房,甚至……還很好心地派人去給張氏送了一桌她平時最喜歡的好酒好菜。
皇帝大喜都要大赦天下了,侯府這麼大的喜事……阖府上下都賞點兒好吃的也是常理嘛。
當然,張氏是吃了還是砸了就不關她的事了。

  秦桦和秦珠雖然還在禁足抄經,但這種時候秦建雲也不能真不讓他們出來,但還是派人在旁邊盯着。
好在,這兩個也真沒蠢到家,雖然從頭到尾闆着臉沒一個笑容,但也沒鬧出什麼事來。

  最沒有負擔的就是秦楓了,反正他是注定不會繼承爵位的,跟柳家議親的時候也說好了,一成婚就會分家單過,唯一的嫡親妹妹現在記在原配夫人清河公主名下,是正經的嫡女,又有绾兒照顧教養,而秦绾就更不用他來操心了。
無論從哪個方面看,換個公主繼母都比張氏好多了。

  老太君則是痛并快樂着。
雖然不喜歡公主,但聽着那些诰命夫人一聲聲的帶着羨慕嫉妒恨的恭喜,老太君心裡也有些飄飄然的。
畢竟她兒子已經娶第三任妻子了,居然還能娶到公主。
兩國驸馬,那是多大的臉面!

  這一回,沒人算計,沒人搗亂,從迎親到入洞房,一切安安穩穩,順理成章得甚至讓觀禮的賓客都覺得,好像少了點什麼似的。

  這不對啊!
怎麼就結束了呢?
太平淡了吧。

  不是應該又有那誰誰誰跑進來大喊不好了,新郎不見了,或者新娘不見了嗎?

  這麼順利,不像是皇家的婚禮啊!

  于是,不少賓客,尤其是女客,走的時候還是一臉的意猶未盡。

  總覺得是興沖沖地來,卻一拳打在棉花裡,那種感覺……簡直憋得内傷!

  一夜無話。

  汝陽長公主是下嫁,為此連公主府都不住了,自然是依足了新婦的規矩。

  第二天一早,秦建雲和長公主先去禧福苑給老太君敬了茶,就在正廳等着秦建雲的妾侍和子女來請安。

  秦建雲的幾個妾這些年一直被張氏壓制得服服帖帖,如今換了公主,更不敢出什麼幺蛾子了。

  長公主也沒有為難她們,喝了茶,便吩咐身邊的嬷嬷一個給了一個紅包,都是一樣的份例,隻有生下三少爺秦榆的陳氏稍厚了三分。

  連張氏的那一份,長公主也沒有忽略,直接派人送去了小院,當然,張氏認為那是大度還是羞辱就難說了。

  妾室之後,是子女。

  最尊貴的自然是原配所出的秦绾,還有記入清河公主名下的秦珑,這也是如今侯府僅有的嫡出了。

  “母親。
”秦绾笑眯眯地改了口。

  就憑長公主居然當衆派人給張氏送紅包這一點,她就喜歡這個繼母,相信她們一定能相處愉快的。

  長公主很慎重地起身還了半禮,這才喝了茶,送了見面禮,是一整套碧玉首飾,玉色清透,顯然是皇家上品,而且是用了心的,知道秦绾最愛玉飾。

  “多謝母親。
”秦绾一笑,大大方方地接了。

  沒人覺得不對,因為秦绾是甯王的未婚妻,從那一邊論,是長公主的……小皇嬸。

  “母親好。
”秦珑被打扮得像個福娃娃似的,小小的粉團子一隻,笑得甜甜的,能把人的心都萌化了。

  長公主孀居多年,膝下也沒個一兒半女的,倒是很喜歡這個粉妝玉琢的小女娃,喜得抱在手裡,繼續接見其他人。

  秦楓無所謂,還很高興妹妹能得長公主喜歡,這麼一來,就算绾兒出閣了,珑兒也能有人教養,而且養在公主身邊的姑娘,将來議親别人家也高看一眼。
秦桦雖然不高興,但兒子和女兒到底是不一樣的,說實話秦珑就算再受寵都礙不到他什麼。
至于她會礙到秦珠……秦桦冷哼,關他什麼事?

