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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被天譴了

重生之侯門邪妃 青墨煙水 12722 2025-02-17 14:11

  在那之前,李暄和秦绾回到京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小皇帝李鑲給送回了宮裡。

  随後,就有晴風軒的宮女過來請安,并傳來喬太後懿旨,要見攝政王妃。

  “要見嗎?
”李暄微微皺眉。

  “我去見見好了。
”秦绾想了想,又笑道,“正好,有些話,我也想和太後談談。

  “帶上侍衛。
”李暄道。

  “還怕太後能吃了我不成?
”秦绾失笑。

  “我不放心。
”李暄認真道,“喬太後在宮裡經營幾十年,并不是尋常婦人。

  “好吧好吧,我帶着荊藍。
”秦绾舉手,表示投降。

  李鑲睜着一雙茫然的眼睛,任由宮女給他梳洗,心裡卻不是很明白。
在他看來,以前的嫡母,現在的太後,雖然有點嚴肅,但也從未苛待過他們這些庶子,怎麼會有危險呢?

  “陛下好好休息,這幾天罷朝吧。
”李铮溫言道。

  “嗯。
”李鑲點點頭,也松了口氣。
現在他最想做的事,就是躺在溫暖的床上好好睡一覺,把剛剛發生過的那些恐怖的事都忘記!

  讓李鑲睡下了,李暄去禦書房,和等候在那裡的官員一起處理善後,秦绾則帶着荊藍去了晴風軒。

  晴風軒依舊是之前的模樣,甚至看上去更蕭條了,連宮人都看不見幾個。

  “王妃來了,快請進。
”迎出來的是喬太後身邊的一個小宮女,笑容可掬,仿佛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模樣。

  “有勞。
”秦绾點點頭,走了進去。

  荊藍亦步亦趨地跟上,顯然對自己沒有跟着一起進入皇陵很後悔。

  “你來啦。
”喬太後背對着中門坐在妝台前,正用象牙梳一縷縷地梳理着自己披散的白發,鏡中的容顔看起來更多了幾條皺紋。

  如果說,上次秦绾見到的喬太後還隻是一下子老了十歲,那如今的她,就純然是一個老妪了,再也不見年輕時的風姿。

  “見過太後娘娘。
”秦绾行了一禮,神色平靜如常,就當做沒看見太後的變化似的。

  喬太後放下梳子,慢慢地站起來。

  秦绾這才注意到,她臉上沒有用任何脂粉遮掩,清楚地能看見上面歲月的刻痕,以及蒼白憔悴。
隻是,博同情的話,她自問對于外人,早已心冷如鐵,絕不會有絲毫動容。

  “坐吧。
”喬太後說了一句,之前的小宮女立即端了茶上來,又恭敬地退出去,關上了門,隻留下他們三人在裡面。

  “娘娘身邊的女官呢?
”秦绾好奇地問道。

  之前喬太後身邊的大宮女一個都不見,竟然讓一個原本在外面伺候的小丫頭貼身服侍,而且這晴風軒也實在太過冷清了些。

  “陛下不在了,這晴風軒也用不了那麼多人。
”喬太後淡淡地道,“那些小姑娘,花朵般的年紀,跟着一個老婆子在這裡虛度年華,未免有些殘忍了,所以哀家做主,将他們全放出宮了。

  “太後的氣色不太好,可宣召太醫了?
”秦绾卻問道。

  “看與不看,都是一樣。
”喬太後搖了搖頭。

  “也是,娘娘這是心病。
”秦绾了然地點了點頭。

  喬太後一愣,似乎沒想到她竟然這樣就說出來了。

  “娘娘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秦绾認真地問道。

  她一直想知道,喬太後究竟是從一開始就知道娘家的打算,而漠視了太上皇中毒身亡,還是事後才知曉,卻礙于家族和親情,不得不為之隐瞞。

  “有區别嗎?
”喬太後苦笑。

  “當然有區别。
”秦绾淡淡的一笑,心平氣和道,“如果我重視的人犯了不能被容許的錯誤,或許我也會為他們隐瞞的,畢竟誰也不是聖人,總是有個親疏遠近的,但是……若是一早就知道他們會犯錯,那能阻止,自然是要阻止的。

