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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吃了我的全部吐出來

重生之侯門邪妃 青墨煙水 14207 2025-02-17 14:11

  龔岚的好心情隻維持了一刻鐘。

  秦绾帶人進了盛世後堂的賬房,順手從裡面搬出一箱子賬本往他面前一放:“看吧。

  “這麼多?
”龔岚目瞪口呆。

  “這裡還隻是一半。
”荊藍一臉同情地看着他。
這裡的賬本還隻是王府和小姐一部分的産業,安國侯府的和小姐另一半嫁妝的賬本還在碧瀾軒呢。

  當然,這些都是明賬,還有一部分暗帳,包括王府見不得光的産業,以及收攏的從前歐陽慧的産業,都放在醉白樓下面的密室裡了。

  “我現在能回去做店小二嗎?
”龔岚抽了抽嘴角。

  這麼多賬本,光是看一遍就夠受的了,還要全部整理清楚,那得整理到猴年馬月去?

  “把這些賬冊給我整理清楚,就算你的債務還清了,當然,要是你還想繼續幹,那是最好了。
”秦绾一臉無辜地說道。

  龔岚翻了個白眼,還想繼續幹我就傻缺了好嗎?

  不過,眼下的活兒是逃不掉了,他任命地扛起一箱子賬本放到書桌邊坐下來,随手拿出一本賬本,掃了一眼就不由得僵硬了:“這是王府的賬本?

  “有問題嗎?
”秦绾道。

  “沒有……”龔岚無語,王爺願意提前把私房都上交王妃,他敢有什麼意見?

  “荊藍,你跟他學學怎麼看帳。
”秦绾又道。

  “啊?
”荊藍頓時苦了臉。
她甯願去打架也不想看賬本啊。

  “啊什麼,本小姐身邊也就你最合适了,隻要看得懂就好。
”秦绾翻了個白眼。

  “哦。
”荊藍欲哭無淚地答應了。

  “那個……”龔岚忽然擡起頭來,一臉糾結地道,“我說,這麼多賬本你就丢給我看,也不怕我給你弄出點毛病來?

  “我信任你,你反而不滿意?
”秦绾詫異道,“這是個什麼道理。

  “所以說,你為什麼信任我啊?
”龔岚抓狂。
他和這位郡主真的不熟好嗎?
不問清楚今晚絕對睡不着覺了。

  “沈醉疏說,你這個人雖然嘴巴賤了點,但做事還算靠譜。
”秦绾想了想才道。

  “沈醉疏說的?
”龔岚傻眼,“就因為他說的?

  “不夠嗎?
”秦绾道。

  “你們……什麼關系?
”龔岚結結巴巴地問道。

  “朋友。
”秦绾毫不猶豫。

  龔岚沉默了好一會兒,忽的一笑,卻不是平時那種玩世不恭的笑:“我一直以為,女人不懂什麼一諾千金,也不懂什麼是義之所在,不過,你和普通的女人不太一樣。

  “謝謝。
”秦绾想了想,還是決定把這話當做誇贊收下了。

  不過,确實不僅僅是因為沈醉疏的評價,還有她自己的判斷。

  龔岚這個人,居然真的能安分呆在醉白樓當店小二,盡管有時候苦中作樂一下,也會惹點小麻煩,但還真沒偷奸耍滑過。
這樣的人,不會,也不需要他忠心耿耿,可他絕對懂得在其位,謀其政,是個有原則的人。

  暫時,可用。

  反正,讓他看的這些也是明賬,随便聘個可靠的賬房先生也能做,至少龔岚的性子還不會做假賬貪污。

  “對了,聽說沈醉疏那家夥跑去疫區了?
”龔岚問道。

  “連你都知道了?
”秦绾一怔。

  “酒樓飯館這種地方,可是消息流通最快的啊。
”龔岚道,“還聽說,我們的陛下要派兵去把人都殺了?

  說着,他還誇張地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這又是從哪兒出來的消息?
”秦绾這回真驚訝了,連她都是剛剛才聽說,這種還沒有公布的任命,怎麼會傳出去的。

  “今天一早,在醉白樓聽人說的。
”龔岚道。

  秦绾瞬間沉下了臉。

  這絕對是有人故意放出的消息了,可究竟是為了什麼?