  不得不說,其實秦桦是個很記仇的人,就算是寵了多年的妹妹,一旦礙了自己,也是說放棄就放棄。

  秦榆還小,而且性子老實,也沒想太多,安安分分地上前請安,領了紅包,退回到陳氏身邊。

  陳氏也是松了口氣,但不覺又有些失望,心情很有幾分難言的複雜。

  主母是可以把庶子接到身邊去養的,從前張氏自己有兒子,當然不喜歡她的兒子在眼前礙眼。
可如今長公主膝下空虛,這個年紀怕是也很難自己生兒子了,撇開秦楓不說,秦桦和秦榆,她原本還是認為秦榆希望更大的。
畢竟秦桦年紀大了,更養不熟。
雖說舍不得兒子離開自己,但若是兒子以後能有個好前程,甚至……襲爵,她還是願意的。

  隻是,長公主對待三個庶子都是一樣的态度,看起來是沒這個意思了。

  最後的秦珠卻是一臉憤怒地盯着坐在長公主膝頭,小口吃着點心的秦珑。

  原本,她是尊貴的嫡女,秦珑不過是個低賤的庶出,還有個那樣下作的娘,她從來就沒有把這個小可憐放在眼裡過,可如今呢?
秦珑變成了高高在上的原配嫡女,是她要仰望的存在,而她卻被貶成庶女,她今年已經十四了,馬上就要議親,可這樣的身份,能說得上什麼好人家?
真正的高門大戶,是絕對不會要一個出身上有瑕疵的媳婦的。

  這一瞬,秦珠甚至連張氏和秦珍都恨上了。

  要不是她們倆太蠢,怎麼會連累得自己都變成庶女?

  看着被送到手裡的茶,秦珠心裡的惡念不住地翻滾着,走到長公主面前時,一擡頭,正好看見長公主一臉慈愛地在喂秦珑吃糕點,不由得腦袋一熱,還沒反應過來,手裡的動作已經快了思想一拍,整杯的茶水直接潑了過去。

  “啊!
”周圍的人不由得一聲尖叫。

  “嘩啦~”茶水潑在人身上,頓時澆了個透,幸好用來敬茶的茶水并不是滾燙的,要不然非脫一層皮不可。

  “啊~你!
你做什麼!
”秦珠驚呼着護住頭臉,臉上身上的水不斷往下流。

  沒錯,被潑了一身茶水的人不是長公主和秦珑,而是……秦珠!

  “我倒是想問問,三妹想做什麼呢,手抖了?
”秦绾站在長公主身邊,唇邊含着一絲嘲諷的笑容,慢慢甩了甩陰陽扇上沾着的水迹,随後收攏折扇,當成短棍一般,輕輕地敲了敲自己的掌心。

  “我……”秦珠立即說不出話來了。

  現在她才感覺到了後怕,眼前的人不僅僅是她的繼母,還是陛下的親妹妹,是長公主啊!
要是這杯茶真的潑到長公主身上……她下意識地打了個寒顫,不敢去想那後果了。

  “皇兄說長樂郡主文武雙全,果然是名不虛傳。
”不同于身邊嬷嬷的驚怒,長公主倒是沒有生氣的樣子,甚至沒有去看狼狽不堪的秦珠一眼,反而很有興趣地打量着秦绾。

  剛才,她隻覺得眼前一花,原本距離她足有七八步遠的秦绾就到了他面前。
更何況,秦珠潑過來的是水,并不是什麼固體的東西,可别說她了,就是擋在前面的秦绾,一身衣裳都沒沾上半點茶水。
就算長公主并不懂武功,至少也知道,這是很厲害的功夫,不是一般侍衛能做到的。

  “别,陛下這可太誇獎了。
”秦绾掩嘴一笑道,“論武功,我打那些将軍十個都沒有問題,不過……我真心不會寫詩作詞的。

  “哪兒的話,皇兄可是說,你的文才并不在于風花雪月。
”長公主微笑道。

  “姐姐是最厲害的!
”坐在長公主懷裡的秦珑忽然說了一句,隻是小姑娘嘴裡滿滿塞着點心,說話腮幫子鼓得像隻小青蛙似的含糊不清,讓人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什麼,不由得引起一陣大笑。

  “比你大哥還厲害?
”秦建雲也忍不住逗了一句。

  “嗯……”秦珑看看秦楓,又看看秦绾,小臉上現出一絲猶豫,想了好一會兒才道,“姐姐厲害,厲害很多很多!

