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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條件,貶妻為妾!

重生之侯門邪妃 青墨煙水 16148 2025-02-17 14:11

  李钰黑着臉看着對面的女子。

  應秦绾的要求,談話的地點不是客房和後院,而是……小佛堂!

  别以為佛堂裡清淨,這半夜三更的,隻有佛前的長明燈一點光明,兩邊的羅漢三頭六臂怒目圓睜,換個膽子小的,都能被吓出病來。

  何況,也不能指望佛堂裡會有桌椅,三個人隻能各自拿一個蒲團坐在冰冷的地上。
茶點瓜果是有,但那都是貢品,就算是自己帶……不怕遭報應倒是去吃?

  四個侍衛也知道了蘇青崖在含光寺,把守在門外,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秦小姐一定要在這裡談嗎?
孤在禅房裡備了上等的雨前茶和點心。
”李钰盡量讓自己露出和善的笑容。

  “可是這大半夜的,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可不太好,小女覺得,還是佛堂更讓人安心。
”秦绾嚴肅地說道。

  虞清秋郁悶,孤男寡女,那他是什麼?
何況,要說不安心,也是他不安心好嗎?
秦绾的武力完爆他們六人的總和。

  李钰也黑線,我就是再饑渴,也不至于到寺院裡來找女人好嗎,何況找的還是你這麼麻煩的女人!

  “我記得,今年年初,秦小姐也在含光寺進香,還住了幾天。
”李钰忍了忍才道。

  “殿下倒是消息靈通。
”秦绾看着他,一聲輕笑,“連哪家的小姐去上香這種事都打聽得清楚。

  “……”李钰本來就勉強擠出的一點笑容頓時僵硬了。
捏了捏拳頭,他第一次有想打一個女人的沖動。

  “咳咳。
”虞清秋幹咳了兩聲,苦笑着道,“大小姐說笑了。

  “好吧,小女是說笑的

  。
”秦绾點點頭,然而,那闆着臉的模樣,怎麼看都不像是說笑的樣子。

  “你是……她的師妹?
”李钰問道。

  “她?
她是誰?
”秦绾似笑非笑地道。

  李钰臉一黑,狠狠地瞪着她,似乎在怪她明知故問。

  “歐陽姑娘。
”虞清秋代為答道。

  “是啊。
”秦绾點頭承認。

  “那她的墳也是你挖開的?
”李钰直視着她。

  “是啊。
”秦绾理所當然地點頭,“我把她挖出來,燒成灰,供在佛前超度。

  李钰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最後落在面前巨大的佛像前,不由得渾身一冷,下意識地打了個寒顫,從牙縫裡漏出兩個字:“這裡?

  “嗯,是啊,含光寺的主持空遠大師是得道高僧。
”秦绾道。

  李钰的身體一片僵硬。

  幽暗的佛堂,搖曳的長明燈,明明滅滅之間的佛像,仿佛虛空之中,就有一雙眼睛在背後冷冰冰地看着自己一般。

  “現在歐陽姑娘的骨灰,應該已經送回聖山了吧。
”虞清秋歎了口氣道。

  李钰一愣,随即看向秦绾的目光又有幾分不善。

  “我也沒說她現在還在這裡。
”秦绾一攤手,笑道,“還是……殿下居然怕了?

  “孤從來不信鬼神!
”李钰冷哼道。

  “色厲内荏。
”秦绾輕描淡寫。

  “你!
”李钰想抓狂。
虞清秋說秦绾有拉攏的可能,可看她現在的模樣,哪裡有半分與他修好的樣子?

  “殿下息怒。
”虞清秋壓低了聲音道。
太子還是不夠沉穩,秦绾針對他才是正常的反應,你殺了人家的師姐,如今還想讓苦主先放下恩怨主動示好,怎麼可能?
何況秦绾并不是沒有資本不對他低頭。