  龔岚其實也就是随口問問,見她不答,也就低下頭繼續看賬本,可沒一會兒,他又忍不住一頭黑線道:“這賬本也實在太亂七八糟了吧?
一直都是這樣的?

  “甯王府從來沒有女主人,李總管一個人也忙不過來,一時間找不到可幫手的人,于是……”荊藍汗顔道。

  “本小姐剛剛接手,不過很可惜,本小姐對管賬也是半個外行。
”秦绾面無表情道。
這話倒不是謙虛,她學得太多,管賬這事,盡管不像是荊藍那般一竅不通,但比起專業的賬房肯定不夠看。

  “可是這帳很有問題啊。
”龔岚無語道,“大小姐,你不會是被坑了吧。

  “你給我謄寫出來,我回頭看。
”秦绾示意荊藍去準備筆墨。

  “行行,您是大小姐,你說什麼是什麼。
”龔岚一聳肩,挽起袖子準備幹活。
再說,算個賬還有美女紅袖添香,至少能飽飽眼福嘛,他當然也不介意順便教教美女,反正算賬又不是什麼家傳絕學。

  秦绾帶着朔夜出了門,朔夜才低聲道:“之前幫助李總管管賬的那兩個賬房,一個是陛下的人。

  “我知道了。
”秦绾了然。

  李少遊也沒長八隻手,自然是要有人幫忙的。
不過,這人是陛下派來監視甯王府的,估計李暄心裡也清楚,所以一直都沒有動手,隻等着把賬本交給未來王妃的機會才收回來。

  畢竟,不管他是誰派來的,按照規矩,女主人進門,任用自己人也是常理。

  何況,陛下讓他監視甯王府,定然不會貪圖這點兒蠅頭小利的,恐怕他也不敢回去告狀。

  “這帳……要追究嗎?
”朔夜問道。

  “等龔岚全部清理出來,我看看再說。
”秦绾答道。
至少,要先看看他到底偷拿了多少吧?
要是還知道分寸,倒也不是不可以放他一馬,就當是看在陛下的面上了。

  “說起來,小姐運氣真不錯,出門一趟就能撿着一個賬房。
”朔夜道。

  “本小姐一向運氣那麼好。
”秦绾笑眯眯地道,“對了,讓你租個院子,找到了嗎?

  “找是找好了,按照小姐說的,租了三個月,距離太子府不遠,左右鄰居都外放了,現在宅邸空着。
”朔夜答道。

  “很好,那就隻剩下最後一個問題了。
”秦绾點點頭。

  “什麼問題?
”朔夜回望着她,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誰去把太子殿下偷出來。
”秦绾很誠懇地說道。

  “……”朔夜抽了抽嘴角,默默無語地盯着她。

  把太子偷出來?
說得容易。
那是太子府,李钰的武功也不算很差,就算去把李钰刺殺了,也比把人神不知鬼不覺地偷出來簡單多了好嗎?
何況,神不知鬼不覺的意思就是,光偷出來還不算完,過後還得送回去!
這期間,被任何一個人看見都玩完!

  “好吧,我不指望你。
”秦绾幽幽地歎了口氣。

  朔夜想抓狂,指望他也沒有用,他根本就做不到好嗎?

  “行了,我自己想辦法。
”秦绾揮揮手。

  “小姐還要去哪裡?
”朔夜問道。

  “端王回去了嗎?
”秦绾問道。

  “已經回府了,侯爺沒留飯。
”朔夜答道。

  秦绾聳聳肩,這回門回得叫個郁悶吧。

  “走,我們也回去。
”秦绾轉身道。

  倒不是她避着李鈞和秦珍,而是突然就想起一件事來了。

  風風火火回了侯府,秦绾直接就命人開了庫房,拿着手抄的嫁妝副本一件件開始整理清河公主的嫁妝。
這當然是個大工程,于是碧瀾軒裡,夏蓮帶着幾個小丫頭也過來幹活,連秦楓聽說了也派了兩個小厮來幫助姑娘們搬東西,畢竟總不能勞煩朔夜這個四品武官幹粗活。