  “為什麼?
”秦建雲好奇道。

  這個“厲害很多很多”又是個什麼說法?

  “桂嬷嬷說,哥哥是五品,姐姐是超一品,所以,姐姐厲害很多很多!
”秦珑終于咽下嘴裡的糕點,清脆地說道。

  不過,衆人聞言,不禁面面相觑。

  可以這麼判斷的嗎?
這樣算起來的話,因為郡主是皇家人,是超品,整座侯府,除了長公主比秦绾厲害,連秦建雲都要被比下去了啊。

  “噗——”長公主沒忍住被逗笑了。

  連兩個嬷嬷原本憤怒的臉色都緩和下來,露出了笑容。

  她們兩個是長公主的陪嫁丫頭,到了年紀也沒有配人,自願梳起了頭做了公主身邊的嬷嬷,相伴三十年的情誼早已超越了主仆之情。

  有很多很多年,沒看見公主笑得這麼開心了呢。

  長公主笑了,屋子裡的氣氛自然熱鬧起來,而渾身*的秦珠更是被忽略了個徹底。

  好久,秦建雲才淡淡地道:“珠兒禁足聽花苑,除了給你母親祈福的經文,再抄女戒一百遍,在你議親之前,什麼時候抄完什麼時候出門。

  言下之意,秦珠這兩年隻需要在房間裡抄抄抄就行了,也不用來向長公主請安了。

  秦珠想反對,但秦绾一個示意,兩個侍女上來,連拖帶拉地把她扶了下去,一邊笑道:“三小姐衣服都濕了,這天氣要是着涼了可怎麼好,奴婢們扶您去換件衣裳吧!

  屋裡的人看在眼裡,都沒有異議。
沒見連秦珠的親哥哥秦桦都一言不發,像是沒看見麼?
何況,當初秦珠身為嫡女,可沒少刻薄她們這些妾室,尤其是陳氏,對于秦珠總是欺負秦榆早就敢怒不敢言了。

  如今,張氏瘋了,被關在小院,秦珍雖然做了王妃,可回門那天她們也看了一眼,分明就還是個黃花閨女呢,算什麼王妃!
如今秦桦秦珠也被貶稱了庶出,和秦榆又有什麼不同了?

  真是大快人心!

  “行了,你們請過安也回去吧。
”秦建雲揮了揮手,讓妾室們退下。

  在安國侯府,這幾個妾就和隐形人似的,完全沒有存在感。

  張氏在對付妾室上确實有一手,她很清楚,最好的辦法并不是磋磨那些女子,而是……無視,讓秦建雲都忘記了府裡還有這麼個人,才是最狠的。

  長公主下嫁之前,當然也自己派人打聽過安國侯府的情況。
她不是原配,自然不好一過門就把人都打發出去,也讓人說皇家無情,如今這些女子确實如打聽得那般足夠識相,那自然最好不過。

  “公主,府裡的賬冊鑰匙,前些日子都是绾兒管着的,前日她已經都交回來了,一會兒就都轉交給你,以後就勞煩公主費心了。
”秦建雲又道。

  “這是本宮分内之事,何來勞煩。
”長公主溫柔地一笑。

  秦绾看着他們的互動也笑眯眯的,心情很好。

  看起來父親對長公主也很滿意,那就好了。
都說家和萬事興,安國侯府也算是她的靠山之一,自然是越安穩越好的。

  “父親,母親,禮部那裡還有些公務,我就先走了。
”秦楓上前道。

  “馬上就是陛下的千秋節了,禮部是忙些,你跟着你未來嶽父好好學學,萬事小心,不出差錯才是最重要的。
”秦建雲心情好,也多囑咐了幾句。

  “是。
”秦楓恭恭敬敬地應了。

  秦桦自然也不耐煩呆在這裡,跟着就告辭了,卻讓秦建雲更加失望。

  自己做錯了事還不知道反省,隻會怨怼别人,對長公主還是這種态度,是存心破罐子破摔了麼!

  再看看邊上被侍女帶着的秦榆,都七歲了,論語連一篇都沒背完,性格軟弱不說,這資質也着實差了些。

  隻可惜,為什麼偏偏绾兒就不是個男孩子呢!