  “如果,阻止不了呢?
”喬太後問道。

  “打到他服氣為止。
”秦绾理所當然道。
甚至,那個“他們”也被換成了“他”,在秦绾看來,會需要她打到服的,也就自家的二貨哥哥罷了。
如果用說的,唐少陵極有可能答應得好好的,回頭就故意忘得一幹二淨,所以還是幹脆揍得他出不了門為好。
唐默一定是深得精髓,所以動不動就是罰他關進祖墳裡閉死關去。

  喬太後看着她的神色有些怪異,好一會兒沒說話。

  “如果真阻止不了……”秦绾又笑道,“那或許,我會幫忙吧。

  “幫忙?
”喬太後目瞪口呆。

  “為什麼不幫忙呢?
”秦绾歪了歪頭,疑惑道,“既然是不可饒恕,想必事發的話是要掉腦袋的,後果這麼嚴重,當然要盡力讓這種後果不會發生了。

  “可是,你難道不覺得,這是不對的嗎?
”喬太後道。

  “是不對。
”秦绾坦然點點頭,卻道,“可這不是阻止不了嗎?
既然無法阻止,那麼比起對不對的問題,我覺得,還是我的家人更重要些。

  “你不會因此而良心不安?
”喬太後忍不住提高了聲音。

  “既然做了,再說什麼良心不安,豈不是貓哭耗子假慈悲?
”秦绾一聳肩,臉上的表情幹幹淨淨,“成佛成魔,一力承擔便是,就算有什麼報應,我也坦然接受。

  喬太後怔怔地看着她,仿佛是在看什麼妖魔鬼怪似的。

  她并不是第一次和秦绾相處,她還是皇後的時候,第一次召見這個女子還是為了陛下要見她才借的皇後懿旨,雖然當時已經隐隐覺得這少女不簡單,但一轉眼,她就成了長樂郡主,然後成為準甯王妃,真論起來自己還得跟着陛下叫一聲“小皇嬸”。

  最後,她成了攝政王妃,雖無皇後之名,卻無疑是整個大陸最有權勢的女子。

  “原來,太後是因為愧疚,才如此自苦嗎?
”秦绾道。

  喬太後猛地一震,渾濁的雙目中竟然不自覺地滾落兩行淚珠。

  秦绾能理解喬太後,卻不喜歡她的優柔寡斷。

  在秦绾看來,無非是夫家和娘家的沖突而已,隻不過帝王無家事,這沖突太過劇烈了點。
可作為夾在中間的女人,不想如此痛苦的話,就必須要選擇一邊。
左右為難不但于事無補,更是隻會讓自己痛而已。

  如果是她,要是爹爹想造反,她肯定……嗯……幫忙?

  秦绾微微皺了皺眉,為自己突然生出的猶豫有點不滿。
原以為自己應該是不會有疑慮的,可是,李暄的話……會不會陪她一起呢?
會的吧?

  “王妃也猶豫了。
”喬太後露出一個帶着淚的笑,卻讓人覺得很苦澀。

  “我沒有。
”秦绾立即道。

  “你還年輕,終有一日,你會體會到哀家的心。
”喬太後用衣袖擦了擦眼角,随即正了正臉色,道,“哀家請王妃過來,其實是想問一句話。

  “娘娘請說。
”秦绾點點頭,正好忽略掉之前心底的一絲異樣。

  “你,是否有興趣哀家的位置?
”喬太後盯着她的眼睛,緩緩地道。

  “啊?
”秦绾一愣,随即失笑,“娘娘想問的是,王爺是否有取而代之的意思,是吧?

  “都是一樣的。
”喬太後低眉道。

  “這個啊。
”秦绾摸摸鼻子,笑道,“如果我說不想,娘娘信不信呢?

  “為什麼?
”喬太後不解道,“雖然你已經是攝政王妃了,但畢竟隻是王妃,你就不想那個至高無上的名分?

  “娘娘也說了,隻是個名分而已。
”秦绾一攤手,雲淡風輕道,“不怕娘娘不高興,現在的秦绾,要什麼有什麼,何必非要那個皇後的名義呢?
何況,這些年,娘娘的日子,過得開心嗎?

  “什麼?
”喬太後一怔。

  “前有鄭氏獨霸聖寵,後有周氏和尹氏二分天下,娘娘雖然貴為皇後,擁有的卻隻有陛下的敬重——”秦绾看着她,慢慢地說道,“如果夫妻之間剩下的僅僅隻有敬重,那何必要成夫妻呢?