  或者說,李钰隻有在遇見歐陽慧的事上才會不沉穩。

  李钰深吸了一口氣,壓下了心底的怒火。

  “大小姐,意氣用事的話,你今天也不會在這裡了,何必還要為難殿下呢?
”虞清秋又道。

  “雖然沒有見過師姐,但是……如果小女和殿下合作,家師可能會很不滿呢。
”秦绾道。

  “墨閣主不是已經不問世事了嗎?
”虞清秋微笑,“無名閣,現在是小姐做主。

  “尊師重道是美德,小女總要給師父一個交代的。
”秦绾笑吟吟地道。

  “那麼,秦大小姐要孤如何交代?
”李钰冷聲道。

  “這個麼……小女今日才到含光寺,不過聽見一位夫人說,殿下的婚事已經近了?
”秦绾道。

  “孤已經向江家下聘,擇定了下月初就要迎娶漣漪——”李钰警覺地看着她道,“這門婚事,孤是不會放棄的,如果秦大小姐是以這個為條件,那就不用多談了

  。

  “小女無意破壞殿下的婚事。
”秦绾搖了搖頭。

  “真的?
”這句話别說李钰,連虞清秋都不信。

  他們能想到秦绾最有可能提出的條件,其中之一就是放棄與江漣漪的婚事,這是李钰不能妥協的,也是他們和秦绾的矛盾重點。

  誰料,秦绾卻說,她不反對婚事?

  “小女為什麼要反對?
”秦绾疑惑道,“江漣漪身為丞相千金,即便殿下悔婚,同樣不乏人求娶,有江丞相在,無論嫁給誰她都能過得很好。
用這種方式報複她毫無意義,反而讓殿下失去江家的支持,沒有任何好處。

  “小姐所言極是。
”李钰終于點了點頭,緩和了表情。

  從這句話,至少秦绾還記得江家是他最重要的支持,那麼,秦绾确實是有合作的誠意的。

  虞清秋卻微微皺眉。

  要說秦绾能和李钰合作他信,但連江漣漪一起放過似乎太寬容了點,應該不會那麼簡單。

  果然,秦绾接下去的話就讓他心神一顫:“殿下可要趕緊把人娶過來,然後……就貶做侍妾吧。

  “你說什麼?
”李钰忍不住提高了聲音。

  這女人的腦子是什麼做的才能這麼異想天開?
娶了江漣漪,再貶她做侍妾?
江轍那個愛女如命的瘋子還不來跟他拼命?
那還談什麼江家的支持,連悔婚都沒得罪江轍這麼重!

  “有什麼不對嗎?
”秦绾一挑眉,無視了他的怒氣,淡然開口道,“江家的支持,說到底隻有江轍一個人,而且江轍無子——于是他愛江漣漪如命對女婿也會愛屋及烏是優勢,但江轍之後,江家後繼無人卻是個劣勢。
所以,江家隻需要利用幾年,其實沒有拉攏的價值。

  李钰聞言,不禁一愣,暗自思索她的話,怒氣也不禁慢慢平息下來,沉思許久,他才道:“江丞相站在孤這邊,是因為孤娶了她的愛女,若是孤将江漣漪貶谪,你如何保證他不會反戈?

  “那也得他能反戈。
”秦绾冷笑道,“現在殿下要是欺負了江漣漪,江轍當然敢找殿下拼命,可大婚後,江漣漪就是扣在太子府的人質,隻要殿下不同意和離,江轍就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捏着他的軟肋,還怕他不聽話?

  “……”李钰無言。

  “江丞相性格頗有些氣性,萬一他一怒之下,上書陛下要求和離?
”虞清秋皺眉道。

  “隻要貶谪江漣漪的理由讓人挑不出錯來就行了。
”秦绾笑道。

  “你說得輕巧,那可是太子妃,未來的皇後,豈能說廢就廢?
”李钰道。

  “殿下有辦法的。
”秦绾不為所動,微笑着看他,“如果殿下當真沒有辦法,這點小事,小女也可以替殿下辦妥。

  李钰抿了抿嘴唇,暗暗計算着得失。

  隻要表面上看是江漣漪失德,那就是江家理虧,江轍為了女兒在太子府上過得好,如果那時候自己表現得好一些,應該是不會翻臉的

  。
最重要的是,江漣漪本人是個草包,抓緊她的心很容易,隻要江漣漪的心在自己身上,江轍再精明也無可奈何。

  這件事,做起來風險确實沒有那麼大,隻是……畢竟還是有風險的,而且對自己的名聲也有傷害,能廢太子妃的定然不會是小事。
所以,做這件事得到的利益夠不過大才是重點。

  “殿下難道覺得,江漣漪擔得起一國之母的重任?
”秦绾又道,“空有美貌的草包而已——廢掉江漣漪,空出來的太子妃之位,不是正好能再拉攏一門得用的姻親?
反正那時候江轍已經綁死在殿下的船上了,就算他想下船,隻要江漣漪一日在太子府,就沒有任何人敢相信他不是太子的人。
既然如此,何必還要讓江漣漪霸占着太子妃的位置?