  “那麼,女兒也不打擾父親和母親了。
”秦绾眨眨眼睛,笑眯眯地伸出了雙手。

  秦珑立即從長公主懷裡跳下地,啪嗒啪嗒地跑過去,很熟練地扒着秦绾的大腿往上爬。

  秦绾抱起小姑娘,接過侍女遞過來的絲帕,擦了擦她嘴角的糕屑。

  長公主忽然莫名地覺得一陣失落。
其實她是很喜歡小孩子的,可惜當年一直都沒懷上,如今見了秦珑,就更想要個可愛的女兒了。

  她對安國侯府的子女,除了秦绾特殊些,其實并沒有特别的喜好和偏向,反正她這個年紀了,想要再生孩子希望也很渺茫,到時候,秦建雲要把爵位傳給誰,她就做個順水人情把誰記下便是。
反正她是公主,不管誰襲爵都虧待不了她。

  “明年女兒就要出閣了,珑兒有母親教導,一定會長成優雅的淑女的。
”秦绾笑道。

  “本宮自會好好教導珑兒。
”長公主聞言,也露出一個善意的笑容,又道,“本宮出閣時,皇兄還說,嫁到安國侯府,第一件事就是操辦長樂郡主的婚事呢。

  “陛下居然問我婚事準備得如何呀。
”秦绾眼巴巴地看着她。

  “放心,本宮自然辦得妥當,一定讓你嫁得風風光光。
”長公主笑道。

  “那就都交給公主了。
”秦建雲看她們相處得很好,心情自然也更好了。

  比起張氏在的時候,很明顯,這才像是個家嘛。
當初清河在的時候,也是這般雍容大氣的,換了張氏,到底眼界低了些。
秦绾告辭出來,先把秦珑送回碧瀾軒,跟着桂嬷嬷做功課,随即就帶上朔夜和荊藍出了門。

  馬上就是千秋節,原本,皇帝陛下的生辰和她一個侯府嫡女可沒什麼關系,壽禮的事也自有秦建雲去折騰。
可如今她是長樂郡主了,也算是半個皇家的人,隻能自己也備上一份禮了。

  直接到了明月樓,于湛趕緊迎了出來。

  有了安國侯府做後台,輝耀閣果然收斂了那些見不得人的手段,加上秦绾近年來的名聲,那些貴夫人們為了交好這位風頭正盛的郡主,也願意到明月樓來捧場,這兩個月下來,明月樓的生意甚至比從前都更好些,于湛自然是整天樂呵呵的了。

  就在秦绾來的時候,裡面已經有兩位帶着侍女的小姐在挑選飾品了,見到她,趕緊起身行禮。

  秦绾一眼掃過去,就覺得挺眼生的,再看她們拘謹的模樣也知道,定然不是最上層的那些名門貴女,便也沒多在意,隻是微微點了點頭,便道:“于掌櫃,本小姐要的東西呢?