  “你還年輕,年少夫妻,初嘗恩愛,但時間啊,卻是最鈍的一把刀,殺人不見血,刀刀割得生疼。
”喬太後怅然道。

  很多很多年以前,當太上皇還隻是個普普通通的皇子的時候,她與他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成年後她自然而然地做了他的王妃,然後是太子妃、皇後,直到太後。
當初,何嘗沒有過如膠似漆的恩愛?

  看着秦绾仿佛不以為然地樣子,喬太後忍不住又道:“哀家知道,攝政王在大婚時曾當衆發誓隻有你一人,但男人的誓言本就是最靠不住的,當他不在意你的時候,什麼誓言都是過眼雲煙,也不會有人再提起。
這世道,原本就是對女子更苛刻。

  還有一句話是她沒有說的,如果真到了那個時候,滿朝文武隻怕巴不得攝政王忘掉了那個誓言,更不容許任何人提起的。

  “他若是不在意我了,我又何必要在意他?
”秦绾不解道,“就像我隻有他一人,那他自然應該隻有我一人,容貌,家世,勢力,能力,對他的心意,我又有哪一點不如他,讓他還有餘力去看别的女人?

  喬太後看着她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怔怔地說道:“可這世上的女子……”

  “那是因為這世上的女子,都不如我強大。
”秦绾打斷道。

  “……”喬太後又看了她好一會兒,猛地笑了出來,開始還是悶笑,慢慢地,捂着肚子,笑得趴在桌子上,直到眼淚爬滿了臉頰。

  秦绾沒有說話,隻看着她發洩。

  “是啊,你說得對,這世上的女子都不如你。
”喬太後啞着聲音道,“哀家不如你,當年,若是哀家也能有你這份心氣,廢了鄭氏,壓制周尹兩家,何必自己退讓在坤甯宮内冷冷清清。

  秦绾輕輕地搖頭,眼神中閃過一絲悲憫。

  如果是她,從頭就沒有什麼鄭氏。

  “所以,哀家大約是恨着陛下的。
”喬太後擦了擦眼淚,慢慢收斂了情緒,雖然眼角微紅,卻比之前多了幾分柔和。

  秦绾沒有說話,隻靜靜地聽着她說話。

  從晉國公府的初見,到盛世的婚禮,幾十年相依相伴,從最初的愛戀,慢慢變成一種習慣,看着他一個個迎入新人,冊封一個一個的妃子,漸漸地冷了心,冷了意。

  獵宮巨變後,搬入晴風軒,反而是最平常和舒心的一段日子,她原本想着,就這樣也好,沒有别人,隻有他們夫妻兩人,相伴到死的那一日便罷了。
隻是,晉國公府卻連這最後的希望都不留給她。

  終究,是生她養她的母族,還真能坐視他們株連九族不成?

  “娘娘是希望我放過晉國公府?
”秦绾開口道。

  喬太後沒說話,許久才開口道:“晉國公府抄家,禍及三代,不涉旁支。

  秦绾一挑眉,這個處置倒是和當年的言家差不多,隻不過,晉國公的罪過可比言家嚴重得多,株連九族都不為過。

  “當然,哀家知道這有些為難,會讓你在攝政王面前有交代的。
”喬太後又道。

  秦绾想說,如果她願意,根本不需要對李暄交代,可問題是,她不願意,憑什麼要願意?
想了想,她先問道:“不知道娘娘說的交代是什麼?

  “四國皇室之間,口口相傳的秘密。
”喬太後緩緩地道。

  “嗯?
”秦绾一愣。

  “陛下倒下得突然,十皇子匆匆繼位,并沒有得到傳承,若是這個秘密随着哀家沉眠,東華比起其他三國,想必會吃虧吧。
”喬太後說道。

  秦绾倒是真沒想到還有這一條,不過想想也覺得有道理,立國千年,要說帝位交替之前沒有一點兒傳承才叫奇怪,比如說,之前她和李暄也讨論過的,皇族逃生的密道。
如果這些隐秘不止是皇帝,連皇後也知道,那倒也是省了不少事。

  “若是王妃實在為難,可以先和攝政王商量。
”喬太後道。

  “晉國公府比照言家處置。
”秦绾沒有考慮多久便道。

  事實上,她和李暄都沒怎麼把喬安放在眼裡,要是太後是想要晉國公府免罪,她當然不可能答應,不過隻是放掉一些什麼也不知道的旁支,給喬家留點血脈,她也不是非要趕盡殺絕不可。
隻要……喬太後的秘密值得起這個價!