  這一徹查,樂子可大了,張氏被連夜送到小院,連安排一下都來不及,先不說黃金銀兩都不見,就說那些單子上清清楚楚寫着卻沒在庫房找到的古董珍寶,倒是在張氏和秦珍、珍珠的屋子裡找到了好幾件,秦桦書房裡也有,甚至老太君的禧福苑都有幾件,隻不過,秦珠和秦桦那裡的,朔夜和夏蓮很不客氣地都收了回來,禧福苑卻沒人敢動。

  當然,還有不少哪裡都找不到了的,估計是被張氏變賣成了現錢,或者送出去了。
相信,要是搜一搜張尚書的府邸,肯定也是能找到好幾件的。

  秦建雲聞訊大怒不已,繼室侵吞原配嫁妝,雖說張氏的名聲已經臭大街了,可安國侯府臉上能好看?
說不得聖上都要治他一個治家不嚴之罪,當即就下令搜查張氏的屋子。

  有了侯爺的命令,底下的人當然再無任何顧慮,頓時将張氏的院子翻了個底朝天,就差沒掘地三尺了。

  不過,還真找出來不少好東西啊。

  秦建雲看着放在眼前的東西,臉色鐵青。

  一盒子的借據,是從床闆下的暗格裡找出來的,堂堂侯府當家主母居然放利子錢,還為此逼死了兩條人命……要是被禦史知道了,非參他個狗血淋頭不可,侯府難道連主母的花用都供不起了嗎?

  一本賬冊,從妝台抽屜的夾層裡搜出來的,原本衆人還看不明白這記的是什麼賬,但秦建雲一接手,隻翻開看了一眼,臉色就比墨還黑了。

  這第一行那個名字,可不就是侯府慣用的那個大夫,也就是從小給秦绾看病的那個?
支出五千兩?
花五千兩銀子買通大夫,冤枉一個才五六歲的小女孩是個瘋子?
張氏……秦建雲從來不知道,夫妻共枕十八年,旁邊睡的居然是一條毒蛇!

  再看看下面,有些是侯府的下人,有些連他都不知道是什麼人,還有些看名字就是後宅女眷,還有收入的,最大的一筆竟然有一萬兩銀子,可以想象,人家平白無故送來這麼大一筆銀子,定然是有求于人,也許是張氏背着他,用安國侯府的權勢做了什麼。

  “父親?
”秦绾眨巴着眼睛看着他。

  臉色真精彩啊,不枉她找到這本賬本後,故意把夾層弄松了,讓翻屋子的小厮看出破綻。

  “绾兒來看看這些人可認得。
”秦建雲攤開賬本,指着那些疑似後宅女眷的名字問道。

  “這個,隻有個地名和姓氏,不太好認。
”秦绾微微皺了皺眉,又指着其中一個名字道,“不過這個我還真認識,山陰阚氏。
阚這個姓非常少見,張氏交往的貴夫人想必也是在京城裡的,而整個京城,隻有南陽侯府的繼室姓阚。

  “就是那個被縱得不像話的妾?
”秦建雲一臉的嫌惡。

  “對,之前來過我們府裡的。
”秦绾提醒道。

  秦建雲立即想起來,今年初有段時間,張氏總是在他耳邊唠叨着,南陽侯府的大小姐和楓兒般配,他想着雖說那小姐在嫡庶上和正經嫡女有些差别,但楓兒出身也不光彩,南陽侯府内裡不管如何,總還是侯府,也就答應看看。
誰料後來那個花解語在周貴妃的賞花宴上鬧出事來,被指婚給了禁軍的小隊長方少琪,這事也就是不了了之了。

  秦建雲當初還慶幸,如此不省心的女子,幸好沒有給楓兒定下來,楓兒出身再不好,總歸是他的親生兒子!

  不過,張氏甯願送出去一千兩銀子,也要給楓兒定這麼一門婚事,她究竟打的什麼主意?
那花解語的品行,他一個大男人不好打聽,難道張氏也不打聽清楚嗎?