  “大小姐這邊請。
”于湛笑眯眯地将她引到邊上,因為隻是取個東西,也沒說進雅間這麼麻煩,直接就拿出一個錦盒。

  秦绾打開盒蓋,隻見裡面是一塊方方正正的羊脂白玉,通體雪白瑩潤,不帶一絲雜色,竟是未經雕琢的石料,更是難得。

  “大小姐,這批玉料是我親自去采購的,羊脂白玉中心剜出的玉髓料,也就這麼一小塊。
”于湛很自豪地說道。

  “不錯。
”秦绾也很滿意。

  “隻是,大小姐不需要雕琢嗎?
”于湛疑惑道。

  “不用。
”秦绾搖搖頭,合上蓋子,把錦盒交給了荊藍。

  給皇帝送禮是件技術活兒,既不能送不值錢的小玩意兒,可光是值錢,卻也沒什麼亮點,重要的是心意。
所以,秦绾才打算弄快玉料,親自刻一方印章。

  雕刻的手藝她當然沒法跟玉匠大師比,可當初墨臨淵訓練她的眼力和手腕的發力技巧,也讓她練過幾年,何況她内力深厚,普通玉匠需要精雕細琢幾個月的物件,她幾天就能做出來。

  拿了東西,她就告别了于湛,出了明月樓。

  途中還遇見一撥柳家的下人跟她打招呼,置辦的是柳碧君的嫁妝。

  這些日子,秦楓倒是經常和柳碧君一起出門看房子,畢竟是将來要自己住的地方,總得是自己喜歡的才最好,所以柳碧君盡管羞澀,但柳夫人也樂見其成。

  反正秦楓的頂頭上司是柳長豐,為了自己女兒,自然是睜隻眼閉隻眼,隻要沒大事,就爽快地給未來女婿放假。

  當然,随着千秋節臨近,禮部的事務越來越多,秦楓也就忙起來了。

  “小姐,時間還早,是去醉白樓喝個早茶嗎?
”荊藍問道。

  “去遛馬吧,赤焰也在侯府的馬廄裡憋得夠久了,不讓它出去跑跑,要是長太胖了,可就白費了一匹汗血寶馬了。
”秦绾想了想,笑道。

  “那……不如找王爺的白雲一起?
”荊藍的眼神亮閃閃的。

  “好啊,它們倆也很久沒見了,打擾馬談情說愛不道德。
”秦绾點點頭。

  沒錯,赤焰和白雲是一公一母,隻是……赤焰是公馬,白雲是母馬……

  “小姐說的對!
”荊藍連連點頭。

  看着她的背影遠去,秦绾也不禁笑得眯起了眼睛。

  這幾天沒什麼大事,難得偷得浮生半日閑,也挺不錯的。

  不過,荊藍先把玉料送回侯府,牽馬,再等李暄出門,秦绾也不至于真在大街上等大半個時辰的,便欣然按照荊藍的提議,去醉白樓喝早茶了。

  這個時間,醉白樓人不多,秦绾原本也是等人,便沒有去二樓自己的雅間,隻是随意在一樓大堂找了個比較僻靜的位置就坐下來。

  朔夜已經很習慣地在她對面坐了,因為秦大小姐不喜歡喝個茶還有侍衛直挺挺地站在身後,好像哪兒來的暴發戶似的。

  “喲,這不是……長樂郡主嗎?
”忽然間,一道身影擋住了光線。

  “世子不給郡主到處求醫,倒是有心情逛街?
”秦绾一擡頭,忍不住歎了口氣。

  她隻是想偷個懶,不太想動腦子。

  所以……不如直接動手吧?

  “蘇神醫不是都說了醫不好麼。
”夏澤天一聳肩,不過倒是聽不出有什麼傷心難過的情緒。

  “……”秦绾沉默,好一會兒才幽幽地開口道,“我說的是,夏小姐前日裡從樓梯上滾下去的傷,要是世子不給醫,以後可别找上人家茶樓,小本生意不容易的。

  “……”這回是夏澤天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說起來,世子還不準備回西秦?
”秦绾随口問道。

  “馬上就是你們陛下的千秋節了,這個時候回去,人家還以為本世子是不想送禮物呢。
”夏澤天說着,自顧拉開一把椅子就想坐下來,他的侍衛也去選了旁邊的桌子坐。

  “那真是讓世子破費了。
”秦绾笑眯眯地說着,桌下的腳一擡,踹在夏澤天的椅子腿上,暗勁一吐,頓時把椅子踹得滑行出去。

  夏澤天險些坐個空,也幸虧他下盤功夫穩健,硬生生地穩住身形,才沒摔個四腳朝天。

  “嘩啦”一聲,旁邊屁股剛剛沾上椅子的四個侍衛猛地又站了起來,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看着這邊。

  朔夜“铮”的一下,青冥劍出鞘半截,冷冷地盯着他們。

  “郡主這是什麼意思?
”夏澤天也收斂了笑意,臉色有些不好看。

  “抱歉,腳滑了。
”秦绾一聳肩,很無辜地說道。

  “……”夏澤天氣結。

  “噗——”倒是邊上的客人沒忍住笑出聲來。

  “希望郡主不會再滑一下。
”夏澤天抓着椅子放回原位,便要重新坐下。

  朔夜很不悅,這醉白樓裡空着這麼多座位,我家小姐又沒請你坐下,你偏要坐在這裡,找茬呢?

  秦绾挑了挑眉,手一揚,茶杯連帶着滾燙的茶水朝着夏澤天面門砸過去。

  不過,這回夏澤天明顯有了準備,手一抄,順勢接住了茶杯。

  秦绾笑了。

  夏澤天剛想說話,隻聽“啪”的一聲,手裡的茶杯四分五裂。

  秦绾繼續笑,隻是那笑容中明明白白帶了三分輕蔑與嘲諷。

  她扔出的杯子上是附了一層陰柔的暗勁的,不會立即發作,卻會延遲幾秒震碎杯子,而這杯茶卻是剛剛煮沸了倒上的,她還沒喝過一口,就用來招待夏澤天了。

  夏澤天看看手背上被燙出的一片通紅,還有滴滴答答往下滴落的茶水,臉色也徹底陰沉了下來,緩緩地道:“郡主這回可是手滑了?