  “王妃能做主?
”喬太後驚訝道。

  “本妃答應你,自然會做到。
”秦绾答道,“娘娘,最好也信守承諾。

  “哀家沒必要拖着那些秘密進墳墓。
”喬太後搖搖頭,像是完成了一件大事似的,精神又差了幾分,臉色從内到外透出一種灰敗,“皇城密道的地圖都在這裡,還有幾處是皇室的私庫,用來應對内亂的,看過之後,盡快燒掉。

  秦绾看看她從桌下的暗格裡拿出來的幾張紙,點點頭,小心地收好,放在懷裡。

  就算喬家的幾個人換這些地圖,也不算虧了。

  盡管當時她跟李暄說,隻能做到讓敵軍永遠不會兵臨城下,可就算他們能一統天下,也終究不過百年性命,皇朝興衰本事常事,他們再厲害也不能護佑李氏江山千百年,對于後人來說,這些密道依舊是一道重要的保障。

  何況,喬太後給出的,顯然不止是這些。

  四國皇室代代相傳的機密……那隻能是關系到前朝的隐秘!

  “前朝寶藏,是真的存在的。
”喬太後一開口,還是讓秦绾楞了一下。

  “春山圖?
”秦绾脫口而出。

  “不錯。
”喬太後點點頭,又道,“不過,王妃大概不知道,春山圖一共有兩張。

  “兩張?
”秦绾震驚,随即就想起來,夏澤蒼從她娘親歐陽燕身上追索春山圖肯定不是無風起浪,那麼,他顯然不知道春山圖竟然被收藏在飛花谷,這是一個駁論。
可如果,春山圖有兩張,夏澤蒼得到的線索,并不是慕容家的那一張,就能解釋得通了。

  “不錯,一張山水,一張花鳥,合在一起,才是完整的春山圖。
”喬太後道。

  秦绾想想,似乎慕容流雪給她的那張春山圖,确實是純山水畫,不見一朵花,一隻鳥,也看不出“春”在哪裡。

  原來,是因為有兩張嗎?

  “這是,四國皇室都知道的事?
”秦绾确認道。

  “如果,沒有在皇位的更替中消失的話。
”喬太後答道,“即便是皇後,也不是都能知道這個秘密的,哀家知曉,還是陛下……自知命不久矣,為了預防萬一……”

  秦绾了然,畢竟四國都已經立國千年,幾百代的皇位更替,未必沒有通過非正常手段上位的皇帝,那自然就得不到這些皇室口口相傳的機密了。
不過,由此看來,太上皇對喬太後确實是信任有加的。

  “那麼,娘娘是否知曉‘鑰匙’。
”秦绾道。

  “寶藏的鑰匙嗎?
”喬太後怔了怔才道,“聽說,是前朝皇族的直系血脈,但是,前朝覆滅千年,便是有血脈留下,也早已改名換姓,卻要如何尋找。

  秦绾聞言,微微皺了皺眉。

  至少,看夏澤蒼的樣子,就算他沒有把“鑰匙”控制在自己手裡,至少也是握有線索的。

  “千年來,無論怎麼樣,都有一部分的秘密永遠被埋沒在了曆史中,或許,其他三國能保存得更多些吧。
”喬太後感歎道。

  “多謝娘娘。
”秦绾猶豫了一下,試探道,“娘娘可知道,歐陽燕?

  “就是江丞相的……妻子?
”喬太後道。

  “呃……是。
”秦绾尴尬地笑笑。

  “在去年之前,哀家沒聽過這個名字。
”喬太後搖了搖頭,就在秦绾有些遺憾的時候,她卻繼續說道,“不過,若是姓歐陽,又和前朝寶藏有關的話,哀家聽陛下說過,當年,繪制春山圖的趙伯駒先生,曾有一位生死之交,複姓歐陽,是個落魄劍客,曾在京城淪陷時将趙伯駒救走。

  秦绾眼前一亮,若是娘親是那個劍客的後人,和春山圖扯上關系就合理了,但是,天下姓歐陽的人不計其數,夏澤蒼為什麼不找上别人?
隻是,這個理由,恐怕隻有問夏澤蒼自己了,或者,這就是西秦比東華的傳承多的部分。