  “爹爹,張氏和南陽侯府有什麼瓜葛嗎?
”秦绾好奇道。

  “這事你不用管了。
”秦建雲揮揮手,也不想讓這些肮髒事污了女兒的耳朵,隻合上了賬本,打算叫屬下去查查上面的人。

  張氏收了人家那麼多銀子,這要是萬一突然有個苦主跑到奉天府去告他謀害人命,他連怎麼回事都不知道呢,還是得把張氏這些年做過的好事一一調查清楚。

  “是。
”秦绾從善如流。

  反正副本已經留好了,甯王府的暗衛調查起來的速度隻會更快,到底該讓秦建雲查到多少事,他們心裡有數。

  不過,無論查到多少,張氏這回都徹底翻不了身了。

  秦绾心滿意足,又拿出清河公主的嫁妝單子,苦惱道:“爹爹,我娘的嫁妝應該有一萬兩黃金,五十萬兩銀子的壓箱銀,現在都不見,還有丢失的那些古董器皿……”

  “銀子,回頭爹爹從張氏的嫁妝裡找給你,這麼多銀子,她總不能當飯吃了。
有缺的,就拿她的嫁妝填補,她做出這種事來,想必桦兒和珠兒也不敢有意見。
”秦建雲一聲冷笑。

  以張家的身家,給張氏置辦的嫁妝雖然也不薄,但肯定是還不起這筆銀子的,真要是還得起,那隻能說明,這筆銀子本來就是清河公主的嫁妝。

  “多謝爹爹。
”秦绾道。

  “謝什麼,本來就是爹爹對不起你,讓你受了這麼多年的苦。
”秦建雲一聲歎息。

  女兒的溫婉寬和,卻讓他更愧疚了。

  秦绾眯了眯眼睛,又道:“二弟和三妹那裡的物件女兒已經收回來了,在當鋪裡還有當票的,明天叫人去贖回來便是,隻是禧福苑裡便罷了,當做是孫女孝敬祖母的吧。
橫豎也隻是些舊物件罷了。

  “不妥。
”秦建雲想了想道,“你母親用過的東西,是南楚皇宮公主的規格,母親用着着實不妥,萬一被禦史參上一本也不好。
”“可祖母……”秦绾遲疑道。

  “爹爹幫你去要回來吧,換些别的東西孝敬你祖母便是。
”秦建雲道。

  “是,前些日子孫女剛剛做了一套衣服,還不知道祖母喜不喜歡呢。
”秦绾天真道。

  “绾兒最有孝心了。
”秦建雲很滿意。
說是孝順祖母,可珍兒和珠兒可從沒給祖母裁過衣裳,頂多就是繡個抹額香包的小物件。
想了想,他又想起母親對绾兒意見很大,便道:“這樣吧,明天一早,等爹爹下了朝,陪你一起去把衣服送給祖母。

  “好。
”秦绾笑眯眯地答應了,同樣也滿意。
示個弱,自有人幫她去那個老太太那裡讨要東西,比她自己去強多了,輕松愉快。

  張家那裡的,也自然有秦建雲出面去要,量他張家也不敢不還。

  吃了我的,全得給我吐出來!
否則……噎不死你也撐死你!

  何況,秦大小姐那點兒手藝全用在某個小氣吃醋的王爺身上了,前兩天她看着好玩,做了身小衣服給秦珑,還讓某人放了半天冷氣,更别論一個處處看她不順眼的老太太了。
不過是夏蓮給她家祖母做的衣裳,就被她順手牽羊拿來用了,反正夏蓮得了二兩銀子的賞也很滿意。

  大家滿意才是真的滿意嘛。
不過,老太君很不滿意。

  看着這身送到眼前的據說是孫女的孝心的衣服,裁剪做工倒還馬馬虎虎,但那是什麼料子,什麼顔色,什麼繡紋?
土不拉幾的,這是她一個诰命夫人老封君穿的出去的衣服嗎?
人家還以為是哪裡來的鄉下婆子呢!

  秦绾睜大了眼睛,表示很無辜。

  夏蓮她祖母,的确是郊外莊子上的小管事,一個鄉下婆子嘛,夏蓮當然不會做錦繡華服給祖母了。

  “母親,好歹是绾兒一片孝心。
”秦建雲有些尴尬,但還是說道。

  畢竟,在他看來,秦绾從小就沒有母親好好教導,能做出這樣的衣裳來就很不錯了,至于細節……嗯,反正隻是孫女的孝心,放起來也就是了,侯府難道還能少了女紅上人,讓老太君隻得穿這一身出門嗎?