  “當然不是。
”秦绾仿佛沒看到他難看的臉色似的,依舊微笑着吐出一句足以讓人氣暈的話,“是杯子滑了。

  “噗嗤——”不遠處又傳來偷笑聲。

  “郡主似乎對本世子很有意見。
”夏澤天甩了甩手上的茶水,掏出一塊手巾來擦了擦。

  至于那點兒燙傷,比起當初戰場上出生入死受的傷來,甚至連受傷都算不上。

  “世子雖然不太讨人喜歡,不過有自知之明也是一個優點。
”秦绾煞有其事地點點頭。

  于是夏澤天又被噎住了。
跟女人鬥嘴什麼的,他真的不擅長啊。

  然後……不隻是茶杯,整壺剛煮開的熱水也丢了過來。

  這可是燒得滾燙的銅壺,無論如何夏澤天也不敢徒手去接,隻能偏頭讓過。

  “哐當!
”銅壺砸在地上,滾燙的開水流了一地,飛濺的水珠還是濺濕了夏澤天的衣擺。

  “水壺滑了?
”夏澤天捏緊了拳頭。

  “不,這回真的是本小姐手滑了。
”秦绾一臉淡定道。

  “啪!
”夏澤天一掌拍在桌面上。

  然而,朔夜比他更快,青冥劍一閃,竟然直接就是要命的招數。

  夏澤天急忙閃過,下一刻,他的侍衛就圍了上來。
他是西秦戰神,戰場上所向披靡,但這并不代表他武功就能比朔夜強了。

  “怎麼,在東華的土地上,你們居然敢對郡主出手?
”朔夜不說話則已,一說話就讓人想吐血。

  明明是你們郡主先動手的好嗎?
也是你先拔劍的好嗎?

  “扔出去。
”秦绾直接吩咐道。

  “是。
”朔夜毫不猶豫地答應。

  “郡主不要太過分。
”夏澤天沉聲道。

  “本小姐是醉白樓的老闆,我家酒樓不想做世子的生意還犯法了不成?
丢出去!
”秦绾沒好氣道。

  “不必!
”夏澤天一聲冷哼,帶着侍衛轉身走人,卻在門口處又停了下來,似乎是猶豫了一下,才回過頭,露出一個諷刺的笑,“不知道郡主有沒有聽說過一個叫……歐陽燕的女人?

  “嗯?
”秦绾一怔,剛轉過頭來,卻見夏澤天已經大步走了出去,這回真是毫不留戀了。

  小二見狀,趕緊來收拾地上的狼藉。

  秦绾卻微微皺起了眉。

  夏澤天來這裡,就是為了跟她說這句話的嗎?

  歐陽燕,這個名字她是知道的,師父說過,當初查她的身世的時候,歐陽燕就是那個在她出生前幾年就死了的女俠。
按理說,應該是和她沒有關系的。
不過,夏澤天提起歐陽燕又是什麼意思?
和歐陽慧有沒有關系?

  記得,夏澤天和唐少陵交情不差,而唐少陵的母親,也是姓歐陽的。

  還是說,和歐陽慧沒有關系,卻和鳴劍山莊有關?
那特地來對她說是幾個意思?

  一時間,她不禁陷入了沉思。

  ------題外話------

  豪門佳妻之你擒我願—千丈雪

  纨绔少女vs冷酷腹黑少将,娛樂圈養成系,雙c。

  某天,慕二爺難忍她造型。

  “給你三年時間,長發要及腰。

  三年也畢業了,夏至邪笑撫摸下巴點頭道:“據說啪啪時很妖娆。

  她話剛落下,一個手指彈到她腦門,他狠道:“老師就是這麼教育你的?

  “靠,我班上男生都這樣說,不信你去找個長發女人試試……”

  她撫摸額頭聲音越來越小,瞥慕二爺那陰沉的臉色,她索性乖乖點頭道:“嗯,長發及腰,一起妖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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