  虞清秋靜靜地看着秦绾的側臉,心中苦笑。

  這個女子的确是個非常好的說客,連他都不禁心動了。

  “聽說,淩老将軍正在給大小姐選婿。
”秦绾道。

  李钰眼神一閃,心動了。
要說利益,這不就是他從前想的,魚與熊掌兼得嗎?
下意識地,他看了虞清秋一眼。

  虞清秋歎了口氣,情知他心裡已經同意了。

  秦绾所說的,他未必想不到,隻是以他的為人,不會主動去用這種手段對付江漣漪一個女子。
隻是,秦绾卻有這樣做的理由,公私兩便,任誰也不能說她不是。

  何況,秦绾是女子,也隻有女子才最知道,如何報複一個女子才是最狠的。

  江漣漪在李钰除掉歐陽慧這件事上狠狠地推了一把,目的就是想要太子妃的位置,而秦绾讓她從上面狠狠地摔下來,做一個最下等的侍妾,在看着她心心念念的男人迎娶另一個女子,而她還要向新人敬茶——對于驕傲的江家大小姐來說,再沒有比這更狠的報複了。

  一邊想着,他對李钰微微點了點頭,表示認可。

  “小女原本以為,虞先生光風霁月,怕是不能認同我這個小女子的陰險毒辣呢。
”秦绾笑道。

  李钰一怔,眼神中也帶了幾分疑惑。

  當初他設計歐陽慧的事就不敢讓虞清秋知道,全部都是派遣其他心腹做的,就怕他的為人會反對。
可如今,虞清秋親耳聽着這般不堪的計劃對付江漣漪,他卻同意了?

  “在下私人很不喜歡江小姐,這算不算是理由?
”虞清秋想了想道。

  “算。
”秦绾也笑了。

  “那麼,秦大小姐是不是也該拿出些誠意來?
”虞清秋又道。

  “這麼說,殿下是答應了?
”秦绾隻看着李钰。

  “嗯。
”李钰沉着臉點了點頭。

  秦绾在心裡微微一歎,這就是個無情的人,江漣漪雖然草包,但她對李钰卻是一片癡心毫無作假,可李钰對江漣漪,如今看來,就連最基本的感情都沒有,純粹就是看在江轍的利用價值份上罷了。

  不過,事情是她做的,她自然不會去同情江漣漪,隻道:“小女站在殿下這邊,不夠嗎?

  “不夠

  。
”虞清秋搖頭。

  “大小姐别忘了,令尊大人已經選擇了孤。
”李钰也道。

  既然自己付出了條件,不算其他附帶,自然也要從秦绾這裡得到足夠的好處才行。
光是化解歐陽慧的仇怨可不是他想要的。

  “小女以為,自己的價值足以與父親相等。
”秦绾微笑道。

  “哦?
”李钰有些不以為然。

  從虞清秋口中,他已經知道秦绾繼承了無名閣,但無名閣主并沒有号令聖山的權力,隻是一個精神象征的話,不夠。

  “甯王府。
”秦绾吐出三個字。

  “你和皇叔祖……”李钰想起李暄就覺得牙疼。

  這位最難拉攏的冷面親王,他不知道撞過多少次南牆,以李暄的謹慎,就算他娶了秦绾,也不見得就會站在自己這邊。

  “我能讓他公開支持殿下。
”秦绾道。

  “你确定?
”李暄滿臉懷疑。

  “拭目以待?
”秦绾歪歪頭,調皮地一笑。

  “即便如此,還是不夠。
”虞清秋道。

  李暄聞言,也微微一怔,疑惑地看過去。
在他看來,秦绾最大的價值,自然是身後的甯王府,區别隻是她究竟能掌握多少罷了。

  “虞先生可真會砍價。
”秦绾一攤手。

  “在東華,太子殿下的地位其實已經很難撼動,有了甯王府的支持,也不過是錦上添花。
”虞清秋悠然道。

  “虞先生,條件是互相的,漫天要價,就地還錢而已,說說看。
”秦绾道。

  “卓然和簡一。
”虞清秋回答得很簡略。

  “那是誰?
”李钰疑惑道。

  “水神卓然,盜皇簡一。
”虞清秋道。

  李钰一愣,好一會兒,猛地反應過來:“卓然?
南楚的大将軍卓然?
他不是被南楚的皇帝砍了嗎?