  “一片孝心?
在她心裡老身就是一個老虔婆吧!
”老太君臉色陰沉,昨日兒子來說要搬走她院裡屬于清河公主嫁妝的東西,因為違制,她雖然不高興,但經過秦建雲苦口婆心的勸說和各種誇張的恐吓,老太太到底還是不敢拿自己兒子的前程做賭注,還是不情不願地答應了。

  可就是第二天一大早的,就有這麼個東西來膈應她了。

  孝心?
你确定這是孝心?

  若非這是兒子的女兒,不是妻妾,老太君簡直都想罵一句狐狸精了,這死丫頭究竟用了什麼手段,居然讓兒子堂堂一個安國候,還是這麼要面子的一個男人,竟然對女兒言聽計從的?

  “祖母,我最近跟着姬夫人學繡嫁衣,姬夫人明明說好看呀,祖母覺得不好看嗎?
”秦绾一臉委屈地問道。

  “姬夫人教你做的?
”老太君臉龐都快扭曲了。

  “是啊,她還說我很有天分,很有創意!
”秦绾點頭。

  聽了這句話,連秦建雲都要扶額了,很有創意?
你真覺得那是表揚嗎?

  老太君也無言,就算她把肺氣炸了,也不敢說姬夫人稱贊過的衣服不好。

  在這個京城,姬夫人雖然是一介白身,但就算超一品的诰命夫人,甚至宮裡的妃子公主,也不敢得罪姬夫人。

  那可不僅僅是一個後宅的女人了,向皇後告狀還不是什麼問題,可姬夫人是能直接向皇帝告狀的,自家老爺、兄弟的前程還要不要了?

  自從秦珍出閣後,老太君就感到很寂寞,因為賀晚書的關系,她對秦瑤也膈應起來,第二天就把人送回了二房。
秦桦和秦珠又被禁足在自己屋裡抄佛經,張氏被關進了小院,整個安國侯府就隻剩下了她和秦建雲、秦绾三個主子。

  秦绾是她吩咐了不必來請安的,見了更糟心。
當然,秦绾也不想來,秦建雲則是公務繁忙,就算孝順,也沒空天天往禧福苑跑,頂多每天來坐一坐。

  甚至,老太君已經在考慮,是不是幹脆把秦榆接過來親自教導?

  “母親,今天早朝後,陛下将我招到禦書房,已經明确說了要将汝陽長公主嫁過來。
”秦建雲岔開了話題。

  “恭喜爹爹。
”秦绾眉開眼笑。
不過,這事李暄已經跟她透過氣,她倒是不意外。

  “有什麼好喜的。
”老太君沒好氣道。

  糟心的事簡直是一件接一件的,當初一個清河公主,擺着一副高高在上的公主架子,見到她這個婆婆都不知道行禮,反而還要她對兒媳婦行禮!
好在清河短命,沒兩年就死了。
張氏雖然有不好的地方,但至少對她這個婆婆還是恭恭敬敬的,她當然想給兒子再娶一個合心意的兒媳婦,最好能在仕途上助兒子一臂之力的。

  可是……又一個公主?
這是娶兒媳婦,還是娶個祖宗回來供着呢!

  當年的清河公主好歹是遠嫁而來,靠山太遠,可汝陽長公主,陛下的嫡親妹妹,這要是一個不如意就進宮告狀去,以後這府裡還能有安甯日子過嗎?

  何況,在老太君心裡,秦建雲正當盛年,位高權重,深受聖寵,就算是娶繼室,也有的是黃花閨女可以挑選。
就算是公主……公主就不是寡婦了?

  所以,老太君其實是嫌棄汝陽長公主的。

  “母親,聖旨已下。
”秦建雲聞言,也變了臉色。

  “這……江丞相不是也拒絕過陛下指婚嗎?
”老太君強辯道。

  “母親,信郡王世子隻是陛下一個不親的侄兒,汝陽長公主卻是陛下最寵愛的嫡妹,這怎麼能一樣?
”秦建雲耐心解釋道。

  今天出宮的時候,他被侍衛帶領着,正好和進宮探望皇後的汝陽長公主擦肩而過,他心知肚明必是聖上的安排,但一見之下,還算是滿意。

  那個女子,雖然孀居多年,不問世事,卻依然高貴優雅,神态間一片淡然安甯,極有大婦風範,正合适做安國侯府的女主人,正好鎮壓一下最近因為張氏幾個而起的謠言,維護侯府的顔面名聲。