  “哀家言盡于此,還望王妃……照顧惜兒。
”喬太後道。

  “娘娘放心,這事斷然不會牽連到長公主身上的。
”秦绾道。

  “那哀家就放心了。
”喬太後說着,閉上了眼睛。

  “太後娘娘?
”秦绾叫了一聲。

  許久,喬太後也沒有聲息,仿佛是睡着了一樣。

  秦绾臉色一變,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探脈。

  “王妃,太後這是……”荊藍驚訝道。

  “和陛下的症狀一樣,是九心幽蘭。
”秦绾沉聲道。

  那日蘇青崖在喬太後身上聞到的香味果然不是錯覺,喬太後,還藏着九心幽蘭。
隻怕,不管這事最後有沒有暴露,她都已經決心要以死追随太上皇的腳步了。

  “何必呢?
”秦绾歎了口氣。

  就像是一個常有人問的問題,母親和戀人一起掉進湖裡了先救誰,回答救母親然後和戀人一起死。

  可秦绾隻覺得,這簡直不能更傻了。

  一起死,你的戀人他同意嗎?
能活着,誰想跟你一起死。

  她敢保證,李暄要是這麼回答她,她一定給他一巴掌。

  秦绾并不覺得自己一定比李暄的父母重要,如果李暄選擇不救她,她也無怨,隻是,就算無怨,她也不想再和這個男人死在一起。

  “王妃,怎麼辦?
”荊藍不安地問道。

  太後服毒自盡了,這可不是什麼小事。

  “放心吧,太後知道自己今天要死,一定早就做好安排了。
”秦绾起身,開門出去。

  之前帶路的小宮女行了一禮,低着頭走了進去,雖然身形有些顫抖,但沒有尖叫,也沒有意外。

  “走了。
”秦绾再沒有一絲猶豫,走出了晴風軒。

  “其實,太後也挺可憐的。
”荊藍感慨道,“為了晉國公那一家子人,值得嗎?

  “她覺得值得就好。
”秦绾淡淡地道,“再說,你覺得,喬安會感激太後?

  就算在外人看來晉國公府不是什麼好東西,但對喬太後來說,依舊是她血脈相連的親人。

  “為什麼?
若不是太後,喬家肯定要株連九族的。
”荊藍不解道。

  “或許他會覺得,太後既然能為他說情,為什麼不能饒他性命呢。
”秦绾道。

  “……”荊藍無語。

  “人心不足蛇吞象。
”秦绾道。

  “可是,王妃不覺得,這有點兒太便宜晉國公了嗎?
”荊藍噘着嘴,不滿道。

  “還好吧?
”秦绾歪了歪頭道,“比照言家的處置,三代之内男丁斬首,女眷沒入教坊,家産全數收歸國庫,反正喬安是要砍腦袋的,何況……比起自己的妻妾、兒媳、女兒、孫女都被送進教坊被人玩弄,喬安肯定更想直接弄死她們。

  荊藍想了想,也不覺笑起來。

  也是,晉國公那麼要臉的人,真是死了都要被氣得再死一次。

  “就是不知道晉國公府的女眷,有沒有當年言家那麼烈性了。
”秦绾挑了挑眉。
要是自己不想活了,那可不算她對喬太後食言。

  荊藍想起當初教坊門口的血流成河,歎了口氣,又道:“至少,喬大小姐是肯定沒有一頭撞死的勇氣的。

  “這樣說起來,過些日子,等太上皇的國喪期過了,去紅袖樓喝酒吧,上次被言鳳卿那個混蛋氣得都沒好好吃飯。
”秦绾忽的很有興趣地說道。

  “好啊。
”荊藍連連點頭。

  誰說的落井下石不厚道的,如果是敵人掉進了井裡,不但要扔兩塊石頭下去,為了确保他不會爬上來,還要把井口封死了才好!

  于是,到了奉天府裡,秦绾看喬霏霏的眼神就和看死人沒什麼區别。

  “姑姑……怎麼可能……”堂下的喬霏霏趴在冰冷的地面上,一片失神。

  雖然姑姑和家裡不算親近,但她也是國公府最有力的的靠山,若是連姑姑都不在了,那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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