  “卓然原名冷卓然,是無名閣長老,自然是活的。
”虞清秋搖頭。

  李钰張大了嘴,半天才回過神來,怔怔地道:“那簡一又是誰?
好像有點耳熟。

  “怎麼不耳熟?
”虞清秋苦笑,“北燕全國至今還貼滿他的通緝令。

  “偷了北燕元帥虎符的那個?
”李钰脫口而出。

  虞清秋微微點頭。

  李钰看着秦绾,眼神複雜難言。

  他現在才終于明白,虞清秋為什麼再三囑咐今天态度要誠懇,哪怕秦绾提出一些不合理的條件,盡量都滿足對方。
他還是小看了這個女子的價值

  。
單單隻是卓然一個人,就能抵百萬大軍。
最重要的事,卓然是将來進攻南楚的一把鑰匙和一把尖刀!

  “虞先生指望我命令他們?
”秦绾歎氣。

  “小姐雖然沒有号令聖山三十六宗門的權力,但是,卻可以号令無名閣。
”虞清秋與她對視,分毫不讓。

  “……”秦绾慢慢收斂了笑容,低頭沉思。

  “大小姐,一統四國,我們這一代人将會名留青史。
”虞清秋道。

  “我一個小女子,名留青史對我來說有什麼意義?
”秦绾反問道。

  “若是沒有意義,小姐就不會選擇繼承無名閣。
”虞清秋沉聲道。

  至少,他可以确定,就在墨臨淵發出集賢令的那一刻,他還沒有傳位給秦绾的打算。
所以,那三場試煉,其實是秦绾自己争取來的。

  這一回,秦绾思索得更久。

  李钰幾次忍不住想要開口,都被虞清秋的眼神示意打斷,隻能耐着性子等下去。

  “可以。
”秦绾終于給出了肯定的回答。

  虞清秋暗暗舒了口氣。

  “不過,簡一不可能留在東華随時效命。
”秦绾又道。

  “在下明白。
”虞清秋微笑道,“奇人異士,也受不了那份拘束,隻要有需要的時候,簡一前輩能幫點小忙就夠了。

  “隻要不是去偷北燕皇帝的玉玺。
”秦绾接口道。

  “當然不會。
”虞清秋也笑了。

  “那麼,什麼時候可以請卓将軍來東華?
”李钰迫不及待地問道。

  東華的兵權基本上都被皇帝控制在手裡,雖然調度上難免有些不靈,但卻從根本上制住了皇子逼宮的可能性——沒有兵權,就是文人造反,三年不成。

  隻是,如今軍中的将領,也多半是當年追随皇帝南征北戰的宿将,以及他們的子孫,近年來頗有些青黃不接。
而這個時候,如果卓然加入東華,定然會被委以重任,這樣的話,他在軍方也就能插進手了。

  “第一,怎麼把卓将軍還活着的消息捅出來,還不能讓人覺得他加入東華是因為當年的謀反罪名是真的。
第二,殿下想要通過卓将軍插手軍方,至少不能自己舉薦吧,撇得越清越好。
第三……”秦绾一根根扳手指,數到第三,又笑了笑,才接下去道,“陛下的誠意小女可還沒看見,想空手套白狼可不成。