  所以,對于這樁婚事,他并不反對,反而是很欣然接受的。
何況,娶了陛下最寵愛的嫡妹,秦家就也算是皇族了,也是多一座靠山。

  老太君無言,但臉上還是一副很不樂意的模樣。

  秦建雲也知道母親的心結在哪裡,畢竟母親當年也不喜歡清河,極力反對這門婚事,還是他以國事為重當帽子壓下來,母親才勉強默認的。
想了想,他又說道:“陛下說了,侯府缺少女主人,若是公主不管家,未免有些對不住我,所以,汝陽長公主是嫁到侯府來,公主府做為公主的别苑。

  “陛下挺通情達理的嘛。
”秦绾笑道。

  “公主同意了?
”老太君瞪了她一眼才道。

  “嗯,同意了。
”秦建雲點頭。

  秦绾了然,汝陽長公主同意再嫁是因為寂寞想找個人作伴,若是依舊住在公主府,偶爾才能宣召驸馬,那和孀居區别有多大?

  “婚期呢?
”老太君見事已成定局,隻能問道。

  “陛下說,兒子是續娶,公主是再嫁,也不必太張揚了,欽天監選了個黃道吉日,就在本月二十六。
”秦建雲道。

  “這麼着急?
”秦绾也楞了一下。

  皇帝這是多怕公主嫁不出去啊?
這點兒時間,準備嫁妝,布置新房時間都夠趕的了。
不過再想想,快點也是好事,至少公主進門,她就能把屬于安國侯府的那一部分賬本全部甩出去了。

  就算公主不會管賬,公主的嬷嬷肯定會,不然公主府的産業誰負責呢。
至于盈利還是虧損……秦绾表示,反正安國侯府的産業也落不到外嫁的女兒身上,她也不貪圖這些,管他是賺還是虧呢。

  再想起那個快被賬本淹沒了的龔岚,她不禁又有些良心發現。

  罷了,那些江湖人不是很喜歡玄鐵嗎?
到時候送他一塊,随便他拿去打什麼好了。

  昨天整理庫房,發現清河公主的嫁妝裡居然還有一把很漂亮的短劍,卻削鐵如泥,過幾天叫人送到半月山莊去給顧星霜,想必那小丫頭會很喜歡的。

  然後,話題就很自然地轉到了秦建雲的婚事上來,旁邊的小丫頭趕緊讨好地笑笑,把大小姐的“孝心”捧下去珍藏起來,以免老太君看着堵心。

  秦绾一扭頭,卻見外面一個碧瀾軒的小丫頭正在探頭探腦的,再看看那母子倆沒注意她,正商量得熱火朝天,便對邊上的大丫鬟說了一聲,先退了出去。

  “小姐。
”小丫頭松了口氣,低聲道,“蝶衣姐姐回來了。

  秦绾倒是一怔,蝶衣回來了,那小丫頭如臨大敵做什麼?

  心念一動,她立即加快了腳步,讓小丫頭幾乎都追不上她的速度。

  一進房門,隻見蝶衣一個人在,而且臉色很難看,她心裡也不禁咯噔了一下,沉聲道:“出什麼事了?

  蝶衣急急地拿出一張字條給她看:“甯州陸熔傳信,陸臻失蹤了。

  “什麼時候的事?
”秦绾頓時臉色大變。

  雕羽不在了,她已經很對不起陸臻,斷然不能再讓這個少年出任何意外的。

  蝶衣繼續寫道:“陸熔多日未曾接到陸臻的平安信才發現不對,算算時間,應該是獵宮之事後不久。

  她與雕羽情同姐妹,素來把陸臻當成自己妹夫,當然也着急。

  “獵宮之後……”秦绾重複了一句,不由得神色一變。

  蝶衣有些疑惑地看着她。

  “盡快準備,那件事……必須抓緊時間!
”秦绾急促道。

  蝶衣顯然也想到了什麼,用力點點頭,出去辦事了。

  “但願……結果不會最糟。
”秦绾喃喃自語着,眼中殺機淩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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