  李钰臉色微微一變,這言下之意,是要他先處置完江漣漪了。

  不是不可以,隻是被人如此要挾,太子殿下面子上下不來罷了。

  “可以。
”倒是虞清秋答應下來。

  “虞先生。
”李钰有些不悅。
他承認秦绾的價值,可畢竟自己是太子,是未來的一國之君,沒有必要如此低聲下氣。

  “大小姐說的沒錯,前面兩條操作起來也是需要時間的。
”虞清秋解釋道

  。

  李钰一怔,臉色這才好看起來。

  這麼算的話,算是兩邊同時操作,交換條件,确實不是秦绾要挾了。

  “那麼,合作愉快?
”秦绾道。

  “合作愉快。
”李钰點了點頭。

  “其實,等端王迎娶了端王妃之後,大小姐就和殿下是一家人了,不是嗎?
”虞清秋又道。

  “殿下的弟弟的王妃的姐姐?
這關系遠了點吧?
”秦绾微笑道,“還不如再等等,其實小女很期待殿下叫小女一聲奶奶的。

  “你!
”李钰聞言,直覺就想發作。

  “不知道甯王殿下準備什麼時候提親,作為聖山人,在下自應為小姐添妝。
”虞清秋苦笑着壓住李钰,搶在他前面開口。

  “……”李钰徹底黑了臉。

  好吧,要是這女人真的嫁給了甯王,在外面見面,他還真的得叫……叫皇叔奶奶?

  “時間不早了,殿下慢走,小女不送了。
”秦绾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隻微微一笑。

  “小姐還不走?
”虞清秋好奇道。

  “總要對師姐說聲抱歉的。
”秦绾轉過頭,看着寶相莊嚴的佛像,緩緩地道。

  “孤會請高僧來含光寺做水陸道場超度亡魂。
”李钰開口道。

  “有勞。
”秦绾點點頭,看不出喜怒。

  “告辭。
”李钰又看了她一眼,毫不留戀地轉身走人。

  秦绾,這個女人很像歐陽慧,可又不像。

  她有歐陽慧的那份聰慧機敏,卻比她陰狠毒辣,不擇手段。
這個女人,最好是能合作,若是不能……必須一擊必殺,決不能給她喘息翻身的機會。

  “更深露重,小姐保重身體。
”虞清秋沒有立刻跟出去。

  “病了,有蘇青崖會醫。
”秦绾不在意。

  “蘇青崖那裡,小姐打算怎麼安排?
”這才是虞清秋等李钰離開後想問的問題。

  “他應該會暫時留在東華。
”秦绾想了想道。

  南楚,蘇青崖最近幾年肯定是不能去了,楚帝馬上就要死了,就算與他無關,畢竟不是每一個皇子都是講道理的人。
北燕就更不要說了,蘇青崖、歐陽慧、簡一,絕對是告示闆上永不撤銷的三張通緝令。
西秦……蘇青崖剛剛從西秦回來,肯定不會立刻再回西秦去,以他的個性,大約是會守在京城等孟寒回來。

  “……”虞清秋動了動嘴唇,半晌才道,“必須?

  “怕什麼?
他答應我不會毒死太子殿下。
”秦绾笑道。

  虞清秋無語,他知道歐陽慧和蘇青崖的交情,所以能理解蘇青崖會這麼幫着秦绾的理由。
但是,如果蘇青崖知道秦绾和殺死歐陽慧的李钰合作,他還能聽秦绾的話嗎?

  “同出聖山,你應該知道他的脾氣,不管我怎麼讓他答應的,可他答應的事,一向是說一不二

  。
”秦绾道。

  “歐陽慧,很可能讓他破例。
”虞清秋是真的擔心蘇青崖用素來說一不二的信譽做代價,利用秦绾讓李钰放松戒心,然後翻臉就毒死他。

  以蘇青崖的性格,因為答應雲舞十年不報仇,就一個個毒殺無辜的毒宗弟子,為此不惜離開聖山,他是真的做得出來這種事。

  “你以為,他幫我,是因為師姐?
”秦绾道。

  “不是嗎?
”虞清秋一怔。

  “我和蘇青崖……交情也不差哦。
”秦绾笑眼彎彎,“至少這一點,他不會騙我,不會利用我的。

  一向,也隻有我騙他,利用他的份嘛,盡管蘇青崖也不介意就是了。

  “小姐有把握就好。
”虞清秋點點頭。
雖然并沒有完全放心,但擔憂也減少了許多。

  蘇青崖确實會不惜一切去為朋友報仇,但絕不包括坑另一個朋友。

  隻要,秦绾和歐陽慧一樣,真的是他認可的朋友。

  “不送。
”秦绾已經轉回了頭。

  “告辭。
”虞清秋笑笑,轉身走出了佛堂。

  李钰就在不遠的地方負手等着他。

  “殿下。
”虞清秋道。

  “解決了?
”李钰問道。

  “嗯。
”虞清秋點點頭,又道,“女人啊,狠毒起來真是可怕。

  “所以先生這個年紀了也不成婚?
”李钰打趣道。

  “在下這個身體……還是别禍害好人家的姑娘了。
”虞清秋苦笑。

  “先生認為,秦绾,可信?
”李钰走上前,又瞥了一眼佛堂裡那個隐約可見的纖細人影,壓低了聲音道。

  “八分。
”虞清秋猶豫了一下,給出答案。

  李钰眼中閃過一絲失望。

  “殿下苛求了。
”虞清秋輕笑道,“這世上哪有十成十的忠誠,何況秦绾還是合作者。
殿下隻要保證,我們與她目标一緻,利益共享,一損俱損,就不會有問題。
至于其他的,沒有一點小私心的人才不可信。
因為必定懷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秦绾的私心?
”李钰皺眉。

  “江漣漪。
”虞清秋提醒道。

  “先生似乎也不喜歡漣漪。
”李钰試探道。

  “秦小姐至少有一句話說的沒錯,江小姐……如何擔得起國母之責任?
”虞清秋淡淡地道,“在下隻問一句,若是殿下登基,要選秀納妃,江小姐會如何?

  “當然……”李钰隻吐出兩個字就啞然了

  。

  會如何?
江漣漪一定會毀掉秀女名冊,沖到儲秀宮大鬧一通,然後跑來對自己哭訴,完全可以預見。

  “那麼,江丞相又會如何?
”虞清秋又問了一句。

  “……”李钰更汗顔。

  江漣漪回家一哭訴,第二天他案上一定能收到一堆勸谏,什麼國事為重,女色誤國,紅顔禍水……

  “現在陛下離不開江丞相的支持,但是……”虞清秋頓了頓,将聲音放得更輕了些,繼續說道,“當殿下能坐穩這個位置的時候,相權壓倒皇權卻不是什麼好事,丞相麼,完全可以換個更聽話些的。

  李钰聞言,眼前不禁一亮,頓時豁然開朗。

  另一邊,秦绾卻是坐在佛前良久。

  當然,她純粹隻是圖這裡足夠清淨。

  隔了一會兒,一個腳步聲走進來,慢慢地在她身後停下,冷冷地開口道:“虞清秋心思靈敏,小心與虎謀皮。

  “與虎謀皮,成,得虎皮,不成,則殺虎,皮肉兼得。
”秦绾冷酷地開口。

  “你心裡有數就好。
”來人道。

  “怎麼不休息?
”秦绾轉過身。

  淡淡的月光從敞開的殿門口照進來,落在蘇青崖臉上,更顯得他眼角邊那朵刺青多了一份詭異的妖娆。

  “答應過你,不會毒死他。
”蘇青崖答道。

  “……”秦绾歎息,心裡不免有幾分同情。

  蘇青崖的毒,能毒死人的那些,很少會有讓人生不如死的,他很追求一種死亡的美感,就像是長生的無疾而終,或是悲靈笑夢那種屍體全部面帶微笑的特性。
但是,毒不死人的……既然無法要命,那自然是要在其他方面弄手段了,毒藥終究是害人用的,總不至于給人下毒是讓人更舒适?

  所以,秦绾幾乎可以肯定,李钰要倒黴了,就是不知道他會倒黴到什麼程度而已。

  “藥量很淺,隻夠他拉一次。
”蘇青崖道。

  “瀉藥?
”秦绾很驚奇。

  蘇青崖……不至于下這麼沒技術含量的藥吧?
何況,隻拉一次,哪算什麼折騰?
連藥都不用吃。

  “計算了時間,明天卯時三刻發作,誤差不超過半柱香。
”蘇青崖補充了一句,随即轉身離去。

  卯時三刻?
秦绾又是一怔,随即就黑線了……卯時三刻,那是早朝時分吧?

  提問:早朝時,第一,舉手報告說,父皇我要上茅房。
第二,直接拉在褲子上。
哪個更丢臉?

  什麼?
你說忍忍?
普通的瀉藥都不是人能忍住的,何況是蘇氏出品。

  秦绾下意識地打了個寒顫,惹誰都不能惹蘇青崖……怎麼告訴他明天孟寒就回南疆了,沒兩個月時間回不來?
哦,現在自己不怕他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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